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石洞中。
兩人面對面盤腿而坐。
厲傾羽身上的熱度仿佛燒炭,借著相連的指間,不斷向雪閑身上沖去。
雪閑修為不及對方,接受這熱氣不過半刻鐘,便臉面發紅,一路往下暈染至脖頸。
半晌后,即被那熱氣弄得發暈,顫著身子道,“等等…先緩緩好嗎?”
厲傾羽見他整著人顫的似要坐不住,便將兩人相碰的手松開。
雪閑低下臉,劇烈喘著氣。宛若剛跑了五公里,途中無半點休息那般。
這熱源,他光接收這一點就快受不了,厲傾羽如何能忍過這幾天!?
這身體素質,果真令人望塵莫及。
好一陣,待雪閑逐漸緩過氣,俊秀的臉面仍是深緋,一路染至眼角,都發著紅。可剛剛渡來的,興許不到對方體內的百分之一,于是邊道:“還能…再傳過來一些。”
昏暗中,厲傾羽仍是坐直著身軀,望著眼前人暈紅的頰面,道:“你身體受不住。”
雪閑咬了下唇,道:“可以,你渡的慢點便成。”
厲傾羽身上熱源要再持續累積的話,真就如千蛇鬼母所說,熱燥而亡。
于是這次傳渡,雪閑應是撐了近半刻鐘,直到全身都泌出一層薄汗,厲傾羽見他握住自己拇指的手,已是顫的就要握不住,這才再度放開他。
雪閑急喘著氣,胸膛急遽起伏。由對方身軀渡進來的熱意燒灼燙人,他只能不斷調節呼吸,努力適應身中那團熱源。
厲傾羽長睫半垂,望著他漸漸轉為淺緋的面頰。
好一會兒后,雪閑才道:“這石洞連個開口都沒有,想來就是千蛇鬼母平時關蛇養蛇之地。”
過去幾日,雪閑不時起身觀察這里的走勢,可除了潮濕巖壁外,什么都沒有。只有其中一處壁上刻了幅巨蟒巖畫,蟒身約是成人雙臂圈起的粗度,蟒頭比人類的頭顱都大。蛇身互相纏緊,巨大的蛇瞳凝望對方,其中一只還吐著信子,畫面看起來,貌似在嗅聞另一只的氣息。
“這東西刻在這,難道是為了給石洞中的三眼青蛇告誡?讓蛇群友好相處,別各自占地盤?”雪閑打量著畫,可看了半晌仍是不懂上頭含意,四周又是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潮濕。
雪閑總覺得這壁畫別有用意,便往前靠近了兩步,抬手碰上冰冷的石壁,透涼的觸感立即從手心傳至身驅,令人發寒,雪閑一路從蛇背往下,直至愈發細尖的蛇尾。
在雪閑收回指頭剎那,偌大的刻畫竟憑空動了起來!
雪閑眼眶劇睜。兩只巨蟒的身體在他面前交互纏住對方,勺狀的頭顱不斷靠近亂蹭,蛇尾甚至纏在一起,不分你我。妥妥的是幅蟒蛇春宮圖。
雪閑望著詭異的壁畫,突地想起千蛇鬼母說的話,怔愣之際,突地明白了什么!
眼眸一睜,震驚道:“…這…難道就是出去的方法?”
他終于看懂了!巨蟒所做之事,便是千蛇鬼母最初說過的魚水之歡。
可開啟石洞的辦法自然不是這兩條巨蟒,而是厲傾羽與他,這壁畫不過是千蛇鬼母示范給他倆&3034記0;一座巨圖。
在他身后,厲傾羽自然也看見巖壁這一幕,偏低的聲嗓仍是平穩,道:“看來是如此。”
雪閑被這言簡意賅的回答,震的腦子嗡嗡作響。
瞳孔地震jpg。
這千蛇鬼母的惡趣味。不忍直視!
他無法再看下去那兩條蟒的動作,直接走回厲傾羽身前落坐。咬牙道:“肯定…肯定有其他辦法。”
只是這話,說的也不是太有底氣。
厲傾羽勾長的眼眸往他面上看去,雖在黯淡的石洞內,可因他目視極佳,仍是將眼前人臉紅的模樣瞧的一清二楚。
隨著時辰過去,雪閑終于感到一絲饑餓。
他清楚這里的人體質不一定需要進食,靈食要吃不吃都可以,修為突破時的饑餓感才是必要進食的階段。
可大概慣性使然,眼下他總想吃些東西。
厲傾羽見他短短時間便摸了腹部兩次,便道:“餓了?”
雪閑點點頭,“可這里沒有靈食,等出了石洞再吃上一頓好的。”
對方卻喚出自己的儲物袋,淡淡說道:“吃吧。”
雪閑驚喜地接過那只與厲傾羽衣袍同樣顏色的墨藍小袋,從袋中摸出兩個紙包,里頭包裹著兩塊小餅,接著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咽下后便道:“口味真不錯,若有甜的就更好了。”
雪閑一直都喜歡甜食,特別是不膩口的甜食。以往總會在下班途中買上幾塊外型不花俏,滋味甚好的糕點,犒勞一整天的辛苦。
厲傾羽見他往袋里東翻西找,看似十分期待某種口味,便道:“里頭沒有甜食。”
他不喜甜,儲物袋中從未出現過這口味的東西。
雪閑捧著剛撈出的第三塊小餅,淺笑道:“其實有些食物做成甜的,比咸辣都好吃。最初我也不喜,直至碰上合口味的糕點,這才試著吃進。”
厲傾羽望著他笑顏,輕輕揚眉道:“你既然常吃靈食,為何還是這身板?”
雪閑正吃著第三顆,聞這問話頓時一噎。這是嫌他矮還是瘦?
確實比起厲傾羽,他一七九的身高不算高,身軀也沒對方結實有力。厲傾羽那種樣子,他怎么練都練不出來的。
雪閑瞄了下手中剛打開的第四個小紙包,最后略為不甘心的扔回儲物袋,略為用力系上,動作一氣呵成。
昏暗中,壓根沒注意面前人影,正專注看著他一系列動作,對于他最后拉上袋繩的動作更是似笑非笑。
“還你。”雪閑將儲物袋遞過去,綁住兩人手腕的金繩,因動作而小幅度晃蕩。
厲傾羽聲嗓仍是如平時那般低沉,簡單回了聲嗯,手臂一揮,小袋便被收起。
雪閑胡亂擦過嘴邊碎屑,道:“你身上蛇毒,現在還好嗎?”
這幾天來,對方表情總讓他瞧不出端倪,只有在傳渡熱氣時,他才驚覺,原來這人身上仍是灼熱。
才剛想再問幾句,就見對方眉宇倏然蹙起。
雪閑清楚這是蛇毒發作劇烈的時刻,一般人應是早已撐不住的往地上打滾,可眼前人最多只會露出這一點不適的模樣。
記“你先傳點熱氣過來。”他輕輕握住對方拇指。
厲傾羽便順著這輕握的姿勢,將手心扣在他手背上。
……
兩日過后。
千蛇鬼母的聲嗓終于再度于石洞天頂響起。同樣是粗礪被重壓過的喉聲。
“你等二人體中之液至今尚未交融,看來是和老朽杠上了。可只要蛇毒未解,這間歇性發作便愈來愈痛苦,體溫節節高升,離燥熱而亡不遠。石洞里的醫修自然也別想出去,就待在這陪你。”
接著是一陣刺耳大笑。
雪閑趁著笑聲未停,趕緊抓住時機,往石洞頂部喊道:“傳聞千蛇鬼母的地盤,各家仙門總有躍躍欲試的挑戰者,卻是想進都難。鬼母不如將我倆放出,讓有心人進入一試,豈不是皆大歡喜。”
簡直鬼話連篇。
畢竟這地方可是誰都避之不及。可如今對上的既是只三觀不正的老妖,也就無謂。
分不出雌雄的聲嗓立即說道:“算你識相,老朽這石洞壁畫絕非一般人能見,對道侶來說更是學習之地,我兩只巨蟒可是其中佼佼者,多少道侶求而不得。”
一席話說清不清,卻是含意十足。
雪閑只好使出最終絕技,希望這只千年老妖能有點邏輯。他大聲喊道:“可眼下我倆并非道侶。”
話一出口,厲傾羽也往他這頭看了眼,神情如平時那般。
沒想到千蛇鬼母哈哈大笑。
“那豈不是更加刺激。”
雪閑:“……”
你這三觀不正的老妖!
這惡趣味。嘔。
【憤怒原地踩踏jpg】
隨著第二陣的笑聲回蕩在石洞,千蛇鬼母最終落下一句,“魚水之歡,可觀壁畫,有蛇毒加持,自當回味無窮。”
石洞便又恢復寧靜。
聽到主人聲音紛紛探出頭的三眼青蛇,在看見雪閑身邊一只金色小藥爐后頓時又縮了回去,就怕里頭還有將他們同伴弄死的丹藥。
雪閑憤怒的吸了好幾口氣緩過,說道:“壁畫果真出自千蛇鬼母之手。”
厲傾羽仍是坐姿挺直,穩而低沉的聲音道:“傳聞千蛇鬼母與萬蛛老人曾是道侶,直到萬蛛老人移情,與毒蜈蚣節外生情。千蛇鬼母發現后,一怒之下,便派出巨蟒,將毒蜈蚣給咬碎,骨灰不剩,而后來才到枯地隱居。”
雪閑仿佛聽故事般,被關在石洞中的不安也揮之散去。厲傾羽說的這些,全是原著未提及的片段。
由對方冷調的聲音講起,有種奇特感。
雪閑:“那萬蛛老人呢,最后和毒蜈蚣殉情了嗎?”
厲傾羽:“并未。傳聞巨蟒撕裂毒蜈蚣時他也在場,立即與千蛇鬼母認錯,卻未被原諒。故下場比毒蜈蚣更慘。”
雪閑可謂嘖嘖稱奇。看來千蛇鬼母身上也挺有故事。以至于氣至心頭,心性大亂。
“想來這抹石洞便是鬼母瘋癲之后的杰作。”雪閑望著密封的洞頂,忽地想到什么,又道:“你說我將藥炷給丟進來,那你下來后找過了嗎?”
厲傾羽挑眉道:“自然找過。”
“這石洞這么小,繞了一圈都沒找著?”雪閑瞄了眼四周巖壁,總覺得真心要找的話肯定會有的。
“自是有找到。”厲傾羽道,“我進來時,便見三記眼蛇群纏住藥炷。”
“他們把東西拖回蛇窩了?”
“原地絞碎。”
“……”
他更明白為何厲傾羽在他清醒剎那,會如此盛怒了。
雪閑甩了下腦袋,趕緊問道:“那藥炷碎后的粉在哪?假使有余灰的話,我收集一點起來,出去后便能直接重制。”
有希望!
雪閑仿佛看見自己重制出藥炷后,灑脫的揮手,兩人和平的各走天涯。總之拒絕重蹈原文覆轍。
厲傾羽:“碎粉在你上回退蛇那地帶。”
雪閑一愣:“可我當時撒了未煉化的丹藥粉。”
“嗯。”簡單一個字,聲線低沉。
也代表著。
藥炷粉,沒了。
雪閑:“……”
他的心情,起伏萬千。
突然間,墻上壁畫又開始動起,明顯在給他們上一課關于房中秘事的課程。
兩條巨蟒不愧是(嗶──)課程中最盡責的老師。按時催促他跟厲傾羽繳交作業,并詳詳細細的示范寫作業的過程,樂此不疲。
還好這壁畫是靜音的,兩蛇纏綿間,較大的那一條,不斷吐出信子,往小的那條身上嗅聞。要是真能發出聲音,肯定不會安靜到哪里。
雪閑面上有些薄紅,只能慶幸這石洞光線昏暗,約莫對方看的不是特別清楚。
可雪閑不知道的是。
厲傾羽目視極佳,從兩人關在里頭之后,不管雪閑臉上有什么表情,皆是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眼底。
此刻那張俊秀面容上,正浮著淡淡緋色,往旁延伸至耳下,再一路擴散,染至削瘦的脖頸。
雪閑急忙對著厲傾羽手中的傳聲術光點說道:“你們別緊張,待我倆事情辦完便會出去。別再攻擊獸妖塔,萬一惹怒五靈毒就不好了!”
厲傾羽等他語畢便隨手一揮,將傳聲術往外傳去。
半晌后,塔底的轟隆聲也終于停了下來。
雪閑往閣樓其他面墻望去,發覺數百只毒蟾縮在角落,原本肥大的身體已消瘦一半,發脹的下巴仍是一鼓一鼓,卻是呈黑青色,明顯中了劇毒。
雪閑蹙眉道:“這些蟾蜍拖不過十天的性命,可金蟾子與老鬼蝎竟放心讓我們先做出縱情丹,再來救治蟾蜍。”
雖他也不喜這些東西,可金蟾子喊他們為自己孩兒,總不可能放著近百只的蟾蜍在這等死,自己在塔底享樂。
“除非…除非他倆并不知道這些蟾蜍死期將至?”雪閑恍然大悟。
厲傾羽盯著其中幾只,抬指讓某只身驅明顯消瘦的毒蟾懸浮而起。
雪閑站在他身邊,低頭湊近一看,發現毒蟾背后其中的每塊突起,上頭趴了數只小小的紅色細蛛,八只細腳深深崁入腫包中,緊抓不放。
這糾纏的一幕,讓他看得渾身雞皮疙瘩。
“這是烈火蛛!萬蛛老人培養的其中一樣產物!”
雪閑曾在書籍上見過一二,其蛛身軀火紅,且極為細小,不易使人發覺,可藉由八腳傳遞毒性,直至其附身的軀體深受毒性身亡。
厲傾羽又憑空抓起一只毒蟾觀看,發覺上頭果然也有無數的烈火蛛。
“這記些蟾蜍確實身中老鬼蝎當初下的蝎毒,可卻是無關痛癢,故老鬼蝎與金蟾子才如此放心。要你來獸妖塔真正用意,約莫是想做出縱情丹。”
雪閑也悟通道:“可他們皆未想到,萬蛛老人黃雀在后!烈火蛛之事,另外兩前輩根本不知。”他蹙眉道:“可這萬蛛老人與老鬼蝎他們不是為好友?下這毒手用意為何?”
厲傾羽:“這幾年獸妖塔為金蟾子駐地,塔內藏有千只蟾蜍,若中了烈火蛛毒性的不只閣樓這些,而是整座塔的蟾蜍,那不出一個月,塔內蟾蜍便會消亡的一干二凈。”
“所以到時萬蛛老人便能接收獸妖塔!”雪閑瞬間了悟,難怪當時三名老妖在塔內與他倆對話,萬蛛老人是最少開口的那個,原是心中有鬼!話少一點才不會露馬腳。
雪閑不懂的是:“萬蛛老人接收這座陰森森高塔,用意為何?”
厲傾羽無所謂的說:“本尊猜不用多久,他便會自暴其意。”
雪閑覺得這番話即有道理,一般反派都會在事成之后,仰天大笑道“我終于得到這舉世無雙的xxx,他將助我xxxxx。”
總之前因后果都會自己一并抖出,還講得巨細靡遺。
隨著兩人往閣樓小梯往下走回,烈火蛛見了厲傾羽,全是驚慌失措的往墻縫逃去,那九階修為的氣息,壓的他們八只腳都快爬不動。勾長的眼眸并未停駐,一串淡藍光芒從袖擺中傳出,在雪閑未發現時,往閣樓上竄去。
待雪閑回至金色小藥爐旁,立即席地而坐,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往后輕靠塔墻。眼下外頭天色仍黑,他看著厲傾羽狀似懶閑的以掌對準靈火,那金色烈焰隨即被控制在剛好的火侯。
從幻境驚險逃脫后,又隨即撞見烈火蛛一事,雪閑累的是筋疲力盡,雙眼半闔,辦瞇眼謀間,忽見三四只毒蟾往藥爐方向靠近,似乎被金焰吸引,想過來取暖。而厲傾羽眼角甚至未瞄去,深臂一揮,幾只蟾蜍瞬間騰空化為粉末,往墻角處飛散。
雪閑也放心將眼眸垂下。
只是闔眼剎那,正好閃過對方那冷厲陰鷙的模樣。
又是這種眼神。
而他腰間流蘇也相對應的飄舞了下,接著便又靜止。雪閑也撐不住眼皮子,頭輕輕一歪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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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曦光透進,陰暗的塔內再度被照的光亮。
雪閑睜眼時,便發覺藥爐中的丹藥已初步成形。他趕緊伸了個懶腰,仔細觀察爐內,片刻后,才慎重地朝朝厲傾羽道:“現在可加入你的血了。”
對方點頭,接著伸手一劃,指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往藥爐中撒入幾滴。
雪閑雙手控制著靈火不斷,一面觀察藥爐中的丹藥。
丹藥先是一滴滴的吸收厲傾羽的血,呈現深紅色,在靈火燒灼下,卻慢慢發出一鼓類似燒炭的氣味,雪閑頓時一驚。
不該如此啊!
厲傾羽血中帶蛇毒,這縱情丹便是以蛇毒危基底,怎么反倒出了反效果!
雪閑輕蹙眉心,“丹藥腐了兩成,得快點想法子。”
于是他想也沒想,便直接拉過厲傾羽的手。
對方鮮血中確實帶了蛇毒,且因當年的毒性未解,厲記傾羽便進入閉關奇。
雪閑腦袋不斷快速運轉,在藥爐發出的焦炭味愈發濃重時,雪閑突地想通了什么,說道:“你突破九階時,是帶著蛇毒入關的,故體內蛇毒跟著你修為提升,毒性也加強了不少!這是千蛇鬼母始料未及的,也是老鬼蝎沒想到的。”
厲傾羽低眼看向小藥爐:“故本尊滴了那兩滴血,對此丹來說過毒?”
雪閑眼眸轉了幾圈,似在思考。驀地用力咬破自己手指,往藥爐內擠了好幾滴。
“我并未中過蛇毒,以我的血中和,也許有救。”
眼下只有這辦法。
雪閑看著爐底的藥丸吸收自己的血,片刻后,丹藥從極深的血紅色,逐漸的轉回正常偏紅的模樣。
他抹了把額際薄汗,呼口氣道:“成功了!今日是第三日,丹藥就快煉成,便能和老鬼蝎交換蛇毒解藥。”
厲傾羽隨即伸手,在掌上凝聚一道淺色光球,往階梯下方扔去。
不過一炷香時間,金蟾子便帶頭沖了上來。
大喊道:“縱情丹煉成了!?”
雪閑頷首,轉頭看向老鬼蝎:“還勞煩老鬼蝎前輩將蛇毒解藥贈與我們。”
老鬼蝎正擼著長須,打算仔細打量那丹藥,卻被金蟾子大聲插話道:“你們別忘了!還有我那群待在閣樓的孩兒,全中了蝎毒,還未救治。”
雪閑臉色鎮定,先是朝厲傾羽看了眼,接著道:“那便請前輩帶路閣樓吧。”
老鬼蝎站于最前,將結界解除后首先踏上,金蟾子與萬蛛老人走于身后。
不意外地,雪閑才剛踩上一梯,便聽見金蟾子瞠目,尖聲哀號。
“我家孩兒!我家孩兒怎么了!”
全部的蟾蜍都奄奄一息的趴在地面,不止肥碩的體積削瘦大半,還全數一副命不久已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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