第18章 第18章
兩人到了郁知秋的教舍,里面有兩個夫子也在里面。書院的教舍是三個人一間,所以許不應并不意外里面有人在。但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兩人拖拖拉拉進了教舍。
頂著兩位夫子疑惑的目光,許不應和馬鳳犀挑了個離他們最遠的地方站著。
“見過兩位夫子。”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給兩位夫子行禮,其中一位年長的夫子也和另一位稍顯年輕的夫子對視一眼開口了。“你們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兩人突然成了不張嘴的蚌殼,馬鳳犀用他的手拐子輕輕碰了下許不應。許不應心里把馬鳳犀全身上下罵了個遍,但心里怎么樣也不能反應在臉上,許不應嘴角上揚牽起一個弧度。“郁夫子找我們有事,讓我們來教舍等他下課回來。”
“這樣啊,那你們過來坐著等吧,他下課還有好一會兒呢。”哪位年輕的夫子很熱情的邀請兩人去窗邊的小案幾旁邊坐著等,“站著也費事,不如坐著省力。”
許不應他們可不敢坐著,萬一被郁知秋回來看見了,那就更要完了。
“多謝夫子好意,我們站著就可以了,也就一會兒的事。”馬鳳犀揚著笑臉禮貌婉拒了年輕夫子的好意,原地動動胳膊動動腿松松筋骨示意自己站著挺好的。
哪位夫子見兩人執意要站著,也沒不強求什么任他們去。“那好吧,你們要是累了就去坐。”說完就繼續一邊看著桌上的書一邊寫字。
“好的夫子,謝謝夫子!”
許不應和馬鳳犀這下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老老實實的站著等郁知秋回來。
站了大概兩刻鐘還沒有下課,他們學院一節課的時間是一個時辰,才過去半個時辰還早著呢。
許不應的直直站了半個小時腿已經有一點點不舒服了,偷偷摸摸的一只腳撐著另一只腳小幅度動了動,緩解了一部分酸麻的感覺。又復制粘貼將另一只腳放松一下,然后慢慢往后仰靠在墻上,一下子輕松了好多。
許不應有點小開心,又看看已經很累的馬鳳犀挑眉得意的笑笑,伸出一根手指戳戳馬鳳犀。馬鳳犀回頭就看見許不應悠哉悠哉的靠在墻上,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馬鳳犀的表情不可置信,“你怎么這樣,等會兒郁夫子回來,看見你沒有好好站著不就完了,肯定又要被說。”
“只靠一會兒嘛,再說郁夫子回來了我們立馬起來不就好了,他發現不了的。”許不應帶著蠱惑意味的話語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扒在馬鳳犀的腦子里,進過三秒鐘的思想斗爭后,決定跟隨大部隊也學著許不應的姿勢靠在墻上,并且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還把屁股也抵在墻上。許不應自然也是發現了馬鳳犀的小動作,給他投去一個贊美的眼神,然后就收獲了同款姿勢的兩只。
周圍安靜了許不應開始放空思緒,看著窗外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八月正是桂花開得熱烈的時候,拂霜書院建在山上自然也少不了從古至今都被稱贊的桂花樹,甚至其品類繁多遠盛其他地方。金桂、銀桂、粉桂在書院的各個地方刷自己的存在感,馥郁的芳香不知俘獲了多少人的心。
點點或淡黃色或橙紅色的桂花隱在大片大片的綠葉當中,也仍舊是最顯眼的一抹亮色。許不應看著這小巧又慣會奪人眼球的小花腦子里想著,這些花兒變成桂花鴨、桂花醬、桂花餅、桂花糕、桂花酒、桂花椰奶凍、桂花橙粒奶茶是多么的誘人。
“咚咚咚!”是門板被敲擊的聲音,然后就是一個滄桑渾厚的男聲。“術琮你上次找我要的孤本我帶來了,你拿去抄寫吧!”
許不應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看向門口處,就和門口的人來了個對視。許不應瞬間扯起嘴角,“院長好!”
院長看著和他笑嘻嘻的許不應,有些意外。“沒去上課?”
“他倆在這里等知秋呢,挺好兩個孩子,讓他們坐下還不愿意呢!”許不應還沒開口,那個被叫做術琮的年輕夫子就幫許不應把理由說了。
院長了然的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往后年瞟了一下許不應和馬鳳犀,兩人不約而同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顯然姜還是老的辣,他倆的底褲瞬間就被院長扒了。
“這個書你快寫抄,抄完就還給我,這可是孤本,金貴這呢!”
“嘿嘿自然自然,院長最好了。”術琮笑鬧著謝過院長,就寶貝的小心翻開書頁看里面的內容,可謂奧特曼打怪獸一樣會放激光,眼睛恨不得把書戳一個洞。“少說有的沒的,早些抄完給我,要是弄壞了我就都不借給你了。”
但是術琮已經完全聽不到院長的話了,一門心思沉浸在可以近距離接觸心心念念孤本的喜悅里。院長無奈搖搖頭隨他去了,轉身看著許不應。
“你跟我來。”
許不應扭捏這不太想去,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呢!“郁夫子還要找我呢。”
“不要多說,我等會兒會和他解釋,你只管跟我走便是。”院長橫了許不應一眼,背著雙手就走在前面。許不應只好跟在后面去了,和馬鳳犀交換了個眼神。馬鳳犀問他怎么回事,他回了一個吾命休矣!
許不應撅著嘴滿臉不自在,亦步亦趨的跟在院長后面。
院長的單間距離郁知秋的教舍不是太遠也就幾步路的事情,所以兩人很快就到了。院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站在桌子前的許不應。“說吧,怎么回事。”
面對院長的的壓迫,許不應只好說了。然后就看見院長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許不應漸漸變得有些心虛了。
“我說完了。”
院長沒說話,院長很無奈,對于自己忘年之交的弟子。說不教訓吧,對不起自己好友的囑托。說教訓吧,又不好掌握那個分寸,畢竟這又不是自己的徒弟。
“說完了就回去吧,你今天這個事吧,我不告訴你師父。只是夫子的懲罰你要受了,畢竟你是在他上課的時候犯事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那我走了院長?”
“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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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長那里出來,到郁知秋的教舍的時候,剛好遇見回來的郁知秋。手里拿著一本書撐著一把白色畫水墨竹子的傘,從一顆顆桂花樹簇擁的道上過來。
“郁夫子。”
郁知秋抬頭看見許不應站在臺階上給自己打招呼。“你怎么在外面等,這么熱的天可別熱出個好歹來,快快進屋!”
“我是在屋子里的,只是剛才院長叫我去了一趟他的教舍說些事情,這不剛回來就碰到你了。”許不應笑笑上前幾步拿過郁知秋手中的傘,和郁知秋一同進了教舍。
進了屋子,許不應將傘收了放在竹架上之后,才又和馬鳳犀這個難兄難弟站在一起。
郁知秋坐在椅子上,“雖說你剛才幫我撐了傘,但是這并不能抵消你的過錯。”
“自然,夫子盡管說便是。”
“不是我說,是你們兩個說,今早干什么呢衣冠不整成何體統。”郁知秋拿起桌子上的竹筒,里面是今早郁辭顏做的綠豆湯,清熱解暑入口甘甜沙沙的口感很是得郁知秋喜愛。
許不應簡短敘述了早上發生的事情,最后來從郁知秋那里出來的時候。許不應還好以毫發無傷來形容不為過,但是馬鳳犀就好像被郁知秋扒了一層皮,整個人呈現虛脫狀態。
“虧大發了早知道最后這么慘,我在教舍等郁夫子的時候就不那么老實了。”馬鳳犀哭喪個臉,抓住眼前的一片葉子用力一扯,將其揉成了稀巴爛。
許不應倒是無所謂還有心情來安慰馬鳳犀。“往好處想嘛,我今天還被院長叫去了呢。”
馬鳳犀撅著個嘴眼神幽怨,“可是我看你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啊,我可是都要被郁夫子扒了一層皮了。”
“誒!院長叫你去干什么啊?我看他好像很愁的樣子。”馬鳳犀憂傷不過一秒就開始來刨許不應的八卦。
“沒說什么,只是問了我怎么會在教舍,還說他不會告訴我師父,只是得接受郁夫子的懲罰,因為我沒有尊重郁夫子為我們授課。”
“那他也沒說錯啊,看開啦!”馬鳳犀還反過來安慰許不應了,“你師父是佟大儒,院長對你嚴格一些,也無可厚非。”
“是啊,你怎么知道?”
“壽宴我也去了,我當時在場。雖然坐的比較靠后但還是知道的。”馬鳳犀雙眼放光,“這么說你師父真的是佟碩原,四位大儒之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佟大儒了!”
“那你豈不是隨時都可以見到佟大儒。”
“也不是,師父他喜歡到處云游,所以我們每年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平常我們都是信件來往的。”
“那也很好了。”馬鳳犀做羨慕狀星星眼,看來是真的十分喜歡了。“誒!你沒說完的那個是什么啊?就今天說的要開鋪子的事。”
許不應想了一下。
“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要不我再想上次那樣寫個計劃書給你看吧,到時候你再決定要不要參與進來。”
“也行。”馬鳳犀自然沒有不愿意的,親親熱熱的用肩膀頂了一下許不應。“你和我說說佟大儒唄!”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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