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做我女朋友吧！
  初次見面之后，事情朝著順利的方向逐漸發展。我想到了見面后的尷尬，想到了對我的評頭論足，唯獨沒有想到對方在當天就加了我的微信，并發來了“你好”兩個字和一個笑臉。
  看來陳小兮介紹的朋友果然靠譜，至少看起來禮貌和尊重，不是徹頭徹尾的“外貌黨”。這之后，費勇給我發消息的頻率一直保持在每日兩到三條，內容都是簡單的問候和聊天，雖然感覺平平淡淡，但他的主動讓我開始有了幻想。
  “怎么樣？我介紹的人絕對沒問題吧！”陳小兮接過了我手里的圍巾。
  前兩日與我吃飯時她無意間提到了她放在醫院的圍巾不見了。我心領神會地立刻掏出手機，斥巨資買了條一模一樣的帶來。這個月的生活費又要告急了。
  這條圍巾足足花掉我半月工資，現在被松散地圍在她脖頸處，紅彤彤的顏色襯得她皮膚更加雪白。“他加你微信沒？有沒有和你聊天啊？”
  “有的，有的。他每天都在和我發消息。”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總歸，作為這樣幫忙的朋友，送條圍巾是應該的。
  “那就好。不要著急啊，男人對你有興趣是好事，你慢慢發展看看。一般兩三周會來約你再見面，你信我的沒錯。你就是成天只知道上班上班，該做點你這個年齡的正經事了。”是的，你說什么都是對的。我聆聽著教誨，頻頻點頭。
  距離初次見面數周后，某日費勇突然發來了邀約的信息。周末有部新片上映，他提前買好了兩張票。
  對方向我發出看電影的邀請是什么意思，我只敢揣測，不敢想象。不同于袁明學長，費學長沒有那種令我臉紅心跳的感覺。就像失去了劇烈的化學反應，但還是冒著小泡泡的實驗，我對他的感覺停留在對一個異性學長的好奇和未知之上，更多的是順水推舟。
  我認為的看電影時間一般都在晚飯后，結果他約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也許是電影后再一起用餐，這樣的安排無疑就是約會了。想到這里，我對今天的穿著很滿意。這是一套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的運動裝，雖陳舊但整齊如新。上次不合適的套裝反而襯得我傻里傻氣。
  “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費勇取了票，招呼我一起進了電影廳。坐定之后發現，他選的座位很隱秘，面前的通道并不是進場散場必經的路段，從這里過的人很少。
  電影是經典的愛情救贖，我一會就沉浸在劇情里無法自拔，眼淚也跟著滾落下來。伸手去拿我放在我們座位中間的包，不想淚水被尷尬得發現，可黑暗里一時竟沒有摸到它。我有點急，扭頭去找，卻對上了費勇看著我探究的眼神。
  “我的包不見了。”我低聲解釋著。
  “在我這邊，我拿過來了。你看得太專心沒有發現。”他舉了舉放在他那側的我的包。
  “哦，是這樣啊。”我有點費解他為何要這樣做，但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選擇轉身坐正，想繼續看電影。可，我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被他抓住。我一驚，條件反射般地想抽回，他卻越抓越緊，我的反抗根本無效。
  “你別動，聽我說。”他壓低了聲音，湊過頭來，面上有一絲急促。
  “你做我女朋友吧！”
  82.醫院傳聞
  從電影院出來后我的木魚腦袋都是懵的，費勇一通操作之后，我沒有任何反駁和表態，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會不會太簡單和順利？他真的喜歡我嗎？他喜歡我什么？這些問題甚至都沒有在我腦子里認真過一遍就已公布結局。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有人看上我和清，我就只能欣然接受了。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我就不陪你了。晚上給你發消息哈。”走到電影院門口他就迅速準備與我告別。
  ？剛剛確定關系，我以為這會兒至少該一起吃個飯。但來自學長的不可質疑的氣場，讓我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好的，學長。你去忙吧。”他快速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把我一個人留在了熱鬧的你情我濃的地方。
  很快，傳聞就像發酵的饅頭，逐漸擴大，延展。在醫院里沒有超過兩天的秘密，我并沒有告訴過科室的任何人，但就是兩天之內，好像和我打過照面的任何人都知道了我和費勇的事。
  費學長在醫院里是小有名氣的，手術技能過硬，處理人際關系八面玲瓏，導師又是自家主任，受重視的程度不是我這個小內科醫生能比的。我和他的消息一傳出，醫院里各種聲音頻出，最多的當然是我意料中的質疑。
  “快看，就是那個人。”
  “有沒有搞錯啊？不會吧，長那樣？她是什么院長的女兒嗎？”
  “別亂說，咱院長的女兒在國外呢！”
  “那她憑什么！費醫生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吧？”
  “哎呀，誰知道呢？你等著看吧，這種昏了頭的決定他一定很后悔，要不了多久就會甩了她！”
  “嗯嗯嗯，我賭一個月。”
  “哈哈哈哈，要這么久嗎？”
  “你們都沒事做了嗎？讓病人看見成何體統！護士長，你還是要管管科室的風氣。”主任經過護士站，蹙眉而出。
  一群人做鳥獸散，各自忙去手中的活。
  傳聞開始以來，不管有沒有人問起，我都從沒回答過任何問題。費學長沒表態，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她們說的都對，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憑什么？
  “你管哪些人干嘛？成天沒事做，就好嘴巴叭叭地說。”我倆走在離開醫院的路上，陳小兮伸手過來攬住我的肩。不知為什么，她今天格外高興。“你該開心才對呀，這么受歡迎的年輕男醫生被你斬獲，你這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啊。那些人是嫉妒羨慕，自己沒本事，只能偷偷罵你。這很正常，不用多想。”
  她說得沒錯，這段突如其來的感情確實讓某些人破防了。雖然戚戚然，但我并沒有做錯什么，應該高興才對。
  我挺直了些腰板，加快腳步，跟緊她身后，朝著她最愛去的餐廳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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