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心肝兒
夜葉的奪命小腰成功給沐笙歌搖迷糊了,她原本想著看他舞完一曲就放過他的,結果現(xiàn)在卻有些意猶未盡。
于是乎,沐笙歌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飲得干脆利落。
“小郎君再舞一曲吧。”
夜葉:“?”
一杯酒等于一支舞?誰教她的等價代換啊!
還有,她怎么還不暈!
他之前用山里的兔子試過藥效的啊,明明很快的!
沐笙歌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下暗笑。
她體內有著從父胎帶出來的蠱毒,致使額角留有紅痕,雙眼難以夜間視物,然而卻又給了她抵抗其他任何毒素的能力,這區(qū)區(qū)摻了蒙汗藥的酒,對她來說還真跟玩一樣。
夜葉只當是人比兔子的抵抗力要強一些,想著再怎樣一會兒也該發(fā)作了,隨著俏兒的舞曲再次響起,他無奈地又跳了起來。
一舞又畢,沐笙歌得寸進尺地喝了第三杯。
夜葉:“……”
最后一次!藥效總該發(fā)揮了吧!
然后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跳舞是個力氣活,夜葉哪怕是有內力,也漸漸累得香汗淋漓氣喘吁吁,最終由站著搖變成了跪著搖。
跪在蓮花臺上的少年郎舞裙散落,雙膝分開,心慵意懶地向后坐去,舞衣半褪至肩,又微微滑落到臂彎,順著嶙峋深陷的鎖骨往下,那片皮膚泛著明艷的紅,幾許汗珠滾落,軟綿綿的身姿里潛藏著引誘的味道。
夜葉都有點不想起來了,搖不動了他換成了慢搖,目光迷離得如同剛走出山林的小妖,帶著點慵懶勁兒的動作卻越來越誘人犯罪。
沐笙歌剛還想著到此為止,眼見這一幕卻又鬼使神差地舉起了酒杯。
“姑娘!”扛不住了的夜葉連忙出聲,他喘得不行,有些缺氧的大腦轉動著,企圖用正當?shù)睦碛蓜袼畔履潜疲皠e喝那么多了吧,小心肝。”
帶著喘·息的微啞嗓音滲進沐笙歌的耳朵里,她端著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面上浮起興味盎然的神情。
“小心肝兒?”
沾染了酒液的瀲滟聲音模糊在喉嚨里,尾音微微上揚,像是撩人的弦,使得夜葉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下一秒他就狠狠吸了口氣。
沒有兒化音啊!
他是讓她小心肝臟!
啊,他為什么要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跳舞怎么還把他腦子跳沒了!
“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叮當一聲脆響,沐笙歌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那只好看到宛若畫出來的手無力垂在榻邊,少女雙眸闔起,像是睡著了的模樣。
夜葉原本都有點不抱希望了,沒想到藥效發(fā)揮得如此突然,話還沒說完的他張著嘴靜候了一會兒,見她確實沒了動靜,終于狠狠松了口氣,撐著蓮花臺站了起來。
彈曲都彈累了的俏兒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她怎么了?”
夜葉實在是累了,沒有了拘束的他大刀闊斧地坐在腳踏上,手肘搭在分開的膝蓋處,單手扇著風。
“喝那么多,應該醉了。”
俏兒看夜葉的眼神越發(fā)奇怪起來,“你……”
他剛剛在蓮花臺上不是這樣的啊!那個妖嬈的小妖精模樣呢!
“不對,你到底是誰啊,我以前都沒見過你,還有你為什么穿我的衣服!”
夜葉:“……”
少年臉色緊繃,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我是尋芳樓的秘密武器。”
俏兒:“?”
徐叔叔果然暗中藏了人嗎!
夜葉:“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俏兒:“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件舞衣……”
夜葉:“雙倍。”
俏兒沒有一絲猶豫:“五十兩。”
夜葉:“……”
一件衣服怎么能那么貴,他從通天崖爬上來后穿的衣服都沒有超過一兩銀子的!
“我現(xiàn)在沒那么多,這樣,我下個月來的時候給你。”
俏兒嘁了一聲,“沒錢你說什么。”
“要不我給你打個欠條?”
“那行吧。”俏兒傲嬌地揚了揚脖子,“我可以給你時間籌錢,不過你要教我剛剛的舞。”
夜葉隨意地揮了揮手,“不用我教,徐鸞過兩天應該會教你。”
俏兒瞪大了眼,“哇,你怎么敢直呼叔叔名諱的啊!”
夜葉:“……”
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哥們兒問題有點多。
所以,還是讓他也先暈一會兒吧。
“唔你干……”
世界終于安靜了,夜葉歇夠了之后看向歪在榻上的少女,單手捏著下頷,目光落在她的鎏金面具之上。
突然好奇,這么個強勢霸道又性子惡劣的女孩兒,究竟長什么樣子呢?
她有好多地方像沈歌,也不知道容貌像不像。
夜葉猶豫著朝前伸出右手,卻在觸及面具之前停了下來。
總感覺這樣不太好呢,她也沒干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人家是來玩樂的,他為了教訓喬洛擾了她的興致,這才有后面的事。
他下藥是為了脫身,但若下藥后又掀開人家的面具,窺視她刻意遮擋起來的容顏,那就有點沒品了不是。
再說她都沒一定要掀他的面紗。
就這樣吧,大家誰也不認識誰,過了今日走出這尋芳樓,江湖不見。
想通了的夜葉及時收手,回到棠梨閣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和斗笠,翻窗離開了尋芳樓。
這都已經(jīng)午時末了,沈歌怕是都等久了,他可得快點趕過去。
尋芳樓內,紫檀浮雕榻上的少女忽而睜開了眼,坐起之后伸了個懶腰,唇邊勾著一縷淺笑,右手拂過她的鎏金面具。
阿夜還真是個正直又善良的好姐妹啊。
雖說她的面具有機關,除了她以外無人揭得開,但他臨時收回手的動作卻讓她無比意外。
“蘇棋。”
房梁上跳下一個身輕如燕的錦衣女子,“殿……少主。”
“那個喬洛,解決了?”
“我按照那位阿夜……姑娘的自言自語,在她回去的路上從背后給她套了麻袋,將人吊在了百妙閣之外,按照時間,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有人發(fā)現(xiàn),亦或者她藥效退散,自己逃脫。”
“還不錯,查到他為什么要對付喬洛了嗎?”
“還沒有。”蘇棋搖了搖頭,“不過有一點,喬洛中的好像是玄陰粉,我懷疑這位阿夜應該和萬花島有關系。”
沐笙歌捻了捻指尖,“萬花島,南離中的萬花島中人,商陸?”
蘇棋問道:“商陸是誰?”
“棠溪家主君,棠溪雁的正夫。”
蘇棋大驚:“這……棠溪君人居然是萬花島的人?沒聽說過啊,少主您怎么知道?”
“路二黑慣愛查這些秘辛。”沐笙歌輕笑一聲,“她府上不是有一個萬花島的醫(yī)師嗎,她早把島中的事情套了個七七八八,商陸就是其中之一。”
蘇棋一聽路家二小姐的名諱,當即見怪不怪了,“原來如此,所以那位阿夜也許是和棠溪家有關系,不過不對啊,棠溪一家不是都死了嗎?”
沐笙歌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誰知道呢。”
短暫的沉默過后,蘇棋猶猶豫豫地開口:“少主啊,有一件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沐笙歌抬眸,朝她勾了勾唇,清淺聲音透著絲絲沁涼,“以你對我的了解,你猜我會如何回答?”
蘇棋:“……”
大概率是讓她閉嘴。
蘇棋:“那我就直說了,您對這位阿夜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兒啊?”
她在踏入尋芳樓之前還以為自家殿下來了一趟南離開了竅了,開始近男色了,誰知道她近的居然是女色啊!
雖說那位阿夜扮成了小郎君,但殿下明顯知道他不是啊,可她還是又調戲人家又讓人家跳舞,活像個欺負小郎君的紈绔女。
沐笙歌挑眉,“有嗎?”
蘇棋重重點頭:“有啊!二小姐都沒您這樣的,您真的沒覺得異常嗎?”
讓她這么一說,沐笙歌微微坐直些許,捻動指尖的動作停了下來,指尖微微繃白。
要說喬家軍中有趣的人也不少,力大無窮卻有點憨的天添,高冷且神秘的古霜,還有身佩骨藍荊卻又對喬家軍態(tài)度輕慢的薛司晨,都與她住在一間屋子里,可她偏愛逗弄阿夜一人。
貌似,是有那么點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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