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婚前準(zhǔn)備
2011年年初秦凱淳帶我回深圳去看他爸媽,他們都是溫柔和藹的老人,在他家我還見到了>“你怎么會在……”
古靈精怪的Sara突然溜到秦凱淳身邊,挽起他的胳膊,“我是秦凱淳未過門的妻子”,我正驚訝得張大嘴巴,就聽到秦凱淳嗔怪“妹妹,不許欺負(fù)你嫂子!”
原來是親妹妹,一家人都笑了,我也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小雨姐,你是不是以前從來不知道我是他妹妹?”
“嗯!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是她女朋友吧?”
還沒等我說話,Sara又說“看你剛才那么驚訝,一定是很在乎我哥了!”
秦凱淳瞪了Sara一眼“媽媽,叫妹妹不要搗亂啦!”
Sara倒是很喜歡我的樣子,一會兒為我剝水果,一會兒拿她自己烘焙的點(diǎn)心,好像生怕我會不喜歡她。
我小時候有個洋娃娃,那是我唯一的玩具,長得很像Sara,高挑的個人,大大的眼睛,帶蝴蝶結(jié)發(fā)卡,穿粉紅色褶子裙,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單純可愛,讓人內(nèi)心充滿愛。
我把這個告訴Sara,她立刻抱著我的胳膊撒嬌“小雨姐,從今以后你只管把我當(dāng)做你的洋娃娃,走哪兒都得帶著我,我哥老是不帶我玩兒,你可不能像他那樣!”
“可以呀,那你跟我們回北京!”
她想想說還是深圳好玩兒。
在他家那幾天,我陪秦凱淳媽媽聊天,學(xué)習(xí)插花,學(xué)習(xí)做碗仔翅和菠蘿包,跟他妹妹去游泳打球騎車,秦凱淳專門帶我去了香港迪斯尼樂園和海洋公園。他像攝影師一樣給我拍許多照片,照片洗出來后,他都一筆一劃認(rèn)真地寫著“愛小雨”。
我覺得這是可以結(jié)婚的樣子了,兩個人平靜相處,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充滿愛意。他伸手為我擦嘴角的湯汁,他拿手揉我腦袋,在夜晚維多利亞港的海風(fēng)中,他拿外套裹住我,大聲朝著海面喊“我好幸福!”
維多利亞港的夜晚燈火璀璨,煙花像流星雨綻放,情侶相擁而立,許下美好愿望。秦凱淳認(rèn)真地看著我,說我是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他低下頭,溫?zé)岬拇轿俏业拇,我沒有躲,我回應(yīng)著他,好像是在回應(yīng)幸福,又是在遺忘過去,我們久久地相擁而吻。后來秦凱淳還嘲笑我“真是香香甜甜回味無窮的笨笨初吻”,“所以,以后要聽我的話對嗎,我做飯你洗碗,我擦桌子你掃地,我做面膜你做家務(wù),我聽音樂你剝瓜子,我叫你小淳子?”“我叫‘喳’,聽?wèi){媳婦兒大人差遣咧!”
秦凱淳爸媽跟我們一起回了北京,去見我媽。之后就開始忙碌春天結(jié)婚的事兒了。
我總是特別認(rèn)真地挑選喜帖、請柬,連氣球、喜字、拉花都要反復(fù)選擇,秦凱淳怕我累,說這一切交給他,我說一大老爺們哪做過這些瑣事兒?他就笑,為了媳婦兒也可以做啊。我體諒他工作辛苦,讓他回家休息。他總會懶懶地賴在我屋里不走,我大聲喊,媽!一聲沒喊完,秦凱淳嚇得跳起身就走,走到門口又退回來親親我的臉,說,乖寶貝,不要太累,早點(diǎn)休息。
我站在窗口看他揮手,看他開車離開。無盡的夜色裹住城市,白天上演的所有故事都在夜晚落幕,我們所經(jīng)歷的所有愛恨離苦也都要結(jié)束了,最終選擇一個相愛的人共度此生。
那一晚我開始整理過去的物件,南喬寫給我的信、送我的手鏈、漫畫、音樂盒、小豬和他寫給我的卡片,上面歪歪倒到的字跡,上面鐫刻青春的字跡成了愛情散場的祭奠;我寫給陸青澤的信、小紙條、我折給他的許愿星,我為他織的大圍脖,我慢慢地翻看,淚水溢了一臉,我把他很久以前他送我的項(xiàng)鏈從脖上取下,也輕輕地放進(jìn)木箱,一把只有我有鑰匙的鎖“嘭”得扣上,我的韶華時光,連同我的青春故事都鎖在里面了。
等待著塵封,等待著紙張變黃,字跡褪色,繩線斷掉,等我足夠老,它們也會隨我一起老去,所以這是我青春的記憶,是只屬于我的記憶。
我跟南喬的情感像一顆水晶,透明得不摻世事雜質(zhì),浪漫美好,連同當(dāng)時錯過、當(dāng)時的眼淚也都是那么簡單明晰,充滿童話感。所以我感激他,我祝福他。而我跟陸青澤的感情像一顆燙在皮膚里的朱砂,只有時光可以將它磨滅摧毀,我用了那么久時光去愛他,又用了那么久時光去等他,現(xiàn)在我要用更久時光來忘掉他。不過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因?yàn)槲仪逢懬酀傻膼郏呀?jīng)還清了。
秦凱淳一有空就帶我去看婚紗,他一定要為我準(zhǔn)備我最喜歡的全北京最好看的婚紗,我說我又不是奧黛麗赫本,我能把婚紗穿成什么樣子?秦凱淳就看著我笑“你是我的公主,你配得起”,畢竟每一個女人心底都有一個深藏的公主夢,我答應(yīng)一定不將就,挑到滿意為止。
有一天晚上,路過的大櫥窗,一件長拖尾一字肩鑲鉆抹胸婚紗映入我眼里,而最巧的是在我看到的同時,秦凱淳已經(jīng)停車。我朝他笑,更緊地握住他的手。
他請服務(wù)員為我換上,當(dāng)我穿好出來,服務(wù)員為了制造效果,讓我背過身去。當(dāng)我緩緩轉(zhuǎn)身,當(dāng)我看到裙擺輕浮,眼里景物變換,我想起這個慢鏡頭在我夢里出現(xiàn)過一萬次,我都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而這一刻我終于可以看到他了。
他眼里滿是歡喜,嘴角向上露出好看的弧線,他紳士地抬臂握住我的手,輕輕在我耳邊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新娘。”
我看著他,他眼眶紅了,“就選這件好不好?”我問。秦凱淳連聲說好。那一刻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幸福,我們走過千山萬水,我們嘗過愛恨離苦,最后我把我的手交到你的手掌,我相信我的選擇是對的,就像選擇秦凱淳陪我共度一生,時光山長水遠(yuǎn),但我確信無疑。
這場隆重的婚禮盛宴,我通知了所有親人和朋友,而最后一個通知的,是于躍躍。
“躍躍,我要結(jié)婚了?”
“結(jié)婚?怎么這么突然?”
“對不起啊,最近實(shí)在太忙了!
“你要跟誰結(jié)婚?”
“秦凱淳”我頓了頓,“你見過的,在茗典屋那次!
“胡雨,你想好了沒?”
“我想好了!
于躍躍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她懷里的寶寶嗆奶,她把孩子遞給孟浩,這才回過神,問我。
“躍躍,你說過要等陸青澤的。”
再聽到要等陸青澤這件事,我竟然還是沒忍住。終于體會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的蒼涼。
“我等不到了!
“胡雨,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我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地?fù)u頭。
“胡雨,你告訴我,陸青澤是不是回來了?”
我眼淚流得更兇了,我只能搖頭。
于躍躍一把抱住我,“胡雨,你說過,所有的事,都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我在她懷里虛弱得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這是我見過陸青澤以后,哭得最厲害的一次,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還像沒有釋懷過一樣,我像還找不到出口,可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自己放下了放下了?
“你是不是已經(jīng)見過陸青澤?”
等我哭累了,她問起。
“躍躍,不要問了,我快要結(jié)婚了,我不想自己這么難過,也不想讓你難過。這是陸青澤留給我的鑰匙,請你以后見到他的時候還給他!
于躍躍還要說什么,我已經(jīng)起身。
“躍躍,你見到陸青澤時,請你轉(zhuǎn)告他,我跟他徹底結(jié)束了。”
我知道這句話,我是說給自己聽的,我一定要告訴他,告訴自己,我們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徹底結(jié)束了,我才能安安心心、高高興興地踏入婚姻的殿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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