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徐傲峰走進家里,老女傭上前畢恭畢敬地接過皮包。
“少爺呢?”徐傲峰看上去心情不錯。
“還沒回來!
“太太呢?”
“在臥室!
臥室房門推開,只見施雨秋身著睡衣正對著鏡子梳頭——她面無表情,動作很是緩慢,空洞的眼神似是而非地盯著鏡子中有些陌生的自己。
“你這么早就要睡了?”徐傲峰走過來問。
“嗯,今天頭有些疼!
“那也晚點再睡吧。”徐傲峰說著脫掉上衣,“今天有個好消息,天鶴的官司贏了。”
“那太好了。”嘴上雖這么說,但她口氣卻平平淡淡,像是敷衍。
徐傲峰坐到沙發(fā)上,拍拍一旁:“過來。”
把梳子放到梳妝臺,施雨秋看似聽話的來到徐傲峰身邊坐下,實則卻與他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傲峰……這樣好嗎?”她試探性地問道。
“你指什么?”
“天鶴從小囂張跋扈慣了,步入社會之后會碰壁的,他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至少也該吸取一下教訓。”
“他該為自己什么行為負責?”
“欺負同學的行為!
“你有見過他欺負同學嗎?”
“……”
“既然沒有,為什么要讓天鶴負他不該負的責任?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還奢求誰會相信?而且我不覺得天鶴囂張跋扈,我們徐家人天生傲骨,你不能以衡量一般人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兒子。我相信天鶴步入社會之后不會碰壁,因為他注定會成為別人的壁壘——就像我一樣!
“……”
“關于這個話題還有什么要討論的?”
“沒了!
徐傲峰于是攬過施雨秋:“別讓已經(jīng)結束的事來打擾我們難得的二人世界了!
言罷,施雨秋的睡衣便被年長自己數(shù)十歲的丈夫扒下,美麗的胴體畢現(xiàn)!徐傲峰隨之欺身而上。
被丈夫玩弄著身體,施雨秋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感受到快感的表情。
一頓豐盛的晚餐擺在桌上,葛力帆卻遲遲不動筷。
“趕緊吃吧,不然涼了!眴讨Z一邊說著,一邊給葛力帆夾菜。
葛力帆卻暮暮問道:“我媽在哪兒?”
喬諾故作輕松道:“你今天晚上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了,我最后再回答你一次——她和律師去取證了。”
“證據(jù)都在我身上,去哪兒取證?”
“要找新的證據(jù)嘛。”
“官司輸了還取什么證?”
“我可沒告訴你官司輸了,我只是說暫時遇到了困難……”
“可你請來的律師不是很厲害嗎?”
喬諾胸口一緊:“……就是這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點兒問題……”
“那要換律師?”
“嗯……”
“新律師是誰?”
“還在選擇。”
“那我媽跟誰去取證?”
“跟一個差不多定下來的律師去的,但我不知道那個律師是誰。”
“那萬一這個律師也出問題了呢?”
“趕緊吃吧,不然涼了。”
“我媽在哪兒?”
喬諾苦澀道:“你今天晚上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了,我最后再回答你一次——她和律師去取證了。”
第二天,坐在咖啡廳里喬諾依舊是長吁短嘆。
對面的李旭堯有些心疼地瞅著無精打采的她:“我說最近怎么老見不到你呢!
喬諾扶著腦門,一臉倦態(tài):“那個魏宇泰真是害死我了……我現(xiàn)在算是體會到范嘉怡的心情了……”
“現(xiàn)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吧?”
“可帆帆媽媽已經(jīng)放棄上訴了啊。”
“就因為一個惡德律師?天下間律師可多得很。”
“你有認識的?”
“當然,而且還是擅打民事官司的律師!
“真的?!”
“之前都是你支持我,現(xiàn)在也該輪到我支持你了。”
“那我就先替帆帆他們謝謝你啦,哈哈哈……”
“你你好,我我我叫朱——程永,這是我的名名名片。”
“…………”瞅著面前結結巴巴介紹自己的申正律師事務所的所長朱程永律師,喬諾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李旭堯,就好像在說——這也是律師?!李旭堯卻沒有理會喬諾,而是接下朱程永的名片:“朱律師,她是我的朋友喬雅,今天來是有事求您……”
“啊啊,幸——會幸會!”朱程永伸出手,喬諾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有有有什么事求我?我一、一定盡力!”
喬諾又瞅了眼李旭堯,李旭堯則氣定神閑地朝她點了點頭。
“……是這樣……我認識一個小朋友,叫葛力帆,在學校經(jīng)常挨一個叫徐天鶴的壞同學欺負,弄得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就連胳膊也被燙了不少煙眼……”
“所以他他想打官司?”
“是,可我卻給他找了一個不靠譜的律師……”
“是——誰?”
“魏宇泰!
朱“他很好啊,對待官——司很認真!”
“可他在見我之前就已經(jīng)接了被告的委托!”
朱程永一下就明白了:“噢,像是他他他干的事!
“他起初幫助我們就是為了探聽虛實,好挖下陷阱讓我們鉆!我們上了法庭之后才知道,可那時已經(jīng)沒有一點反擊的機會了!
“就像手被捆著上了拳擊場!崩钚駡蛘f道。
“這件事讓帆帆媽媽很受打擊,不想再打什么官司,可我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如果讓欺負人的家伙都這么猖狂下去,那還要法律干什么?!”喬諾越說越生氣!
“說——說說得好!”
剛煽起來的氣氛就被結巴給破壞了,喬諾無言以對。
“我們必須上訴,所以二審律師我想請你出馬。”李旭堯替喬諾說道。
“沒沒問題,交給我準——沒問題!”
“我我我有問題。 眴讨Z都被帶的有些結巴了,“界定徐天鶴是否欺負人的最主要標準就是帆帆身上的傷,可因為魏宇泰的介入這些傷已經(jīng)變成是帆帆一家為了錢自己搞出來的了!”
“……沒、沒關系!
“沒關系?”
“嗯,剛、剛才聽你說了一番,我發(fā)現(xiàn)你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學校。”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朱程永忽然不結巴了,這令喬諾大感意外。
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不多時手里拎著菜的葛媽媽推門走了進來,可剛一進屋她就愣住了——葛力帆就站在客廳中央,啟首望向門口。
“你今天這么早就放學了?”葛媽媽把菜放到了桌上。
“我沒去!
“為什么不去上學?!”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喬老師怎么跟你說的?”
“你是要對口供嗎?”
“怎么說話呢跟你媽?”
見媽媽這個態(tài)度,葛力帆扭臉就回屋了。
獨自站在安靜的客廳里,葛媽媽其實知道兒子為什么沒去上學。她定了定神,于是走向了帆帆的房間。
“噹噹噹”。
“帆帆,我進來了?”
葛力帆坐在寫字臺前一聲不吭,葛媽媽隨即推門走了進來。待來到兒子身后:“對不起,媽媽叫你擔心了!
“……沒事!
“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你昨天是和新律師一起去取證了嗎?”
“……”
葛力帆這時轉(zhuǎn)過身:“媽,我不想打官司了,法院什么的根本沒辦法懲罰那些惡人!我不想你再為我跑前跑后累死累活!我還有一年多就畢業(yè)了,時間很快,我能忍,真的!”
孩子為了不讓母親操勞,居然說自己可以忍受屈辱!這話在葛媽媽聽來相當難受!本不想再打官司的她此時此刻為了兒子,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別說傻話!我不會讓我兒子再受屈辱,一分鐘我都不要!!”
“學校……”喬諾思索著。
“是的,家長把孩子送到學校,學校自然有監(jiān)護權。要知道學生出了問題,學校的老師可比家長知道的快,他們應該在第一時間處置,而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梢赃@么講——欺凌事件發(fā)生在學校,學校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的確!我去過帆帆的學校,他的班主任忌憚徐天鶴爸爸的勢力,根本不敢管這事!”
“這樣,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您說!”
“第一,以徐天鶴的性格,他會只欺負葛力帆一個人嗎?”
“不會!”
“第二,原告的真實目的是想要錢,還是想出一口氣,讓那個欺負人的惡少低頭認錯?”
“低頭認錯!”
“那這個案子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
就在這時,喬諾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趕忙走到一旁后接起:“葛媽媽?”
葛媽媽拿著電話,情緒激昂:“喬老師我想好了,這個官司我要打下去!賠款我可以一分都不要,但我必須要讓徐天鶴認錯!”
“交給我吧!”言罷,喬諾掛上電話,鄭重其事地來到了朱程永的面前,“朱律師,請您接下這個案子吧!”
李旭堯朝朱程永點了點頭,朱律師遂正襟威坐,繼續(xù)說道:“不可否認,一審敗訴最主要的原因是原告的證據(jù)——也就是帆帆身上的傷痕到底由誰所致——令法庭存疑,如果還抓著這件事不放,就只會越辯越亂,深陷泥潭,所以我們必須另辟蹊徑。你剛才說過,被告欺凌的對象不止帆帆一人,那我們就可以將那些與帆帆有相同遭遇的人聯(lián)合在一起,一同起訴被告!這樣不僅可以讓被告最大程度認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從操作層面來講——我們也可以將一審中那些被法官認定是偽造的證據(jù)剔除,因為就算沒有傷,只要欺凌事件成立我們還是勝利。所以一個由利益共同體組成的攻防聯(lián)盟對我們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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