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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坦白


m國充滿奔放色彩和獨特風情的街頭,陶藝盈盈笑著用英語和一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女人道別,一回頭就看見姜柯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知女莫若母,她當然知道姜柯笙在想什么:“好啦~別著急啊傻女兒,爸爸不是已經跟你保證過過段時間就回家嘛。”

        姜柯笙沒想到陶藝說的一段時間居然長達小半個月。

        因為一組非常重要的競標數據被手下員工泄露了,姜臣楓現在不僅要忙著清查公司內的所有員工,還要應付對手公司的施壓,實在是有點難以脫身。

        姜柯笙不能確定白以儒是不是還因為學校的事情介懷,一刻沒有切切實實地見到白以儒,她心里的大石頭就一刻不會落下。

        她已經出來一周了,但是每天姜父忙到腳不沾地的模樣她也看在眼里,她心疼父親的繁忙,也猜出,回去時間估計又要推遲。

        姜臣楓也看出來姜柯笙的不安,沒有多說,只是默不作聲地一再擠時間趕進程。

        周末下午六點半,天光依舊大亮,白以儒縮在被窩里迷迷蒙蒙睡得天昏地暗。

        “嗡~嗡~”手機貼著臉頰發了瘋似地震顫,幾乎是瞬間就把白以儒從美好的夢里揪了出來,白以儒一看備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江千賦!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緊事,否則……”她說的咬牙切齒,電話那邊的江千賦聽的膽戰心驚,“希望程銘還能護住你的小命。”

        江千賦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捧著手機:“老大,這不是好久沒見,我跟阿銘想你了嘛,所以才……所以才打電話想約你出來的。”

        白以儒隨意地將手機扔在枕邊,開著免提,卻被江千賦慫了吧唧的小小聲嘟囔的越發昏昏欲睡,呼吸逐漸平緩。

        程銘看著傻不愣登還在等白以儒回音兒的江千賦,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從小慫包手里接過手機,清清冷冷的聲音宛如泉水砸在溪澗寒石上:“老大,是我!

        一股子熟悉的寒意通過白以儒的耳朵游走全身,完全不需要思考是誰啊好吧!

        白以儒:……

        “嗯,阿銘,”白以儒疲倦的揉著眉心,"真打算出去的話,就陪我去圖書館吧,順便路上跟你們說件事兒。"

        兩個人效率很高的定下了見面的時間地點,雷厲風行到讓一邊的江千賦目瞪口呆。

        “阿銘,你叫醒老大她居然還沒發脾氣?!”你們的關系這么親密的嗎?

        后半句話江千賦本能地覺得不能說出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對上程銘眼神中莫名的炙熱,她感覺自己就要被灼傷了一樣。

        下午7:30,白以儒穿著左紅右白的拼色休閑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踩著一雙簡單的小白鞋出現在市圖書館門口,看見了同樣穿著輕松的江千賦、程銘兩人,只是這個配色嘛……有億點點搭。

        白以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她總覺得自己的兩個“小弟”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氛圍,但是她說不上來。

        沒在糾結,拽著兩人先到隔壁的奶茶店坐下,點了三杯半糖多冰的珍珠奶茶之后,三個人才邊喝邊聊。

        “開學后一個月南高和善高的聯考,你們知道吧?”白以儒老神在在地叼著吸管,看著倆人乖巧地點頭。

        “嗯。”

        “那交換生這件事,你們知道吧?”兩人依舊默默點頭,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兩個學校的人都知道。

        “嗯”

        “我要考進年級前二十,你們知道吧?”兩人吸著奶茶慣性點頭。

        “嗯。”

        嗯……嗯?!嗯嗯嗯嗯~?!

        江千賦一口珍珠梗在喉間,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簡直生不如死、直翻白眼,程銘不至于那么沒形象,但也被嗆得連連咳嗽。

        白以儒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淡定的等著兩個人平復心情,還好心的幫了一把江千賦,雖然差點一巴掌讓她徹底“解脫”就是了。

        江千賦無措的看了眼程銘,程銘立即會意,開口道:“老大,我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她一開頭,身邊的小慫包也連忙跟著開口:“對啊老大!你是我們中間成績最差的了,全級250才是你校霸的標配!”

        白以儒額間青筋瞬間暴起,她今天不打死這個混蛋玩意兒她就不姓白!

        但是想到自己以后會離開她們,一陣不舍和愧疚硬生生擋住了憤怒。最終落在江千賦眼中就是,老大先是一臉怒火,然后驟變換成了獰笑,嘴角還時不時抽一下,簡直是變態本態!

        她嚇得尖叫一聲躲在程銘身后,再不敢吭聲兒。

        白以儒深吸了一口氣:“我要去善高追老婆!

        “轟!”地一聲,簡直是平地一聲驚雷起,連程銘都楞了。

        “柯笙?!”倆人異口同聲。

        白以儒欣慰地笑了笑:“呀?都不傻呀!

        江千賦、程銘:………………

        江千賦抹了把臉,“老大,你對柯笙跟別人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還是在善高,我只能想到她一個!

        程銘坐在旁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這句話說的……白以儒悄無聲息的紅了臉。

        江千賦看著“嬌羞”的老大,那表情像是見了鬼。驚恐地抓住程銘的胳膊:“阿銘!老大被鬼上身了?!!”

        程銘沒搭理這個戲精,她蹙著眉,想的更多一些:“老大,一個月的時間,你從小一百名到前二十,至少需要提高七十分,這……很難!

        白以儒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才誠懇嚴肅地開口:"這也是我告訴你們的原因之一,阿銘……"她認真地看著程銘,直直對上程銘深不見底的黑眸,“我希望你能輔導我!

        程銘也看著她,嚴肅地點了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老大。是你救了我,還讓我遇見了我的光!

        江千賦坐在邊上,看著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心里莫名奇妙的難受。遇見個大鬼頭的光!人家老大都有柯笙了,不知道避嫌。〕蹄戇@家伙,沒一點兒情商!

        程銘話里話外的感激讓江千賦覺得,這女人下一秒就要撲到白以儒懷里大喊以身相許了!

        越想越生氣,整個人都漲紅了臉,她突然暴起,死死抱著程銘的胳膊,惡狠狠地兇白以儒:“老大!雖然你是我老大,但是你絕對是不可以腳踏兩條船的!你已經有柯笙了,我就一定會保護好阿銘,你休想讓她再以身相許!”

        毫無來由的暴怒小河豚,劈里啪啦一頓說。

        等程銘反應過來連忙把江千賦拽下來的時候,正好對上白以儒似笑非笑的眼神,溫柔透亮的棕眸卻帶著“原來如此,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欠揍情緒。

        程銘感覺自己像是光溜溜地站在這里,被人審視還要點評一般、羞窘尷尬:“江千賦你別亂說!什么以身相許?!你的腦瓜子是被奶茶里的珍珠堵了嗎?!”

        眼看江千賦還要吱哇亂叫,她眼明手快地把人扣在懷里,又騰出一只手死死地捂住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破嘴。

        白以儒只是賤賤地笑著,什么也沒說,卻讓程銘覺得這人嘲笑了千言萬語。

        自己捂了這么久的秘密就這樣容易地被江千賦看出來了?!

        江千賦確實敏銳,發現了程銘提起“光”時候眸子里難得的溫柔和情意,但是這家伙果然還是不靠譜!對象完全搞錯了好吧!她感激白以儒是不錯,但是她一點也不喜歡她啊!她心動的對象,她的光,明明就是……就是這個大傻子!

        程銘死死壓制住懷里掙扎的江千賦,強裝冷靜地對著白以儒說:“老大,我們還有點事兒,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來圖書館學習吧!再見!”

        說完,不等白以儒的反應,就連拖帶拽的制住江千賦離開了。

        白以儒看著兩個人鬧騰的背影,笑著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希望江千賦那個傻子早點開竅。

        又想起姜柯笙已經走了快二十天了,卻還是沒有要回來的消息……她想姜柯笙了。

        姜柯笙走后,倆人其實沒再聯系過,不僅是因為時差,更是因為白以儒的心情,很復雜,她需要時間自己梳理一下。姜柯笙看出來了,沉默地尊重白以儒的選擇。

        夜里十一點多,白以儒看著她和姜柯笙的聊天記錄,停在很久以前她發給姜柯笙的“親親”表情包,剛要憂郁一會兒,就看見熟悉的水墨畫頭像后面跟著一個白色對話框彈了出來。

        是姜柯笙。

        “我到家了。”

        很簡單的一句,卻讓白以儒驚喜交加,直接在床上來了個鯉魚打挺,激動地壓著聲音“嗷嗷”叫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回信:“好!我現在去找你!”后面跟了個“狗狗搖尾”的動圖。

        房間里沒開燈,姜柯笙坐在床頭,手機上微弱的光映在臉上,像是罩上一層薄紗,她嘴角微勾,笑的極盡溫柔,整個人透出朦朧的美好。

        “不要,你先睡覺,我也需要休息。”

        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心里熊熊烈火只剩下搖搖晃晃、孱弱不堪的小火苗,她委屈巴巴地敲字:“好吧……”

        后面依舊是狗狗的表情包,只不過是狗狗趴在地上,大頭埋在前爪上,尾巴也有氣無力地耷拉在身后。

        怨氣簡直要透過屏幕糊姜柯笙一臉,她有些想笑,但是沒有辦法,雖然她不累,但是爸爸媽媽是很需要休息的,如果白以儒真的來了,二老肯定會強打精神。

        垂下眸子,黑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非常誘人心動。想了想,她抿著唇、眼尾泛紅,心里下了決心,堅定地拿起手機。

        “我去找你!

        “砰!”驚喜的煙花炸的白以儒大腦一片空白,姜柯笙來找她!只來得及回一句“好!”就連忙放下手機,收拾自己有些凌亂的房間。

        樊皖青正好回房間經過,聽到女兒屋里里隱隱傳來的聲音,有些擔心,忙敲了敲門,輕柔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怎么了小儒?”

        白以儒拉開門,露出來的一張小白臉,因為興奮和累透出潮紅:“沒事的媽媽!陶姨回來啦,阿笙說要來找我~”

        顯而易見的喜悅也影響了樊皖青,她柔柔地笑了笑:“好,你們兩個孩子玩吧,早點休息就好。”

        “好的媽媽!您也早點休息,我再去把屋里收拾收拾!”

        一語罷,人就火急火燎的關了門繼續奮戰。

        樊皖青有些錯愕地看著被關上的門,無奈地回了自己房間。

        姜柯笙發完消息有些羞惱。這樣會不會太不矜持了啊……心里這樣想著,收拾的動作卻一點都沒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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