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9
“阿正,我娶不了路燦白了!”
洪燃喃喃自語,翻來覆去地重復這句話。旗正看他已經傷心得很,又喝了酒,不痛快的人喝酒十分容易醉,就像當下,洪燃已經神思恍惚。于是,旗正一把扶起他,把他送到樓上的客房,這才走下樓,跟宋宋面面相覷:“怎么回事兒?”
宋宋忙打給路燦白,誰知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兩個人感情一向好,不至于出這樣大的事情啊。可是洪燃眼下醉醺醺的,也不好多問,旗正只得打電話給洪家的阿姨,讓他們來“火山”照顧照顧洪燃,這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涼風習習,天已經黑了,就像白色的宣紙染滿了墨汁,壓抑而低沉。宋宋心情十分受影響,只覺得泄氣,路燦白和洪燃感情那么好,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為何如此變故呢。
旗正見她不高興,便哄著說:“或許是有什么誤會,過兩日又好了。”于是引著她,說些別的高興事,又說:“這天兒真熱,n市的夏天總是這么難熬,過幾日,你請個假,我們去避避暑。”
“哪兒那么好請假呢。”宋宋撇嘴,“你以為大家都同你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咦,你可別誆騙我,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剛做了個大單子,老板獎勵你有20天的假期呢。”旗正從不打無準備之仗,素來是打探好消息才肯下手的,“從前你不是想去海邊,今年咱們就去一趟。你若愿意呢,就叫上你的好朋友,咱們一大幫人,也熱鬧。你若不愿意、好清靜,那么就咱們兩個人。”
宋宋被他一說,便心動起來。她最近的確得了個假期,正愁沒地方玩呢——忙了這些年,很少出去旅行,于是也興致勃□□來,當晚回到家,就整理衣服行李,其余的事情宋宋一概不管,都交給旗正處理,于是第四天,兩個人就坐上飛機,飛往海島。
宋宋第一次出遠門,自然是高興萬分,剛下飛機,一路上蹦蹦跳跳,旗正在后面推著行李,眼神慈祥,就像父親看女兒……出了機場打車,宋宋正坐在行李箱上乖乖等旗正,一個姑娘走過來,禮貌地問:“你好,你是中國人嗎?”
抬起頭一看,只見那姑娘也是短發,看得出經過細心打理,發梢卷曲而自然,垂在腮旁,看起來平添嫵媚,臉龐卻是九分清純,大大的眼睛,又圓又亮,與宋宋的干練短發又是不同。
“啊,我是。”宋宋趕緊回答。
那女生似乎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雙眼含波,對著她說:“我也是中國人,可是英語不太好。我們坐同一班飛機來的,我剛才聽到你男朋友英文很棒,跟人交流很輕松,不知可不可以與你們同行。”
說著,她雙手做成祈求的樣子,可憐道:“不然,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在這里人生地不熟——”
宋宋見她實在誠懇,便應了下來。原來女生叫黎雪,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剛剛畢業,想來一次畢業旅行,便自己做了旅行攻略,打算獨自出游,誰知到了才發現,自己的英文實在蹩腳,恰好看見旗正在跟一個老外問路,如臨大赦,這才來攀談。
兩人正說著,旗正便回來了,手中拿著飲料,遞給宋宋,道:“快喝,剛才就聽見你喊渴——”是橙汁,宋宋最喜歡喝的,況且的確渴了,宋宋“咕嘟咕嘟”灌下,擦擦嘴巴,這才想起來,指著黎雪,說:“阿正,這是黎雪,自己來旅行,人生地不熟,我們帶她一起走,好不好?”
旗正打量那姑娘一番,皺皺眉,誰知黎雪見機,趕緊說:“我只是沒有預定到酒店,如果到了酒店,我就自己玩,絕不打擾你們。”
她姿態這樣低,讓旗正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在外,都是同胞,多幫幫是應該的,于是搖頭道:“沒事,我們一同走。只是現在旺季,不知道那個酒店有沒有空房間。”
于是三個人上了計程車,很快到了定好的酒店。黎雪也真是幸運,恰好有客人退租的客房,于是也入住該酒店。宋宋一進房間,臉色大變,從床上揀了個枕頭就扔向旗正,可憐他正辛辛苦苦地拉行李,迎頭就是一擊,打了個猝不及防。
“干嗎?”旗正不懂裝懂。
“你說干嗎?定一套房間,怎么住?你給我下去再加一套。”宋宋怎么不知道他心中的彎彎繞,絲毫不為之所動。
“老婆……你是有所不知,這海景房,你看看,多大的面積,多好的陳設,拉開窗簾,海風徐徐,海浪滔滔,天地一沙鷗,海天共一色……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一套房子是你老公費勁千辛萬苦,才訂下的,寸土寸金,貴得我都少吃了半月飯,你瞧瞧,我都瘦了!實在沒錢加房間了,湊合著住,啊?”旗正還治不了這個小丫頭了?他一奸商,別的不會,就會瞎侃,面不改色心不跳,把自己說得是可憐巴巴,就差痛哭流涕。
宋宋聽了半天,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伸手給了一個爆頭栗子,不耐煩道:“瞎扯什么,你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旗正趕緊收斂了神色,頗為無奈道:“我騙你這個干嗎,就這片海灘是最漂亮、人最少的,而附近就這所酒店又近又干凈,而這所酒店呢,只有這個房間景色最好、最大,全島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如假包換……”
說著說著就開始侃,宋宋見他說得真誠,又環顧四周,這個房間格局確實別具一格,地理位置十分好,大大的落地窗傾斜一地陽光,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海岸,白色的細砂石似乎都能一覽無余。于是信了三分,說:“那行,你讓服務生加張床。”說著看了半天,大手一揮,說,“就加在客廳。”
見她口風松動,旗正趕緊點頭,說馬上去辦,狗腿地斟茶倒水。
旅途奔波,宋宋累得頭暈腦脹,興奮勁兒一過,就困了,于是換了睡衣,倒頭就睡,醒來已經是接近晚上,只見屋內昏黃漆黑,只開了一盞小臺燈,旗正對著電腦處理文件,神情嚴肅,十分認真,與平素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
怪道人家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果然不假。旗正坐在那兒,如同雕塑一般,目不轉睛,漂亮的嘴巴緊緊抿著,時不時端起白色骨瓷的馬克杯,喝一口咖啡,氤氳的白氣混合著香濃味道,手指細長而骨節分明。
宋宋看了半天,心里不知為何涌出一股感動,于是悄悄掀開被子,赤腳走過去,伸手攬住旗正的肩膀。
旗正聽見動靜,回顧一笑,尖尖的虎牙又露了出來,劍眉星眸,似是攝走了人的三魂七魄。
“你醒啦。”
“嗯。”
宋宋舒服地在沙發一側坐下,靠在他肩頭,兩只手環住他的腰,只覺得溫情旖旎,不可多得,小臺燈的暖黃色燈罩,把燈光籠得如一池溫暖的春水,昏黃而溫馨,就這樣下去多好啊。就像結婚了的夫妻,陪伴你起居洗漱,睜眼便是他的臉龐,伸手就能觸碰到他溫暖的手掌。
愛情是世界上最瑰麗的景色,婚姻或許也不一定是枷鎖。宋宋的思想漸漸改觀了,也許是一覺醒來,看到愛人的感情十分奇妙,讓她對生活有了一絲向往。
宋宋靠在旗正肩上,只覺得心里寧靜而安定,不再荒涼,若是能一直下去,地老天荒也無妨。隔著旗正薄薄的家居服,宋宋只覺得他腰間有力而微微有肌肉,起伏溝壑,伸手攬住,這是她的男朋友,永遠是有力的臂膀。
若是能一直下去。
“耿二二,你睡糊涂了吧?一覺醒來以為是半夜,現在才八點多,你午夜場別來的太早啦……”旗正笑得臉都紅了,手按住宋宋的手,不懷好意,又有點兒不好意思,“你看看,你看看,這這這……”
若是能一直下去,除非先把旗正腦子里的黃色思想給廢了!!!感情自己在這兒感動半天,都是瞎感動啊!!要不然怎么說這男女有別,果然是思想就不一樣。
宋宋“騰——”一下站起來,果斷按開房間的大燈,如同白晝,一覽無余。宋宋咬牙切齒,轉身進洗手間刷牙,只留旗正在那叫:“哎哎哎,怎么走啦?我再給你摸一會兒啊,別不好意思……”
無恥之人,無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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