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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173往事


卜虎受傷很重,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跟著他又朝張長命冷笑,道:“華宗主挑斷了我腿筋,你認準了我會恨他是不是?也因為我對他有恨意,所以你才把我收在身邊,因……因為你誰都信不過。”

        張長命冷冷的不說話。

        卜虎又道:“不錯,一開始我確是恨他,他不該對我那么狠。可如今吶,神宗里烏煙瘴氣,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為了活命,還要找契丹人撐腰。呸,跛子我都瞧不上。”

        平不凡道:“老卜你……你為什么不走?”

        卜虎道:“走?天下雖大,我一個瘸子又能去哪?”

        張長命冷峻道:“你不走只為要殺我?”

        卜虎道:“二十二年前你們包藏禍心,設下了陰謀詭計,害死了不少人。”

        張長命道:“所以你才要殺我?”

        卜虎哼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這時一個人頭忽然跳了出來,血淋淋的,面目可憎。

        眾人啊的一聲,各自向后縮了幾步,跟著有人道:“這……這不是六合門的鬼……鬼眼兒七?”

        木七止在暗中瞧來,也不禁臉色變得蒼白,他禁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這人頭披頭散發,瞳孔凸出,顯然死時受了無盡苦楚。

        一個搖扇子的中年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淡淡道:“青龍樓。”

        眾人戰戰兢兢的道:“陸……陸門主,你殺了他?”

        這搖扇子的中年人正是陸煙直,只見他冷然道:“他不死,死的人就是我。”

        眾人大驚,道:“鬼……鬼眼兒七也是奸細?”

        陸煙直道:“他藏得好深,差點兒也騙過了我。”

        木七止頭翁得一下,原來這鬼眼兒七也是青龍血蚊,看來他也失手了。

        張長命微一皺眉,道:“陸兄,你說他們都是青龍樓的人?”

        陸煙直道:“我使了些手段才逼他說出來。”

        一下子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青龍樓是江湖上的一個秘密組織,青龍血蚊更是無孔不入,他們中有許多人已受青龍樓的擺布,畢竟誰還沒點兒秘密?你有秘密,就會有把柄,而手握這把柄的人正是青龍樓。

        張長命瞧著卜虎,目光如電,冷冷的道:“你背叛神宗,投靠了青龍樓?”

        卜虎不置可否,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道:“殺了我罷。”

        張長命舉起長劍,木七止心里五味雜陳:“這跛了腿的老虎認識先生,先生為何會死,死了為何還活著?這些問題他一定知道。”他心里只想要救卜虎,好不容易有一個能查明他身世的機會,他當然不肯錯過。

        張長命的長劍離卜虎咽喉不過數寸,木七止一掌拍向竹屋,竹屋坍塌下來,張長命錯愕間,木七止飛身過來,一腳踢開長劍,不由分說抓起卜虎躍出眾人。他掠到柳杏兒和小紅身邊,道:“快走。”

        眾人回過神兒來,喊道:“有奸細。”跟著紛紛亮出刀劍,朝山下追去。

        木七止內力渾厚,輕功又佳,奈何他攜著柳杏兒,又一手抓著卜虎,步履大打折扣。

        待他四人下到山口,小紅已漸感不支,她這輩子從來都只是只蚊子,蚊子就是蚊子,蚊子它不是人,別人不會為了一只蚊子而來救它,蚊子也從來都感受不到溫暖。

        可今天不一樣,小紅遇見了木七止,木七止只和她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你失手了,我也會來救那你”。小紅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可她心里篤定這是真的,跛虎也不過是一只蚊子,木七止都能來救他,要是換作她呢,是不是他也會來救?

        小紅在山腳下停住了腳步,她眼神堅定的道:“你們先走。”

        在這難石崖上多挨一刻,危險就多上一分,木七止隨口道:“你要怎樣?”

        小紅道:“我有我的法子。”

        木七止無暇多想,直掠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只聽一眾人慘叫,道:“蛇,蛇……”聲音凄厲,話未說完就沒了聲息。

        不久之后又聽見小紅“啊”的一聲低呼,顯然已命喪當場。

        木七止發瘋似的逃命,只想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卜虎一陣顛簸,不住的咳嗽起來,他氣若游絲的道:“沒……沒有熟人帶路,下不了山……”

        木七止一想不錯,魔宗的人定會先守住下山的出口,然后再甕中捉鱉。

        卜虎有氣無力的伸出左手,朝東指了指,道:“瞧……瞧見那些山了嗎?”

        木七止嗯的一聲。

        卜虎又道:“那里是神宗禁地,到那躲上一躲,說不定有活路。”

        只聽身后腳步聲隱隱傳來,更有人呼喊抓奸細。木七止不及細想,轉而向東。一陣疾馳,直奔了半個時辰,他三人來到崇山之前,這里樹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擅入禁地者,死。

        木七止自語道:“不入這禁地,那才是個死。”說話間走了進去。他們在山間走了一陣,果然不見了魔宗的追殺。

        卜虎受傷極重,又一陣顛簸,已暈死過去。木七止在一株柳樹下把他放下,道:“杏兒,快瞧瞧他還有沒有得救。”

        柳杏兒拿出金瘡藥,涂在傷口上,跟著又在他肩膀穴位上施針,不久之后卜虎果然悠悠轉醒。

        卜虎失血過多,這時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他瞧著眼前的二人,虛弱的道:“你……你二人是誰?”

        木七止道:“你是誰,咱們當然就是誰。”說話間掏出青龍玉牌。

        卜虎一見之下,嘆了聲氣,道:“我……我成事不足……”

        木七止道:“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張長命果然‘長命’,而他之所以長命,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和狐貍一樣狡猾,換作誰也都會失手。”

        卜虎聽后,嘆道:“他……他是有手段的。”說話間牽動傷口,臉上一陣痛苦之色。

        木七止安慰道:“老前輩你在青龍樓里位尊權貴,你老人家出了事兒,青龍樓一定會設法來救你。”

        卜虎咳咳兩聲,苦笑著道:“你不用笑話老跛子。”

        木七止見他神情凄苦,不似作偽,疑道:“以你老人家和先生的交情……”

        話音未落,卜虎道:“先生,什么先生?”

        木七止一拍腦袋,笑了笑,道:“我說的先生當然就是東樓使。”

        不料卜虎詫異道:“東樓使?”頓了頓他又長嘆,道:“老……老跛子雖識得東樓使大名,可……可福薄緣淺,此生未能與他一見。”

        木七止咦的一聲,道:“剛……剛才我還聽你說過‘劍酒書生’,你這就不認賬了?”

        卜虎淡淡道:“劍酒書生沈舒哥我當然認……認識……”

        話未說完,木七止道:“東樓使就是那‘劍酒書生’。”

        此言一出,卜虎啊的一聲驚呼,跟著神色薄怒,道:“你……你可別胡說八道,東樓使又怎能是沈舒哥?而且他……他也早就死了。”

        木七止嘿的一聲,道:“看來你也被蒙在鼓里。”頓了頓他又道:“那沈舒哥是不是長著一只酒糟鼻,他愛喝酒,一喝還往往要喝醉?他劍法也出奇的好,他不光劍法好,他還飽讀詩書,沒有什么學問是他不知道的。這些我都沒說錯罷?”

        卜虎微閉著眼睛,道:“所以他才叫‘劍酒書生’。”

        木七止忽然又神秘兮兮的道:“半年前我還見過他……”

        卜虎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道:“半……半年前你……你見過他?不……不可能,他……他二十多年前就死啦。”

        木七止淡淡一笑,道:“還有一個人也沒死,你一定也不知道。”

        卜虎道:“誰?”

        木七止道:“玉媚羅剎。”

        卜虎啊的一聲,道:“她……她……”

        木七止悠然神往,道:“二十年來她一直扮作一個老婆婆,住在東海邊的一個漁村里,人人都管她叫‘奚姥姥’。”

        卜虎疑道:“奚姥姥?”頓了頓又道:“她……她是姓‘奚’的。”

        木七止道:“我就是奚姥姥養大的,我今年二十二歲。”

        卜虎眼睛變得迷離,他實難相信這個年輕人和他說的話是真的,可他也沒有騙人的理由,這么騙一個將死之人,于他又有什么好處?

        而且這年輕人不過二十歲,他又怎識得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的沈舒哥?不認識他,又怎能知道他既愛喝酒,還飽讀詩書?難道這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可他說的倘若是真的,二十多年前我看到的那一幕幕難道都是假的?

        卜虎臉變得冷漠,神情也呆滯,似乎在想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木七止瞧了他半晌,道:“老前輩,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卜虎微睜開眼睛,道:“你想知道什么?”

        木七止道:“我想知道奚姥姥,還……還有先生,他們從小把我養大,可他們是誰我都還不知道。”

        卜虎看了他一眼,見他眸子里透著哀傷,像是對自己有所哀求,他頓了頓道:“我不認識你那奚姥姥還有先生,我……我只知道‘劍酒書生’、‘玉媚羅剎’……”

        話音未落,木七止道:“請老前輩不吝賜教。”

        卜虎跟著慢慢說道:“二十多年前,他二人都是神宗里的門主。”

        木七止道:“那時的宗主就是華天遜?”

        卜虎點了點頭,道:“不錯,華宗主下的五個門主個個都本事了得,‘冷面屠夫’屠殺、‘神算子’朱隱”、‘劍酒書生’沈舒哥、‘玉媚羅剎’奚夢眠,還有一個是‘幽靈’……”

        木七止疑道:“幽靈?他是誰?”

        卜虎搖了搖頭,道:“他綽號之所以是‘幽靈’,就是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他是誰,只有華宗主一人知道。”

        木七止喃喃道:“幽靈,這綽號夠唬人。”頓了頓他又道:“老前輩,后來又怎樣了?”

        卜虎道:“那時的神宗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好不威風。可……可是……”說話間長嘆了一口氣。

        木七止不明所以,道:“可是怎樣?”

        卜虎又道:“可那風光的背后也是有怨氣的。”

        木七止疑道:“怨氣?什么怨氣?”

        卜虎道:“那時正邪之間已仇殺了幾百年,其間更不知死了多少人。”

        木七止道:“華宗主卻想和那些名門正派化敵為友,化干戈為玉帛是不是?”

        卜虎點了點頭,道:“不錯,可仇恨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木七止一時不懂,若有所思的在搖頭。

        卜虎又道:“你的父母妻兒都死在那些名門正派的劍下,從此你有仇不能報,會不會有怨氣?”

        木七止一想不錯,那化敵為友,仇恨一筆勾銷,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除非他大徹大悟,出家當和尚,否則他還不得夜夜難眠,食不知味?

        卜虎長嘆一聲,道:“如此一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也有了可乘之機。”

        木七止道:“有人居心叵測?”

        卜虎道:“天地神宗的宗主之位不是沒有人眼紅。”

        木七止道:“屠殺?”

        卜虎道:“還有一個朱隱,那些個陰謀詭計當然出自這位‘神算子’之手,否則就憑屠殺,他可大事難成。”

        木七止道:“什么陰謀詭計?”

        卜虎道:“他二人暗中收攏黨羽,事成之后就會幫他們找那些名門正派報仇雪恨。”卜虎頓了頓又道:“一天朱隱也找到我……”

        木七止疑道:“找你?”

        卜虎道:“華宗主挑斷了我腿筋,我那時可恨透了他,大丈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天經地義,所以二話沒說我便答應了他。”

        木七止沉默不語。

        卜虎道:“那一年重陽節的晚上,神宗里上上下下熱鬧非凡,朱隱教人從山下運上一車的菊花酒,可是那酒……”

        木七止道:“那菊花酒里可是有古怪?”

        卜虎點了點頭,道:“喝了那菊花酒,三天三夜使不上力氣,更動不了武。”他頓了頓又道:“我們這些人提前服了解藥,當然不用怕。”

        木七止道:“那天難石崖上豈不血流成河?”

        卜虎道:“是要殺一些人,否則不足以立威。”

        木七止驚的一聲,道:“奚姥姥也被殺了?可……”

        卜虎搖了搖頭,道:“有些人拼死保護,華宗主及兩位門主,還有神宗里的十二地煞……”

        木七止疑道:“十二地煞?”

        卜虎道:“那十二個人武功了得,對華宗更是主忠心不二,神宗里的人都管他十二個人叫‘十二地煞’。”

        木七止道:“原來如此。”

        卜虎指了指四下里的群山,道:“那晚上,他們一十五人逃進了這群山之中,我們窮追不舍,因為一旦三日期限一過,他們恢復了功力,我們個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唉,華宗主他劍法絕妙,當世無敵。”

        木七止道:“后來呢?”

        卜虎道:“在‘萬云窟’我們終于堵住了他們。”

        木七止疑道:“萬云窟?”

        卜虎向左首深山處指了指,道:“就在那里。”頓了頓又道:“‘萬云窟’三面絕壁,無路可走,窟深上百丈,下面也更無去處。”

        木七止道:“他們無路可走,迫不得已就只有躲進那‘萬云窟’里了是不是?”

        卜虎點了點頭,道:“萬云窟的巖壁上長滿了爬山虎,他們順著荊藤下去,也不至于摔死。”

        木七止道:“那一十五人能下去,你們當然也能下去,他們還是走投無路。”

        卜虎道:“他們有些人手里有暗器。”

        木七止道:“那怎么辦?”

        卜虎哼了一聲,道:“怎么辦?‘神算子’朱隱又怎么會沒有辦法?”

        木七止道:“那只老狐貍究竟使的什么陰謀詭計?”

        卜虎道:“他教人編了無數個柴球,再在柴球上澆上煤油,用火把點燃之后踢進窟里。”

        木七止啊的一聲,道:“窟里的人豈不都被燒死啦?”

        卜虎臉色難堪,心有余悸的道:“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燒得山壁滾燙,別說是人了,鬼在下面都得魂飛魄散。就算不被燒死,濃煙熏熏,嗆也嗆死了。”

        木七止撓了撓頭,喃喃道:“好毒辣的手段,可……可先生當時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卜虎道:“逃出生天?不……不可能,他們一十五人都死在了窟里。”

        木七止道:“你怎認準他們都死了?”

        卜虎道:“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原說什么人在里面也一定是死了。可朱隱他……他還是不放心?大火過后,他命人用麻繩縋了幾人下去,那幾人上來臉色慘敗,駭然道:‘十五具干尸,一個不少。’”

        木七止又疑道:“他們果然都死啦?”

        卜虎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卜虎跟著道:“后來這里就成了禁地。”頓了頓他又道:“我……我報了仇,可……可我這些年對神宗失望透頂,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柳杏兒一直在靜靜的聽,待卜虎說完,只輕聲道了聲:“奇怪。”

        這天晚上,他三人倚樹而眠。

        黎明破曉,木七止悠悠轉醒,他回首一瞧卜虎,只見他眼睛凸出,一只膀子空空的,吊死在樹上。

        木七止長嘆了一聲,道:“你自己饒不過自己,二十年來很痛苦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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