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知道原文劇情,陸晚此刻看著程厭非的心情就異常地糾結。
“你不承認是吧?”
那頭姜三已經怒不可遏地決定上手,跨了兩步,他一把抓過程厭非的衣襟。
他攥得很緊,幾乎是死死得抵住了程厭非的脖子。
眼看著他蒼白的臉因為衣襟被勒得緋紅,姜三原本以為程厭非會害怕會求饒,但他依舊是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無悲無喜,看起來惹人生厭,就好像你對著一個木偶,你的憤怒與暴躁全然沒有半點用。
不知為何,姜三頭皮有些發麻,惡狠狠地推開了他的衣襟,卻到底又不是不甘心,剛想繼續開口,余光忽然瞟到程厭非脖子上的掛墜。
黑漆漆的掛墜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但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沉木,并沒什么特別的。
姜三用力盯了一會兒,才隱約記起來,這小子好像無論什么時候都戴著這玩意兒,不管風雨春夏,從沒有摘下過,先不論這玩意兒值不值錢,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這東西對程厭非來說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東西。
思及此,姜三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他想搶個破木片程厭非絕對是無法掙扎的,況且他周遭還跟著一堆恃勢凌人的小弟,他一聲令下,幾個小弟就立刻出馬將程厭非狠狠按在雪地里。
姜三趁機一把拽下他的掛墜:“怎么,還瞪我?一個破掛墜把你急的,不會是哪個溫柔鄉里得來的吧?”
程厭非滿臉都是雪渣,抬起頭冷冷道:“還我。”
見他還真的在意這個破木片,姜□□而開心起來:“還你?好啊。”
他說著便把那木片往手心一收,隨后張開跨站穩,盯著程厭非道:“你從我跨下鉆過去,我就還你啊。”
一時間,笑聲如雷,起哄聲不斷。
如果說方才是因為靈獸死了騰起的怒火,現下就完全是純粹的惡意了。
陸晚蹲在樹后頓了頓,下意識地看向程厭非。
他被人抵在雪中,看起來無比單薄。從陸晚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抬眸的側臉,和那雙抓住積雪的手,指骨發紅,尤為用力。
在原文中,程厭非一轉攻勢,從任人羞辱的小可憐變成陰狠毒辣的大魔頭,就是因為在后期,他弄丟了六道木,魔血瞬間游走于全身,賜予了他無盡的力量。
但按照小說設定,六道木就是用來防止魔血腐蝕他的心性的。
原文程厭非沒有被魔血腐蝕,也是因為按照劇情,那時候他已經經歷過經脈寸斷,一個人匍匐在天水涯底,生活了整整六個月。
摔下懸崖不死后必有后福,他就是在那里修為猛漲,讓自己擁有了對抗魔血的能力。
而現在,以程厭非目前的修為根本無法抑制住魔血。沒有六道木只會導致他失去理智,做事全憑魔血誘發的本能。
不知道是不因為她的存在,導致平白出現了這段劇情。
陸晚眼皮一跳,來不及多想,抓住一團雪就朝姜三扔了過去。
雪球捏得不扎實,砸在姜三腦門上就散成雪沫揚成一片。
“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子?”姜三來回張望了幾眼沒見到人,以為是程厭非使的絆子,一把拎過程厭非的衣襟,惡狠狠地瞪住他。
這一眼,卻快把自己嚇得背脊發涼。
只見程厭非那雙黑色的瞳孔此刻似乎有什么在擴散,是血嗎?
他渾身發毛,還來不及害怕,頭上“咚咚咚”幾下,又有幾個雪團子砸了過來。
這下旁邊的小弟看清了,忙指了指樹叢后:“老大,在那!”
姜三剛抬起頭,就看陸晚從樹后走了出來。
她手中還捏著雪球,姜三剛一起身就被扔了滿臉雪。
“你!”姜三心中一怒,看清來人后,那滿嘴的臟話又不敢吐出,最后滿臉扭曲道,“郡主了不起啊!”
說話的功夫,陸晚已經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向他伸手。
姜三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陸晚道:“掛墜,還我。那是我送他的。”
姜三愣住。
陸晚趁機轉到他身后,一把搶過了掛墜。
礙于她的身份,根本沒人敢阻攔。
陸晚拿到掛墜馬上從雪地中扶起程厭非。
他渾身發顫,身上一會涿燙無比一會又如置冰窖,眼睛緊緊閉上,但眼角又滲出血珠,看起來尤為可怖。
陸晚怕被姜三他們注意到,半跪坐在雪地上,輕裘遮住半邊的視角,用力擦了擦程厭非臉上的血,飛快地把六道木給他戴上了。
“沒事了沒事了。”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衣襟。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程厭非輕顫著眼睫,慢慢平和了起來。
銀星跟過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程厭非要底殘存了干澀的血跡,她嚇得吸了口氣,但很快回過神來擋在姜三面上道:“這位姜仙長,您一直盯著我家郡主看是什么意思?”
“這在咱們上京,平民敢如此黏糊糊地盯著貴女,可是要挖眼珠子的。”她繼續道。
姜三臉色不好。
他家就是普通的平民,此番能上清溪垣修道純屬是走了狗屎運,因此他一直怕被人看不起,現下被這丫鬟直勾勾地講出來,姜三臉色一會兒發青一會兒發白,惡狠狠地瞪著這小丫鬟許久,這才憋出一句:“老子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他揮了揮手:“走!”
緊接著,屁股后面那一排小弟便一溜煙地全撤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走完了,陸晚松了口氣,半托著程厭非的肩,艱難地扶了起來。
“郡主。”銀星猶豫著開口,“奴婢回去叫些人過來吧?”
陸晚點了點頭,銀星便跑著去了。
但她抱著程厭非在雪地中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人。
這么久了,這哪怕來回十趟也該到了。而這條路上,這么兩個時辰,居然真就一個人都沒有路過。
眼看著天又陰沉沉地暗了下來。陸晚凍得吸了吸鼻子。
她低頭看程厭非,他還是昏睡著,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陸晚心中嘆了口氣,她時常搞不懂程厭非的腦回路,好端端地做什么殺別人家的靈獸,他不是不知道別人會發現,也不是不知道會對自己釀成什么樣的后果。可為什么非得動手。
他看起來也不像個虐殺狂啊。難不成就是手賤嗎?
陸晚盯著他的眉眼想了很久都想不到答案,無奈,只能搭起他的手,用力地背了起來。
程厭非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是個體長八尺的成年人了,別說背了,就攙扶著陸晚都有些腿抖。
咬著牙硬是將他半拖半拽半背半扶起來,陸晚努力了半天才走出兩步遠。
“唉,程厭非。你醒醒。你這樣我真背不動,太沉了。”陸晚有些絕望。
當然沒有回音。
陸晚只能絕望地繼續挪著步子。
他抵在她的頸窩處,每移動兩步,嘴唇就會輕輕滑過脖側。
又走出幾步遠,陸晚實在有些忍無可忍,想將他先扔在雪地里,自己去喊人。
奈何程厭非的手方才被她掰著勾住自己的肩膀。陸晚甩他的時候一個用力,連帶著自己也重重向后仰去。
“咚”的一聲,程厭非摔回了雪地,而她砸進了他懷中,一秒,陸晚聽到了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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