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盆清水,滴墨染黑
楊真見其母后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收起擔(dān)憂,告辭而去,直奔花酒樓閣。
普天下,貪官污吏,他們攫取私財?shù)姆绞剑瑹o外乎兩種,官商勾結(jié),行方便之事,收受賄賂,以及,搜刮民脂民膏。
因為,這兩種渠道,簡單粗暴,無需使用太多的腦筋,太復(fù)雜了,智商便不夠用了。
轉(zhuǎn)眼間,李小天出巡已有半月,走過七大州城,收獲頗豐。
駢州、通州、曲州三州城自不必多說,曹慶蔡求大貪之徒,蔣正被迫漏稅,幕后的始作俑者是為王后柳絲絲。
而其它四州呢?
無一幸免。
索財手段,基本一致,或是強(qiáng)加賦稅,或是變相索賄,甚是直接了當(dāng),就連謊報人數(shù)來污漏稅收,這種稍微活動腦子的事情,他們都不想去做,也可能是不屑去做,不過,大概率是大魚大肉吃多了,腦子長期不通氣,退化了,沒想到這茬。
值得一提的是,七大州城中,除了通州,其余六州好像都沒有京都重臣的參與,因為那些個州牧對李小天的到來,完全處于無知狀態(tài)。
當(dāng)然,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李小天干凈利落的處置行動。
李小天每到一州城,了解完賦稅,只要高于法規(guī)役稅,便是直進(jìn)州牧府,打量陳設(shè),裝飾奢靡,二話沒說,先押州牧,后行抄家,基本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十幾大箱,州牧皆是供認(rèn)不諱。
一般來說,私加稅收的都是大貪之徒,金幣加上七七八八的物件,基本都是百多萬有余。
也有例外,后四州城中就有一盛州,其百姓賦稅正常,降低了商賈的貨稅,只行商賄,算是小貪,也收賄了近三十萬金幣,與其他州牧兩者通吃相比,他還是良心未泯的。
畢竟,即便同是貪官,人亦有別,有的膽量不大,有的貪心不足,有的身不由己。
“陸兄,我說你們秋國就找不出清正廉明的官嗎?”
馬車?yán)铮谕ㄍ诎酥莸穆飞希坐Q問道。
“不單是秋國,恐怕其他各國都差不多吧,因為人性,不分國籍。”李小天回道,然后反問:“你覺得通州的蔣正算貪官嗎?”
雷鳴思索了下,道:“那要看對象是誰了,對朝廷來說,肯定是算,但于百姓而言,應(yīng)該不算,或許在他們眼中還可能是位難得的好官。”
“都說官場是個看不見刀槍的戰(zhàn)場,這一行下來我是真切地體會到了,就拿蔣正來說,明明心有正氣,奈何不敵重權(quán)威脅,被迫同流合污,一盆水再清澈,一滴墨便染黑。”李小天心生感慨。
雷鳴忽問:“陸兄,你會被染黑嗎?”
“世界這個大染缸里,對于每個人來說,只要染料足夠黑,都會被染黑,沒有例外,甚至于,都會主動去被染黑。”李小天意味深長道。
雷鳴若有所思地?fù)u了搖頭,道:“我讀書少,聽不懂,可不可以說通俗點(diǎn)?”
“那就多看點(diǎn)書,還來得及,慢慢領(lǐng)悟,我現(xiàn)在要和庚統(tǒng)領(lǐng)一樣要休憩了。”李小天話完,閉目養(yǎng)神,不再閑聊。
由于有把柄在李小天手里,關(guān)鍵是那個把柄太于尷尬丟人現(xiàn)眼了,無奈,雷鳴也只能關(guān)上話嘮之嘴,老實(shí)休息。
幽州,位于秋國最南方的一座州城,亦是管轄面積最大的州城,與臨州城頗有距離,起碼要花上平常的雙倍時間。
傍晚之時,夜幕將臨。
李小天尋了塊空曠之地,安營扎寨,準(zhǔn)備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出發(fā),估摸著大半天就可以到達(dá)幽州。
禁衛(wèi)軍,果真都是訓(xùn)練有素,這不,沒多大會,都把隨行的帳篷全部搭好了,數(shù)個小帳篷圍繞著李小天中間那個營帳,本來是容納李小天和庚年二人的,好在營帳夠大,加上雷鳴不成問題。
“啟稟統(tǒng)領(lǐng)、大人,有一小男孩闖入賬營內(nèi)尋求幫助,還請定奪。”一禁衛(wèi)軍忽入主營帳報告。
庚年未語,只是望向李小天,示意他自己決定。
李小天道:“帶進(jìn)來看看。”
于是乎,禁衛(wèi)軍一處帳門,一小男孩便走了進(jìn)來。
男孩不大,約么七八歲,身形瘦削,衣衫很舊打了不少補(bǔ)丁,很明顯,是個寒門子弟。
一進(jìn)來,小男孩便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大人救救我娘親,她暈倒了!”
說完這句話,小男孩眼淚嘩嘩流下。
李小天忙問:“記得路嗎?”
小男孩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小天二話沒說,直接走到小男孩身前,直接讓他騎在自己的后背上,叫他指路,飛奔出去。
庚年雷鳴見狀,緊跟而上。
由于李小天行跑速度頗快,加之小男孩牢記路途,兩人配合相當(dāng)好,沒多久,便是找到了小男孩娘親的位置。
只見一婦人坐靠在一大樹之下,臉色蒼白,不知情況如何,似乎不太樂觀。
李小天連忙用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值得慶幸的是,還有呼吸,雖然相當(dāng)微弱,然后又摸了下脈搏,憑借自己從書中獲得的知識,基本可以判斷是因為長期饑餓勞累引起暈厥,如果不及時補(bǔ)救,亦是相當(dāng)危險。
大致了解病情后,李小天連忙從儲物袋里拿一粒復(fù)元丹,想到普通人與修士的體質(zhì)不同,怕其承受不住藥力,對庚年雷鳴二人道:“你們身上有帶水嗎,最好是帶糖分的。”
庚年沒儲物袋,自是不會帶這些,有心無力。
好在雷鳴儲物袋多,是個雜貨鋪,回道:“水是沒有,不過我這倒是有蜂蜜釀制的酒,不知可行不。”
“那最好,快點(diǎn)。”李小天催道。
雷鳴連忙取出珍藏版的蜂蜜酒遞給李小天。
李小天一把拿過,倒出在壺蓋上,隨即刮了些藥沫在里面,最后小心翼翼喂入其嘴里。
“放心,你娘親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了,等她醒過來可能還要一會兒,我們還是先回營帳再說吧。”李小天安慰著一旁急得眼淚汪汪的男孩。
男孩一聽,松了一口氣,鄭重對李小天鞠躬道:“謝…”
只不過,剛說一個謝字,小男孩眼前一黑,也昏倒過去了。
幸而李小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知其娘倆病情相同,就又重新與男孩喂了一遍。
然后,三人背著娘倆回到了賬營。
此次巡察,因為是遠(yuǎn)行,所以自然帶了糧食的,考慮到二人久餓未食,大魚大肉不易消化,反會傷身,于是乎,李小天便在 賬營里親自熬瘦肉粥,等至兩人蘇醒后食用。
“沒想到你一堂堂戶部尚書,通脈七層的修士,居然還會熬粥,真是讓我開了眼了。”雷鳴半打趣。
李小天回道:“我一個散修哪能和你這富二代公子哥相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啥事都得親力親為,不過話又說回來,把你丟進(jìn)山脈里修行幾年,這些生活基本常事,你也會。”
“原來你以前是在山脈里苦修,怪不得這么年輕就有通脈七層的修為。”這么一想,雷鳴心里舒坦多了,畢竟自己比李小天大了好幾歲,修行才和他差不多,如今聽說其是在山脈散修,頓覺理所當(dāng)然,突然轉(zhuǎn)頭對庚年道:“庚統(tǒng)領(lǐng),你呢,會熬粥嗎?”
庚年依然假寐養(yǎng)神,沒有作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此時,男孩和他娘親相繼從昏迷中醒來。
“多謝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一醒過來,小男孩看著熟悉的帳篷與面孔,知道是被三人所救,連忙從毯子上爬起,準(zhǔn)備跪謝。
婦人兒子這般,便是明白了大概,帶著羸弱之聲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還請受我們娘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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