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皓首太玄經
第二天,木七止和劉娥就在那木屋邊上又搭建了兩處茅草屋,木七止一處,劉娥一處。
往后的時日里,每當木七止劇毒發作,那老婆婆就使那法門兒給他治毒。
半個月后,木七止中毒的九九八十一天期限已過,因為那老婆婆給他治毒的緣故,他可沒毒發暴斃,一命嗚呼。
劉娥心頭歡喜,心想:“難道七止所中的毒,竟被治好了?要是七止的毒被治好了,再去汴梁城,尋了黃公子,咱們三人一塊兒過活,那才快活!”
這天午后,劉娥又嚷著木七止釣魚,更是做了一桌子各色各樣的魚。一來,為那老婆婆救了木七止的性命而道謝;二來,他們也該告辭了,畢竟還有一人在汴梁城里等著她哩,她心里又怎么能不急?
那老公公坐定,嘿嘿一笑,道:“呦,今晚的花樣可不少,你們兩個娃娃又在搞什么古怪?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求咱們?”
劉娥柔聲笑道:“你老多心了,七止他身上的毒,讓你二老給治好了,咱們這不是特意來向你二老道謝嘛。另……另外,在這打擾你二老多時,我們也該告辭了……”
話未說完,那老婆婆臉色一變,哼了一聲,道:“想走?不行!”
木七止瞧這老婆婆說翻臉就翻臉,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道:“哼,咱們想走,難道還不行了?你當這里是強盜窩嗎?”
那老婆婆一拍桌子道:“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當咱們這是什么地方?”
木七止也大聲道:“嘿,前些日子,你巴不得要趕咱們走。現下卻又不讓咱們走了,這是什么道理?”
那老婆婆道:“你這兩個娃娃,既然知道了這谷中入口,要是在外面聲張了出去,咱們還有清閑日子過嗎?”
劉娥心想:“原來這老婆婆是怕我們泄漏了他們幽居之所,她這才不讓咱們走。”于是上前推了推這老婆婆的胳膊,好聲好氣的道:“婆婆,我姐弟二人保證不將這谷中的秘密向外泄漏一個字,否則就……就天打雷劈。”
那老婆婆哼了一聲,道:“說不許走,就不許走,發誓也不行,要是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說了夢話呢!”
劉娥心里一驚,心想難道他二人要在這谷中陪這老公公老婆婆過一輩子?顫聲的道:“那……那我們這輩子都不許出去了?”
那老公公微笑道:“那也不一定,要是我和這老婆子都死了,你們要想出去,誰又能攔著你們了?”
木七止一拍桌子,霍然而起,大聲的道:“你們活到一百歲了都不死,我怎知你們會不會活到二百歲?怕是咱們都死了,你們還死不了。”
這老公公聽木七止在咒他們死,他倒一點兒都不生氣,一個人要是咒他們只活到二百歲,他們還生什么氣?
這老公公又微笑著道:“那……那我和老婆子就辛苦辛苦,白發人送送黑發人……”
木七止怒不可遏,道:“難道我們就不會偷偷的走?你們看得了咱們一時,難道還能時時都盯著咱們?”
那老婆婆哼了一聲,道:“難道你就不怕死?”
劉娥心下一驚,道:“婆婆,你……你是說七止他身上的毒還沒好利索?”
那老婆婆道:“救人我不會,不過用功力將水化成寒冰,再使寒氣對抗這小子體內的熱毒,倒是能教這小子多活些時日。”
此言一出,木七止與劉娥不禁心頭一震,心想:“難道這老婆婆這些日子來為他祛毒,并非釜底抽薪的將毒完全治好,只不過是暫時遏制住了那劇毒的發作。”
劉娥心里一慌,顫聲的道:“婆婆,咱們不走了,你……你老就……就不能一下子給他治好?”
那老婆婆哼了一聲,道:“我給他治好了毒,他再一走了之,這賠錢的買賣我怎會去做?再……再說……”
話未說完,木七止道:“再說這毒你根本也治不了,是不是!”
那老婆婆臉色鐵青,道:“我既出走神農派,發誓這輩子就再不弄那岐黃,更不會用醫術救治一個人。”
木七止“哦”了一聲,道:“原……原來你是咱們神農派的棄徒。說!你犯了什么門規,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竟讓祖師爺給逐出了門墻。”
那老婆婆聽了這話,一時啞口,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劉娥眼見一場歡喜的晚飯,霎時間便劍拔弩張,心想:“怎么辦?七止的毒沒好,要是就這么走了,沒了這老婆婆相助,七止他還不死路一條?難……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住上一輩子?可……可要是這老婆婆突然撒手人寰了呢?她畢竟都一百零二歲了,難道她還真能活到二百歲?等她一死,七止又怎么能活?可她要是不死,咱們又怎么能出得了這山谷?”
劉娥心念一轉,柔聲道:“婆婆,你老每天給七止治毒,可辛苦罷?”
那老婆婆見劉娥溫言相詢,心中的不快倒是去了大半,表面上佯裝怒氣未消的道:“每治一回,就耗損一成真氣,你說辛不辛苦?”頓了頓又道:“要是別人再不領情,你說我這氣又能不能順?”說話間朝木七止橫了一眼,所指對象自是不言而喻。
劉娥更是一臉堆歡,說道:“你老也可以不用這么辛苦的。”
那老婆婆疑道:“哦?你……你難道有什么好法子?”
劉娥道:“你老要是把治毒的法門兒教給他,他一旦學會了,就不用你老親自出手了。”
那老婆婆一怔,突然又嘿嘿的怪聲笑道:“你這女娃娃原來也不安好心,他想治住那毒,非得先學會我這套內功心法不可,我這套內功心法,可是非同小可,學會了它,天底下可再也沒有了對手。”
劉娥疑道:“什么內功心法,竟這般厲害。”
那老婆婆嘿的一聲,得意的道:“什么內功心法?那可是……”
話未說完,木七止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
那老婆婆被他一笑,倒是愣了半晌,疑惑的問道:“你……你為什么要笑?”
木七止道:“吹牛皮又不用下本錢,還說天底下再也沒有了對手,要是你武功真是天下第一,還用龜縮在這連鬼都找不著的地方?”
劉娥見木七止出言不遜,又一腳朝他腳背上跺去。
不料木七止這次見機的快,早早的把腳抽了回去,大聲的道:“娥姐姐,你不用求她教我治毒的法門兒,哼,‘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她會不懂?要是我學會了她那套什么狗屁心法,以我的聰明才智,她又怎么降得了我?”話音剛落,便扭過頭去,一副不屑的神情。
其實木七止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對這老婆婆惡語中傷,要是她惱怒起來,一掌劈到他腦袋上,難道他還會有命?可要是不激她一激,她又怎么能將她的本事傾囊相授?
他今年才十四歲,這老婆婆都一百零二歲了,誰會死在前頭,他心里可是門兒清。這老婆婆一旦死了,他木七止豈不也快見閻王爺了?
不料那老婆婆聽了木七止刻薄的話,非但一點都不惱怒,反而呵呵的笑了起來。
木七止道:“你……你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
那老婆婆呵呵的又笑了笑,笑完了才道:“你是怕我‘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木七止哼了一聲,道:“難道不是?”
那老婆婆道:“你可知我那套武功心法叫什么名字?”
木七止道:“那名頭難道還多威風了?再威風難道還能威風過皇帝老兒的圣旨?”
那老婆婆道:“我這套心法叫《皓首太玄經》,你道它為什么叫這《皓首太玄經》?”
木七止疑道:“《皓首太玄經》?我瞧這名頭稀松平常,也沒什么威風。”
那老婆婆嘿嘿的一笑,道:“它之所以叫《皓首太玄經》,那是因為要練成這套武功心法,要頭發花白才能練成。”
木七止疑道:“難……難道這什么《皓首太玄經》,只有七老八十的人才能練?”
那老婆婆哈哈一笑,道:“什么七老八十才能練,虧你想得出來。這《皓首太玄經》包羅萬象,博大精深,一個人非得一直練,直練到頭發都花白了,才能練的有點眉目。”
木七止咋聽,驚的禁不住伸出舌頭,顫聲的道:“你……你不用危言聳聽,我……我可不信這世上竟有這么難練的功夫。”
那老婆婆嘿的一聲,道:“老頭子,你和他說說你練了多少年了?”
那老公公只嘆了聲氣,伸出右手來,攤開手掌,把食指、中指、無名指蜷了起來,比劃出一個“六”字來。
劉娥一見,歡喜的道:“六年?嘿,也不是那……那么太久,七止他最是聰明,說不定六年也能學會。”
那老婆婆“呸”了一聲,道:“什么六年,是六十年!老頭子學了六十年,也不過學了個三四成。”
劉娥一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六……六十年?六十年還只學了個三四成?那……那老婆婆你練了多少年?”
那老婆婆得意的一笑,道:“不多不少,八十年。”
劉娥又驚道:“八十年?”
那老婆婆嘿的一聲,大聲道:“我這八十年可是練到了個□□成。”說話間眉毛一揚,像是甚是得意。
木七止見這老婆婆臉色得意,好像八十年練到了個□□成,是件十分得意的事,心里對她說的話,不禁信了個七八分,心道:“這武功要是真的這么難練,我還練不練?難道我也和他們一樣,一輩子待在這幽谷里,不停的練武功?哼,只有傻子才這么干,要是一輩子都待在這谷中,練成了這武功又能怎樣?可……可要是他們兩人太笨呢?別人練一年,他們得練十年,對,對,我瞧定是他們太笨,要是換做我,怕是有個一兩年就練成了也說不定。”
那老婆婆嘿嘿一笑,道:“你還怕老婆子我‘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木七止哼了一聲,道:“你就不怕我聰明過人,一學就會?”
那老公公哈哈一笑,道:“你這娃娃,倒是試試看。”
木七止道:“哼,我要是一年半載的把這武功學會了,這什么《皓首太玄經》可得給它換個名頭!”
那老公公不解的問道:“你……你要給它換個什么名頭?”
木七止撓了撓頭,靈機一動,道:“就叫《小兒涂鴉信手便成經》。”說完便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老婆婆見木七止出言戲謔,心里不禁在想:“將這《皓首太玄經》傳授給這孩子難道錯了?可……可要是不傳給他,難道我還能帶了棺材里?這部武功心法在世上要是失傳了,不免可惜了。這孩子聰明伶俐又古靈精怪,正合我口胃,可我和他還沒說上三句話,他又氣的我牙癢癢,你說我怎么辦?”
那老婆婆一臉正色的道:“你學我這套武功心法,得先要發個誓。”
木七止疑道:“發誓?發個什么誓?是不是教我不可欺師滅祖?可不能把徒弟教會了,師父倒餓死了。”
那老婆婆橫了他一眼,道:“你發誓,此生不得入神農派。”
木七止哈的一聲,伸手指著這老婆婆道:“你……你是神農派棄徒,犯了門規,被逐出門墻,想必你便懷恨在心了。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我如拜了你為師,你就不怕我也和你一樣,做出一些有辱師門的事情來?哼,我如想學你這武功,原可嘴上一口應下來,日后入不入那神農派,你也不會知道。”
木七止如此說,像是他可沒覬覦那老婆婆什么武功心法,是這老婆婆非要教給他,他不學都不行。
那老婆婆一時啞口無言,待木七止說完,嚅嚅的道:“好,好,日后你入不入神農派隨你,這誓也……也不用你發了。”她想:“他要是學了這武功,神農派又怎么會收他為徒?”木七止道:“你這么說,我還考慮跟不跟你學那功夫。”
那老婆婆道:“聽這女娃娃一直喚你‘七止’,你名字便是‘七止’?這名字怎么這么怪?你又姓什么?”
木七止道:“我名字很怪么?我自己聽著可順耳哩。”
劉娥溫言說道:“婆婆,他姓木,叫木七止,我叫劉娥。”
那老婆婆道:“名字怪,姓的也怪。”
木七止道:“姓木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樹生的,當然是姓木了。”
那老公公疑道:“你……你真是樹生的?樹生的就得姓木?”
木七止見這老公公對他姓木,將信將疑,哼了一聲道:“烏龜生的姓龜,樹生的當然是姓木了。”他這拐彎抹角的,可是在說這老公公是姓“龜”了。
只見這老公公口中念叨著:“木七止,木七止,這名字也不錯嘛。”說著說著便又呵呵的笑了起來,木七止拐著彎的罵他姓龜,他卻恍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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