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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與鬼(5)


掛耳染一個人拿著槍,  其他玩家各自找了個安全的角落。

        戚依白也蹲著,但她的注意力卻偏了,看著桌洞里的紙條發呆。

        這個房間里不僅僅有他們,  還有之前進來的人留下的痕跡。

        奈何紙條卡在了縫隙了,戚依白一用力它就會斷掉。如果只是線索沒了那還好,弄出聲響再刺激到掛耳染脆弱的神經就不好了。

        現在禁閉室里的人們都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掛耳染繃不住了給自己一梭子子彈。

        戚依白環顧四周,開始衡量一個事情。

        這是“它”的游戲,“它”不會讓戚依白死掉,  因為那樣就沒人能制約寧城。所以對“它”來說,“它”的目標永遠只有一個:以無論哪種手段,就算是讓戚依白瘋掉也好,  殘疾也好,  不擇手段地留下她,讓她活著但一輩子待在游戲里。

        當“它”在游戲里留下了自己的意愿的時候,戚依白就可以反過來去利用這種意愿,  用魔法打敗魔法。戚依白確定自己如果不過分作死的話應該起碼不會死,只是不知道“它”有沒有能夠防得住發狂的玩家的辦法。

        要不要借此試探呢?

        戚依白思考著,繼續努力把小紙條取出來。

        她本是猶豫的,  但是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后,立刻改變了想法。

        戚依白慢慢悠悠的起身,當著掛耳染的面,  大搖大擺地換了個位置。

        有個玩家被她嚇到,問:“你干嘛?”

        戚依白一臉無辜:“腿麻了!

        玩家:“……”

        他好想說一句你這個人到底會不會看局勢,  現在你就算是腿麻了也不能動啊,  他也蹲了好久,  他感覺自己的小退以下都沒有知覺了,  可他還是堅持地一動不動。

        他想要罵兩句,結果看到戚依白和自己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你聲音太大了!

        玩家再次:“……”

        你還倒打一耙!

        可他也被提醒不敢再說話,瞪著眼睛看著戚依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戚依白沒有再理他,她又從桌洞里抽出一張紙條看了一眼,繼續往下個方向挪動。

        終于,掛耳染憋不住了:“別動了!”

        槍對準了戚依白:“你要是再動的話,我就一槍崩了你!

        戚依白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

        “嗯,那你試試看?”戚依白看起來很平靜地問。

        掛耳染手一抖,大聲問:“你什么意思!”

        戚依白:“你能開出槍來嗎,不能就小聲點,我想去看看尸體!

        掛耳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其他玩家聽罷紛紛探出個頭問:“什么意思?”

        戚依白沒說,因為她不能解釋。

        敢這么大膽的篤定來自于三個因素。

        第一是之前說過的“它”,戚依白覺得“它”起碼不會讓戚依白這么死掉。

        第二是戚依白自己的槍,槍里可以裝下三發子彈,但是只有一發是真的子彈,另外兩個位置都是空彈。

        子彈的重量并不輕,戚依白沒有具體了解過,但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槍,感覺掛耳染手上的槍要比她的輕一些,也就是說槍里大概率已經沒有子彈。

        槍的型號很古老,看起來起碼也得是幾百年前研發出來的,從構造上來看應該威力挺大,看掛耳染時不時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也能看出,后坐力很大,而且還有一些火,藥濺了出來,燙傷了她自己。

        燙傷的疼痛大概是讓瘋癲的掛耳染清醒了過來。戚依白幾次和她對視,她的眼里都已經多了點清明,但是她依舊裝瘋賣傻,原因是她的槍里只有一發子彈。而當她稍微找回了自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殺了人。

        殺人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她沒有別的彈藥了,即便是在游戲里,掛耳染也已經感覺到了可怕,所以她虛張聲勢,繼續假裝自己能開出槍來。

        第三是戚依白在桌洞里發現的紙條。

        如果說前兩個推測都有不定性的話,這些紙條就讓戚依白堅定了下來。因為這些紙條上都只有一句話,且都是一個人的字跡。

        “想你的第一天,只有在這里才能見到你!

        “想你的第二天,今天吃了餃子,冬至快樂。”

        “想你的第三天,睡著已經見不到你了,必須通過別的方式!

        “想你的第五天,昨天沒回來,因為我去找對策了,好消息是我找到了,我把它們藏在了講臺的投影機

        ……

        這是一個人寫給另外一個人的情書,字跡很潦草,但是提到了幾個很重要的點。

        在這個禁閉室里肯定是有魔法發生的,掛耳染說她看到了毀容了的自己,而這個寫信的人說他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

        其次是關于子彈的,在這個人第三次進入禁閉室的時候,他已經無法通過睡著去再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所以他花了一天時間找對策,而這個對策就是這些槍。

        戚依白不知道他是如何把槍攜帶進禁閉室的,但是這應該不難做到。因為進禁閉室之前甚至沒有人檢查他們的身上有沒有悄悄攜帶別的東西。雖說在學校里找到槍是一件很離譜的事兒,但是在這么一個離譜的游戲里,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換言之,戚依白確定了兩點:每把槍里必定只有一發子彈而且這個槍未必是拿來殺人的。

        看到尸體后,戚依白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許多小說或者故事里都有人中槍還能活的劇情,但根據戚依白之前看到過的一個視頻來說,中槍的傷口遠比人們想象得還要大,很多都有拳頭大小,中槍者大多數都活不下來,偶爾就算活下來了也只能描述這種感覺為“空空的”。

        這個型號的槍后坐力都這么強了,殺傷力應該也很厲害,但是寸頭的身體上只有一個指甲蓋那么大的槍眼,鮮血流了很多,但看起來不像是真的死了。

        血腥味讓戚依白不適應,她問掛耳染:“演夠了嗎?演夠了該說說了吧,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掛耳染還想再犟嘴,但看著現在的局勢似乎并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其他玩家也反應過來了,只是大家都沒有戚依白膽子那么大,還躲著。

        掛耳染死死看著戚依白,這回視線里帶上了祈求。

        她希望戚依白能放過自己,因為這是唯一一個讓她能逃脫玩家們千夫所指的辦法。她離開禁閉室的時間最快,也就在幾個小時之后,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并且未來再也不犯錯,她就能安全度過十天離開。

        她并不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太天真了,還在暢想著離開這里之后要如何在網上舉報這個游戲。禁閉室里是沒有鬼的,她尚且能把自己嚇瘋,離開禁閉室后其他npc對待她也不會有任何容忍度,她的未來幾乎是沒有方向可以去的。

        戚依白希望多點玩家能活著,但是掛耳染對她敵意太強,她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戚依白不會和將自己的生命放在極其危險位置的人低頭。

        如果不是她聰明,今天一晚過去,明天一早可能死在這里的就是戚依白。

        掛耳染看了戚依白一會兒,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決定,她只能自暴自棄地放下槍:”……我看到我自己在一場聯誼會上,然后好像發生了什么著火了,我毀容了!

        戚依白問:“就這些?”

        “是噩夢!睊於菊f了一點后索性不再藏著掖著,而是道:“我看到的都是一些碎片式的東西,這些片段也算是我拼湊起來的。在這里如果只有一個人會失去時間的概念,我睡著后很快就會被驚醒,然后困得再次睡著……算起來我過去三十小時內睡覺的時間不超過三小時!

        戚依白沉吟:“你再描述一下你看到的聯誼?有看到什么特定的人或者是熟悉的面孔嗎?”

        “我沒注意!睊於颈凰龁柕南乱庾R一問一答。

        “有看到我嗎?”戚依白步步緊逼。

        “沒……”

        “看到寸頭了嗎?”戚依白又問:“為什么開槍打他,真的是因為他剛剛幫你的時候偷偷摸了你一把嗎?我剛剛就在這里看,他并沒有這么做。”

        “有的,他有的!睊於窘K于沒崩住拍案而起:“是在夢里,我在夢里看到了他一直盯著我……”

        說到這兒,掛耳染也是一呆:“我怎么會夢到他,我們之前都沒有交集啊。”

        戚依白不再和她說話,她確定了,這里暫時不能呆,就算是要來也得像是寧城說的那樣準備好后才行。

        現在這一次這里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數玩家都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掛耳染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靠著疼痛維持的清醒不能持續太久,戚依白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里。

        最重要的是,掛耳染沒了槍,玩家們也不傻,一定會意識到她的槍是在禁閉室里拿的,到時候人手一把危險可就翻倍了。

        掛耳染說在夢里見到了寸頭,這是游戲安排的劇情。

        戚依白猜得沒錯的話,他們在坐上校車之前都是“認識的”,也就是說在劇情背景之中他們是經歷了一些什么,并非以常規渠道進入的游戲。

        那場火災應該是導火索,那么戚依白也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她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如果她“死”了,那么她為什么沒有被列為鬼呢。其他人類npc為什么也能看見玩家,而且還能和玩家互動呢?

        如果她沒“死”的話,火災后又發生了什么?

        按照小紙條的說法被這種看起來像是槍打中的東西打中后短暫的死亡時間會讓人們回到夢里,也許就是看到和自己背景故事相關的東西。

        可戚依白現在也無法確定寸頭的狀態到底是生是死。

        戚依白看向校草:“你過來一下!

        看著被戚依白一番操作呆得呆若木雞的玩家們,戚依白選擇了一個自己之前就認識的。

        校草早就知道戚依白就是她自己,所以并沒有對這一切感到多么意外,反而視線更加狂熱。

        戚依白指著禁閉室的門:“你拿椅子砸一下這個門,看看能不能開!

        校草看著堅固的門,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

        可他還是嘗試了一下,椅子在玻璃上發出撞擊的聲響,門外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玻璃完好無損。

        “不行!毙2輫@氣。

        戚依白卻道:“你再試一次!

        在校草再一次抬起手的時候,戚依白無聲對著影子說了一聲:“寧城,我怕。”

        下一秒,玻璃直接裂開,校草一臉懵逼:“這玻璃演我呢?“

        玻璃破碎的聲音讓整個校園拉起了警報。

        戚依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自己身上,坐在了靠近門口的角落。

        玩家們也很意外:”我們能出去了嗎?我靠!我真的受夠這兒了!”

        “救命,原來能直接打開啊,我狹隘了!”

        一個玩家去問戚依白:“你怎么忽然想到砸門的?”

        “因為她的描述太可怕了。”戚依白抬起眼,看起來很害怕。

        “你剛剛不是挺有氣勢的嗎?”其他玩家質疑。

        戚依白在心里輕輕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擔心他們看不清楚局勢,她何須對他們也要時刻帶著偽裝。

        但玩家畢竟也是受害者,“它”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戚依白想著輕輕搖頭:“我得裝呀,我看她拿著槍的手在發抖,好像很害怕,所以我就猜她沒有子彈才敢這么大膽的。我如果不強勢一點的話,她肯定能看出我也害怕!

        戚依白說著,伸出手,給他看自己的掌心:“我的手一直在冒冷汗發抖呢。”

        提問的玩家頓時覺得有點羞愧。

        戚依白什么也沒說,卻像是在反問他們你們一點忙也沒幫上還來質疑我。

        說來也怪,那雙眼睛明明挺干凈的,人家也只是回答問題而已。

        但玩家就是感覺自己被教訓了,緩緩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等管理人員和老師們感到現場的時候,戚依白還坐在角落里。

        學生們跟在身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后皆是一驚。

        戚依白哆哆嗦嗦地問:“醫生,你看他還有脈搏嗎?”

        她說著,慢慢帶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會變成這樣……嗚……”

        裝小白花可是戚依白的拿手好戲。

        她說著自己怎么怎么害怕,當時想要求助的時候多么無助,禁閉室甚至沒有給應對緊急情況的方法。

        至于眼鏡男忽然昏過去還流了這么多血的原因,戚依白卻說是掛耳染想要自殺時,寸頭想要救她結果磕在了桌角上。

        她敢這么撒謊也是有原因的,在禁閉室里傷口的愈合速度也很快,戚依白已經在寸頭身上看不見彈孔了,里面的子彈也被吐了出來,一碰到地板的時候就消失了。

        既然傷口都會消失,戚依白無論說什么也會有人信的。

        她這樣看似是害怕,但何嘗又不是在指控學校的安全做的不過關。她是茶里茶氣的一句怪人的話都沒說,卻聽得后面的學生忍不住感覺有些贊同。

        小九心疼地看著戚依白,若不是在她心里校規不可違背,估計早就問起校長能不能放他們走了。

        戚依白沒有大哭,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像是被嚇到了,說話都結巴。

        老師最終還是得到了授權,把戚依白他們暫且放了出來,做安全處理,暫時免除禁閉室的懲罰。

        戚依白和小麻花以及小九一路往回走,路上也不乏有學生投來異樣的視線。

        戚依白卻一一回敬了這些眼神,用她那無往不利的受害者的姿態。

        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

        但是如何分辨這些弱者不是偽裝過的強者呢?無論個別人信不信,大集體信了就行。

        戚依白不害怕別人的質疑,默默擦眼淚的樣子再次打動了一批玩家。

        回到臥室門口,她哽咽著問小麻花:“我可以一個人待一會兒嗎?”

        “你別做傻事兒啊。”小麻花直接哭了,那叫一個真情實感。

        戚依白:“……”

        她的眼淚差點沒留下來,不是,咱就是說,你怎么也演上了?

        還是說你真當真了啊?

        她深吸了口氣,第一次有種要憋死的感覺。

        很快她冷靜下來:“我不會的,我就是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那你有什么事兒叫我啊!毙÷榛ǹ刹荒敲醋⒅刈约旱男蜗螅緛硗蓯鄣囊粋妹子,哭得頭發都粘在了臉上:“我不能沒有你啊!

        戚依白:“……”

        她艱難地道:“好!

        宿舍門一開一關,戚依白仿佛回到了一個新的天地。

        她看著面前的寧城,把自己身上裹著的外套丟到一邊,走過去主動抱住了他:“我是真的害怕的!

        寧城:“我知道。”

        戚依白:“但我不能說,奇怪,我一直以為我不是好人的,居然要為大集體做貢獻。”

        “也可以不用!睂幊禽p輕拍了拍她的背,看著戚依白茫然到不記得哭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放松下來了,可也是真的害怕了。

        “你就不能主動來救我嗎?”戚依白小聲抱怨:“我累死了,那里真的好可怕!

        寧城沒說自己提議過讓戚依白不要去禁閉室的事情,只是道:“是我的錯!

        戚依白又問:“傷到了沒有?”

        寧城伸出手:“有點痛!

        戚依白一看嚇了一跳:“怎么這么紅,你怎么不早說?都不知道處理一下,現在拿來嚇唬我的眼睛嗎?”

        她轉頭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找藥,一邊找一邊說:“都是鬼了怎么還會受傷,一點都不知道小心一點。”

        寧城沒問她,知道我是鬼,不需要用藥,為什么還要拿。

        他只是安靜的坐著。

        沒想到,下一秒蹲在門口的小麻花大概是一直沒聽到動靜擔心,直接推門而入:“你還好吧!”

        看到這一幕,她默默地把門關上:“打擾了!

        小九一臉關切:“她怎么了?”

        小麻花道:“她可能是在思考人生!

        “這么深奧?”小九問。

        小麻花想了想,抹著鼻涕意味深長:“也許還能創造世界上另外一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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