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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封家書


等在門外的靜安郡主和楊斌暗暗有些焦急,也不知道長樂公主在里面和姜夫人說些什么。

        楊斌已經著重加強了御船翔鳳的守衛,不能夸口說連只蒼蠅也進不來,但有個大活人進進出出做這些手腳,卻是絕不可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守衛們才察覺出來,這著實詭異。若說相州城事發,應是外人早有準備,那剛剛生出的事情,絕對有內奸!

        靜安郡主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這一條船上不知有多少是皇帝的眼睛,長樂公主單獨關了門與姜夫人說話,就是沒有事情,也要被皇帝多疑。何況還真有這么一件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

        兩人正著急,長樂公主推開了門!敖蛉擞幸环饧視币獙,夏雨去拿紙筆來!遍L樂公主又對著楊斌說:“楊大人先搜查別的地方,姜夫人被嚇壞了,先容她寫一封家書,稍后大人再細問詳情吧。”

        楊斌只能如此。靜安郡主把長樂公主拉到一旁說:“你我又不懂查案,這事還是讓楊大人多費心吧!

        長樂公主一愣,想是自己途中碰巧救了徐佑寧,讓靜安郡主誤以為自己又是善心發作,要搭救這姜夫人了。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已無事可做了,倒不如順坡下驢。想到此處,長樂公主就做出一副頓悟模樣,跟著靜安郡主返回屋中。

        楊斌巡查了一遍,各屋中并沒有異樣。返回姜夫人住處,只見屋門依然關著,被姜夫人帶上御船的丫鬟站在門口抽抽搭搭地哭泣,肩膀一聳一聳。

        楊斌問:“楊夫人還沒寫好?”

        丫鬟答:“夫人嫌我不中用,把我攆出來了,不許我進去!

        楊斌無奈,自己上前敲門,卻無人應答。又敲,屋中還是靜悄悄無人出聲。楊斌心道不妙,揚聲問:“姜夫人!信可寫好了?”他聽不見有人回話,急忙讓侍衛推開屋門。

        只見屋子正中,懸掛著一個人影,正是姜夫人。侍衛連忙把姜夫人放下了,以手探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侍衛對著楊斌搖搖頭,姜夫人已經去了。

        姜夫人寫好的信已經折好,整整齊齊放在床榻上。楊斌打開一看,大吃一驚,連忙找長樂公主和靜安郡主商議此事。

        看過信后,靜安郡主的驚訝不亞于楊斌。她知道這兩日的事后必有隱情,卻沒想到是一件十年前的冤案,而其中牽涉到的人……靜安郡主閉上眼睛,朝廷遠比自己所知的要腐朽太多了。這事真要查清楚,平陽城的刑場上不知道要滾落多少人頭。唯一慶幸的是,威遠王府沒有牽涉其中。

        長樂公主看罷,也沒了主意一樣,她不住地看靜安郡主和楊斌,似是盼著他們二人能有什么好主意,連連道:“怎么會有這種事情,這可如何是好。 

        楊斌試探道:“剛剛公主和姜夫人單獨談了許久,姜夫人可有說些什么?”

        長樂公主搖頭,有些懊惱地說:“她無非就是抱怨九臂圣君不肯助她。那一日你們也都知道,要不是她求著我去圣君廟中禱告,我如何會管她這樁麻煩事,F在圣君不肯降下法力,都怪她平日不虔誠,如何又來怪我!”

        “事已至此,楊大人,這封信要如何處置?”靜安郡主又補上一句,“南巡大事也耽誤不得!

        楊斌頭疼不已,南巡自然不能誤,可這封信放在手中實在燙手,他說:“臣以為,此事干涉重大,還是派人送回平陽,呈給圣上。究竟如何處置,想必自有圣斷。只是這封信不知真假,姜夫人又已過世無法對證,公主、郡主于臣下還是先保守秘密為好!

        長樂公主和靜安郡主自然道好。楊斌于是安排一條護衛船,由副首領吳勇帶頭,挑選了精銳護衛,加急護送姜夫人的尸首和那份書信回平陽。

        這件事若是揭發出來,定會引起朝廷動蕩。若是有人提前覺察,怕是在護送途中下狠手。楊斌悄悄把事情的危險性與吳勇說了,目送護衛船在夜色中漸漸駛遠。

        徐佑寧睡眠向來淺,后面御船出事不久,他就被驚醒了。穿衣出來,向后面看,御船上燈火通明,侍衛舉著火把人來人往,似是在搜尋什么。他看了一會兒,就見吳勇帶著幾個侍衛,要登御船去。

        吳勇看了他一眼,說:“御船守衛森嚴,不會出事,我去去就回,夜里風涼,侍郎也快回吧!

        人夜之后,運河上寒風似冰刃。徐佑寧看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住,就回到屋中。他并沒有休息,想等著吳勇回來,問問御船上的情形,就打開手邊的賬簿,一頁一頁細看。

        此次到尚州去,徐佑寧有三件事要辦。其中一件,是要找到趙子謙這位商人,在尚州推行新政。另外兩件事,都和這條南北大運河相關。

        這條貫穿南北的大運河就像一條人工打造的供血通道,不僅僅連接南北,也通過與東西向幾條大河的聯通,形成了一片覆蓋整個大朔朝的水運網絡。

        與馬車這種陸運方式相比,水運的成本近乎低廉,讓米、面、糧等價格不高的生活用品得以在大朔各地來往運輸。

        這條南北運河是大朔得以生機勃勃的血脈,卻也是大朔脆弱的咽喉。而如今,這咽喉上正盤踞著一些勢力,吸血以自肥。不碾死這些吸血的蟲子,大朔的國庫就是蓋在流沙之上,多少財力也難以支撐。

        徐佑寧合住手中的賬簿,揉了揉眼睛。當從賬目來往上,他一個治水的門外漢很難看出有什么出入。真要看出點門道,還得是一位精通此道的專才。只可惜工部上下如鐵板一塊,不要說他找不到縫隙,就是他的父親盯著工部這許多年,也一時沒有尋到漏洞。

        他又走到外面來,向侍衛打聽:“吳首領還沒回來?”

        侍衛回道:“許是楊大人留他在御船過夜了,徐大人早些休息吧。”

        徐佑寧向后方御船張望了一會兒,確實看不到了剛剛那慌亂的景象了。如今運河解凍,又要開始一年的繁華。只是不知這次前往尚州,能不能順利找到人,為他想辦的事情打開一個豁亮的出口。

        徐佑寧回屋休息了。玉水翁祖孫所在的船上卻摸上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利落地從河水中攀到船邊,在劉守業的掩護下,順利上了船。他哆嗦著把黑衣解下,扔進河水中,然后鉆進了船艙后部。

        這是一只往年運送官糧的漕船,本是預備著用來運送南巡的眾多行李。因長樂公主要帶上玉水翁祖孫一同前往尚州,管事的看這兩人不過是工匠,又帶著眾多工具,就安排祖孫兩人連帶著雇傭的一個腳夫,都在這只漕船后部。

        剛剛上船的黑衣人,就是玉水翁在相州雇下的腳夫,也是那日在荒郊茶棚招待長樂公主的伙計之一。他利索地擦干身子,湊著炭盆烤了許久,才感覺有了些熱乎氣。

        “啊哈,叫老爺子見笑了,這水是真冷啊,快凍去我半天命了!蹦_夫又灌了幾口酒,方才舒坦了許多。

        “都還順利嗎?”玉水翁問。他本以為安排這人暗做腳夫上船,只是為了保護他們祖孫安全。到了半夜,名叫趙三的這位腳夫卻一身黑衣地找到他,說是要下水一趟,去去就回。說著就悄無聲息的潛進水中去了。

        玉水翁生怕被前面船夫們聽見了,提心吊膽等了許久,才看到趙三哆哆嗦嗦地回來了。

        “都辦成了,老爺子!”趙三又灌了一口酒,“就是回來的時候,被巡邏的看見了,我跳船的時候動靜大了些!

        聽趙三這樣說,玉水翁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想去外面看看動靜。他還沒動,趙三就勸道:“你放心,他們找不過來,這船離著公主的御船遠著呢!

        玉水翁不安地坐下,問:“御船上到處都是守衛,你怎么還敢去闖,簡直不要命了!”

        “嘿嘿,”趙三低聲笑道,“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何況這蛋到處都是漏風的洞,都快成篩子了。老爺子,你以為那是銅墻鐵壁,其實那就是個鏤花窗子。皇帝那心眼多的,能信得過誰,到處都安插這密探。就在這御船上,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這邊拿著俸祿,南邊還領著密探的月錢呢!

        “有侍衛,有密探,不該是守衛更嚴嗎,怎么會漏風?”劉守業在一旁問。

        “心不齊啊,小少爺。這要都是一個心,我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進御船去。只要是有兩派人馬,暗中較勁,表面上看著再是一個勁兒,內里也必然會有空隙,都等著別人挖坑呢,卻不知把坑挖在了自己腳下。這不,我就趁著這空隙,輕松去,輕松回了。”

        劉守業聽了仍是糊糊涂涂,沒明白這趙三怎么神通廣大地來去了這么一趟。玉水翁卻想起了在朝廷任官時的一些事情。當時他深陷其中,看不明白,現在聽趙三這么一說,才終于清楚了。

        船在河中,哪里禁得住各方勢力左拉右拽。大朔朝呢,能不能?玉水翁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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