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二 及爾偕老
朱砂出身名門世家,曾被贊許是世家第一美女,年少時出游,引得城中少年郎心神蕩漾。
兩大家族聯姻,她被許配給上官家唯一的繼承人,上官謙。
她曾在一次夜獵中,見過他,謙謙君子,皎潔如月,術法高超,言行舉止非常得體大方。她內心非常滿意這門婚事,并且一直憧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
婚后生活非常上官謙對她關懷備至,不久后她懷孕了,生下了上官謙唯一的兒子,也被默認是下一代家主。上官謙也很開心,親吻了她的額頭,緊緊握著她的手說辛苦了。上官謙給這個孩子起名為上官辰,寓意他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光輝燦爛度過此生。
本來她可以一直活在這種完美婚姻的假象之中,但突然有一天,她聽到風聲,說上官謙在外養了一個女人,還有了女兒。
她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感覺不可思議,然后是暴怒,她把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沒人敢來勸阻,最后她傷心到渾身都在顫抖,無力的癱倒在地。
上官謙回來時,看到滿屋狼籍,又看到悲憤欲絕的妻子,心中愧疚油然而生,他想伸手扶起來癱坐在地的妻子,但又縮回了手,他了解自己的結發妻子,深知她的傲骨與尊嚴。
朱砂看著滿臉愧疚的丈夫,知道傳聞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在外又有了新歡,還瞞的這么密不透風。她強撐著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不想讓上官謙看到自己的軟弱和淚水。她還不死心,問了句為什么。
“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辰兒,你失望至極也是正常。這一生我都在別人規劃好的框架中生活,年少時辛苦修煉,要做到十全十美,不能犯任何錯誤,長大后和早已經被家族內定的人成婚生子,一直循規蹈矩,像個傀儡一樣過著一眼看到頭的日子。
直到遇到了她,我才知道活著是何滋味,我才知道自由和快樂是多么的寶貴難得。我已經對不起你,不能再對不起她了。只要你肯和離,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這不是你背叛我們婚姻的借口!如果你真的愛自由愛快樂,那為什么要娶我進門?
你覺得家族門第是枷鎖,為什么一邊享受著家族門第帶給你的精神物質富裕和巨大的優越感,又一邊覺得痛苦壓抑不快樂?
你可以放棄家主這個身份啊,上官家這么多英雄豪杰,少了你一個人不會影響這個百年世家的。和我聯姻的是家主,如果不是你,也許我會更幸福,不會成為一個笑話。
你當初娶我和對我百般溫柔體貼,無非是想借助我身后娘家勢力來穩固你的家主之位,現在你坐住了這個位置,就開始為了追求你所謂的自由與真愛和我翻臉無情了嗎?
你站在權衡利弊的深淵里,既想要永遠坐穩家主之位,又想要得到你心中所謂的皎潔明月,你不覺得自己欲壑難平嗎?”
“朱砂!我娶你,從未有過利用你的意圖,是為了家族責任和使命,才不得不和你聯姻,世家聯姻本就是兩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男女像木頭一樣被綁在一起度過不幸福的一生。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會和叔叔說這事,我們好聚好散。辰兒還留在這里,他依舊是我的嫡長子,這件事不會改變的。”
“哈哈哈!你敢看著我的眼睛發誓說辰兒會是下一任家主嗎?上官謙,你不敢吧?你現在因為那個女人要拋棄我,日后也會因為那個女人的孩子拋棄辰兒。我不會和離,更不會讓你得償所愿,走著瞧吧!上官謙,你背叛妻兒,會不得善終的。”
“朱砂,你這些詛咒和謾罵,我不會放在心上。但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你不要在辰兒面前口不擇言,他一直覺得你是最好的母親。”
“你還有臉來勸我?如果沒有你那些風流韻事,我會變成這樣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兒子變成一個像你一樣陰暗懦弱無能的負心人。”
上官謙看了眼一直背對著自己的妻子,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朱砂就這樣一直站著,盯著一幅畫,那幅畫是上官謙畫的,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在郊游。
她對著那幅畫恨恨的發下誓言:“上官謙!既然你打碎了我的幸福,那我也要以牙還牙,不能讓你如愿的!”
她打聽到了上官謙心上人的住處,獨自去了那里。那里都是上官謙的人,見到她來了,都心虛的低下了頭,她沒有難為這些下屬,只是讓他們帶路。
在閣樓里,她見到了那個女人,江南女子,長的很美很溫婉,修為不高,殺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但她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她告訴了那個女人自己的身份,那個女人滿臉震驚,不肯相信上官謙已有家室。她把門口的人叫了進來,抬了抬下巴,侍女戰戰兢兢問了聲“夫人有何吩咐”。
白月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上官謙的原配,自己竟然委身于一個有家室的人,為了這個人還和家人斷絕了關系,和他私奔來到了西南城。
朱砂繼續說著那些刺激她的話,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已然是一片凄涼。
“對了,你還不知道上官謙已經有了嫡長子吧,你生的這個私生女,一輩子上不得臺面,你說你女兒以后會不會恨你?別人的孩子都有上得了臺面的身份,而她一輩子都只能低頭被人笑話。”
“不要說了!上官夫人,為了他,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我會即刻動身離開這里,讓上官謙不要找我們了,就當我們死了吧。”
白月說完,抱著懷里的女孩,又叫了聲淺梓,什么也沒帶,便離開了。朱砂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就坐在這里,欣賞著窗外的風景,然后瀟灑離去。上官謙也失去了所愛之人,她異常開心,她以為上官謙會雷霆震怒,但他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從此再也沒來過自己的房里。
幾年之后,她聽聞上官謙找到了失蹤的母女二人,還不顧一切把她們接過來,她已經麻木了,不想再做什么了,就等著自己的辰兒可以平安長大就好。她通知了娘家人,自己的娘家人聽了這事,派出了殺手。等上官謙趕到時,那個女人已經死去多時,孩子也不知所蹤,上官謙一夜白發。她娘家人隱藏的很好,上官謙仇人又太多,至今他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朱砂因為要殺上官婉以及搶奪若水仙姑星盤之事,被上官謙禁足,此時她又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讓她徹底喪失了理智。
她想強行沖出結界,發現結界已經消失了。她根據信上內容,來到了鼠妖棲息之地,聽到了讓她抓狂的真相,上官謙原來這么多年,一直是為了復活白月,而不是辰兒。她趁著所有人不注意,一劍刺死了上官謙,殺了讓她痛苦一生的枕邊人,結束了這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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