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激戰馬尼拉 2
李成梁血洗古勒寨,沒有抓到王杲和阿臺父子,大軍又包圍了赫圖阿拉,由于努爾哈赤領著靈兒及時趕到,阻止了一場血腥屠城。
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作為赫圖阿拉的首領,領著努爾哈赤的父親塔克世等全寨男女老幼,到了李成梁的帳前。
李成梁一見覺昌安,笑道:“好一個女真首領!那王杲是你的親家,阿臺是你的女婿,他們到底逃去了哪里?”
覺昌安急忙拜見李成梁,跪倒在地,答道:“李大人明鑒,您是最了解老兒的,我是建州左衛女真指揮使,王杲是右衛女真指揮使,曾是我的手下,他在古勒寨發跡后,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年,為了阻止王杲侵擾遼陽、撫順,老兒才和他家聯姻,將女兒嫁給他的兒子阿臺,希望能對他們父子有所約束,可謂用心良苦。誰知王杲父子桀驁不馴,變本加厲,也害了我的女兒呀,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哈哈、哈哈……”李成梁放聲大笑,到了覺昌安近前,彎下腰,問道:“難道說你沒有和那王杲父子一起侵擾過撫順嗎?”
覺昌安嚇得趕緊磕頭,答道:“王杲自封為女真部落的都督,征服了蘇克素護河部女真,連我的六祖子孫有些人也投奔到他的麾下,老兒卻是一直約束赫圖阿拉部,從不參與王杲父子的叛亂,請大人明鑒。”
“哈哈,好!今日我且信你,如果你膽敢構間兩端、窩藏王杲父子,我定不會輕饒!”李成梁厲聲喝道。
“如若老兒知曉王杲父子的下落,一定協助大人將其捉拿歸案。”覺昌安誠惶誠恐地答道。
“那好!你認為他們會逃去哪里?”李成梁追問道。
覺昌安想了想,謹慎地答道:“也許會逃往哈達部落,投奔了王臺去了,不過……”
“你不過什么?”
覺昌安答道:“也許哈達部不敢收留他們。”
“好吧,大軍這就開往哈達部,留下五百人看護赫圖阿拉,這些人的糧草供給就靠你啦!”
覺昌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一想到要給這五百人的糧草供給,感覺一陣眩暈,差點倒在地上。
努爾哈赤從人群中沖了過來,趕緊攙扶起了爺爺,叫道:“爺爺……”
覺昌安站了起來,撫摸著努爾哈赤的頭,苦笑道:“小罕子,這些日子,你哪里去了?”
努爾哈赤朝人群中的繼母和父親塔克世狠狠地瞪了一眼,答道:“爺爺,不要為我操心,我帶著舒爾哈齊等兄弟在山里挖人參、采蘑菇、撿木耳,拿到撫順去賣,我們弟兄已經餓不死了,還攢了些錢,爺爺要是需要,我都給您拿出來。”
祖孫二人邊走邊說,覺昌安老淚縱橫,嘆道:“自你的額娘額穆齊過世后,委屈你們兄弟了,小罕子,聽爺爺的話,回家吧。”
努爾哈赤搖搖頭,用堅毅的眼神看著爺爺,說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看看我們女真部落,簡直像漢人的奴隸一樣,爺爺,我要去李成梁大人的帳下投軍,李大人也已經答應了我,爺爺,小罕子長大了,以后,我要改變這個現狀!”
覺昌安緊緊拉住努爾哈赤的雙手,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小罕子,爺爺老了,你父親生性懦弱,今后,就靠你來捍衛我們愛新覺羅家的榮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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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大軍又開往哈達部,走到半道,哈達部落首領王臺就把王杲五花大綁,送到了李成梁的軍中,只是跑了王杲的兒子阿臺,李成梁十分高興,把王臺大大地夸獎了一番,率大軍返回了遼陽。
靈兒隨軍回到遼陽,榮兒帶著三歲的兒子早就等候在總兵府門外,看見靈兒下了轎子,大叫一聲:“姐姐……”便涕不成聲,撲到靈兒的懷里。
靈兒也是鼻子一酸,掉下淚來,說道:“榮兒,真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八年。”
“沒有姐姐就沒有榮兒,姐姐,我對不住你啊!”
靈兒輕輕推開榮兒,強作歡顏道:“榮兒,千萬不要這樣說,姐姐承受不起,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感謝上蒼,今日我們姐妹還能見面就很不容易了,我已經很高興了。”
“榮兒無能,勸阻不了李大人,有多少日日夜夜,我都想偷偷跑去尋找姐姐,卻又不知到那里去找。”
正在二人訴說著姊妹情懷,素兒過來了,對靈兒道了個萬福,問候道:“靈兒姑娘安好,想死我們了……”也禁不住淚如雨下。
靈兒不知該怎么稱呼素兒,擦了擦眼睛,拉住素兒的雙手,笑道:“真沒想到我們今日在這里重逢。”
榮兒知道靈兒的尷尬,對素兒一點頭,叫道:“姨娘安好。”
這時,靈兒趕忙給素兒深施一禮,有些難為情地叫道:“姨娘安好!”
素兒趕緊攙扶靈兒,說道:“若是沒有靈兒姑娘,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些年,我魂牽夢縈,日夜思念,不知在佛祖、菩薩面前燒了多少香,許下多少愿,保佑靈兒姑娘早日歸來,只可恨還是沒能勸阻老爺逼迫如松公子……”
靈兒臉色一紅,羞澀地說道:“姨娘的恩德,靈兒感激不盡。”
努爾哈赤帶著舒爾哈齊等人身穿新兵服裝,等著拜謝靈兒,聽到這里,努爾哈赤趕忙跪倒在素兒面前,叫道:“姨娘在上,請受小兒一拜!”
素兒就是一愣,問道:“你是誰?”
努爾哈赤抬起頭,傻笑著看看靈兒,說道:“靈兒姐姐,您救了我們赫圖阿拉的上千口人,俗話說: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您的大恩大德,努爾哈赤此生感激不盡,將來為姐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素兒在一旁點點頭,問道:“你叫努爾哈赤,幾歲了?”
努爾哈赤站得筆直,面對素兒深施一禮,高聲答道:“姨娘在上,小兒努爾哈赤今年虛歲十六。”
素兒笑道:“好,老爺身邊正好缺一個小廝,你要是愿意的話,今后就去伺候老爺吧。”
努爾哈赤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能得到這樣的差事,激動得滿臉通紅,趕忙趴在地上連磕了九個響頭,素兒這才笑著把他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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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回到家里,召集全家設宴給靈兒接風,因如松現在為神機營右副將,駐扎山西,沒有在家,全家人也都知道靈兒和如松的關系,因此,席間只道思念之情,無人提起如松。
李成梁也怕酒后有人胡言亂語,席間也無人勸酒,在一派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宴席,素兒帶著靈兒去往客廳休息。
李成梁進到客廳,靈兒趕忙起身施禮。
成梁道:“女兒啊,在家里不要拘禮,為父對不住你啊。”
“義父大人千萬不要這樣說,折殺女兒了。”
素兒說道:“靈兒,老爺心中的苦悶,我很清楚,有些話不便說,其實如松公子為了你,不惜和老爺翻臉,雖然如松現在已經有了兒子,但你還是正房,將來你們的孩子,還是李家的嫡長子,老爺在我們全家面前是發過誓的,老爺只是不知,現在你是怎么想的?”
靈兒坐在那里,有些羞愧難當,李成梁也默默無語,不敢去看靈兒。
素兒又勸道:“靈兒啊,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現在也不小了,我想請老爺把如松公子叫回來,盡快給你們完婚。”
靈兒這次回來,本來是受了陳申的勸解,準備和如松成婚的,可是事到臨頭,卻又心有不甘,想想父親還在日本織田信長的手里生死未卜,心中一陣難受,趕忙給二人跪下,說道:“靈兒無能,到現在還沒能接回父親,沒有父母之命,實在不敢妄為,還請姨娘和義父大人諒解。”
李成梁說道:“女兒是知書達理之人,實在是為父的大幸,女兒啊,現在你有何打算?”
靈兒答道:“女兒無能,現在還有幾個任務沒有完成,陸云龍大人的遺骨還沒有運回京城,日本國戰火連連,我的父親還被困日本,還有幾位我們大明的子民在日本失蹤,家屬急著尋找,雖然海疆平靜了,但海盜集團的頭目還沒有鏟除,依然有死灰復燃的可能,聽說成國公過世了,我此番想去京城吊唁老王爺,再去拜見新任指揮使劉大人,看看今后的安排。”
“女兒啊,為父實在不愿再讓你東奔西跑,前些日子,郭奕和王沖帶著孩子到我這來了一趟,他們兩個也很關心你,若不是這兩年趕上隆慶爺的大喪,王沖將軍接替了陸云龍,有很多朝政事務要辦,他們夫婦早就去日本找你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劉守有大人接替了指揮使一職,王沖將軍不是很受重用,劉大人現在已經把托運陸云龍將軍遺骨的事情,交給了他們夫婦,上個月他們來給我辭呈,不知現在走了沒走,有他們二人去日本也就夠了,靈兒,你好好再想想,我可以托人請劉大人給你換一個職位,這樣可好?”
靈兒馬上想到阿敏姐妹還被看護在南京,盡管林一官布下的那些據點現在沒什么動靜,萬一林一官從朝鮮逃出來,或者那個新的首領馬五受到日本的猴子和織田信長等人的誘惑,再次勾結倭寇,卷土重來,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靈兒答道:“感謝義父大人的一番好意,那我就趕緊去往京城,也許還能見到沖哥和奕兒姐姐,再聽聽劉大人怎么安排吧。”
李成梁知道無法挽留靈兒,只好點頭同意。
靈兒謝絕了李成梁衛隊的護送,單人匹馬趕往京城,途徑山海關,進了城,到徐達廟附近的一家酒樓吃飯,忽聽旁邊的餐桌旁有三個人正在飲酒聊天。(http://.)。
“大哥這五年受委屈了,您既然回來了,還是我們的頭,大家伙今后還是聽你的。來,大哥,我再敬你一碗。”一位粗壯的漢子說道。
一位中等身材,體型消瘦,面色蒼白,眼窩深陷,身穿道袍,頭挽發髻的中年人,端起海碗一飲而盡。
另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拍拍手,叫道:“好!大哥依然不減當年的威風,來,我再敬你一碗。”
這位道士二話沒說,又是一飲而盡,書生問道:“大哥,為何做道士打扮?”
“他娘的,我恨死和尚了!在寺院里前后囚禁了我五年。”
“呵呵,天意、天意,當年洪武爺也曾出家,大哥,你看,”書生說著往外一指,繼續道:“這邊上便是徐達廟,城東北有個胡家墳,城西南修了常家墳,都立了石人、石馬、石牌坊,徐、胡、常三家齊守山海關,呵呵,大哥可知意味著什么?”
道士搖搖頭,似乎已經有了醉意,嚷道:“什么?你說是什么?你們倆,再加上馬五,不就是我、我的徐達、常、常遇春、胡、胡大海嗎?”
書生大驚,上前一把捂住道士的嘴,低聲說道:“大哥,這是大明,你這么說可是殺頭之罪。”
道士一把將書生推開,黒壯的漢子趕忙起身,拖起道士往外就走,書生在后面收拾東西,趕緊找掌柜的付錢。
此時,靈兒明白了,林一官已經逃離朝鮮,現在到了山海關,海盜又要卷土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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