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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卷二:48章:守護摯愛


  第四十八章

  子安第二天清晨醒來,頭暈目眩,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酒有些猛了,盡管當場沒有出丑,但胃很難受,他下了床大口的喝開水,驚醒了同屋一起來掛職正睡覺的宿友們,一個哥們揉著惺松的睡眼說:“哥們,你昨天呼嚕打的太響了,叫都叫不醒你來,現在你動靜這么大,讓我們多睡會兒吧。”

  子安連忙和他們說著對不起,掩上門出去到大街上吃早點。他掂記著趙先誠師傅,順路買了些包子之類的,騎著自行車直奔省醫院,到了醫院一看時間,竟然比坐公交車還快點,便跑上了樓進了病房找到趙師傅,趙師傅陪床很辛苦,臉色發白,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他看見子安提著東西進來了,便悄聲問他怎么不先上班去?子安說先過來看看,昨晚和同事們喝酒去了,抽不出身子來。趙師傅囑咐他按規矩來,不能另行其事,在這里掛職鍛煉一定要和這里的同事們處理好關系,子安看了看趙師母的情況,見她睡的正安穩,便放心了不少。他拉著趙師傅下了病房,來到對面的租房處看了看,趙師傅一看挺滿意的,說反正不是常住,有個棲身地就不錯了。他心里感謝著子安,沒有太多的表露。

  子安一看時間不早了,便告辭了趙師傅,說晚上過來陪他,便著急的走了。到單位趕緊跑上樓進了辦公室里,就見田妍、陳瑤都已經來了,看見子安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齊聲問:“子安哥,今兒的熱水可是不熱呀。”

  子安連忙說昨天喝多了,起床有點晚了,便提著幾個大暖瓶去樓后面的開水房打熱水。他打完水回來,就見田妍和陳瑤正捏著鼻子在抹擦著桌子,怕有灰塵蕩進肺似的,所以成了那樣子。子安心里不舒服,心說這些嬌慣的女孩子,剛出校門就上大機關工作,真應該去基層鍛煉去,體驗一下吃苦精神。

  夏玉紅處長進辦公室里來晚了,她參加省廳召開的工作會,快中午了才進了辦公室,和大家宣布說她要去香港培訓半個月,由趙江寬處長暫時主持處室工作,希望大家全力支持配合好趙江寬處長工作。趙江寬處長站起來表示要組織大家晚上再為夏玉紅餞行,子安一聽頭就大了,昨晚的還沒有緩過勁來,又要來次大酒席,就在他犯怵的時候,夏玉紅處長卻說:“大家心意領了,等回來接風吧,餞行就省了吧。”

  子安心里鼓掌,但沒敢表露出來,越江寬處長說:“好,好,就等夏處長平安歸來再舉行,咱們感情深厚不在遲早。”

  夏玉紅處長準備好相關東西,讓子安幫她提到樓下,對子安說她培訓回來就輪崗了,這個處就由趙江寬處長由副轉正負責了,讓他和趙江寬處長搞好關系,為順利掛職考核做好人際關系。子安感謝夏玉紅處長的關照,要送她去機場,夏玉紅處長擺著手說:“不必了,大家萍水相逢,以后記得還有我這么個人就行了,還是農村的孩子厚道啊。”說完就打車走了。把子安聽的愣住了,也不明白夏玉紅處長為什么這么發感慨。

  等子安回到辦公室里,趙江寬處長把他叫進自己的辦公室里,說組織部檔案處需要人手過去整理檔案,讓子安到組織部去整理省廳的干部檔案。子安暢快地答應了,從趙江寬處長辦公室出來,田妍和陳瑤拉住子安悄聲說:“趙江寬處長是不是還記著你的敬酒不淑的事呢,他是在擺布你。”

  子安笑了笑說:“別想的那么復雜了,沒那么嚴重,我只是臨時去整理檔案,學習檔案裝訂管理挺好的呀。”

  田妍說:“你去了,誰打開水呀?”子安一怔,還沒回答,陳瑤說:“我們就愛喝子安哥打的開水。”

  子安無奈的搖著頭,整理好自用的物品,等明天去組織部檔案室去整理檔案。

  晚上,子安又來到醫院看望趙先誠夫婦。趙師母正斜靠在床頭,手臂上還吊著輸液瓶,她臉色有點紅潤了,她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子安,似乎有好多想要說的話,子安用手勢制止住她的表述,表示理解她的心情。趙先誠問子安吃過飯了嗎?子安把背后的順路買的吃食拿出來,趙先誠責怪他亂花錢,子安把食品放在床頭柜前,拿出食品遞給趙先誠師傅吃,自己也拿了幾塊,趙師母抬手指著水杯,告訴子安就上水吃東西,子安便找了個紙杯,倒上水喝水開始吃東西,趙師母滿意的笑了。

  趙先誠告訴子安,下周趙師母就能拆線出院了,休養幾天后轉入放化療治療階段。子安說他先把租下來的小屋炕燒熱了,等趙師母出了院就能直接住了。他們聊天到了晚九點的時候,趙先誠催著子安快回去休息,時候不早了,子安說他替趙師傅陪床吧,趙師傅說子安是個大后生,陪床多不方便,還是他在吧,讓子安周六日再過來,平時別過來了。子安一想還真的是,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笑了。

  子安去組織部檔案室報到開始了檔案整理工作,一忙就是一整天,前來整理檔案的人還不少,大多是女同志,他和一群女同志在一起裁剪裝訂檔案,大話也不敢說,生怕讓女同志們取笑他。

  緊張忙碌了一周,子安帶著放松的心情又來到醫院看望趙先誠夫妻倆。經過醫生的診治和趙師母堅強的毅力,身體恢復的很快,畢竟她人還年輕,已經自己能去廁所,下床活動,到住院的大樓下曬太陽透氣,她的精神狀態不錯,看到這一切,子安高興極了,直說好人自有好報,趙先誠很高興,臉色好多了,等趙師母休息時,他們來到租房處找到房主,簽訂了為期二個月協議,付完押金,配好鑰匙,師徒兩個人就忙開了,他倆都在工廠干活,半天功夫,把小屋收拾的干凈整潔,墻面上重新用大白粉刷了,還重新對火炕加了固,鋪上了花色的炕布,整修了鍋頭,一進來感覺到簡單溫馨干凈。看著倆人的勞動成果,趙先誠很興奮,拉著子安來到附近的小吃攤喝了個二鍋頭,對子安說:“我現在感覺到又恢復了生活的信心了,你是不知道,剛一來的時候,拿著檢查結果跟崩潰了似的,整個人就像散了架,欲哭無淚,如遭天災一樣。”

  子安也安慰著趙師傅,他知道重病對病人和家人的打擊是多么的無情和致命,他告訴趙師傅,人只有經過生死考驗,才會豁然開朗,珍愛生命和健康的,才會珍惜生活,感恩生命的,正是他當年陪母親在醫院手術陪床后,心里面有了這種沉重的感受,影響著他的心境到現在也排遣不出去。

  趙先誠點了點頭,感慨的認同子安的感受,說他現在更有這種切身的體會。他告訴子安,他打小就被親生父母送給一戶養父母家中,養父母待他如己出,供他念書上學,后來讓親戚帶著他學徒,學機械手藝,刀具廠籌建招工,他憑借好手藝進了刀具廠當了工人,那年他才十六歲,正當他有了工作,有能力盡孝心的時候,養父母卻早早得病先后過世了,當時條件有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大病,但親情的缺失使他一下子陷入了情感的困境中。有工友勸他認開親生父母時,他倔強的性格使他始終沒有去開啟那扇認親大門。當他從學徒當工人干到班長時,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愛人侯淑娟,她是化肥廠一個檢驗員,她同情趙先誠的身世,喜歡他的剛毅和堅韌,不嫌棄他的一無所有,兩個人相處了不長時間,就搬著行李走到一塊來,結婚當夜,趙先誠伏在妻子懷里哭了多半夜,在他父母恩情斷失時,是淑娟喚起來他的生活信心,轉移了他對親情的渴望,彌補了他內心深處的情瘍,他把妻子當成母親和愛人一樣的雙重深愛著,從來不說一句大話,愛戴著她的感受和情緒變化,淑娟中途流過幾次產,走了好多醫院,檢查好幾年,吃了好多藥,也沒有懷孕,這兩年感覺到身體狀態不錯,準備要孩子時,又遇到這般困境,所以趙先誠說,如果他愛人有個什么不良結果,他也就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了。

  子安和趙師傅從參加工作到現在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聽趙師傅暢開心肺的訴說自己的身世,他是個生活的樂觀者啊,在馬廣山婚禮上,在工友們的家里,趙先誠是一個智者,是一個通達的人,誰想他會有這般苦楚,奇怪的是,子安竟然沒有看到趙先誠說這些話的時候流一滴淚,只是咬著牙關,聽到他說愛人有個閃失他也就不活的時候,把子安嚇了一大跳,他知道趙先誠的心性,這是個說的出做的到的人,生活把他逼到了絕境,如果不是老天有眼,讓趙師母有了重大轉機,無情的病魔奪走的可是兩條生命呀。

  想到這,子安頓覺得心里后怕緊張極了。他急忙竭盡全力的開導著趙先誠師傅,竟然費力的把自己說得哭了起來,惹得周邊吃飯的人都在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趙先誠拍了拍子安的肩膀,讓他收聲止淚,說他看到妻子有了轉機和希望了,他現在只想得是不管怎么樣,也要把她看好治好,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摯愛和守護,沒有什么能比他和她生活在一起更有意義的事了。

  子安佩服的看著敬愛的趙師傅,這個大男人,竟然說著愛字是咬牙切齒的,他明白趙師傅的心性和堅持,他現在只能盡自己微小的力量來幫助他的師傅渡難關。

  子安帶著對趙師傅的傷感情懷回到了宿舍,同屋住的哥幾個正喝酒聊天,邀請子安也一塊來湊個熱鬧,子安便又下了樓,買了些下酒菜和啤酒,重新回到宿舍,和這幾個哥們喝開了,他這幾天心里有事憋的難受,借著酒勁訴說著種種糟心的心事,把哥幾個聽得也是唏嘆不已,看著子安的傷情,這幾個人不敢和他喝了,最后借故離開了,就剩下子安一個人在自斟自飲了,他借酒排遣著心事,不一會兒歪倒在鋪蓋上睡著了。

  子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一看把屋子弄的亂糟糟的,他忍著頭暈整理打掃了宿舍,打開了窗戶放進來新鮮空氣,他站在窗臺前凝望著大街上滾滾而過的人流和車流,心里頭頓覺得,流淌的生活之河,淘盡了多少人間悲歡離合。

  子安接連上完了幾個正常班后,又跑到醫院看望趙先誠夫婦,趙師母已經手術拆線,做了全面檢查后,主治醫生囑咐她要定期做放化療治療,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趙先誠去辦理出院手續,子安扶著趙師母出了醫院,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久久的沒有低下頭,對子安說:“在這里,無論你是多么尊貴或者是卑賤的人,都會被生命之門重新審查一回,剝去你所有的掩飾和虛偽,讓你重回生命之體,這時,你才發覺自己原來什么都不是。”

  趙師傅和子安摻著趙師母帶到租住的小屋,她一進門,眼里一亮,欣喜的平展展的爬到炕上,久久不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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