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盜用
突然一聲琴簫喝,雙重奏來琵琶接。
江風覺得站在外面跟傻子似的,大堂里的人覺察到目光向上瞅的眼神讓他也有點不自在,所以直接趁著別人不注意重新進了屋內,沒人他也放肆些左右看,雖開場精彩沒看到卻清晰的傳入他耳中。
明明曲子歡快變化多端,但聽到一半感覺透著點傷感,江風走出去看著紅紗內已經透著三個纖細人影。
一個坐著抱著琵琶彈奏,兩個站在身后。
整個百花樓在琵琶聲無后也十分安靜,半響才巴掌聲如雷,荷包、銀兩跟潮水似的一陣往上拋。
一個半老徐娘、耳邊插著大紅花的老|鴇上臺笑著說了一番話,秩序很快恢復正常。
“咱們這位柔依姑娘琵琶一絕,但大家可能不知道,柔依姑娘的嗓子可比琵琶還厲害,諸位貴客可得好好品鑒品鑒。”
“快下午吧,老|鴇,我們要看柔依姑娘。”
“就是呀,快快下去。”
面對下面客人的攆,老|鴇還是笑的恭維幾句才往后下場。
紅紗內不過一點琴音前奏,卻比方才那琴音意境高上幾倍,可是歌喉一出,如翠鳥彈水般清麗婉轉,讓眾人如癡如醉。
直到音落,眾人包括江風都閉眼回味,實在是余音繞梁,這輩子沒白活的感慨涌上心頭。
江風在想起這個念頭一剎那,驟然使勁掐了自己一把胳膊,疼痛刺|激睜開眼。
莫不會是空氣中的香粉有什么古怪,幸虧他什么糕點和桌上的下酒菜都沒吃。
自己什么類型沒聽過,剛才那種失了魂,就是個陌生人到眼前把錢偷走恐怕都沒知覺,真是太可怕了。
老|鴇甩著手里長帕笑的滿眼褶子,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肯定很漂亮。
跟吊人胃口似的把紅紗卷起,兩個拿著樂器的走出來,就丫頭也蠻白皙秀氣的。
可最前面的正主帶著個帷帽,青白色長紗把整個身子都籠在內。
老|鴇可足足笑了兩刻鐘每次說要摘就是不摘,把眾人弄的扔了一波波錢,老|鴇左右看看覺得滿意才親手把帷帽給摘下。
“哇”
美人就算臻首側臉也艷麗無雙,但氣質又偏偏截然相反,充滿大家閨秀的儀態,超凡脫俗!
這下不光是荷包,什么金銀珠寶跟下雨似的往上噼啪落。
即使被砸到老|鴇也笑的咧到耳后根,看瘋了的模樣,這樓里臺柱子····搖錢樹大獲成功。
二樓上的江風看著一邊喊一邊扔紅了眼的人,不由往后退了兩步,怕掉下去自己直接被扔,死翹翹可太不值。
再看旁邊的李楣、舒宴等別說荷包連身上玉佩都扔了,啥都沒有就直接扒身上的綢衣和腰帶,只留一層白色的單衣在其身上,里面的白色薄長褻褲都能看清楚。
隨著柔依姑娘已經被保護著下臺不見,臺上的金銀珠寶等也被快速收干凈,老|鴇笑著說了點話就又一批美人上臺舞動起來。
但氣氛已不是剛才那般,都重新坐下喝酒焦急等待。
百花樓作為府城第一樓,可不是那些沒名氣的青樓一般做法,扔于臺上和暗地里給的金銀計算最高者會獲得跟柔依姑娘說話的機會。
一炷香時間后,下人敲響房門送來被扔下去的衣服和腰帶,江風見現在稍稍恢復理智的直接漲紅臉去屏風后面穿衣。
出來時平靜模樣,誰也沒提剛才。
低聲跟旁邊聊天時,偷摸知道這李楣舒宴二人已經給樓里千兩白銀,至于扔的也要專人計算。
至于后面那些扔銅錢、銀子的根本不會計算在內,讓他們飽飽眼福就給臉了。
江風還以為出臺就是電視上演得那種“過夜”,誰出錢最多優先權,沒想到這么多道道。
“頭三天哪個出錢最多可以相會半個時辰,隨便你聽曲聊天做詩。”
“那往后呢?”
“江賢弟真是裝傻,像這樣的尤物怎么會沒有大人物截胡,在出臺之前就被預定了,能爭搶面對面見見就已是很好。”
江風感覺這人看眼神像是自己在裝傻,無語但也沒多話。
這人反倒是開了話匣子,說道秦淮河的花魁才是去看不枉活一回,“不過也不是咱們能妄想的,都5、6歲就被定下然后百般精心伺候,成年就直接送入高門府內。”
這書生說著說著流出哈喇子,眼望著上面,不知道想哪去了。
江風也沒多好奇,開始想找個理由離開,剛要站起身門口敲門進來一下人,妓|院里的打手,托盤直接在李楣、舒宴二人面前各放下。
話里意思是姑娘抽前六名寫下的詩詞,若看重才可入閨房一見。
李楣和舒宴閉眼思考一會兒才開始用袖子擋著認真寫下,折疊好放上一派從容。
房門被關上,江風就起身說頭疼身體不適先告退,林方被叫進來滿臉焦急。
看這難受模樣,直接關心兩句讓書童代自己送下去。
“為兄已經給賢弟你找個美人伺候,賢弟可真是無福享受。”
其實初衷就是叫來奚落欺負,他們團結一心,結果一點好處沒得還凈是丟臉,早離開也好。
出來時正好跟成群的女子們撞了個面,側著走出,真是好險,關門之際看露著肩膀、舉止輕浮的已經嬌笑著投入到男人懷里。
同一時刻,柔依姑娘展開兩張字跡不一的紙張,卻發現是同一句詩,嘴里不由念出聲,不舍得又念了兩遍,這是形容自己的嗎,“出淤泥而不染·····”
“就請這兩位。”
江風一上馬車就吐出口氣也不裝了,“快走快走。”
林方見這變臉速度,真是還有點沒適應,車窗外有個書童跑來。
“我家主人想去您家做客,今日已晚,明后天去可否?”自報是郭淮左的書童。
一聽是這人,江風立刻捂著腦袋低聲說話夾雜著痛呼。
書童聽到婉拒,也知道主人什么德行,歉意的說道回去定會好好給主人說。
半路上江風又有點后悔,不過想想還是把這后悔壓下。
回家就好好洗漱了三遍,恨不得拿胰子擦兩遍,酒氣脂粉香弄的頭暈。
外間給拿著這衣服的林宛霜湊近查看,尤其是脖頸處,沒有想的唇印,緊縮的心臟才開始排氣。
‘看來就在那坐了坐,脂粉香很雜’這樣想著,反倒憂慮。
本以為馬車里會下來個妖媚女子,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沒看中的嗎。
那今后若是出現個,恐怕會更危險。
敲門是娘子的聲音,江風直接讓進來,但身體還是藏在木桶水里,盡管肌膚相親,但渾身赤|裸的面對面還是害羞。
就像她每次都緊閉雙眼還得蓋著臉,可他會按照自己心意擺出合適的姿勢。
再說這事他覺得跟心愛之人做才有意思,驀地想到離開樓關門那看到的一幕,貼合度為負數,有點反胃趕緊讓自己忘掉。
林宛霜進來有點溫熱的水氣鋪面,眼眸看著地上,整個人很是羞澀,她給搓背也是進來他背對著,只能側著臉說給他的后背擦洗一番。
江風看她這側著模樣反倒不要臉獲得加成,“娘子,我今晚可沒碰一個女人,手都沒接觸到。”
林宛霜埋頭輕柔擦拭著,聞言雙頰更紅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嗯了聲。
“你不夸夸我嗎?”
語氣故意裝著委屈可憐,但她還是心疼的夸道江郎你真好。
“不過江郎沒合你心意的嗎?”
江風正在享受她的伺候,不知道她真正想表達的,只是自以為吃醋了,干脆的搖頭。
林宛霜張張嘴又閉上,如果是自己貼身丫鬟提拔讓伺候做通房,她這些年的情份只怕保不住,若是個賤籍妓|女,她生氣看不慣也能找個由頭整治,然后等不受寵發賣掉。
不想看他寵愛的女人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明明大度是正妻的基本德行,可是她糾結自己能不能做的到。
明明以前求佛祖時,還說只要能夠嫁人,錢財納妾一概依從。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那么堅定了,神佛,她有罪。
一滴淚進入木桶中,睫毛眨了眨,與他聊天的語氣淺笑又溫柔。
等到門關上,他站起身擦拭拿起托盤上的衣服換上。
門外林宛霜讓他先回去,脫下來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檢查一番才放在木盆里,抱著木盆的丹琴低頭退下走出。
后院洗衣房內先是聞了好一會兒,再用胰子仔細輕柔的搓洗泡上,望著盆里的里衣滿臉紅暈。
想著自己已是二八年華,為何夫人還不趕緊讓自己伺候主子?
當初自己興奮于大小姐和公子同房,接下來定會指派自己這大丫鬟侍寢,伺候少爺,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
不不,或許是大小姐太忙了,把手放在里衣上撫摸輕輕碰到臉上,她閉上眼幻想著少爺溫柔的撫摸自己,嘴角綻放笑容。
臥室內,江風去參加宴會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娘子知曉,林宛霜不由記下郭淮左這名字。
“這人長的也好,若不是讀書人,就是腰間插上把寶劍說俠士都可。”
“聽你這話,還有那剛才的形容,倒是直性情。”
他聽到這話砸了一下嘴,就是這性情才不安,“直率、豪氣的人大概率會成為詩人、大家等,但不適合官場。”
林宛霜小心給他擦拭末梢在往上移動,猶豫的也不知道點頭還是搖頭。
“不過或許我會說錯,且看今后。”握住她的雙手正色的試探道:“你妹妹出嫁,咱們把你弟弟接來咱家照顧些時日吧。”
其實這事以前還真沒想過,是林方對自己說打聽到周圍的人家背后議論自家娘子。
什么不孝女,氣的他恨不得拿馬桶砸過去,但想想不如用個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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