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他們相愛著
推開棄瑾堂的門,津離月終于是第一次踏進了屬于鐘渡遠的地方。
排列整齊的書籍是他的才華橫溢的來源;
歸置有序的擺件框住的是他的君子端方;
雅致的內堂里東西不多,但都可以看出擁有它的主人的品味不俗。
但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如玉,明省淵渟的人,將自己的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她。
甚至不需要她知道。
津離月眼眶微濕,淚眼朦朧中看向屏風那一頭。
屏風后,一人端坐在窗前。
還是那身月白色的錦袍勾勒著細密的金線,漆山上凌亂的長發如今被整齊地用發冠束起來,露出如琢如畫的眉眼來。
像是察覺到了腳步聲,他緩緩抬頭,看向屏風后模糊的身影。
見到來人,他微微一笑,“你又來了。”
又?為什么是又?津離月皺了皺眉頭。
只是還沒等她回答,鐘渡遠自顧自地落下一子,然后道,“每次,每次你都是在屏風外看著我,然后什么話也不說。”
“是真的再與我無話可說了嗎?”
他的聲音很低,視線垂在棋盤上,像是不敢面對來人。
津離月捂住嘴巴才將哭聲掩蓋住,原來他竟是將自己當做幻影了嗎?
而這樣的幻影,又在這段兩不相見的日子里出現了多少次呢?
鐘渡遠思量片刻又落下一子,緩緩道,“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午梁云子和游影棋盤,可惜這么多年,一直沒能跟你下一局。”
“想來日后也不會有機會了。”
終于,屏風后的人動了腳步。
她從屏風后走過來,帶著終于鼓起的勇氣,帶著滿心滿眼的心疼,帶著經年醞釀的愛意。
然后她在鐘渡遠震驚的目光中,從棋笥中揀起一子落在棋盤中——
解了相思劫。
她抬起淚流滿面的小臉,看著鐘渡遠的眼睛,“鐘渡遠,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鐘渡遠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后終于抬起手,頓了一下才抹去她眼角的淚,輕嘆道,“你怎么哭了。”
津離月破涕而笑,照著他的樣子抹在他的臉上,將指尖的晶瑩遞到他的眼前,說,
“你也哭了,鐘少主。”
鐘渡遠看著她指尖的淚,心里想著,原來糾纏蹉跎這么久,對面相見時,也只剩眼淚這輕薄之物方能訴盡深重的愛恨。
鐘渡遠抬起手,撫摸著她明凈如玉的小臉,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是真的嗎?”
“真的。”
“真的來到我的身邊了?”
津離月干脆繞過棋盤,直接撲在他的懷里,笑道,“還不算是在你身邊嗎?”
鐘渡遠依舊是心有余悸地看著她,聲音愈發急切,“你是真的原諒我的欺瞞了嗎?”
津離月兩手勾住他的脖頸,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鐘渡遠,我現在還是有點生氣,氣你對我的欺騙與隱瞞。”
鐘渡遠微微垂下頭去,神色悲傷又愧悔。
津離月話音一轉,“但是——”
“胥引之境整整七十三天的懲罰已經夠了不是嗎?”
她抬手勾起鐘渡遠有些尖瘦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而且,我此生不會再像愛你一般愛上別人了,所以,我要求你——”
她有些霸道地說,“陪著我一生一世,愛著我一生一世,你也要在這一生一世里安心地被我愛著,不必擔心我會離開或是后悔。”
“畢竟,沒有人會像我這般愛著你。”
鐘渡遠定定地望著她,終于忍不住欺身吻上她的唇,在唇齒間訴說他的愛意與激動。
津離月勾住他的脖頸,配合著他的動作,將一番愛意完整地展現給他。
他們互相愛著,僅此而已。
。。。
等到唇齒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鐘渡遠指尖撫上她的紅唇,有些抱歉地說,“完整的浴火也很痛,對嗎?”
津離月握住他的手,引到心口處的靈核,“用靈核溫養黎扶花更痛不是嗎?”
浴火是痛,但是整個過程也不會持續千年之久。
而鐘渡遠則是用千年的時光與寂寞,甚至是生死邊緣游走的代價為她求得了一線生機。
鐘渡遠攬著她的腰,有些委屈道,“你第一次浴火后好像變了一個人,只是凰女,不是津離月。”
他想讓他變回從前那個津離月,恨他沒關系,不愛他也沒關系。
至少之前的津離月很快樂。
“那你現在是變回了津離月嗎?”
津離月明白他的不安,捧起他的臉道,“娘親告訴我,我先是我自己,再是津離國的王姬,最后才是凰女。”
“津離月是凰女,但最后還是我自己。”
“鐘渡遠,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做什么嗎?”她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磨得他耳尖發熱。
鐘渡遠言語間有些結巴,“想做什么?”
津離月沒有回答,只是猛地將他撲倒,騎跪在他腰間。
在他驚愕不已的視線里手中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后隨意丟開。
低頭又去解他的,被鐘渡遠堪稱慌亂的動作制止住了。
“你,你這是做什么?”
津離月順從地收回手,然后褪去自己的外衫,“做我此刻最想做的事啊。”
他那樣的不安、那樣的委屈、那樣的不可置信。
于是津離國的王姬殿下決定,既然言語不好使,那她就給他來個大的。。。
只是——
津離月不解:“你為什么像是被我輕薄了一樣?”
鐘渡遠捂著自己的衣裳,像是捂住自己最后的理智。
“不,不是,咱們——”
津離月看著他,目光沉靜:“雖然我不是錦七小姐,你也不是游家少爺,但是我們的的確確行過六禮,拜過天地不是嗎?”
那時的她只是沒有了靈力,但她確實是愿意嫁給他的。
鐘渡遠的眸色軟了下來。
那場短暫的美夢是他熬過宿明山千年風雪的支撐。
她親了親他淡色的唇瓣,然后直視著他:“鐘渡遠,我是你的妻子。”
鐘渡遠輕聲道,“我知道。”
這些年,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
。。。。。。
知道是知道,但是他就是不動,這讓津離月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氣。
于是,頭甚鐵的她彎腰,在距鐘渡遠咫尺間問他:“鐘渡遠——”
“你行不行啊?”
就在鐘渡遠眸色一暗的時候,津離月脊背一涼。
她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果然,下一瞬,天旋地轉,二人攻守之勢轉變。
鐘渡遠身體力行地表示,他不僅行,而且相當行。
津離月哭唧唧地表示,耍流氓,鐘渡遠是真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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