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閃婚(11)
戚依白的昵稱明晃晃地掛在頁面上, 由于她太過有名,導致她耳邊傳來了不少吸氣聲。
她本人慢慢放下了果干,然后……喝了一口奶茶。
為了給自己真實的茶話會感覺, 她桌子上的小零食可是一堆又一堆。寧城也知道今天有特殊節目, 所以特地給她提前備好,多少有了點討好的味道。
“是白白啊。”小雪重讀了一下,輕笑:“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她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臺詞一樣道:“所以說, 像是白白這么大的功臣, 肯定也不會害怕一個小小的真心測試的,對吧?”
戚依白沒吭聲,就坐在那里聽著她表演。
小雪的語氣里帶著志得意滿和得意洋洋, 似乎自己做到了什么厲害的成就一樣, 在其他活動都被禁止又無法上班的情況下,玩家也就只能在論壇上展現一下自己的真實性格了。
戚依白其實對小雪并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對方只是個被操控了情緒的玩家而已。
她在意的是小雪背后的“它”, 他們交談過嗎, 有獲得什么信息嗎?
通常情況下, 人們會對對自己沒什么威脅的人放松警惕, 雖說戚依白覺得這個“它”一定不傻,但是還是忍不住抱著點期待想,萬一對方就露出什么馬腳了呢?
帶著這樣的念頭,戚依白又吃完了一個果干, 才慢慢開麥:“不要叫啦, 我聽到了。”
正在喊人的小雪稍怔,旋即覺得有些難堪。
明明是她處于優勢, 可戚依白這么一說, 她的那點驕傲就蕩然無存, 反而自己顯得刻薄起來。
小雪默了默, 聽著戚依白語氣里的泰然自若,忽的思考起了自己剛剛話中的這個邏輯:如果戚依白之前可是帶著那么多玩家到達了這邊世界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對游戲忠心耿耿的話,以后對方的威望豈不是更高了?
雖然游戲的關聯人員告訴她……不,不會出現的意外的。
小雪壓著心里的一絲慌亂,也沒想到戚依白能響應得這么不緊不慢:“抱歉,我只是擔心你沒有聽見我們在說什么,還請你接受測試。”
戚依白的聲音清亮,在夜空里聽著婉轉動聽,語氣也不緊不慢,光是聽著大家就能想象到此刻的她大概正慵懶地靠在躺椅上,說不定被叫起來的前一秒還在打著哈欠:“你們抽中的是白白,和我有什么關系?”
眾人皆是一愣,戚依白這個時候才亮出了自己的昵稱,上面居然寫著“我老公最最棒”。
“不好意思哦。”戚依白道:“我在來之前剛找我老公改名了,所以現在不叫白白啦,你們真的是靠昵稱抽簽的嗎?”
小雪沒想到這樣的反轉。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子,緊接著下意識就道:“不可能,論壇不是不可以改昵稱嗎?”
戚依白又吃了一顆果干,清脆的聲音從麥克風里傳出去,像是在嘲笑小雪的無知。
同時,她回憶起了那天她往愿望箱里放的紙條。
戚依白想要在游戲里實現的事情有很多,也有考慮過是不是要直接利用這個機會干一票大的,但是最終她還是決定留一手,先防著這場不清楚構造的茶話會。
會這樣做也得感謝甜甜喵,對方一度不理智到說她會后悔的,這讓戚依白一早就懷疑上了小雪,擔心對方可能會有什么特權,卻沒想到還真被她猜到了。
選擇更換昵稱,也是因為論壇中的人們定位彼此全靠這個昵稱。
戚依白知道自己想要完全撇清關系,就得放棄“白”這個字,思來想去她選擇了一個離譜的名字,這樣還方便跟大家解釋。
之所以使用愿望箱來滿足自己的愿望還是因為這個愿望觸及到了游戲的機制,如果她不利用這個游戲給的權利去做的話,那么寧城也未必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破壞規則去幫她修改昵稱。
其實戚依白只是利用規則里的一個漏洞,因為許愿箱里的愿望一定要被實現,所以她可以提出非常離譜的要求。
她用“它”給的規則去反套路了“它”,還特地抓準了一個時間點,為的就是能夠擺對方一道。
不過,也要把握住一個度。
簡單來說一般情況下游戲的規則都有先后級的區別,有些更加重要,有些則可以鉆個空子。在這個游戲副本里,“不能離婚”就是最基礎的規則,是不可動搖凌駕所有規則之上的。而其他規則就沒那么嚴格了,像是許愿一定會被滿足,從某種程度上就是大于論壇昵稱不可修改這點的。
畢竟后者只是為了方便管理,前者卻能起到完美地安撫玩家的作用。
在心里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戚依白只是回答道:“最近和我老公關系好呀,我的老公無所不能,我可真是太愛他了,看到他我就想要彈奏一首樂曲,我愿意永遠歌頌我們的愛情……我知道今天是茶話會,所以特地改了昵稱希望大家都能見證我們的愛情。”
她剛說完,就聽到房間外面似乎有嗆到水的聲音,應該是寧城聽到了。
門關著,戚依白看不到人,也不覺得那么羞恥,甚至還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道:“親愛的,你怎么了親愛的?”
外面的咳嗽聲更大了,戚依白感覺自己的臉也有點紅,便收回了視線。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白白’這個昵稱還在,我可是來之前就改了哦,出現這樣的情況……不會是因為有些人其實在針對我吧?”
其他玩家的竊竊私語聲也大了起來:“啊?怎么會這樣?出這種bug?”
“所以說,其實‘白白’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在這個列表里?那怎么會抽到。”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個小雪搞的鬼,就是因為看不爽白白所以把這個抽簽的結果內定給她……我們都沒見過游戲的制作組人員,僅憑她一張嘴就說的頭頭是道,也不想想誰相信她。”
四面八方的質疑傳來,戚依白感覺論壇的畫面都閃了一下,似乎是有要奔潰的跡象。
這也很正常,雖然現在大家都把錯誤歸結在了小雪身上,但是連帶著也牽連到了游戲制作組以及設計計劃這一切的“它”。
所以當玩家們開始本能地抵抗這個游戲的時候,并且懷疑自己為什么如此輕易地決定要永遠留在這里時,游戲的時空就會開始變得不再穩定。
“那還真是沒想到啊。”小雪好半天之后才緩過勁兒來,這個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被游戲騙了。
游戲制作組那么信誓旦旦地告訴她,結果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她好像是大家的笑柄一樣無地自容。
“哎呀,這也不能怪你,可能是出了什么差錯吧?”戚依白慢悠悠地道:“總不能真的像是大家說的那樣,我被內定了吧?”
她的口吻聽著分明已經是篤定了的,可是卻還故意反復重復:“不會吧不會吧?游戲制作組不會這么不講武德吧?枉我這樣幫助他們,還這樣喜歡我的老公,愿意為了他永遠留下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戚依白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幾乎都要騙過了自己,可她喝奶茶的動作也沒停過,悠閑地聽著耳邊語音里玩家們的竊竊私語。
論壇又閃爍了一秒,幾個玩家掉線了。
右上角的“妻子”數量飛速下降了幾個,才慢慢穩定下來,像是有人在無能狂怒地泄憤,最后卻也無濟于事。
戚依白懷疑這幾個玩家是因為內心抗議得太厲害所以直接被自己的丈夫帶走了,她不想要再給玩家們造成二次傷害,哪怕他們離開游戲后會忘掉自己的經歷。
于是她主動道:“我相信這是一場意外,游戲制作組絕對不會做出這么卑鄙,小人,影響游戲公平性的破爛機制的,所以我們再抽一次吧,這回……應該不能再抽中我了吧?”
聽她愿意讓步,小雪松了口氣,趕忙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大家重新抽一次吧。”
其余玩家們都表現得不太愿意接受的樣子,但是看在這個要求是受害者本人戚依白提出來的,所以才勉強答應了。
他們還在心里想著,戚依白這樣遵守游戲制作組的規定都會被針對,那他們呢?游戲制作組真的是公平的嗎?
再一次抽簽開始,可是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玩家們在被洗腦之后,依然開始產生了問題。他們或許被控制著繼續選擇留下來,可是游戲制作組以及“它”也不再是他們心里充滿了分量的存在。
結束之前,甜甜喵特地來找了她,和之前看好戲以及不服輸的態度不同,這一次她明顯改觀了:“你是故意的。”
戚依白知道自己這會兒的行蹤大概并不會被監控,因為游戲不能讓寧城知道他在針對自己,萬一一個刺激之下寧城腦子就被修好了,那么戚依白想要通關就輕松得手到擒來。
所以她索性說了一些平時不能說的話,半真半假地摻雜著信息,不動聲色地再次把甜甜喵拉到了自己的陣營里來:“怎么會呢?我那么做有什么好處?難不成我還能提前預言?”
甜甜喵被問得說不出來話,只能道:“你和你老公的關系就這么好?”
戚依白笑著回:“是阿,我不是說了么,全宇宙我最喜歡他。”
甜甜喵又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會有這么激烈的感情的人,也不會是這么一個把所有情緒都外放的人。”
戚依白道:“人都是具有兩面性的,這很奇怪嗎?再說,我還能在這個宇宙里找出比他更好的人嗎?”
沒等甜甜喵回消息,她就道:“你沒必要老覺得自己要選擇一個陣營站,我們其實都是站在一個陣營的——我們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知道怎么樣做對自己好就行了。”
“什么意思?”甜甜喵問。
戚依白道:“你自己清楚。我不和你說了,我這兩天還要很忙……對了。”
她忽然問,自己也是突發奇想:“你覺得什么顏色的婚紗更好看?”
甜甜喵:“你怎么忽然提起這個?你要舉辦婚禮了?”
戚依白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道:“都決定在這里過下去了,也許可以考慮搞個全套的。我們之前的結婚流程走得太快了,現在我都因此感到遺憾,倒不如趁著時間還沒過去太久全部補齊。你要是想清楚了,也許可以來當我的伴娘。”
甜甜喵是真的被她搞得暈乎乎的,一會兒她覺得戚依白總有自己的打算,是很有危險的存在,別的時候她又會說服自己戚依白可能真的是打算留下了。
她媽媽曾經說過,看一個人是否決定安穩在某個地方可以看她是不是在努力把生活的細節過好,而戚依白這樣在努力打點生活,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長久得呆下來又是為了什么呢?
……不過,媽媽?
甜甜喵自我說服的時候,想到這個字眼,忽然茫然了一瞬間,自己決定留在這里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想過家中的長輩呢?
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她壓了下去。
一定是錯了,是被戚依白誤導了吧。
她搖搖頭,給戚依白發消息:“對了,上次你給我發的那個故事后我就在家里找了找,我這里還有一本古星際語的詞典,我可以將其修改成電子版,你需要嗎?需要的話我就把文件傳輸給你。”
戚依白很快回問:“好啊”
剛應下來沒多久,戚依白就收到了文件。
她回了一聲謝謝,接受了文件后,卻發現文件上的某些頁面是缺漏的。
定睛一看后戚依白發現,這些字符剛巧是她之前找甜甜喵翻譯的那句話里的人名的部分。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是說這個年輕人很喜歡捉弄人,做惡作劇吧?
那個時候,戚依白以為這個人說得是狐貍少年,可現在卻在想,刻下這段話的人會不會才是狐貍少年本人,而這個愛捉弄人的年輕人其實另有其人呢?
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就是“它”呢?
戚依白關上光腦,今天收獲頗豐,她很滿意。
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訴什么人一樣:“這就叫做借力打力。”
戚依白其實什么也沒有做,只是自保,是因為“它”的貪心所以導致破壞了“它”自己的管轄。
同時,她傳達了一條消息:你不是介入游戲,拿著一把好牌來虐菜嗎?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翻車。
戚依白想著,在網上訂購了一個特質魚缸和好幾條翻車魚。
她要把這個缸子養在天臺上,讓這個躲在背后的家伙也感受一下被按著頭惡心的感覺。
偏偏,到這個時候了戚依白知道“它”肯定還是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幾分清醒。
因為就像是甜甜喵說得那樣,戚依白總是表現得模棱兩可,當你要確定的時候,她就又會通過另一個完全合理的方式來告訴:“你想太多啦!”
總算是陰了“它”一波,戚依白面上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實際上嘴角已經揚了起來。
這當然不是驕傲自滿的理由,但戚依白還是獎勵自己寫下了一個新的小紙條,就等著新的一周開始,寧城幫她實現。
然而就在戚依白離開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門口的玄關處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戴著黑色的帽子,穿這一身西裝,正在從窗戶處往上看。
戚依白盯著他沒有動,和剛好推門進來的寧城道:“家里來客人了嗎?”
寧城掃了一眼樓下:“沒有,也不認識。”
這一刻,戚依白感覺寧城的心情似乎不妙了起來,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這么晚還在外面,這個人不怕狼嗎?”
話音剛落,戚依白就看到從湖邊走出來了兩只銀色的狼。
雖說狼這個字眼經常在寧城的口里被提起過,但這還是戚依白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里見到真正的狼。
兩只高大健碩的狼看看接近了那個黑衣的男子,男子卻先走到了門口按響了門鈴:“抱歉,叨擾您了,您有一份快遞。”
戚依白感覺這個人不簡單,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它”的具現化,或者說是“它”的一個手下。
兩者相對比,后者的可能性更加大一些,畢竟它和寧城的每一次接觸都是有風險的,沒必要冒著那么大的危險自己來。
不過即便只是一個手下,也是戚依白的成功。
戚依白并不怕他,反倒是還有點期待已久。
只是寧城完全沒有開門的意思。這個世界大概是這么多個玩家世界里為一個不被游戲所控制的,這里面的一切都是寧城自己創造出來的,所以他當然也知道戚依白今天只買過兩個東西,那就是特質魚缸和翻車魚。
像是這種戚依白網購的東西看起來是快遞員送到的,但其實都是寧城自己變出來的人。
所以如今忽然出現的是這個完全不是寧城計劃之中的存在,也就沒有可能是什么快遞員。
那兩匹狼還在向前,戚依白就趴在窗戶上看戲。
黑衣男子一次次敲著門,看起來很淡定,是從逐漸加快的頻率來說,他應該是慌了的。
“可能是我的翻車魚到了。”就在狼要咬傷人的時候,戚依白才慢吞吞地開口:“我忽然想起來,我剛買的。”
寧城不打算給戚依白解釋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送快遞的這件事,既然戚依白這么說了,他也就打開了門。
黑衣人努力保持著之前的冷靜,可是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的擔憂。
他不失狼狽地逃竄進了屋子里,前腳剛把門關上,后腳面前就差點撞上了玄關的墻。
玄關的墻上掛了一張門神的畫,是六歲的戚依白自己畫的,正因為是小孩子的筆觸,所以看起來格外辟邪,讓她父母很喜歡,掛在了墻上。
戚依白從沒覺得這是一種夸獎過,這會兒臉上卻帶上了笑容。
“我下去看看。”她說著,從椅子上下來。
寧城卻道:“還是讓我來吧,這個人身上什么都沒有帶,連個包裹也沒有,不像是快遞員,還是讓我去和他說吧。”
戚依白看著黑衣人努力鎮定下來,向上看去的表情,清楚他是來找自己的。
只可惜了,交手都要講究一個推拉,她想要見到那個“它”,可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對方有備而來,她又不能暴露,所以最好的決定確實是讓寧城自己去解決。
如果她因為急于想要抓住幕后黑手而和黑衣人單獨聊天,那不僅僅會引起寧城的懷疑,還有可能會把自己的計謀完全展露于別的眼皮子的底下。
心里這樣想著,戚依白嘴上卻道:“不就是個快遞員嗎?你至于這么緊張嗎?可能是它帶來的是翻車魚苗,所以還比較小的原因吧。”
“那也要確定一下,你以后如果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的話也要小心。”寧城順勢道:“起碼要確定別人的身份。”
“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讓ai去就行了。”戚依白道:“但這會不一樣啊,我感覺他明顯有話要說,說不定是要交代我兩句魚究竟怎么飼養呢。”
“如果需要交代也大可以只和ai說。”她越是這么說,寧城就越是堅決:“養魚很麻煩,我和ai輔助你,你負責多欣賞一下就好了。”
戚依白仍舊不服氣地看著他,寧城便帶她到了樓梯口:“你在這里坐著,也能聽到我們都說了什么。”
這正合戚依白的意,她故意假裝不樂意地皺了皺眉頭,很快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吧。”
寧城確定她不會亂動后,才走下了樓梯。
戚依白看著他的背影,撇撇嘴:“我看起來像是有多動癥的人嗎?”
寧城聽到了,回頭對她笑了笑,并且做了一個就行:“等我回來給你看魚。”
寧城的所有笑容在轉過身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他走到黑衣人面前,不知道說了什么,黑衣人就向著戚依白投來視線。
戚依白想著閑著也是無聊,總得給人添點堵,于是用光腦打出一行大字:帶我的魚了嗎?
黑衣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又看了眼寧城,實在是頂不住他的壓迫力,想要離開。
可任務沒完成,他只能暫且留下,卻頻頻向戚依白投來視線。
寧城每每回頭,都會看到戚依白一臉無辜地趴著。
門外的狼叫聲愈發大了起來,寧城的聲音被遮蓋住,但是戚依白從黑衣人的臉上看到了驚恐。
戚依白就又用光腦寫上幾個字:找我聊天要命哦,下次再來的話記得想好。
黑衣人本來都在思考她是不是沒問題了,看到這句話再次陷入了懷疑之中。
越著急才越容易出錯,否則黑衣人也不會送上門來,戚依白覺得“它”還會有動作,所以不能把自己裝點得太過清白。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邊,他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卻不想那句話在這個瞬間又換了,變成了一行:每帶魚你來做什么?
黑衣人徹底被搞蒙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了,正想問一句的時候就被寧城直接推出了門外。
他著急地開口:“我懷疑你的妻子想要離開,他想要逃走!”
寧城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仍舊把他丟了出去。
在狼的嚎叫之中,他淡淡道:“那也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寧城回到樓梯口的時候,戚依白抱著膝蓋蹲著,似乎是在笑。
“怎么了?”寧城問。
戚依白抬頭:“沒怎么,就是覺得這個家伙太傻啦!”
她樂個不停,寧城找不到理由,想要出口的詢問也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看她難得這么開心,寧城決定暫時不掃興,雖說不知道理由,但她開心他就有全部理由去感同身受。
于是他提議:“不如明天出去玩玩吧?”
“比如?”戚依白說著,可能是因為心情太好,幾乎是隨口就接上:“你想要和我約會嗎?”
“……可以嗎?”寧城倒是沒想過,不過也確實,他們明明是夫妻,但是卻很少一起出去,偶爾也就是去趟商城,兩個人之間別說是粉泡泡了,什么也沒有。
戚依白托著下巴道:“那就去人多一點的地方吧,家里太安靜了,只有我們兩個。”
“還有貓貓。”寧城把布偶貓抱了起來。
戚依白這會兒心情好,看貓貓就是自己的寶貝,她眉眼帶笑地抱過來:“今天過得怎么樣呀貓貓。”
“現在都晚了,一天都要過去了,你才想起來問問它么?”寧城問。
戚依白頓時鼓起了腮幫子:“你是在質問我嗎?我這一整天心情波動那么大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
寧城剛要接話,戚依白就又道:“不對,你承包的都是不開心的那部分,開心的那部分是我自己創造的!”
寧城問:“那我還可以挽回嗎?”
戚依白雙手抱胸:“看你表現。”
“我剛表現還不算好嗎?”
“趕走一個假快遞員而已,算什么好?”戚依白問。
寧城便道:“今天是滿月,要一起去草坪上坐坐嗎?”
“剛剛不是還有狼嗎?”
“他們吃飽了,大概就不會來找我們了。”寧城臉不紅心不跳。
戚依白踮起腳尖捂住他的嘴:“停!”
說完,她嘟囔著:“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在院子里看到一具尸體,我們還是期待他能順利離開吧,斷條腿也就足夠了。”
畢竟如果是她被黑衣人套路了,那可能就不是斷條腿那么簡單的了。
寧城答應下來,又問:“那看月亮呢?”
“也許就是滿月,狼才會這么暴躁。”戚依白想著,還是答應道:“我們搞個投影儀去看電影吧,滿月這種日子看恐怖片最合適了。”
寧城打了個響指,ai機器人們就去準備布置。
戚依白則在心里給寧城點了個贊,看恐怖片倒是其次的,熬夜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是周六,按照西方的算法,周日就是新的一周了。
她的上一個愿望剛被實現,戚依白就已經準備好了好乘勝追擊,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離開這個副本,她心里還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
黑衣人暫時離開,這段時間應該也不會再回來,除非“它”下定決心要親自出場。
但從黑衣人離開時的樣子來看,戚依白懷疑對方未必能有這個膽子。
把雙人躺椅放在了家里的花園里,戚依白抱著枕頭,兩次試圖把寧城趕下去都沒成功,最后只能和他一起坐在月光之下看著星空已經天上的投影。
這個世界里還真是月亮都能被寧城操控,起碼從肉眼可見的角度來看,圓得像是渣男會畫的大餅。
戚依白裹著軟乎乎的毯子,這種配置看恐怖片最合適。她膽子其實不是很大,但是這部片她已經看過了很多遍,所以完全記得劇情,也不會覺得多么害怕。
戚依白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糯米粽子,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這部劇的時候也是和寧城一起。那會兒她可真是被嚇得不輕,一邊害怕得發抖還一邊要看,最后在結尾的時候成功把自己的眼淚嚇了出來。
因為太丟人,她在那之后好幾天都沒和寧城說過話。后來他們每次看這部電影都會回憶起這些。
戚依白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忽然意識到他們已經有這么多回憶了。
結果有些憨憨就這么忘了個干凈,真是欠打。
時間一點點過去,零點的鐘聲想起。
戚依白有點困了,她迷迷瞪瞪地微微側身,輕輕戳了寧城一下:“喂。”
“嗯?”寧城偏過頭來看她。
戚依白小聲道:“你有沒有什么覺得遺憾的時候。”
“比如?”寧城問。
“比如看電影的時候,卻沒有爆米花。”
寧城從椅子上給戚依白拿了一包過來:“吃這里的。”
戚依白抱過來:“再比如手里捧著爆米花的時候,卻沒有可樂。”
寧城又拿了一杯可樂出來。
戚依白像是把他當成了百變倉庫,繼續道:“再比如喝著可樂卻沒有炸雞?”
下一秒炸雞也出現在了戚依白手里。
戚依白又道:“吃著炸雞的時候電影沒到高潮。”
寧城掃了一眼:“那可能得等一下。”
戚依白繼續說:“電影到高潮的時候,卻沒人跟我求婚。領了證之后卻發現就連細節都不記得了,婚禮也沒有辦過,蜜月也沒有,甚至沒有和雙方的家長好好坐下來聊過……婚紗也沒穿過。”
這一句話來得有些突然,看起來像是心血來潮。
實際上,戚依白卻早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并準備到了現在。
寧城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戚依白沒等他問自己原因,就摸了一把口袋里的小紙條,在寧城的視線下走到了那個愿望箱的面前:“所以,可以幫我實現嗎?”
“我想要回到領證前,重新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在和甜甜喵聊天的時候,戚依白就想到了一個重要的點。
在游戲之中,所有玩家的稱呼都是“妻子”,所有的npc的稱呼都是“丈夫”。
所以是不是說明,如果玩家想要離開游戲,擺脫自己玩家的身份,就必須要擺脫妻子的身份。
可是離婚又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選擇也就只有一個。
——利用自己手頭上所有的資源,嘗試回到結婚前。
而戚依白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這個理由。
而她也篤定了寧城一定會答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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