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鼠目寸光
柳蟄搶話,柳俏俏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多話。
李小天聽得,心中歡喜,感嘆這陳清還真是蔫壞,把八折說成五折,真不愧為死對頭,對待敵人,損人利己不須說,損人不利己當然要干,心頭痛快就行。
李小天面無波瀾,道:“陳家都能接受,就還不算低。”
柳俏俏道:“我們柳家可沒他們陳家那么好忽悠,平價,陸大哥明天洗早就可以去拉糧。”
李小天爽聲回道:“好,明天就去天食閣拉糧藥。”
柳俏俏知道李小天是在裝蒜,糾正道:“陸大哥,是拉糧,不加藥。”
李小天反問道:“難道她沒告訴你平價是拉糧藥的價嗎,既然不能拉藥,那只能算平價五折了。”
柳俏俏俏皮道:“陸大哥,憑我這句大哥,九折吧,如何?”
李小天搖頭拒絕:“金錢面前,人人平等,你九折,她五折,傳出去,萬一有機會再合作,我還怎么做生意?”
面對油水不進的李小天,柳俏俏也無可奈何,只能用眼神求助柳蟄,讓他發(fā)言。
柳蟄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算了,別再打哈哈了,你我都知道,你們糧食保期將過,如果延期,需要建新倉把糧食轉運,這個過程又是一筆不小開支,而你們又不想賭這場贏面很小的局,想盡快出手糧食,這是其一;次之,你們之所和陳家一樣不賣囤藥,是想即便厄期推后,也能靠藥材翻身,也就是說,你們這些糧食,賣到就是賺到,我沒有你們商人那么心狠,如果是你們,一折的價都愿意開,巴不得免費送你,這樣換位思考,我都覺得我的五折太高價了,沒辦法,我還是太善良了。”李小天直話直說,直擊心底。
“沒想到,陸大哥早就運籌帷幄,把問題看透徹,還果真如同傳聞一般,絕頂聰慧,名副其實。”柳俏俏不住地夸贊道,既是奉承,也是出于真誠,接著繼續(xù)說:“只是,陳家五折,我們家也五折,我們柳家什么都壓其一頭,這價格上也不例外,不如這樣,陸大哥名義上打六折,實際上給五折,如何?”
“里子可以不要,面子不要不行,打腫臉充胖子,那我就把你的打得腫爆,簡稱打臉。”李小天心想,反正這柳家給他的印象極差,三番幾次,無緣無故主動招惹他,甚至于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如今有機會小小惡心他們,當然不會放過,簡直求之不得,想到這些,李小天立即附和道:“這可以有,不明天了,等下我就派人去拉吧,萬一多放一天,霉變了,那就糟糕了。”
李小天之所以說今天去拉糧,主要是怕這柳家知道了陳家八折收糧,知道被擺了一手,不賣了,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種注重虛名的家族,不是做不出來,所以,早點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那就一言為定了,陸大哥。”柳俏俏道,話完,起身離去。
“三哥,想什么呢,走了!”
出廳門時,柳俏俏發(fā)現柳蟄還呆坐著,不知談判結束,連忙叫道。
柳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走時,給了李小天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在說,干得漂亮!
這一反常舉動,讓李小天有些不明所以,感情兒,他已經看穿了陳清與李小天的隔空合作的把戲,只是,他沒什么要這么做呢?
答案只有一個,他恨自己的家族,這就說得通自進廳開就一副無所謂擺爛的態(tài)度,當然,還有一次插話的至關重要的助攻,千防萬防,家人難防。
柳家二人前腳一走,李小天后腳就叫人清空的糧倉,因為他這些天讓士兵拉的不是糧食,而是裝了茅草沙子的麻袋,一切,都是李小天偽裝的。
沒多大會,李小天就帶著一大群好手風風火火地來到天食閣,交了錢,立即掃蕩糧倉。
由于前些日子強有力的拉糧培訓,士兵們干起來得心應手,只是,這柳家的儲糧比想象中還有多得多,來來回回不知道拉了多少趟,直至三更半夜才完全將所有儲糧轉移至國庫中,這得虧是國倉,不然還真裝不下柳陳兩家的儲糧。
翌日,清晨。
李小天和去柳家儲倉一樣,直接去陳家糧倉,把儲糧搬了個空。
至此,儲糧問題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事情一解決,楊潛仁終于召開早朝,要知道,自是李小天上任厄期抗災總管開始,楊潛仁可就沒上過早朝,參李小天的奏折都看得煩躁了,真上早朝,群臣百官,七嘴八舌,怕是要把楊潛仁吵的腦袋嗡嗡叫。
王宮,大殿。
“首先,恭喜陸尚書,遠低于平價解決了儲糧問題,特賞金幣千枚,錦緞百匹,玉器十副。”一開朝,楊潛仁便論功行賞。
“謝陛下。”李小天禮拜領賞。
楊潛仁隨后開始揚眉吐氣地訓斥各百官:“該表揚地表揚,該批評地批評,前兩天還參本不斷,這兩天才清凈,你說說你們,好歹也是京官,做事能不能有點腦子,格局能不能放大點,你們想到的問題,朕會不知道,即使朕不知道,參了十幾天,朕還不知道?一個個的,搞得朕是昏庸國君一樣,說你們是愚忠吧,一個個就知道打嘴炮,沒見以血名志,說你們不忠吧,滿折子地憂國憂民,善于發(fā)現問題沒錯,但朕更需要的是像陸卿一樣,可以解決問題的能臣,所有參本超三次以上的大臣,罰一月俸祿,以漲教訓。”
楊潛仁滔滔不絕地發(fā)泄出這些日子心頭的憋屈氣,頓感爽快。
片刻的噤若寒蟬后,有大臣出列,道:“陛下,陸尚書能低價購糧確是聰明過人,但是,仔細一想,那柳陳兩家是何等精明,怎么會輕易地把高價購糧如此廉價地出售,很顯然,他們認為這厄期今年不會來,加之儲糧保期將過,所以才著急出手,止損,而陸尚書收購的二手儲糧,雖轉新倉,但也就至多保存兩月,所以,陸尚書購買儲糧看似賺,實則虧。”
“哼哼,好一個虧本。”楊潛仁冷笑道,轉頭對李小天說:“陸尚書,你和吳侍郎說下什么叫做格局。”
“是,陛下。”李小天又出列,朗聲道:“吳侍郎說虧,講真的,巴不得虧呢,厄期不至,天下大安,區(qū)區(qū)儲糧何足掛齒,如果真能用這點儲糧抵滅天災,求之不得,可惜沒有如果,即便天災不至,這儲糧也虧不了,據我所知,往年州城受災最嚴重的幾州,因為知道今年是厄期年,所以沒種糧食,以至于第一季糧食未能收,這些儲糧完全可以救濟他們,以示圣恩,再則,誰又能保證厄期不至,收儲糧便是為了防微杜漸,以免到時受人所制,所以說,無論哪種情況,只賺不虧,說好聽點,吳侍郎格局小,講直白點,就是鼠目寸光也。”
“你你你,放肆,陛下面前,大雄寶殿,竟敢當眾侮辱朝廷命官!”吳侍郎被李小天懟得艾口,只能強行安罪。
“懟得好,陸卿說的是事實,你就是自取其辱,雞蛋殼挑骨頭,吃飽了撐的。”楊潛仁連忙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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