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褲兜里的車鑰匙硬
自然是,一夜平靜。
能不平靜嗎??陳真真腦子里雖然戲臺子唱到凌晨三點還沒讓他睡,但是現實里,他堅守著堪比職業合規的行為底線。
少說話,離他遠一點。
陳真真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不可以,不要再想了!我和他只是兩個直男,恰巧同一張床睡覺而已,連續兩天一張床睡覺而已···元其修的手偶爾不老實,睡夢中搭過來,陳真真就給他丟出回去。
陳真真面對著墻僵到三點半才睡著,而在等到光怪陸離的夢醒,已是上午十點多。
此時枕旁空空,床榻干凈,好像從沒睡過別人。
他想,這時候了,元其修上班去了吧。
人醒來了總要洗漱吃喝,陳真真稍稍一動就覺得尾椎骨比昨日更疼,想起床都翻不了身。
但人總不能讓尿憋死,陳真真蜷起身子,一邊側滾著坐起來,一邊嘶吼給自己打氣:“男子漢,別怕疼!”
然而沒有成功:“哎喲媽呀,可真疼。”
陳真真低聲咒罵了兩句,心中演起了內心戲,嘴里也自說自話起來:“勝利就在前方,大家歡迎s城最帥的金融排頭兵起床!”
“大家鼓掌,讓他不要放棄!”
“掌聲不要停···”陳真真晃晃悠悠要起床,但是始終是,一用力就疼得不行:“響起來,不要停···”
!
結果只是側躺姿勢,變成標準趴趴熊。陳真真有點灰心了,但這番左右折騰卻讓他更有排泄的欲望,不起床解決肯定不行!!
陳真真本就是一頓瞎逼逼轉移注意力,完全也沒在意自己嘴里到底說了什么。
“自古紅顏多薄命,香消玉殞斷了尾。”
“敢問原罪何處尋,路人遙指榻榻米!”
“榻榻米何辜,都怪元其修這個討厭鬼,負心漢!呃啊~~”
趴趴熊在這個過程中終于算用對了力,變成了四肢著地屁股撅高的爬行動物。
而這時臥室門突然被推開了,元其修出現在門口:“詩才不錯啊,我怎么就負心漢了?”
正碎碎念撅著腚對著門的陳某人,怎么也沒想到家里還有人,可能還聽了全程。理所當然,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陳真真先發制人:“你怎么在這里?”
“不是你昨天強留的我么?怎么背對著我睡了一晚,就忘了?”元遠兮:“究竟誰是負心漢啊?”
能說,負心漢不過是有感而發?陳真真爬行著掉了個頭,臉對門語氣不善:“現在是上班時間,律師先生。”
“我請假了,出來吃早餐吧。”元修其笑著進了房間:“起床,小雙面人。”
陳真真答得直白:“起不來。”
元修其:“那怎么辦?要我抱你去洗手間把尿?”
怎么可能?陳真真無聲地拒絕,默默爬到了床沿,慢慢伸一只腳在地上劃,去夠拖鞋。
元其修將拖鞋拿起來套在陳真真腳上,然后二話不說從后面摟住四腳爬那人的腰腹,將人膝蓋往前撈起,再順勢坐在床沿上···陳真真就變成了端端正正坐在元其修大腿上了。
這個姿勢好,站起來就是好漢一條。
而坐著呢,能清晰感覺到有個硬物愈發明顯起來··這是?陳真真哪里還顧得上尾巴疼,立刻站起來,腳上只穿了一只拖鞋就蹦跶去衛生間洗漱。
元其修揚聲問:“要幫忙嗎?”
“不··不用。”
元其修在餐桌前等他,為他專門鋪好了痔瘡病人專用坐墊。而洗手間的某人正在內心羞怯感加深ing,直到牙刷都快把嘴懟爛了,人才磨磨唧唧出來。
元其修:“早上特意為你買了粥,以形補形好吸收。”
陳真真坐在了那中空的坐墊上,動了動勺子:“切,粥能補什么啊。”
元其修:“補你要補的。”
勺子上有大團的柱狀肉塊,陳真真莫名想到了剛剛坐在元其修腿上,那觸感讓他嫌棄得很,說話起來完全忘了過腦子。勺子一丟:“我不吃鞭。”
鞭?
“想什么呢?”元其修冷笑一聲,然后變成笑容變大:“粥里面有豬尾巴。”
豬尾巴?以形補形?
陳真真臉不紅心不跳,說:“我也不吃豬尾巴。”
“那喝點牛奶,等會中午帶你出去吃。”元其修去拿了盒牛奶過來,仔細看了上面的甜字,說:“甜牛奶,容易蛀牙,要多漱口刷牙。”
老子都刷禿嚕皮了!!陳真真接過牛奶:“你少管我。”
元其修帶陳真真外出就餐,說是不計價格吃頓好吃的,可是車行駛的路線和路邊風景,卻讓陳真真越看越眼熟,透著有種不太愉悅的似曾相識。
車停在了某商場的停車場,陳真真突然想起一塊粉色的布丁來···
那家東西味道沒有很出眾,又是女孩子們打卡的餐廳,元其修應該不會帶他去二刷那兒吧?可能跟吃大餐只是同一家商場。
陳真真還是忍不住問:“今天吃什么?”
“西餐。”
上次那個店好像也是西餐,這棟樓好像有不少西餐,不會這么巧吧。陳真真雖然覺得二刷粉色網紅餐廳的概率很小,但他還是想完全避開:“就不吃西餐了吧。”
元其修說話的語氣,是律師慣有的不容置疑:“已經約好了。”
這么有儀式感?陳真真客套道:“啊···不用呀,太破費了。”
元其修:“不破費,漫漫出錢。”
陳真真腳步一頓,且不說坑女朋友飯錢的行為是否低級,他此時完全沒有做好要與漫漫見面的心理準備,特別是昨晚還強留了她男朋友睡覺,讓人徹夜不歸。
“漫漫?”陳真真:“我還是不去了。”
元其修:“昨晚不說說好了嗎?”
陳真真:“我尾巴還沒好。”
“放心,她不會嘲笑你的。”元其修根本沒給陳真真逃走的機會,拉住人的手腕就往前走。
然后··果不其然是那家到處都是粉色火烈鳥的餐廳。陳真真心想,這小子倒是浪漫有心計,還會帶女朋友來打卡網紅店。
只是自己這個千瓦電燈泡,實在是太亮太多余。
陳真真掙扎著將手腕抽出來,磕磕巴巴地說:“我,不想吃,我想回去。”
然而,女聲適時響起:“其修,這就是x銀行陳經理吧?”
陳經理?連續兩晚睡一張床的陳經理?陳真真頓感心虛又覺得疏離,只好挺直腰桿回以微笑:“漫漫你好。”
陸漫漫:“百聞不如一見,是長得挺帥的。”
第一次聽說有人拿帥哥做資源,來討好自己女朋友的。要做乘龍快婿,未免要走這種給自己樹敵帶帽,不講武德的套路?
陳真真也打算不講武德:“覺得我帥可不能掖著,如果漫漫小姐身邊有漂亮小姐妹,也可以約大家出來一塊玩。”
“···”陸漫漫看了眼元修其,笑了笑:“暗戀卡座,去坐吧。”
“我不是很餓··”陳真真再次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元其修拐著一拉,人拖進了小隔間。
不規則長桌兩邊,一邊是長沙發,一邊是兩個漂亮的靠椅。陳真真打算去坐靠椅,讓小情侶可以并肩在長沙發上膩膩歪歪。
元其修卻快人一步,從口袋里公然掏出那個中空的坐墊放在沙發上,對陳真真說:“坐這里。”
陳真真看著那橢圓的洞內心抗拒,但是身體知道這坐墊坐著確實舒服很多。
丟人就丟人吧,傷兵怕啥。陳真真說:“你把圈給我,我坐凳子。”
“沙發軟,陳經理坐沙發吧。”陸漫漫一邊說,一邊顧自坐在了靠椅上。
陳真真怎么也不能同陸漫漫坐一邊,他只好去坐沙發,可恨的是他剛要去坐下,元修其就將坐墊往里推一點,陳真真又撅起腚,元修其再推,直到放在靠里的位置上。
元修其坐在了陳真真身邊,菜單一丟:“點餐吧。”
陳真真低聲湊過去說:“你去陪女朋友坐啊,傻子。”
元其修眉頭一抬不置可否,就是不動。
這傻子還不去陪女朋友?陳真真絞盡腦汁找了句好話:“你倆名字真是天生的配,路漫漫其修遠兮。”
元修其嗯了一聲,還是不挪窩。
陳真真稍稍看了眼推薦菜品,打算再幫傻兄弟助攻一下,免得他回去跪遙控器:“啊服務生,麻煩那個情侶套餐來一份,然后單獨給我上個小戰斧,七分熟···”
服務生:“好的。”
陸漫漫:“情侶套餐?”
陳真真:“對啊,很漂亮,我吃過還不錯。”
陸漫漫:“謝謝夸獎,陳經理喜歡粉色刀叉?”
謝謝夸獎什么鬼?陳真真搖搖頭:“我吃單點的小戰斧。”
“那我吃套餐里的基礎男餐,沙朗牛排。”陸漫漫笑著說:“遠兮吃女餐?”
元其修眉頭微微皺起:“我··”
“有情趣呀,兄弟!”陳真真連忙打斷元其修的拒絕,惡作劇地說。
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往元其修大腿上一拍,偏偏這一拍,又觸到了某種難以描述的硬物感··這種大庭廣眾之下點個餐的場合,和女朋友面對面坐著而已,這小子居然硬了?這是色q狂本狂吧?
還是壓抑了兩日?小情侶么··陳真真將手收回來,默默閉了嘴。
“是車鑰匙。”元修其湊近了說。
陳真真:“嗯?”
“我褲口袋里放了車鑰匙,硬。”元修其接著略帶鄭重地說:“向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雙胞胎親姐姐,陸漫漫。”
“我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姐姐隨母親姓。”
陳真真:“雙胞胎姐姐?”
“是啊。”元修其又不那么鄭重地說:“我目前沒有女朋友。”
陳真真頭一歪,拽拽地說:“你有沒有女朋友管我什么事啊,我也沒女朋友分給你啊。”
“還有,這家餐廳是我的產業。”陸漫漫說:“以后來吃,報名字就行,隨便點全免費。”
陳真真突然想起那天,只能坐在大廳的生日券,問:“元其修吃飯收錢嗎?”
“嗯··”陸漫漫想了想,答:“他很少付錢。”
所以,只能在大廳,省錢還房貸,根本就是惡意騙人??
陳真真目色成刀,看向某人。而某人有些無奈,說:“行行行,今天我吃粉色女生餐。”
陳真真:“態度不夠。”
“那我等會做司機送你回家,今晚不走,繼續給你做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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