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豈不可惜
于新來得很快。
不到半個時辰,就已到了烏山附近。那一道劍光,隆隆而至,本是直奔烏山中那片竹林而來的,但剛到烏山地界,就被一道身影攔了下來。
黑山白發(fā),正是齊老頭。
“原來是于長老,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齊老頭笑著招呼了一句后,又趕緊說道:“于長老莫要擔(dān)心,那二人如今就在下面這烏山之中的別院里休息,保證毫發(fā)無傷。”
于新收到林長纓的信后,就匆匆趕來,此刻聽得這話,,心頭略松了一些,但還是沉聲問道:“大明劍宗的弟子身亡,貴門弟子便扣押我大劍門的人,可有證據(jù)?”
齊老頭微微一笑,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于長老挪步,我們到烏山城中找個幽靜之處,坐下來慢慢談如何?”
“這就不必了吧。”于新冷著臉拒絕了齊老頭的提議,又道:“還是麻煩齊長老先帶我去見一下人,然后我們再來談這大明劍宗弟子身亡一事!
“見人一事不著急,于長老還是先挪步吧。”齊老頭站在那,雖然態(tài)度客氣,可言語里卻沒給于新留啥余地。
于新瞇了瞇眼,猶豫了一下后,點頭答應(yīng)了。
二人很快就到了烏山城,在一處僻靜小院里坐了下來。
齊老頭一邊煮茶,一邊貌若隨意一般地問了一句:“趙峰主這些年可好?”
于新抬眸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齊長老認識我家峰主?”
齊老頭笑言:“不認識,不過久仰大名,一直想要尋個機會認識一下,卻一直沒能尋到機會。以后若是于長老什么時候方便,還希望能給引見一下!
于新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齊長老不如有話就直說吧!”
“于長老放心,大明劍宗弟子一事,我相信不是那兩孩子做的,雖然暫時還沒找到證據(jù)能打消他們的嫌疑,但我已想到還有一人也有嫌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等人找到,只要證實了大明劍宗那個弟子確實是他所殺,便可還那兩孩子一個清白。到時候,清清爽爽的,豈不更好?”齊老頭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擺弄著手中茶器。說到此處,他抬頭看向于新,笑問:”于長老,你說是不是?”
于新看著他,沒接話。
齊老頭也沒在意,笑了一下后,低頭繼續(xù),片刻后,一杯茶水送到于新跟前:“嘗嘗!
于新看了一眼那茶水,遲疑了一下后,伸手拿了起來,聞了聞,嘗了嘗,放下后,淡淡道了一句:“好茶!”
“前些年聽人說,趙峰主曾收過一個關(guān)門弟子,結(jié)果這弟子入門不到兩年,就暴斃了!可是有此事啊?”齊老頭低頭喝茶,驀地問了一句。
于新聞言,不由眉頭一皺,默了默后,點頭道:“是有此事!
齊老頭放下茶杯,看向于新,笑問:“那弟子,其實沒死吧?”
于新皺緊眉頭,盯著齊老頭看了一會后,眉頭忽又一松,道:“此事,好像不該是齊長老打聽的吧?”
齊老頭聽后,忽地哈哈一笑,旋即拿過一旁茶壺,又給于新身前的茶杯里滿上了,放回去的時候說道:“我就直說了吧!那弟子,現(xiàn)在就在我那別院當(dāng)中,是也不是?”
于新眸光一閃,口中冷冷反問:“是也不是,與齊長老又有何干呢?”
齊鳴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后,緩緩說道:“我也就是好奇!修行不過十來年,就已經(jīng)邁入云海境,如此天賦,你們大劍門竟然也舍得不要!”
“云海境?”于新不由得訝異了一聲。
“原來于長老不知道啊!”齊老頭笑了一聲,看著于新皺緊的眉頭,他略收了收嘴角笑容,道:“看來,這小子跟你們大劍門應(yīng)該是沒什么關(guān)系了,對嗎?”
“你想做什么?”于新警惕了起來。
齊長老見狀,忙說道:“你別緊張!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就是看上那小子了!所以,拉你來此說這些,就是想打聽一下,你們大劍門跟那小子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要是沒關(guān)系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如此奇才,千百年都難得一遇,要是就這么錯過了,豈不可惜?”
于新臉色有些難看。
齊鳴這最后的那句話,落進他的耳中,滿是譏諷之意。
只是,當(dāng)初的沈牧之,資質(zhì)平平,只能算是勉強尚可。當(dāng)時誰都不會料到,后面的短短十年,他就能夠從當(dāng)初的通谷境變成了如今的云海境,可謂是一飛沖天。
如果當(dāng)時知道,或許當(dāng)年就不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了。
于新暗自嘆息了一聲后,壓下心頭涌上的那些回憶,看向齊鳴,淡淡答道:“大劍門與他之間,并無什么情況。齊長老若真想拉攏他,可直接找他去談,不用找我的!”
“那行!”齊鳴笑道:“來,喝茶!”
于新哪里有喝茶的心思,道:“茶已喝過了,事情應(yīng)該也說完了吧?齊長老還是先帶我去見一下人吧?”
齊鳴想說的已經(jīng)說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拉著于新在這里喝茶了。
剛才這一番對話,雖然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不過也大概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牧之與大劍門之間,確實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
既如此,那他大可放心地將那小子給拉攏過來了。
一道風(fēng)過,二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這僻靜小院之中。
陰陽天中,沈牧之還正在苦惱該怎么脫身之事,忽地,兩道氣息出現(xiàn)在屋外不遠處。這兩道氣息,他都識得。
一道是那齊老頭的。
一道……
是于新。
沈牧之猶豫了一下后,走了出去。
隔壁的隔壁,林長纓也走了出來。
二人相視一眼后,林長纓先朝著走過來的于新躬身行了一禮。
于新朝她點了點頭后,看向了沈牧之。
沈牧之垂眸,拱手行禮:“見過于長老!”
“那你們先聊!”不遠處,齊鳴笑著說了一句后,直接離開了。
于新盯著沈牧之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沈牧之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才沉聲說道:“聊幾句?”
沈牧之猶豫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于新想聊的是大明劍宗弟子身亡一事,卻沒想到,一進門,于新開口的第一句卻是:“什么時候破的境?”
沈牧之愣了一下,而后回答:“就前幾天的事!
于新看了他一眼,見他氣息穩(wěn)定,不太像是最近幾天破的境。不過,他與沈牧之在蘭城見過還沒多久,當(dāng)時他還是幽門境,顯然破境應(yīng)該是他們離開蘭城之后的事情,按這個時間來算,確實也沒多少天。
其實,沈牧之所以會這么快適應(yīng)云海境,是因為他當(dāng)時破境是在月下城內(nèi),連番大戰(zhàn)下來,自然是最快的適應(yīng)磨合之道。
只不過這些,即使于新問了,沈牧之也不會說。
他們?nèi)缃瘛]有那么熟!
于新沉默了一會后,又問:“玄誠呢?他怎么沒和你在一塊?”
“他還在古蘭!鄙蚰林S口就撒了一個謊。
于新倒也不疑有他,只是看著他,又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來這邊,是來做什么?”
沈牧之忽然不想答了,張口便反問了一句:“于長老來這邊,又是來做什么呢?”
于新不由愣了一下,微皺起眉頭,看著不管是表情還是目光都透著冷淡疏離的沈牧之,忽然間心頭生出許多感慨。
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
于新本來還想與他說一說那齊鳴想拉攏他的事,但此刻,一下就沒了這個念頭。
這些已經(jīng)不該是他操心的事情了。
“我去看看長纓!庇谛碌懒艘痪浜螅D(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沈牧之想到一事,叫住了他:“于長老,請留步!
于新回頭看他。
沈牧之道:“殺大明劍宗之人的兇手,是一個叫許一的人,也是大明劍宗弟子。這一點,三合門的齊長老心里也是清楚。只不過,林姑娘雖與那人被殺一事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當(dāng)時確實是她與那大明劍宗弟子在城外林中發(fā)生過打斗。如果那兇手一直找不到,那么大明劍宗那邊還是有可能會遷怒林姑娘的。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話,于長老還是盡快帶著林長纓離開這里比較好!”
于長老聽他說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那你呢?”
“我與三合門之間還有點另外的事情要談,暫時不能走!鄙蚰林鸬。
于長老下意識地便以為是齊鳴要拉攏他一事,心頭略有不悅的他,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忍不住說道:“三合門與一般門派不同,內(nèi)部情況比較復(fù)雜,爭斗也很激烈,你最好還是三思!闭f完,他深深看了沈牧之一眼,便扭身走了。
沈牧之卻怔在了那,他三思些什么?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看來,齊鳴已經(jīng)在于新那邊提過想要他加入三合門的事情了。但,他幫許一搶人之事,應(yīng)該是沒提過的。
一想到這事,沈牧之便又頭疼起來。
說實話,要是真要讓他為了保住柳鳶,而就此將自己賣給三合門,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也就是說,如果真的無計可施,那么交出那顆金屬圓球,是他最后的退路。
但在這之前,他總還是要試試其他辦法。
如果能在不出賣柳鳶的前提下,就能讓自己脫身,那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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