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莫名的嫌疑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頭,老子一晚上沒睡好,就為了怎么去掉局長前面的“代理”兩字現在立馬就來了機會。”
剛榮升天心區公安分局代理局長的馬剛峰剛剛上班,就被值班民警請到了會議室,見到了驚恐失措的菜販趙德全,聽完值班民警的簡要介紹,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去現場,任何真相都來源于現場”馬局長立馬帶著警員小劉趕赴現場。
馬局長他們到達現場時,羅躍進盡管不能說話了但還有微弱呼吸,于是馬局長就叫了120把羅躍進送到濱湖市人民醫院去救治去了,自己與警員小劉則留在現場進行案情勘察。
對羅躍進的死亡,馬局長的判斷簡單而明了:它殺。但是仇殺?還是情殺?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只有以證據作支撐來定性的案子才能辦成鐵案。按照馬局長的思路,他絕對是個合格的警察。但馬局長隨之而來的一系列動作卻讓人匪夷所思。
在現場的馬局長很快就結束了勘察工作,憑他多年從警的經驗,他早就將羅躍進的傷情定了性。只待后續的證據來印證他的感覺。
工作責任心很強的馬局長稍后也趕到了醫院,他還不知道當事人羅躍進已經死亡,他本想看看能不能出現奇跡,問問當事人就能把案情搞清楚,現在見到蒙上白布的當事人,只能遺憾地回到了天心區公安分局的辦公室。
報案人趙德全還在辦公室等著他。
“咦,你怎么還沒有回去?”馬局長很是疑惑。
“我,我,我還想向局長反應一些情況”趙德全畏畏縮縮地說。
“好。好。好。”馬局長投以贊許的目光。
之后趙德全的每一句話都讓馬局長興趣盎然。
“羅先生是個好人,比他老婆要好,他老婆芳草老師有神經病”趙德全自顧自地說。
“老趙,你怎么說芳草老師是神經病,你說的芳草老師是不是在17中教書的那個?”馬局長問。
“我只知道她是老師,但不知道在哪個學校教書,但我知道她是誰老婆”
“這個,我也知道,她是死者羅躍進的老婆嘛”馬局長說。
“啊?羅先生、羅躍進死了?”趙德全將信將疑。
“死了,我騙你干什么?怎么啦?”
“哦”趙德全不吭聲了。
“說呀,老趙”馬局長和顏悅色,一點架子也沒有。
“馬局長,你不知道,別看芳草老師是當老師的,對人也客氣,但我就是覺得她有點神經,要不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干了那樣事情,老趙,你說給我們聽聽”
“她呀?每年的七月份一定到麓江舊碼頭邊放紙船,燒紙扎,祭奠亡靈,又唱又哭。苦酒罷了,怎么還唱起來呢?一個神經正常的人怎么會這樣?我懷疑芳草老師有神經病”
“是嗎?”馬局長對趙德全的話深度懷疑但也沒法深究,他對芳草的八卦沒用多大的興趣,他的關注點在羅躍進身上,“對羅躍進你很熟悉嗎?”
“很熟的,我就租住在他天心小區的房子,他經常來房子里坐坐,看一看,他人很和氣,還大方,每次來都不空手,總要送些吃的喝的給我,我們很談得來”
“他與他老婆關系怎么樣?”馬局長想找點他想要的東西。
“不好,羅先生好幾次都對我抱怨他老婆,說她老婆不是老婆,是木頭………”趙德全一股腦復說了一大通躍進抱怨芳草的話。
“你是說,羅躍進的老婆恨他?”
“是呀,是呀,要不然今天早上羅先生還對我說‘芳…草,我…恨…你…我………’、芳…草…是…你…殺…了…我…”,趙德全的話驚得馬局長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羅躍進還說了什么?”馬局長追問道。
“還說了,但后面的話沒聽清”趙德全很遺憾地回答馬局長。
“在你看來,羅躍進有沒有是他婆娘芳草害了的?”馬局長不想喪失如此機會。
“我,我想有可能。至少芳草老師與羅躍進先生的死脫不了干系。一大早,我就看見芳草老師從圍擋哪里過,之后我就碰見羅先生一頭血污靠在圍擋上喊‘救命’,這個事也太巧了吧?……”菜販趙德全的話雖斷斷續續但在外人聽來幾乎就是在指證芳草就是殺害羅躍進的兇手。
“臨終遺言:芳草,我恨你;芳草是你殺了我’”這幾個詞匯盤桓在馬局長腦海,他一遍遍回嚼著趙德全的話;一遍遍地回放現場的景象;甚至聯想起前不久羅躍進與孫媚開房被抓的經歷,想起羅躍進一副飛揚跋扈的嘴臉,竟不把自己堂堂所長放在眼里,抬出教育局副局長藍心甚至副省長諶瑞金來虛張聲勢打壓自己,他就對羅躍進的印象正面不起來,就覺得羅躍進是個“有故事的人”。
將所有的碎片化的記憶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馬局長的眼神變得很是堅定。一個念頭就在腦海里火焰一樣地明亮起來。
“小劉,準備寫報告”馬局長高聲地叫喊起隔壁的警員小劉。然后又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
“局長,什么有點意思?”一手拿筆,一手拿著稿紙的警員小劉不解地問馬局長。
馬局長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小劉,申請尸檢”。馬局長的指示簡單而直接。
對羅躍進尸體進行尸檢的決定就這樣在電光火石之間產生了,剩下的征求死者家屬意見只是列行公事。
尸檢是為查明羅躍進的死因,芳草與子英也提不出反對的意見。人在悲痛中,只求快點抓到兇手,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誰會去左思右想一堆不沾邊的理由。
當死者羅躍進的尸檢報告擺在代理局長馬剛鋒的面前,他的眉頭緊鎖,認真的看了好些遍,大腦也在急速運轉著。
尸體初步死因:根據對死者羅躍進的尸體外觀和內部器官所見,初步判斷羅躍進死亡的主要原因為頭部受鈍器碰撞致顱腦損傷,進而導致顱腦淤血、胸部受到外物重壓所致胸腔積血和肺擠壓,腹部發現少量積血,可能是因為頭部和胸部損傷造成血液回流不暢引起。
下面還有一段文字為“進一步工作建議”:
1、根據尸體初步死因,應進一步調查羅躍進是否存在與他人的激烈沖突,以確定頭部受到鈍擊的具體時機和原因;
2、檢查尸體周圍環境,尋找可能的兇器,以便進一步確認頭部受到鈍擊的對象與力度;
3、對尸體進行進一步的法醫學檢驗和化驗,以排除其它潛在死因。
以上為對羅躍進尸體的初步檢查及分析,具體死因需要進一步調查。
馬局長的視線集中在“尸體初步死因”的文字部分,思維在急速轉動著,推理、否定、重新尋找破綻、突破,結論,他一遍又一遍地研究著鑒定意見,無數次地否定著,又無數次地歸納自己的推論。最終在他的大腦中形成了一個基本結論:情殺。
如下的工作就是明確作案動機與尋找證據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從哪里開始著手呢?
案件的外圍調查,馬局長選在從芳草工作的濱江第17中學開始,一步一步深入下去,馬局長了解到有人暗中資助芳草的情況,他甚至在碧海藍天得知了一個更大的秘密:收入低微的芳草竟然在這里購買了一套高端住房,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名叫楚楚的女人與一個名叫崔顥的男人。
為什么崔顥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芳草呢?芳草與崔顥到底是什么關系,這對案件的偵破十分重要。
這一天,馬局長的助手警員小劉帶回一個重要信息,芳草與崔顥是同學關系,曾一起就讀于濱湖大學。于是馬局長帶著小劉來到了濱湖大學。功夫不負有心人,馬局所長和小劉幾天的調查終于有了實質性的收獲。濱湖大學此行的調查揭穿了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崔顥原名晴川,他與芳草在大學期間曾是一對戀人。
當這些線索一一呈現在馬局所長的面前,他的思路豁然開朗。他不停地抓撓著自己亮亮的頭皮,為案情的進展興奮不已。
“原來是這樣”,他自言自語著:“這樣看來,崔顥或者叫晴川的這個人與芳草舊情復發,然后合力謀害了死者就順理成章了。不然崔顥干什么千里迢迢從深圳跑到濱湖來治病?干什么暗中資助芳草?一切都昭然若揭”。
其動機有了,自然就有了實施犯罪的行為。下一步只要深挖一定可以揪出元兇。馬局長的臉因亢奮而漲紅著,脖子上的青筋一條條鼓了起來。
馬局長沒有絲毫猶豫就做出了搜查芳草家的決定。
果然,從芳草的廚房找到了一把斧頭,上有芳草的指紋,斧頭上的血跡與羅躍進的血型一致,進一步坐實了芳草涉嫌殺害羅躍進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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