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現(xiàn)在時】一起睡?
路燈光線的碎片在雨雪中悠悠然飄落, 分不清風(fēng)雪是不是更大了。
容清杳黑色的長發(fā)漫漫地垂下,微笑與洛迷津?qū)ν? “你可以想好你要問的問題。”
“好, ”洛迷津的思緒航道跟著容清杳走,無論朝哪里偏向。
這棟樓的保安拿著手電筒照亮了,還曖昧地站在玻璃棧橋上, 像是談判又像是調(diào)情的兩個人。
“我們這一層要關(guān)門了, 你們趕快回家,”保安遠(yuǎn)遠(yuǎn)地打量這兩個在他看來非常奇怪的人, 忍不住加了一句, “有什么話好好說, 不要打架, 更不能做出沖動的行為, 不然后悔都來不及。”
洛迷還在思考整理腦中疑問, 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保安大叔好像誤會她和容清杳是約在這里打架,或者會搞出兇殺案的那種人。
她略微感到羞赧, 搖搖頭說:“我們是……很久不見的朋友, 聊天忘了時間。”
“那趕快回家去, 十二點這里要關(guān)門, ”保安大叔還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們,“其他樓層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
洛迷津發(fā)現(xiàn)保安大叔的目光落在容清杳身上,便不自覺地往前兩步, 擋住了容清杳。
即便女人今天素面朝天, 穿得也素凈低調(diào), 但仍然風(fēng)采卓然, 美烈得讓人不敢直視。
尤其是現(xiàn)在還眼泛淚光, 濃長的睫毛上還墜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我見猶憐,攝魂奪魄。
洛迷津想都沒想,就拉過容清杳,順勢把自己的漁夫帽給女人戴上,隔絕保安大叔的視線。
容清杳被洛迷津扯到懷里,缺乏睡眠的身體綿軟無力,恰好撞在洛迷津下巴上,疼出了更多眼淚。
她抬起頭,鼻尖眼睛都紅紅的,聲線微弱而黏軟,“你輕點嘛。”
“啊,對不起,但是,但是我們……我們先下樓,”洛迷津緊緊拉著容清杳往電梯里走。
按下負(fù)一樓的按鈕,等電梯開始運行后,洛迷津這才解除那種“防范一切風(fēng)吹草動”的狀態(tài),
手指觸碰到的肌膚軟而微涼,洛迷津久違地感到心醉神迷,過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容清杳用嬌滴滴的氣音喊疼,她才猛地放開容清杳的手。
“干嘛這么用力,我又不會跑。”容清杳嬌嗔了一句,調(diào)笑般地看著洛迷津。
“對,對不起,我忘了,”洛迷津小臉漲得通紅,耀眼的銀發(fā)像是海藻般茂盛。
她站在電梯一角,小心翼翼地瞟向容清杳,女人嬌軟白皙的手腕肌膚,已經(jīng)紅了一圈,看上去尤為觸目驚心,讓人心生出幾分癢意。
“疼不疼啊?”
容清杳看見洛迷津連耳根都紅透了,故意輕描淡寫地問:“你該叫我什么,要有禮貌。“
“容……容清杳?”洛迷津試探性問了一句,有點摸不著頭腦,明明剛才容清杳還是那副嬌軟無力的疲倦模樣,怎么突然有了幾分嬌蠻在身上。
電梯門打開,容清杳乜了洛迷津一眼,風(fēng)姿優(yōu)雅地率先走了出來,一回頭見洛迷津還在發(fā)愣,無奈地喊道:
“笨瓜,你還不快點過來。”
“喔喔喔,來了來了。“
夜色下,容清杳面孔清冷禁欲,蒼白美艷得不可思議,刻意驕縱任性的一面落在洛迷津眼里也出奇可愛動人。
這一刻,洛迷津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看過港媒有關(guān)容清杳的報道,雖然港媒用詞一向膽大到無邊無際,但她覺得他們用來形容容清杳的詞,的確恰到好處:
禁欲知性,持靚行兇。
“還挺兇的。”
小跑到容清杳身邊,她立刻低下頭看地,一路跟著容清杳往街道走。
“你說什么?”容清杳冷哼一聲,“別以為我聽不見。”
洛迷津立刻做了一個把嘴巴縫起來的手勢,作出乖巧聽話的樣子。
“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學(xué)的這么滑頭。”
午夜的街上,夜色甚濃,兩側(cè)掛著彩燈,流光溢彩的,因為還在下雨,光影之間,細(xì)濛雨絲落在兩人頭發(fā)和肩上,毛茸茸的。
明明沒有喝酒,洛迷津卻感到酒酣耳熱,大腦比醉了還要更迷糊。
容清杳取消了訂婚,還說她一直愛著自己?
是在這七年里都還愛著自己?
像做夢一樣,不,比做夢還美好還不真實。
她想起七年前,和容清杳看完極光回來的那個夜晚,她看著近藍(lán)調(diào)時刻的星星,之后就聽見了容清杳的表白。
那時太陽馬上就要冒出地平線,星星們還在不知疲倦地閃爍,并不在意自己會被陽光淹沒。
她覺得就像藍(lán)調(diào)時刻的星星,即使黯淡無光也得到了回應(yīng)。
“洛迷津,還沒想到怎么稱呼我嗎?”容清杳在離黑色保時捷不遠(yuǎn)處停下腳步,似哀似怨地看著洛迷津。
“嗯,想到了,”洛迷津雖然這么說,卻遲遲沒有喊出那個稱呼。
“好了,不為難你,羞羞臉,”女人揉揉洛迷津的頭發(fā),一雙纖細(xì)漂亮的手主動牽起洛迷津。
“學(xué)……你的手不是……不是很疼嗎?”洛迷津心虛想起剛才自己在電梯太用力的事情。
“很疼就不能牽手嗎?”容清杳故意兇巴巴地質(zhì)問,“你是不是嫌棄我?剛才就小聲嘀咕我太兇,怎么這七年你遇到更溫柔的人,就看不上舊人了?”
“啊?”洛迷津不自覺地蹙眉,一雙大大的眼睛被雨淋得霧蒙蒙的,“我沒有嫌棄你,怕你疼嘛。”
“這么說你真的有遇到更溫柔的人,不然為什么避而不答?”
洛迷津:“……”
“我不知道,沒怎么注意過別人。”
女生的回答誠懇且一如既往,這人慣常主動屏蔽外界,容清杳就算心里有大量酸澀感,也決定選擇暫時隱忍不發(fā)。
以后有的是時間。
“那最好,那你把我牽好一點,免得又弄丟了。”
聞言,洛迷津幾乎能感同身受女人在害怕什么,分手時的決絕實在給容清杳留下了太多陰影。
“……其實,你放心,”洛迷津終于磕磕絆絆地叫出了那個稱呼,“學(xué)姐,你們放心,我不會……絕對不會再離開你的,我發(fā)誓。”
容清杳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和洛迷津牽著手并肩走,一如當(dāng)年看完極光那樣。
不遠(yuǎn)處港口清泠泠的海水在月光下有光影,她們牽著手慢慢走,偶爾對視一眼,眼眸里倒映著對方的樣子,她們的眼神清澈剔透,洋溢著淡淡的歡愉。
沒有太多的情緒,反倒安寧平靜,更沒有任何積年的怨懟。
就好像她們都從不曾受過傷。
“開車去酒店,還是回家?”容清杳拉開保時捷的車門,詢問洛迷津,“回家的話,可以馬上訂凌晨的航班。”
洛迷津沉思了一會兒,遲疑地說:“想回家,不想待在外面。”
“好,”容清杳立刻讓言思幫她們訂了兩張回去的頭等艙機(jī)票,然后軟軟地靠在洛迷津肩上,“你來開車好不好,我三天沒怎么睡了,好困。”
聽到這句話,洛迷津即刻緊張起來,想要抱住容清杳檢查她的情況,又立刻生出幾分不好意思的感覺。
“那,要不我們先去酒店睡一晚上再回去?”她睜著雙眼緊張地看著容清杳,“好像離這里很近有一家還不錯的酒店,我有看過地圖。”
“不嘛,我也想回家,而且還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向來只要容清杳稍微撒一撒嬌,洛迷津就會招架不住,“好,那我開車,你在車上可以小睡一會兒。”
黑色保時捷車上也彌漫著淡淡的雪的氣息,讓人無端端想到空曠美麗的雪谷,洛迷津的臉更紅了,尤其是在容清杳要求她幫自己系安全帶的時候。
“我困得沒有力氣了,幫一下我嘛,”女人長相疏冷清純,高智知性,又美又高級,這種似有若無的勾引也帶著一種天真的嫵媚。
見洛迷津慢吞吞的,她又輕輕舉起手腕,給人看瓷白肌膚上那一圈瑰艷的紅痕,“手還疼,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你幫我一下也沒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情侶關(guān)系,對不對?”
搞得好像洛迷津不幫她,就是心里有鬼不夠坦蕩。
洛迷津只好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身過去,掠過女人曲線起伏曼妙的身子,艱難地拉過安全帶,再慢慢扣好。
光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她的額頭就沁出了一層薄汗。
“這么緊張啊?”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臉,瓷白的手指點在她的小梨渦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是不是平常不怎么坐車?”
“我一般都騎自行車,”洛迷津算了算頻率,答得非常詳細(xì),“基本上每周四次。”
“那有沒有幫別人這樣系過安全帶?”
“嗯?”話題跳躍地太快,洛迷津根本無法反應(yīng),呆呆得像是卡帶的復(fù)讀機(jī)。
容清杳半闔著眼,氣定神閑地循循善誘,“比如那位和你……關(guān)系很好非常幫助你的蘭明雨蘭小姐。”
“沒有過,我們也很少一起坐車。”
“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兩三年。”
“怎么認(rèn)識的?”
“嗯,因為收到知問車禍昏迷的消息,我第一次坐飛機(jī)來l城,迷路了,她正好在機(jī)場遇到我,就給了我很多幫助。”
“唔,還是英雄救美,相逢于微時的故事呢,”容清杳垂眸瞥她,云淡風(fēng)輕地感嘆。
“那時候明雨……蘭明雨她還是有女朋友的。”
“之后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洛迷津露出回憶的神色,“具體原因我沒問過。”
容清杳被這人認(rèn)真的神色,弄得掌心、和指間都潮得厲害,幾乎心醉神迷地問了個有點出格的問題。
“洛迷津,你以為我訂婚的時候,怎么不過來把我搶走?”
“啊?”洛迷津迷蒙地凝視容清杳。
“嗯,你覺得我不會跟你走,因為在我身上特別有道德底線?”女人似笑非笑地詰問,眼底貌似鋪陳著溫文爾雅的笑意,眸光越淡卻越有種偏執(zhí)的微妙感。
就算是個傻子,也該察覺到容清杳出乎尋常的醋意。
“不,不是,我就是以為你,以為你們是真心……”
容清杳掩住洛迷津的唇,“我知道,是你道德底線特別高。”
女人身體的幽香過于誘人,洛迷津停頓片刻回過神說道:
“其實也不高。”
她不搶走容清杳,不過于因為害怕女人沉浸在新的幸福里,不會跟她走。
害怕自取其辱,更害怕毀掉女人應(yīng)得的幸福。
“對了,我記得你和蘭明雨經(jīng)常一起去看電影?”容清杳又把話題拉了回去。
“還好,也不是很經(jīng)常。”
“平常都是她做飯給你吃?”
洛迷津啟動車輛,慢慢駛向幾乎空無一人的城市道路,“在她家住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況。”
“那你們怎么會住到一起的?”
女人看似柔弱慵懶地靠在座椅上,眉目生溫,問出的問題倒是越來越深入。
“知問車禍后昏迷,身體時好時壞,加上我住的公寓因為房東女兒結(jié)婚要賣房,好幾個因素疊加,她好心想給予我?guī)椭!?br />
當(dāng)時洛知問在車禍中大腦受傷,昏迷了很久,而洛家在爺爺因病去世后,被有心人刻意陷害,全部資產(chǎn)凍結(jié),給這邊醫(yī)院的錢也沒有了。
“那蘭明雨跟你表白,你為什么沒同意呢?”
“因為……因為只喜歡你,”洛迷津白凈的小臉一片紅,答出讓容清杳滿意答案后,發(fā)覺了其中的不對勁,“學(xué)姐,你怎么知道她和我表白的?”
被發(fā)現(xiàn)了漏洞,容清杳毫不驚慌,輕描淡寫地讓洛迷津換個話題,沒有半分心虛的模樣。
“我暫時問完了,該你問了。”
洛迷津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順著容清杳的意思發(fā)問:
“學(xué)姐,你真的不喜歡scott了?”
坐在副駕駛的容清杳無奈地笑,“不要誹謗,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
“那你為什么會和他訂婚?”
見路邊的車輛多了起來,容清杳的語氣更加溫柔,“乖,先開車,等到家了,我原原本本解釋給你聽,你問什么我答什么,好不好?”
“好,”洛迷津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那你趕快睡一會兒,不然見你醒著,我總想和你說話。”
“可我不想睡。”
“為什么?學(xué)姐你不是困了嗎?”
容清杳微微側(cè)臉,眉眼被月光輕籠著,唇角上揚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洛迷津,并沒有給出回答。
按照導(dǎo)航開到機(jī)場大概一個多小時,她們兩人迎著時大時小的雨雪,一路飛馳,偶爾聊上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像是昨日重現(xiàn)。
飛往l城的班機(jī)向來比較準(zhǔn)時,洛迷津在和洛知問報完平安之后,跟著容清杳一起登機(jī)。
兩人默契地在飛機(jī)上戴好眼罩,在兩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間里補眠。
雖然并不能睡著。
飛機(jī)落地,言思專門開車來接,一路上都鬼鬼祟祟的,帶上了兩三把黑傘,又讓洛迷津和容清杳一樣,戴好口罩還有墨鏡,勢必不能讓任何人認(rèn)出來。
或許這兩位祖宗根本就沒在意,但網(wǎng)上已經(jīng)鬧飛天了,容清杳的對家趁機(jī)還想出來造謠生事,被她和經(jīng)紀(jì)人緊急壓了下去。
更離譜的是,竟然還有營銷號發(fā)文要細(xì)數(shù)容清杳的情史,結(jié)果開著直播扒來扒去,扒出個學(xué)霸在大學(xué)就刻苦學(xué)習(xí),不近人情的事實來。
但越是扒不出來東西,網(wǎng)上那些人就越歡騰,勁頭十足地揣測起容清杳一貫以來清心寡欲,突然取消訂婚,莫不是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地下情人。
甚至沾點禁忌什么的。
所以現(xiàn)在容清杳和洛迷津絕對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不能被拍,不能被看見。
“喂,我和你們兩個說清楚沒有?容總,你在沒有工作的時候,盡量不要出門。迷津,你也是,要注意著點。”
“嗯,我明白,”容清杳懶洋洋地窩在洛迷津懷里,半夢半醒地回應(yīng)言思。
言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迷津,容總不靠譜,你幫我多擔(dān)待點,別讓她發(fā)昏,你們這種‘新婚燕爾’的小情侶,最容易搞出事情來。”
“好的,我會注意的,”洛迷津倒是把言思的話放在了心上,不由得手動拉高了口罩。
“還有,千萬記住一點,不管你們要怎么玩,一定拉好窗簾!!!”
容清杳和洛迷津:“……”
凌晨回到家里,容清杳給言思發(fā)了好幾個辛苦紅包,在對方擔(dān)憂不舍的目光下,關(guān)上大門,并且……拉好樓上樓下每個房間的窗簾。
“洛迷津,去洗澡?”
“這么快?”洛迷津一下就想歪了,實在是都怪言思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弄得她也“草木皆兵”的。
一般來說,她和容清杳還會有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怎么可能立刻就那個什么……
“什么這么快?”容清杳看穿洛迷津的臉紅,刻意追問。
“沒,沒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洗。”
“好,你用樓上的,我用樓下的,”容清杳優(yōu)雅地走到洛迷津身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要不要幫你給浴缸放水?”
“不,也不用了,不想泡澡。”
“好,那你先穿我的衣服,之后再帶你出去買。”
“但我不是還有衣服在這里嗎?”
“放在衣柜里沒洗,不能穿,”女人十分理直氣壯,眸光嫵媚凌厲,頗有種“你敢不從,立馬死罪”的威懾感。
洛迷津立刻噤聲,乖乖拿上容清杳給的衣服,飛奔到浴室逃之夭夭。
半個小時后,回到客廳端正坐下,順便打開電視,放點聲音緩解壓力。
沒過一會兒,女人也穿著白色的睡袍下樓來,半濕的頭發(fā)扎著高馬尾,氣質(zhì)清清冷冷,身材曼妙,像是一杯無菌蒸餾水。
燈光下,肌膚如羊脂白玉,深紅色的織絨方巾從足面一路擦拭著水珠,直至大腿,落在視線里有種濃烈的對比美感。
兩人同時跪坐在蘭花刺繡的沙發(fā)上,面色略顯嚴(yán)肅,薄荷糖翹著白雪似的尾巴從底下經(jīng)過,偶爾停下來,一臉疑惑地瞪大眼睛,看著這兩個人,搞不懂是在做什么。
看著洛迷津玉雪似的小臉由白到紅,容清杳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洛迷津,剛才不是還有很多問題嗎,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嗯,我……我一下想不起來了嘛,”洛迷津哪里敢說是因為容清杳穿得太性感了,光是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她就足夠耗費心神。
“嗯,那你慢慢想,不急。”
“學(xué)姐,你喜歡我是不是很辛苦?”
大概能猜到洛迷津在糾結(jié)什么,容清杳捧起洛迷津的臉,替她梳了梳蓬亂的額發(fā),“怎么會辛苦呢?”
那是她生命中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開心還來不及。
“我當(dāng)時聯(lián)系不了你,因為游戲機(jī)被爺爺砸爛了,后來我修了很久也沒修好。”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再買很多游戲機(jī)。”
“可我就是喜歡那一個,”洛迷津鼻音悶悶地回答。
那個游戲機(jī)不貴重,因為容清杳收下了,而讓它變得貴重。
“我懂的,”容清杳伸手把洛迷津攬進(jìn)懷里,因為動作太大,領(lǐng)口不慎滑落,露出大片晃眼的柔膩肌膚。
玉潤的嫣紅在空氣中顫顫巍巍,猶如含苞待放的高山雪蓮,清冷高潔,又含羞帶怯撩人情欲。
洛迷津心虛地想要移開了目光,卻因為離得太近動都動不了。
“那個,學(xué)姐,我……”她突然尷尬起來,這不是第一次來容清杳的家里,但她們的關(guān)系驟然轉(zhuǎn)變,令她還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容清杳看似清純無辜,一點都沒有故意撩人的自覺。
“我困了,”洛迷津猛地站起來,慌慌張張就往樓上跑,“我先回房睡覺,學(xué)姐,明天見。”
幾秒后洛迷津就跑了個沒影,容清杳都快被氣笑了,好像她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洛迷津怎么了似的。
等著吧,這事情沒完。
回到房間里,雖然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了,一夜未睡,洛迷津抱著和容清杳同款的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興奮地穿好軟棉鞋,在地板上來回踱步,又怕吵到住在對面的容清杳,而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間客房布置得溫馨舒適,鮮花芬芳撲鼻,有仆人提前沏好了茉莉花茶,還有一小塊檸檬海鹽蛋糕。
洛迷津感覺自己什么也吃不下,鎮(zhèn)定變成很難的一件事,為了不吵到容清杳,她決定再去洗個澡,以此冷卻自己的大腦。
浴室里的洗護(hù)系列應(yīng)該也和容清杳是一樣的,風(fēng)信子雪松檀木,混合在一起有種冰雪海洋的味道。
再洗了個澡果然有點用,雖然只有一點。
洛迷津頂著一頭吹到半干的銀發(fā),晃晃悠悠地在客房的電競室坐下。
這里專門配的是純白主機(jī),開機(jī)有一串流暢的極光光效,顯卡和cpu的配置都偏高端。
她漫無目的地用鼠標(biāo)點開搜索引擎,想要看一部容清杳主演的電影。
選來選去又擔(dān)心看到容清杳,她會忍不住去敲對面的門,那樣就太打擾也太……難為情了。
剛剛復(fù)合不到十個小時,就跑去和人家睡一起,聽上去就很不莊重,很不禮貌。
她登上了自己的微信,看見里面少數(shù)幾個好友,倒數(shù)第二個是“福克斯”。
她們的對話框停留在“你好,你們已經(jīng)是朋友,可以開始對話了”。
其余的好友就是容清杳、妹妹洛知問、蘭明雨、衛(wèi)夏霜和酒吧的樂隊成員。
想了半天,洛迷津還是決定和福克斯打個招呼。
[riddle:你好。]
本以為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是醒著的,誰料到她剛發(fā)出去微信,福克斯就回復(fù)了她。
[福克斯:你好,好久沒聊天了,你還好嗎?]
[riddle:我很好,特別特別好。嗯,這個時間你怎么沒在睡覺?]
[福克斯:我在想一個人,所以沒睡,那你呢?]
看到福克斯發(fā)過來的話,洛迷津突然有了“他鄉(xiāng)遇故知”,“同是天涯淪落人”等等幾種感受。
除了容清杳,還有洛知問,這世上大概就是這位“福克斯”和她最能聊得來了。
[riddle:其實我也是,想一個人想得睡不著。]
這句話發(fā)出去后,意外的是,隔了五分鐘洛迷津都沒收到回復(fù),就在她以為福克斯睡著的時候,回復(fù)姍姍來遲。
[福克斯:真的嗎?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呢。]
莫名覺得福克斯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洛迷津思前想后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riddle:是真的,是真的,福克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一直一直一直喜歡的人重新在一起了。]
連用三個“一直”,可想而知她現(xiàn)在有多亢奮。
[福克斯:喜歡的人?沒聽你說過,你有多喜歡啊?]
洛迷津不疑有他,幾乎都不用思考就打下一長段對話。
[riddle:就是我告訴過你的,她在我生日時給我送炸雞的那個初戀。雖然分開了七年,但我也一直想著她的。]
[福克斯:七年啊,這么久,你怎么確定那還是愛情,不是依賴或者習(xí)慣、感動之類的?]
[riddle:我就是能確定啊,除了她我不會喜歡上其他任何一個人的。]
對門的主臥里,容清杳軟軟地窩在被子里,強撐著精神,在看到洛迷津這段話后,不由得唇角彎彎。
笑過之后,又沉下臉,恨不得把洛迷津揪過來打一頓,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現(xiàn)在還挺矜持。
[福克斯:聽上去你好像真的很喜歡你的初戀,真難得。]
[riddle:是啊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也喜歡我的,還等了我很久,感覺一下變得好幸福。]
[福克斯:好羨慕你這么開心啊,我喜歡的人現(xiàn)在變成一塊笨木頭,離我那么近,也不知道過來陪我。]
[riddle:會不會是你喜歡的人不知道你也喜歡她啊?]
原本氣鼓鼓的容清杳都被洛迷津這一番話逗笑了,又好氣又好笑。
[福克斯:也許有這個可能,我喜歡的人現(xiàn)在還變得笨笨的,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呢?]
[riddle:你有向你喜歡的人表白嗎?]
容清杳輕哼一聲,很快回復(fù):
[福克斯:看樣子可能表白得不夠。]
[riddle:那你加油哦,我和初戀能復(fù)合都是因為她向我表白,不然我還會傻傻地以為她不喜歡我了。你可以學(xué)習(xí)一下,關(guān)鍵在于真誠。]
容清杳咬牙切齒地回復(fù):
[福克斯:嗯,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爭取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riddle:不會的,你比不過她的,她是世界上最好的。]
一時間,容清杳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真的把洛迷津拽過來訓(xùn)一頓。
明明她自己的感情還沒理清楚,還好意思去指導(dǎo)“別人”。
實在忍無可忍,她發(fā)了個語音給洛迷津:
[過來。]
女人清冽悅耳的聲線輕撫著洛迷津的耳膜,短短兩個字弄得她身體一顫,連忙下床開門,左顧右盼做賊似的敲開了容清杳的房門。
下一秒,女人盈盈如織的細(xì)弱腰肢,豐軟嬌挺觸在洛迷津手臂上,帶來驚人的柔軟觸感。
“學(xué)姐,你怎么沒睡?”
“認(rèn)床。”
洛迷津:“???”
“學(xué)姐,這不是你常住的地方嗎?”
“又頂嘴,廢話連篇。”容清杳踮腳,輕輕咬在洛迷津唇上,“咬一口看你還亂不亂說話。
“就……也沒亂說,”洛迷津大感委屈。
“這里疼,“容清杳下巴微抬,“咬你咬疼的。”
洛迷津止不住輕輕揉弄著女人的嘴唇,感受著嫣紅唇瓣媚人的嬌軟濕潤,揉著揉著,女人便柔若無骨般貼在她懷里,呼吸交融,能聽見女人如幼貓似的軟綿氣音。
容清杳纖細(xì)透明如蔥管的手,時而推開洛迷津,又時而拉近。
這種若即若離的勾引太讓人發(fā)狂,洛迷津幾乎失去理智,發(fā)狠地吻了上去。
房間的白橡木門被重重關(guān)上,發(fā)出“砰”的一聲,但沒人還能關(guān)注到這一點。
此刻的氣氛濃熱而危險,容清杳感覺自己被吻到宛若失重,確確實實地墜了下去,整個人都軟成一灘春水,從心口一路往下泛起令人不知所措的酥麻。
“學(xué)姐,這樣會不會不好啊?”洛迷津從間隙中呼吸著空氣。
“不好?”
“嗯,就是,”洛迷津扭扭捏捏,目光始終離不開女人曲線優(yōu)美的唇,“太快了?是不是應(yīng)該再循序漸進(jìn)一點。”
容清杳攀著洛迷津的肩,自小巧的耳尖尖親吻起,流連上下,吻過頸側(cè)、眉眼,期間再壞心眼兒地卷一卷她的銀發(fā),最后咬上下巴,再貼住唇。
“怎么個循序漸進(jìn)法?你和說說。”她貼在唇邊,散漫地問,一步一步引著洛迷津往床邊走。
再不慎拉著洛迷津跌落進(jìn)雪白的被面里。
“就是出去約會之類的,吃燭光晚餐,看電影,旅游拍照。”
“這么說起來,你好像很懂得怎么戀愛?”
女人那兒的小布料已經(jīng)濡濕,纖纖一握的腰兒披著的黑色薄紗也已經(jīng)被揉亂。
床邊柜子上的紅酒倒在了女人纖薄的鎖骨上,深紅色的酒液順著瑩白肌膚往下流。
“一般般。”
“那你去睡吧,晚安,”女人看似禁欲正經(jīng)的話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我會想你的。”
“現(xiàn)在?”洛迷津眼見著自己壓在床上,直視著衣襟散亂的女人,頗感不解,她不就是和容清杳商量一下嘛。
見洛迷津愣住,容清杳決定趁勝追擊,得理不饒人,便微微咬著唇,眼眸迷離,不開心又委屈地說:
“不是說太快了不好,你走啊,干嘛不走?”
她的聲音帶著氣喘和嬌氣的啞,聽著有種誘人用力欺負(fù)她的破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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