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卷一:03章:假的就是真不了
第三章
在這個偉大的時代里,每個平凡人在平凡的世界里安然的渡著歲月之河,一切靜好如歌。縱使整個世界寂靜無聲,只要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必是活著的永恒。
時間過得真快,元旦踏著時鐘的節(jié)點跨入了新的一年,元是“初”“始”的意思,旦指“日子”,元旦合稱即是“初始的日子”,也就是一年的第一天。元旦沒有顧忌人們對流年易逝留戀和復雜的心情,總是給人們帶來美好的祝福。在這除舊迎新的日子里,亞娟把一大堆賀年卡在元旦前就給親人朋友們郵寄出去,這個元旦與周日相連,正好放假三天,亞娟帶著興奮與放飛的心情一路從市區(qū)趕往縣城,她回家的心情很急迫,她想看看趙先誠夫婦恢復的樣子,也想問問子安在省城的情況,還有那個梅潔是咋回事?她的這點小心思一直很糾結。
就在昨天下課時,亞娟正收拾著書本,高尚志湊過來問亞娟元旦準備去那里玩?亞娟頭也沒抬的對他說:“你管,我要回家。”
高尚志有點不甘心的問:“我們班委同學們要去塞北林場玩,我邀請你去,好不?”
亞娟還是沒好氣的說:“顧不上,我要回去。”
高尚志還是不放棄的問亞娟:“我想去你們縣城里玩行不?我沒去過縣里。”
亞娟放下課本直視著高尚志的眼睛說:“高班長,腿在你身上長著呢,你想去那里隨便你。”
高尚志好像沒大聽明白,還是問:“你領我去行不?”
亞娟覺得他挺可笑,就松開板著的臉面說:“對不起,我家擱不下你,你自便吧。”
“家里不行,心里也行啊。”高尚志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把自己嚇了一跳,唰一下子臉紅了。
亞娟也是一驚,沒想到這個高尚志會說出這種話,于是嚴肅的對他說:“請你自重,高班長。咱們是同學,玩笑不能開過頭了。”
“是,是,我是瞎說的。”高尚志失望又沮喪著臉說,有點不知所措的干站著,像個小學生犯了錯的膽怯著看著亞娟。齊曉梅在旁邊觀察著他們,見此情形,便走過來對他們說:“班長的臉面不能亂擱,人家亞娟回家有事要辦,你非要邀請人家去游玩,好心不能到處亂施,得先問行好了再說。亞娟,你也要理解高班長的好意啊。”
“你們是班委領導,時刻在保持一致,不過,我不喜歡湊熱鬧,我要回家。”亞娟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后抱著書本走了。
子安也是按法定假日休息,他一路坐火車也回到縣城。喬局長讓局辦公室通知他說有事找他,需要他回來一趟。同時他也接到亞娟寄來的元旦賀卡,亞娟在賀卡寫了這么一句話:“梅自潔,月自圓,愿你早早把心安。”子安沒有多想,便準備回去和亞娟好好暢談一下。
子安坐了一夜火車,到了縣城直接回到單位上,喬局長不在,他在辦公室休息了一個小時,等上午時分準備去喬局長家里走動一下。不料喬局長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坐著看報紙,喬局長早過來了,一看子安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推門一看子安在熟睡著,便沒有叫醒他。
喬局長看見子安進來了,便做了個請坐手勢讓子安坐下來,喬局長看著子安疲憊的樣子問:“又坐了夜車了吧?”
子安連忙點著頭。喬局長笑著說:“人還是年輕好呀,精力充沛呀。我現在就是老想在家里貓著,出趟門就犯難了。”喬局長說完話鋒一轉,便問起子安在刀具廠借錢的事來。
子安急忙把替趙先誠委托他回廠里借款的事都告訴了喬局長。然后問喬局長:“真是對不起領導了,沒有提前和你溝通,我認為是私事,也是代辦的,就大意了。是不是呂鳳岐廠長過來和喬局長告狀了?”
喬局長看著子安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不是呂鳳岐說的,是審計局審計的同志來找咱們局了,來了解你的工作情況和履歷情況,同時說你在刀具廠工作期間涉嫌套取現金的情況,所以我再三做工作,讓你回來核實情況,需要向他們說明問題。”
子安聽喬局長這么一說,急忙站起身來,對喬局長說:“喬局長,這不可能,我就當了不到一年的廠辦主任,平時工作只是上傳下達,呂鳳岐廠長沒有讓我采購過一分錢的東西,都是廠子現金郭利蘭操辦,那有我的事,我沒有這種鉆空子的機會呀。”
喬局長點著頭說:“通過我對你的了解和觀察,也覺得事有蹊蹺,審計的同志們側面也多渠道的了解過你,認為你的人品不甚至于如此。我和他們說等你回來核實一下情況再說。”說完從抽屜里抽出十多張票據復印件,遞給子安看。
子安接過來認真的翻看著這些票據復印件,原來是他去刀具廠借錢時,被呂鳳岐和郭利蘭捏鼓的,當時他著急,為了借錢,違心的在經辦人上簽了字,于是他把當時借錢遭到呂鳳岐作難和簽字的情況悉數告訴了喬局長。
喬局長讓子安把票據復印件遞給他,喬局長皺著眉頭反復翻看著這些票據說:“老呂這人不厚道呀,給年輕人挖坑子下套子,人家當領導是給年輕人帶路子,扶上馬送一程,他倒好,直接把你拉下馬來了。”突然喬局長指著票據的日期問子安是咋回事?
子安湊上前去一看,原來他要票據簽署的日期是當日借錢的日期,當時他情急之下沒有過多的考慮,隨便簽署了當日日期,而票據都是跨年度的,郭利蘭也大意的沒看出來。便把當時借錢情急之下簽署日期寫成這個的過程告訴了喬局長,喬局長突然笑了,對子安說:“也不知道是你在耍小聰明,還是呂鳳岐犯了小聰明,假的就是真不了哇。”
聽著喬局長這樣曲解自己,子安臉紅了,喬局長語重心長的說子安說:“你還很年輕,人單純些,以后記住了,在人情、親情方面遇到和組織紀律甚至是法律面前的抵觸,一定要把法紀挺在前面,這是我們當干部做人做事的底線,不能心存僥幸,甚至為那些奸巧之人藏拙弄巧,為虎作倀。雖然你不是那種人,但是你還年輕,以后的人生路長了,時候長了,各種利誘考驗多了,抵不住誘惑就要落水的。這件事就是教訓啊。”
子安聽得出了一身冷汗,覺得自己犯了大錯一般,不安的看著喬局長,也聽著喬局長的教誨,心里對喬局長充滿了敬佩和感激之情。
喬局長讓子安回去把這些情況作了書面說明,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同時寫封檢討書一同交給他,喬局長然后上了班去和審計的同志們說明情況,等事實查清后,該接受什么處理就接受什么處理。子安認真的點著頭,表示自己愿意接受組織的處理,并表示以此為鑒,以后不犯錯誤。
喬局長站起來拍了拍子安的肩膀說:“這件事也說明你是個重情義,講忠義、講感恩的好后生,現在這種精神在你們年輕人身上并不多了,但你以后做事,首先想到自己是個干部,三思而后行呀。”
子安帶著復雜的心情從喬局長辦公室里出來,推著自行車茫然的走著,原本想去看亞娟的急迫心情現在頓時沒有了,腦子里為自己的過失而懺悔,也為呂鳳岐誤導他而憤恨,人心險惡呀。他不知不覺得的輕車熟路竟然來到趙先誠師傅的房屋院子前,才想起自己也盤算著趕緊過來看看趙師母調養(yǎng)情況,由于腦子亂鑿鑿的想著心事,竟忘了路過買點東西了。他轉身想上大街買點水果之類的,正好趙先誠出來倒臟土,看著子安轉身的樣子,急忙喊住子安,奇怪的問子安怎么到了家門口了,還轉身要走?
子安一看趙師傅誤解他了,便說自己匆忙的忘了禮數了,空手兩面的不好看,正想返回去買點水果,然后再過來。趙先誠一把把子安推進院子里說:“你看你,和我做起假來了,這里也算是你的一個來處,以后不許破費,你看看,誰來了?”趙先誠撩開門簾把子安讓進屋子里。
亞娟竟然在和趙師母親熱的說話,趙師母半躺在沙發(fā)上,亞娟坐在她眼前,姐倆拉著手說著心里話。看見子安進來了,趙師母高興問子安:“你怎么回來了?就三天假期,來回跑的多辛苦。”
亞娟接了個話茬說:“姐,子安是人不辛苦,心里苦。”
趙師母推了一把亞娟笑著說:“是在說你吧,我這個紅娘當的值,在省城要不是子安幫忙,姐可就回來的晚多了。你快給子安倒水去吧。”
亞娟沒動身子,對子安說:“你在姐家不是客人,干活去吧。”
子安癡呆的看著亞娟,倒也沒說話,反而把亞娟看的臉紅了,對趙師母說:“姐,你看他現在去了省城變得呆眉呆眼的,不是受了刺激吧?”
趙先誠給子安沏了杯茶水,對子安說:“以后你就按亞娟這方面來稱呼我,叫我姐夫和淑娟姐,咱們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的話,總算我們沒看走眼你。”
“姐夫,改口要給改口費的,不能白叫了。”亞娟打趣著趙先誠。
趙先誠哈哈的笑著說:“我們倆口子早就給你們安排好了,到時候,姐夫和姐姐給你準備個大禮包。”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亞娟爸和亞娟媽提拎著蔬菜過來了,亞娟爸進門就說:“哎呀,你們年輕人,就讓老婆子老漢干跑腿呀?也不說回來了先看看我們老的去,一頭跑這里來了,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老了還得攆著你們年輕人跑。”
子安急忙起身同亞娟爸媽問了好,把自己坐的凳子讓給亞娟爸,順手接過亞娟媽提的菜,放進廚房里去。亞娟爸看著趙淑娟說:“孩子,你這幾天臉色好看多了,過大年前去省城好好復查一下吧,弄個放心。”
“二爸,打死我也不去了,傷心壞了。我就在家死養(yǎng)著,悶里糊涂的挺好,要是有個什么不好檢查結果,當場軟得嚇都嚇死了。”趙淑娟把在醫(yī)院里看到的病人的各種痛苦甚至是悲慘講給他們聽,說去醫(yī)院檢查進門好好的,等結果出來馬上嚇癱倒在地就有好多人。還有得住院寫遺書的,哭叫連天的,半夜跳樓的,大聲斥罵的,無端發(fā)火的,發(fā)癡呆的,病導致的精神壓力使人性都扭曲了,趙淑娟感慨的說:“經歷了這場生死考驗,才覺得活著真好,進了醫(yī)院,人就被剝離的如同一個動物,什么尊嚴,什么羞恥,什么名利,什么都是空的,別人無法替代的,生命只有一次,珍惜每一天就好。”
亞娟媽看著傷感落淚的淑娟,過去拍著她的腦袋說:“以后不說亂想什么生死的事了,老天爺給你的任務你還沒完了,什么時候給先誠生養(yǎng)個大胖小子,你再說吧,你現在就是放寬心,養(yǎng)好病,生子女,三大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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