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回龍血鳳髓遭獄刑,怎甘生為蓬蒿人
第五十二回龍血鳳髓遭獄刑,怎甘生為蓬蒿人
自從北淳竝被探順貴妃識破所有對付慶王的計謀后,他日夜坐立不安,心中甚是犯難,他實在不知拿她怎么辦才好?若是從前,犯大忌者不過殺之后快,如今卻實在叫他進退兩難。
沐如蘭雖不知他到底有何心事如此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可是卻看出這次他是真的著急了。
北淳竝不敢輕舉妄動,他怕自己一步錯步步錯,雖然現在已知道帶她入宮是個大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況且,自己犯的大錯何止于此。他重重的垂了一下書桌,興許是沒注意控制力道,“啪”的一聲書桌裂為兩半。
門外一陣輪椅滑動聲音,北淳竝忙起身走出去,壽康王見他憔悴又頹廢的模樣問道:“你在書房作什么?”
北淳竝正色掩飾道:“沒什么,練功而已。”
“你在書房練功?”壽康王不屑道,
見北淳竝不語,又道:“萬不可躁動啊,你去府里寒冰河去浸浸吧,安定性子。”
冰涼的寒水刺得北淳竝渾身哆嗦,少年時便常被壽康王罰至于此,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是依然凍得嘴唇烏紫。
如此各國相安無事,北淳國也安定,慶王打算帶沄纚去宮外走走。沄纚一心記掛母家,慶王的探子也總算回來他,原來沄纚的家遭受數次抄家早已不復存在,不過三月她生母油燈枯竭了,如此家散人亡,沄纚感傷連連,再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從此北淳弦就沄纚的故鄉。
這一次出宮春行,慶王喬裝成貴族公子只帶沄纚一同領略這北淳國的春景。
其實慶王早知道探順貴妃在幫自己調理花柳之毒,一早便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輕快,如此這個世上,探順貴妃不僅是他最愛也是唯一能讓他信任的人。只有和探順貴妃在一起他才會感覺到貼心,安心。
這一個月的時間,慶王帶著沄纚從牧峽道游行到北淳邊界,我們就像一對平常的夫妻,攜手為伴,渴了北淳弦就去打山泉水給我飲,餓了就烤野雞地瓜,累了我就靠著他的臂膀小憩,夜深我們貼著說私心話我見識了常年積雪的雪融山,驚嘆于一望無垠的碧海,萬里綿延的險山這渾然天成的景象越發讓我覺得從前就是一只井底之蛙而已,這樣的天然雕琢的風景多讓人神往,我寧愿就此化作一雙風箏,自由飛停與這山間田野。
終于,御林軍飛鴿傳書,慶王動身回宮。
慶王和沄纚回宮途徑鳳霓裳時,慶王驀然定住,這里讓沄纚想起了第一次來時情景,見慶王對這家店格外好奇沄纚便道:“我這個樣子好像那江上的漁婆,還是換一身衣衫吧。”
慶王頷首隨我沄纚店里而去,那小二記性也賊好了見沄纚有些吃驚,沄纚故作不認識他,道:“拿兩身衣服來。”
店內依然焚燒著曼陀羅乳煙,香味甜膩。
小二突然神情異樣,朝內殿悄悄使了個眼色。
陰陽怪氣,慶王看得分明,
不一會,一嬤嬤端來了一身衣衫,滿臉笑道:“姑娘要的上等貨來了。”
沄纚記得第一回來時,好像是兩個嬤嬤牽著我往里間去,想來上等顧客眾人伺候才是,怎么才出來一個嬤嬤,才思忖間,慶王道:“等等,這身衣衫太俗氣了,換一身來。”
那嬤嬤楞住,片刻只得笑臉應承。
慶王附沄纚耳邊悄悄道:“你先在這里,我去去就來。”
聽到他要離開,沄纚有些發慌,慶王又道:“沒事,我就在上面去看看。”說罷朝屋頂使了個眼神。
沄纚不安頷首,慶王找了個借口去方便,沄纚便留著里間試衣衫,左一句不滿意,右一句看不上,終于嬤嬤被沄纚使喚得手忙腳亂,不一會另一個嬤嬤終于從里間走了出來。
慶王縱身一躍,神不知鬼不覺進到里間,在那精致的鳳木抽替里翻找起來,終于找到了一本賬本,上頭還記錄這這家衣衫店鋪老板的名字,慶王楞呆了,應證了心中的想法便又抽身離去。
來到里間,見探順貴妃還在試衣,便道:“這家店東西太差了,我娘子看不上,我們還是去別家店看看吧。”
沄纚忙道:“就是,這店里東西差得很呢。”
那小二一臉歉意,將二個送出了門外。
慶王拂著沄纚肩膀,突然腳步加快一躍上馬。
原來時間有限,慶王方才來不及將賬本原封不動放好,那嬤嬤發現自己東西被人動過很快便追了出來。
此時慶王策馬疾奔,將其遠遠甩掉。
終于到了安全的地方,沄纚問道:“王爺怎么了?”
慶王楞了半響,緩緩道:“這家店讓我感覺到不對,等我進去時才終于想明白。”
沄纚疑惑道:“有什么不對?”
慶王道:“應說是和竝弟有關。”
沄纚驚訝不解,“王爺是什么意思?”
慶,:“我常常在竝弟身上問到有些似女人身上的味道,包括他成親之前也是如此,我實在想不通他身上怎么會有女人的香味,還總是同一種味道,剛走過那家店突然覺得很熟悉,才想起來是竝弟身上那股味道。”
沄纚恍然大悟:“王爺意思是小王爺經常出入這?”
慶王意味深長道:“如果真是這樣簡單也無妨,本王剛剛翻過那店鋪賬本,老板居然是狼牙修人。”
沄纚大感吃驚,心內一響,自己還沒有把北淳竝的事情告訴他,可是這么快慶王便有了頭緒。
回宮后經過靖王細細的暗查,又抓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慶王準備今日回宮便拿北淳竝。
北淳竝早得到狼牙修的報信,已悄悄潛逃,潛逃前一晚他以為是沄纚不守承諾將他的陰謀全盤拖出,慶,才會去那家成衣鋪找證據,哪怕沒有證據證明他謀害北淳弦,只一條勾結狼牙修就可以置自己于死地,于是他覺得先逃走再做打算,可能是對沄纚此舉寒心,或是明日就要亡命天涯或是和狼牙修為黨,臨行前一晚他來到了沐如蘭的寢殿。
驚訝?委屈?不解?開心?幸福?這一晚的夫妻之實融化了兩人之間的隔閡,融化了沐如蘭所有的怨恨。
雖然一早醒來不見北淳竝的人影,沐如蘭有些失落,可仍欣喜的沉浸在昨晚的濃情蜜意中。
北淳竝不見了,直到慶王抄了鳳霓裳那家成衣鋪,一眾下人已入獄用刑招認,靖王領著御林軍王麟次府而來,壽康王仍被埋在鼓里。
沐如蘭更是不敢相信這樣的晴天霹靂,通敵賣國,勾結余孽,刺殺慶王,哪一條都會置整個麟次府臨滅頂之災。
壽康王見狀便將所有的罪狀統統甩在了北淳竝一人的頭上,以便和自己撇清干系,何況壽康王遠親新的一撥孩子已長成,何愁沒有合適的過繼給自己?豈怕沒有人替代北淳竝,至此更是又多替北淳竝招認了幾項罪名。
如此尊貴的一國王爺,如今成了北淳上下的通緝要犯。圍看布告的百姓唏噓不已。
可是一連兩個月過去了,北淳竝好似憑空消失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
麟次府,沐如蘭近幾日總是干嘔不止,雖遭軟禁好歹也是王妃之尊,看守的御林軍便將此事上報了慶王,后又經太醫瞧過,居然是有喜了。
這一日夜間,北淳竝現身于宮中。
女君特將他關于在天牢中,由御林郡統領溫臨風親自看管。
溫臨風乃王良人親戚,雖然和北淳竝一向無冤無仇,可是因他對探順貴妃有恩惠,當初就是他把人送進宮來到,便將小產之仇一并算在了北淳竝的頭上,為了這個每日皆往他身上上刑,鞭責更甚。
好歹是泥做的身軀,又有內功在身,這些也不過都是些皮肉傷,要不了命。
天牢,慶王來了,看著俊俏的臉龐上還有鞭痕,遂嘆氣道:“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私自用刑?”
溫臨風忙道:“微臣不敢,只是北淳竝每日在牢中吃飽便對王爺破口大罵,奴才也是為了王爺的英明才如此。”
慶王:“竝弟這是何苦呢?”
“王兄若真把我當弟弟,就答應臣弟一件事,放過沐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做父王。”北淳竝懇求道。
“你果然是為了孩子現身。”慶王又道:“區區稚兒,本王壓根不會放在眼里。”
北淳竝故意得寸進尺道:“還有一事相求,把臣妾弄些女人來,王兄知道,我整天關在這里,人都要關出問題來了,好歹讓本王快活快活。”
“竝弟這又是何苦了?如此作踐自己。”慶王道,
北淳竝眉峰微蹙道:“如此尋歡作樂之事何談作踐?”
慶王道:“你為什么到現在還不肯承認?”
北淳竝不解:“承認什么?王兄的意思我不明白。”
慶王一字一句道:“承認你覬覦本王的愛妃。”
北淳竝臉色煞白緩緩看向北淳弦,腦子里哄塌一聲,眼神深邃。
“怎么?竝弟不敢承認嗎?”北淳弦道。
北淳竝面色決絕:“沒有什么不敢承認,我只當自己眼瞎。下次見到那個女人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一定親手掐死她,若不是她本王也不會落到這般天地,女人就是禍害。”
慶王笑道:“是嗎?竝弟昨日在春草殿盤旋一夜難道沒有機會動手?”
北淳竝癱坐在地,面若死灰,他實在無法辯駁。自嘲般垂首苦笑。
良久他答非所問道:“我和你既然生為一樣的人,憑什么本王甘愿臣服于你,這萬里江山無人不愛?本王憑什么要碌碌無為人人差遣,甘愿為奴?本王豈甘身為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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