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章 納蘭澈,你必死無疑
且說納蘭澈一行人在小鎮上宿了一晚之后,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便朝著梧州出發。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并沒有什么異常。
正午時分,大家趕了一上午的路也有些疲倦,找了就近找了一戶農家稍適的休息一下,吃過了午飯又繼續前行趕路。
待一行人行至一處山坳的時候,原本納蘭澈依靠在軟榻上閉幕眼神,因他雙目失明了多年,嗅覺異常敏銳。
此時,他很明顯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按理說這處山坳路處兩座高山之間,而此處更是人煙稀少,附近的最近的農莊距離此地也有足足十幾里地,自然是無人居住在此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現在感覺到了其他人的氣息,又是從哪里來的?
顯然此處除去他們,還有別人的存在。但是,為什么那些人卻是躲起來不讓他們看到?很明顯,他們來者不善。
而且納蘭澈推測這些人應該是高手,若是尋常人他早就在進入這山坳的時候就應該能察覺到此處的異常,而他竟然在行駛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妥。顯然這伙人內力不錯,讓人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此處的不妥之處來。
納蘭澈猛然睜開眼睛,隨即輕輕起身,凝神去感覺周圍到底是有多少人。
而慕容玉姌雖然內力不夠高深,但是對于納蘭澈的略微反常舉動,她還是有些察覺到了。
原本是想午睡的她此刻也是悠然睜開眼睛,從軟榻上起身,靜靜坐在軟榻上,看著納蘭澈雙眸緊閉,似在去感覺什么。
半響之后,納蘭澈悠然睜開雙目,那眼底蘊藏著的寒霜此刻瞬間迸發著蝕骨的涼意。
慕容玉姌從他的反應中也猜到,此處應該有問題。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慕容玉姌隨后用眼神詢問了坐在身側的納蘭澈。
而納蘭澈卻給了她一個安慰似得笑容,隨即輕輕探身上前,將雙唇輕輕貼在慕容玉姌的耳邊,隨后薄唇輕啟,那低沉魅惑的嗓音從他性感的雙唇吐出。“不管發生什么,不要怕……一切有我。”
納蘭澈這么一說,慕容玉姌心里一沉。
果然是有人暗中派人來刺殺他們嗎?竟然選擇在這樣一個山坳動手,這地勢對于他們很不利。
若是那些人在這山的兩邊埋伏了眾多高手,在從前后兩側夾擊,堵住他們的退路……
若真是這樣,那么形勢對他們果然是很不利的,難怪納蘭澈眸光會染上一層濃濃的殺氣。若她不是與他相處了這么多天,對他已經有些了解了,恐怕也會被他的嗜血的神情所嚇到。
只見納蘭澈薄唇冷冷一勾,陰沉的雙眸微微彎起,眼底卻是噙著一抹陰森幽冷的光,他白皙俊美的臉上綻開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邪肆狂魅,與先前的溫柔謙謙君子已然看起來不是一個人了。
竟然敢對他動手……想必真的是嫌自己命長了呢。
也好,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真的不介意讓他們嘗嘗他的厲害。而夜寒月和蕭靖瑄等人自然也是如納蘭澈一般,感覺到了此處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安陽郡主原本正在與夜寒月嘰嘰喳喳的講著這一路所見到的趣事,卻見原本含笑傾聽的夜寒月突然臉色大變。
“你怎么了?”安陽郡主有些疑惑的問著,隨后眉頭微微一擰,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她睜大眼睛望著一旁的夜寒月。
“等會兒,我會保護你。”夜寒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的安陽郡主說道。
“哼,竟然敢派人暗中刺殺我們,簡直找死。”其實安陽郡主這些日子也一直在苦練武功,作為納蘭澈的妹妹,她的武功要是太過差勁也是說不過去的。她從腰間取下了隨身攜帶的九節鞭拿在手里緊緊握住,撅著嘴巴冷冷的哼了一聲。
蕭靖瑄此刻亦是靜靜的坐在軟癱上閉幕養神,一旁的尤道子雖然醫術高明,可尤道子那是一點武功也不會。
他此刻正在翻閱著醫書,突然馬車驟然一停,尤道子身子一個不穩,差點飛出了馬車外。
隨后蕭靖瑄將他往里面一拉,尤道子又重重的摔在了軟榻上。
待他坐起身子后,尤道子又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起來。“哎呀,真是要摔死我這把老骨頭啊……停車也不跟我老頭子說一聲,到底是怎么駕車的啊,照這么下去,我老頭子遲早被摔死啊……”
蕭靖瑄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如今外面情況不明,這老頭子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簡直有些煩人。
他想也未多想,直接將尤道子一把迷香迷暈之后,這才稍微寧寧心神。
如今,周圍的那股濃濃的殺氣越來越朝他們緊緊逼近,他將尤道子交給了兩個隨行的暗夜閣手下。這才冷冷一勾嘴角,掀起窗簾,隨即身影一閃。
再見他已是站在了突然從山上滾路的大石頭上面,迎著一面微風,任由那風揚起他墨色的發絲。遠遠望去,儼然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翩翩公子。
而與他飛出窗外的,還有夜寒月。
夜寒月武功如今是三個人之中最高的,雖然輕功比不上蕭靖瑄,但是他內心雄厚,武功招式也是又快又很有準。
向來能在他手底下逃生的還沒有幾個人。
兩人一個站在他們這支隊伍的最前,一個站在隊伍的最后,快速的觀察著目前的形勢和地勢,隨即便在腦海中想好對策。
而目前的形勢,真如慕容玉姌心中所料。前后都被山上突然滾來的大石頭徹底封住了他們的路,將他們的馬車團團圍住,徹底困住。如今,他們的馬屁和馬車前進不得,也后退不得。
在慕容玉姌還未從那馬車驟然而停的顛簸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納蘭澈突然上臂一伸,穩穩的攔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隨后,猶如暴雨一般的箭雨朝著馬車和馬屁狠狠的襲了過去。
納蘭澈摟著慕容玉姌身影突然破車而出。
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與粉色的身影隨之出現在半空中,而在慕容玉姌被納蘭澈擁在懷里離開馬車的時候,她并沒有害怕。而是用那雙眼睛很快將隱身在擋路的石頭后的身影瞧了個清楚。
隨即,在納蘭澈與她在空中輕輕轉圈到時候,慕容玉姌右手迅速取出了四枚納蘭澈專門為她打造的獨門飛鏢,朝著蕭靖瑄所站立的石頭下面的幾個人狠狠的扔了出去。
由于在出發之前,慕容玉姌每天都在苦練內力和輕功,再加上又有納蘭澈專門為她打造的屬于她才有資格使用的特殊飛鏢,對方的人好似并沒有想到她一個形象溫柔的女子會突然駛出飛鏢來。
慕容玉姌這四枚飛鏢可是灌輸了內力在里面,再加上對方的人對她并沒有防備,自然是躲閃不及。
對方的一個看似領頭的人,好似完全沒有想到就她這么一個外表柔美的女子竟然還會有這一手,再看了眼受傷的四個人,眸光瞬間陰鷙起來。
他本想立刻下令放箭,卻是身后突然緩緩走出來一個帶著魔鬼面具的男人。
猶豫那男人帶著面具,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只留一雙眼睛暴露在外面。
不過從他微微握緊的雙手和那雙閃著陰狠毒辣厲光的眼睛可以看出,此人現在應該是有些憤怒才對。
片刻之后,只聽他的聲音在這山坳中緩緩響起,聲音也如他戴的面具一般陰森。“沒想到堂堂宸王殿下,竟然還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
陰森如幽靈般的聲音中,蘊藏著一抹極為諷刺的意味。
而納蘭澈此刻已經與慕容玉姌輕輕落在蕭靖瑄所站立的那堆積的石頭上面,居高臨高的望著那帶著面具的男人。
之間納蘭澈無比淡然優雅的彈了彈衣袖,嘴角蔓延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那雙深邃如泉的眸子此刻卻是無比的平靜;隨后,他優雅的理了理一簇垂在了胸前的發絲,姿態堪比女人還要高貴優雅,儀態萬千。
從頭到尾,納蘭澈的雙眸就沒有從那個戴面具的男人身上離開過,雖然他的目光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可他嘴角那抹詭異的弧度顯得那么的陰森可怕。
即便他就往那石堆上悠然一站,他們從他的身上也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流;而這周圍百米之內的空氣全部為他強大的氣場所籠罩,氣溫好似驟然下降一般,讓對方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那戴面具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納蘭澈,卻比身邊那些手下要淡定的許多。陰冷的笑了兩聲,那聲音在空蕩的山間回想,原本就陰森幽冷的氣氛瞬間更加的詭異了起來。
收住那邪肆的笑聲,戴面具的男人冷然說道:“納蘭澈,沒想到死到臨頭,你還心思整理你的衣服和頭發。”
頓了頓,他又輕笑兩聲,隨后說道:“也對,像你長的這般俊美,的確已經在死前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儀容。”
納蘭澈聞言,眸波一轉,只見剛剛還平靜無波瀾的眸光突然迸發出一抹冷厲邪魅的光忙,他的眸光輕微掃過那戴面具的男人身邊的人,那些人被他的目光嚇的雙唇微微顫抖了起來。即便他們受過非人的訓練,還是無法淡定自如的面對那么一個氣場無比強大的人。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長相比女人還要俊美的男人,身上氣息卻是猶如暗夜里來的鬼魅。
納蘭澈的目光最后在那戴面具的男人身上停了下來。在細細將此人打量了半響之后,納蘭澈雙唇的弧度再次詭異的彎起,隨后悠然說道:“你確定……今日死的是本王?”
聞言,那男人好似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再次‘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納蘭澈,你叫我說你什么好呢?目前的形勢你沒有看到嗎?你今日……必死無疑。”
說完,那雙陰狠毒辣入蛇蝎的眸子更是閃著一抹篤定的自信,好似今日這場廝殺,他絕對是最后的優勝者。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嘛。”納蘭澈冷幽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他那身上依舊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原本這山坳就陰冷,如今再被他身上氣息所氤氳,空氣更是冷的讓人膽寒。
面具男人那雙如蛇蝎一般的眼睛同樣死死的盯住那石堆上站著的納蘭澈,他為了能殺掉納蘭澈而不引起人的注意,已經等了很久了。
雖然對于整個京城而言,宸王府也就那么大塊地方;可他知道,宸王府里,有當年皇祖父在駕崩前專門賜給他的一支東盛最為精銳的軍隊。
那支精銳的軍隊有足足五千人,而納蘭澈,是唯一能夠調動那只軍隊的人。
宸王府里,有不少暗衛,這點他知道。但是他忌憚的不是宸王府的暗衛,而是那支精兵。他實在是摸不透宸王府是不是每個角落都安排了精兵把守。
雖然他培養的人也是精英,但是那支軍隊畢竟上過戰場,殺過敵人,驍勇善戰……若是要在京城對納蘭澈下手,勢必會引起不小的轟動,且……最后勝負如何,他也是無法預料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納蘭澈遠離京城去尋覓神醫,他豈有就此放過納蘭澈的道理?他早就查清楚了,納蘭澈此行并沒有帶一兵一卒,身邊隨行的人都是一般的侍衛。
而蕭靖瑄和夜寒月兩人,一個是儒雅的翩翩公子,一個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即便兩人身懷武藝,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納蘭澈呢,又是一個身染劇毒的病秧子,他更是不會放在眼里。
其他的什么安陽郡主,沛國公府的三小姐……他更是瞧都懶得瞧一眼。
就這么幾個人,也妄想從他精心布置的網中逃脫,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有沒有這個自信和把握,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戴面具的男人冷冷說道,隨后朝身邊的人遞了個眼神。
那人右手高高舉起,爾后高高喊道:“放箭。”
一聲令下,兩邊的山上,納蘭澈他們身處的前后兩側,如雨點般的箭再次朝著他們狂襲而來。
蕭靖瑄與兩人各站兩個石堆上,雙手微微敞開,只見一股強大的罡氣將那些席卷而來的箭穩穩的擋在了那團微黃色的罡氣之外。
隨后,兩人雙手微微翻轉,只見那些原本是朝著納蘭澈他們迎面而來的箭,最后直直朝著那戴面具的那行人猶如疾風一般飛了過去。左右兩側如暴雨般傾瀉而來的箭則是被暗夜閣隨行的幾個人合力穩穩阻擋了。
戴面具的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夜寒月和蕭靖瑄有如此高深的內力,能阻擋住這些箭已經是很不易了,如今竟然還讓那些箭回轉朝著自己這邊駛來;而那山頂傾瀉而下的箭竟然也被穩穩的擋住,這一情況更是讓那戴面具的男人惱怒的瞇起了目光。
而從頭至尾,納蘭澈的眼中除了那抹無比平靜的陰鷙,從未閃過一絲的驚慌與不安。
面對這樣的形勢,納蘭澈竟然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平靜,這完全不是那戴面具的男人所想看到的。
如今,他的心里倒是隱隱有些著急,這個蕭靖瑄和夜寒月……什么時候有這樣強大的內力了?而那幾個看起來無比普通的侍衛又怎么會也有這樣的內力?
這……與他之前暗中查探的情況,完全就是極為相反的情況。
他有些惱怒的瞪了瞪身邊那個侍衛,那侍衛也沒有料到納蘭澈這群人竟然會是這樣高手。
而那戴面具的男人即便此刻有些慌亂,但也讓自己強行的鎮定下來,隨后再給身邊的人使了個凌厲的眼色,那人隨即吹了一聲響徹山坳的口哨。
哨音還未落,只見山上埋伏著的一群人紛紛施展輕功朝著山坳而來,兩邊的人數加起來,竟然足足有一百人之多。
而以納蘭澈的判斷來看,這群人武功想必都不低。
看來,對方是勢必要除掉自己。
不過,這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才對。
他辛辛苦苦,花了十一年的時間,一手建立起了乾坤殿,且對每一個閣的人都是嚴厲篩選,每一個閣里留下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暗夜閣,要求最為嚴厲。
且不說乾坤殿了,單憑他們三人聯手,一百多人也不可能傷到他們一絲一毫。
但是今天,他一定要知道這個隱身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他將慕容玉姌交給了清風,隨后提氣,運用了內力……一道淡青色的瞬間將他籠罩,在那群人拿著長劍對著自己直直刺過來的時候,納蘭澈雙手一推,那股強大的罡氣將那些朝他襲來瞬間震出了十幾米遠。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猛吐一口鮮血,隨即沒了聲息。
納蘭澈冷冷望著那些心脈震碎而死的人,嘴角再次揚起一抹詭異邪肆的笑容。
隨后,他眸光一轉,猶如鋒利的刀刃一般嗜血的眼神冷冷的投向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嘴角邪肆的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那雙深邃噬魂奪魄的眼眸中噙著一抹陰森幽冷的殺氣。
雙唇微勾,那嘴角的嘲諷差點刺瞎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就憑這些蝦兵蟹將?”
而那戴面具的男人看著自己王府中精心訓練出來,專門對付納蘭澈的精兵,竟然就這么不堪一擊?足足一百多號人,如今已然是所剩無幾,偏偏他只看到用了一招……只一招就將十幾人的心脈震碎,這需要多大的功力能夠做到,他現在都無法想象。
再看向那站在石堆上,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染上一層森冷寒霜的臉,那嘴角的諷刺和邪肆笑容讓把握十足的他,心里猛然一驚。
納蘭澈……他竟然武功之高強。他竟然,內力如此之雄厚。
包括夜寒月和蕭靖瑄……他們竟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精心培養的死士在他們面前儼然就是蝦兵蟹將。虧他對此次行動抱著必勝的把握,如今卻是敗的如此迅速,如此狼狽,如此慘烈……
他原本還以為派一百多人來刺殺納蘭澈已經算是很給納蘭澈面子了,如今想來……自己真的是個十足的蠢蛋。即便再派一百多死士來,那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戴面具的男人很快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而正在他準備轉身逃跑的一瞬間,只見蕭靖瑄身影急速一閃,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蕭靖瑄便穩穩的立在了男人的身后,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這面具,我實在很是不喜歡。”說著,還不等那面具男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的面具便被蕭靖瑄揮手之間給掀了開來。
待看清此人面容的時候,納蘭澈無比的諷刺又好似痛心一般揚起了一抹笑意。
他搖了搖首,對于此人的身份好似并不驚訝。“納蘭泓,你膽子挺大。”
“大膽納蘭澈,你竟然直呼本太子名諱。”簡直沒有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納蘭泓,我哥哥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哥哥?”安陽郡主之前被暗夜閣的兩個屬下保護著,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如今見納蘭泓竟然會派人來刺殺自己的哥哥,當下便跑到納蘭澈面前,怒氣沖沖的質問著對面的納蘭泓。
聞言,納蘭泓卻是哈哈哈大笑起來。“無冤無仇?哼,你們兩兄妹從一開始就該死。”
話音剛落,只見剛剛一直淡定觀戰的慕容玉姌緩步上前,優雅的抬眸看了納蘭泓一眼,不過那眸中隱隱燃燒著一股怒火。“太子殿下,你何苦如此想不開呢?你的敵人明明是納蘭灝,你卻跑來刺殺我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欺負?”
納蘭泓聞言,冷然一笑。沒錯,他就是覺得納蘭澈這一伙人很好欺負,所以才會找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對他們下手。可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跟他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一臉淡定自若的納蘭澈。
他真是恨透了納蘭澈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前的他是受盡寵愛的皇太孫,而明明現在他才是皇太子,為什么只要他一出現,眾人的目光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望向他?
他恨透了他那張俊美絕世的臉,恨透了他身上那高貴清華的氣質,他簡直恨透了他。
“我來想想,是先挑斷你的腳筋呢,還是先割掉你的舌頭呢?嘖嘖嘖……你這張嘴巴,真是讓人無比討厭。”說著,慕容玉姌從自己的腰間迅速拿出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在納蘭泓面前晃了晃。
“慕容玉姌,你若是敢動本宮一下,本宮定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他現在被蕭靖瑄點了穴道,整個人全完動彈不得。
在見到慕容玉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臉時,納蘭泓還是有一瞬間的害怕。但是,他卻忘了自己的命已經在他們手中。
慕容玉姌聞言,嘴角的那抹笑容竟然與納蘭澈如出一轍。“要不要試試,咱們誰先死無葬身之地?”
簡直是個蠢貨,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嗎?
頓了頓,見納蘭泓驚恐的瞪大眼睛,慕容玉姌紅唇再次微微輕啟,隨后慢條斯理的問著納蘭泓。“難怪皇帝不喜歡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像你這種資質,的確不配登上皇位。”
她剛剛明顯看到納蘭泓身邊的那一個人有些可疑,果然在兩隊人馬交手之時,趁機溜走了。
而納蘭泓哪里相信自己的確資質平庸?聽到慕容玉姌的話后,他極為不悅的瞪著慕容玉姌。雖然有些不相信慕容玉姌話里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出言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哎……真是可悲。本小姐都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你沒有發現自己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侍衛不見了么?很明顯,他奉人之命,利用了你。”這個納蘭泓,真是愚蠢的不是一點點。
也真是難怪朝中有人會擁護納蘭灝,納蘭灝雖然有時候也會犯渾,但是起碼比這個納蘭泓清醒。
聞言,納蘭泓卻是憤憤然的說道:“本宮不相信。”
那可是跟了他三年的人,怎么可能輕易背叛他?
而慕容玉姌卻是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中閃著流光溢彩的光芒,原本就絕美清麗的容顏此刻看起來更是美的出塵。
只見她緩緩斂去臉上的笑容,隨后悠然說道:“你也不想想,你若是死了,誰是最得益的人。其實,即便今日我們放你一條生命,我想……你也會死在另一隊人馬手上。”
早在發現他身邊那個人悄悄溜走之后,慕容玉姌就猜到納蘭泓一定受人挑撥了才敢來刺殺納蘭澈。
而此刻,他從納蘭澈和蕭靖瑄的眼眸中猜到此處還有另一隊人馬隱身在暗處,想必……就是準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不管納蘭澈有沒有被納蘭泓殺掉,納蘭泓此行必死無疑。
而納蘭泓顯然是不愿意慕容玉姌所說的話,隨后大叫一聲,“你這個女人滿口胡言亂語,你以為本宮會輕易相信你嗎?”
“你已經無藥可救。”慕容玉姌見他真的是蠢到家了,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納蘭澈走去。
納蘭澈等人其實也感覺到了另一股勢力正在漸漸逼近,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一直隱在暗處而不現身。
但是從這些人的呼吸輕緩可以判斷,這一群人的武功可比納蘭泓帶來的草包強太多。
不過即便這樣又如何?真正的黃雀,還不知道是誰呢。
隨后,納蘭澈不過是無意的給了夜寒月的一個眼神,就見夜寒月長袖一揮,瞬間帶起了一股清涼卻很是刺骨的疾風。再后,卻也沒有見他有什么別的動作了。
慕容玉姌既然知道夜寒月的真實身份,也猜到他剛剛那一番動作是在做什么。
若是她猜的不錯,這一路上都有暗夜閣的人在保護著他們,而夜寒月剛剛拿個動作,應該是給暗夜閣的人下達什么命令。
她雖然猜到了有一伙人會借這個機會殺掉納蘭泓,但是她卻沒有猜到這伙人現在就在兩邊的山林里。
“哥,難道此處除了納蘭泓,還有一伙人想要殺我們嗎?”安陽郡主問著立在一旁的納蘭澈。
納蘭澈與慕容玉姌目光相觸,在彼此的眼中都找到了答案。
的確,剛剛納蘭泓不過是被這背后的人拿來試試他們的實力的,而此人城府之深,連納蘭澈都有些自嘆不如了。
他的主意打的確很好,先放納蘭泓出來試試水,然后等到兩邊互相廝殺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派人的人就會將他們和納蘭泓一并除掉。
這樣一來,他不僅除掉了納蘭泓,也除掉了自己。簡直走的一步好棋……可惜他算錯了一點,那就是他納蘭澈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病秧子。
果然他們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是正確的,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方連他們的實力都沒有摸清楚就妄想除掉他們,簡直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蕭靖瑄見納蘭泓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隨后真的是懶得再看一眼。
讓自己的手下看護好納蘭泓之后,蕭靖瑄走到納蘭澈的面前,問道:“如今,納蘭泓如何處置?”
納蘭澈瞇起雙眼,最后說道:“看看能不能查清楚那伙人背后的主謀是誰。”
夜寒月問著。“你的意思是,想要將納蘭泓的事情栽贓給他?”
納蘭澈卻是搖了搖頭。道:“倒也不能算是栽贓。此人原本心思歹毒,先是利用納蘭泓來殺我們,若是納蘭泓順利殺掉我們,他自然是求子不得,到時候納蘭泓兵力受損,想要殺掉納蘭泓簡直易如反掌。而若是納蘭泓失敗,他必定會在我們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出手,順便也將納蘭泓一舉除掉,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就要多耗些人力而已。”
蕭靖瑄內心隱隱有著一些不安。此人費勁心機的想要除掉他們,他唯恐烏爾國之花沒那么容易拿到。“此人,隱藏的如此之深,若是不早點除掉……恐怕后患無窮。”
納蘭澈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后說道:“所以,等寒月的人回來,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
爾后不久,只見剛剛被納蘭澈派出去攔截納蘭泓身邊奸細的人回來復命。“回稟王爺,屬下將此人帶回來了。”
隨后,那一直給納蘭泓出謀劃策的人被擰一把推到了面前,爾后……朝著他的雙腿狠狠的替了一腳,那人便跪在了納蘭澈等人的面前。
“說,你是誰拍派在納蘭泓身邊的?”納蘭澈冷冷的開口。
那人起先還有些剛硬,對于納蘭澈的詢問閉嘴不言。
隨后慕容玉姌不耐煩的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在那人身后悠悠然的轉了一圈,說道:“我這匕首很久沒有喝人血了,今日……正好讓它再嘗嘗這鮮血的味道。”
那人還是一臉的倔強,全然不會受慕容玉姌的威脅。
慕容玉姌懶得跟他浪費時間,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很是不悅的說道:“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永遠也別說了。”
之后,慕容玉姌讓身后暗夜閣的人上來,見他的嘴巴掰開,準備親手割掉他的舌頭。
這時,那人看到慕容玉姌眼中閃著一抹嗜血的光,而且很是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的舌頭看,他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過他們的折磨的,隨后態度還是軟了下來,說道:“我說。我說……是……是瑞王讓小的去接近太子殿下的。”
“納蘭灝?”納蘭澈有些疑惑的念了一遍納蘭灝的名字,收緊眼眶,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對,就是瑞王殿下命令小的去太子府當臥底的。”反正主人給他的交代,就是要挑起納蘭灝和納蘭泓之間的戰爭。而這些年,兩人之前也的確是一直視對方如敵人一般;現在他將事情推到納蘭灝的身上,想必也不會引起懷疑的。
而納蘭泓在聽到這個人的話時,情緒明顯的激動了很多。“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本王。”
那人聞言,卻是冷冷朝著納蘭泓看了一眼,隨后滿是不屑的說道:“太子殿下,怪只怪你自己太過輕信與人,太過愚蠢。就你……完全是沒有資格跟我家王爺相提并論的。”
納蘭泓看到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被一個走狗所鄙視,這簡直讓他異常的惱怒。恨不得立刻提劍一劍將他刺死。
雖然從目前的朝政局勢來看,他說的話的確有幾分可信度;而納蘭灝也的確是有幾分城府的……此人的話,一半可信,一般不可信。
而現在,只能等到暗夜閣上山伏擊的那些回來,再細細詢問之后,才能知道這背后是不是真的是納蘭灝搞的鬼。
大約過是半個時辰左右,暗夜閣上山伏擊那第二批人的殺手們一個不落的回來了。
“如何?可有發現什么?”納蘭澈幽幽的問道。
暗夜閣的人回道:“稟王爺,屬下發現這些人的后背,都印有一個特殊的符號。”
納蘭澈聞言,隨即命人將眼前這個人的衣衫扒開,卻是看到了與山上那伙人相同的符號。
“若是這個人說的不是實話,那么……這隱藏的背后的,就另有其人。”慕容玉姌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還精心布置了一個網,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順便除掉納蘭泓這個太子。
沉思半響之后,納蘭澈幽冷的說道:“此事,恐怕另有其人。”
而慕容玉姌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后,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王爺說的對。我也覺得這背后的人,不是納蘭灝。畢竟……納蘭灝與納蘭泓的矛盾是眾所周知的。若是納蘭泓真的被人殺死,那么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的納蘭灝。納蘭灝可不會這么笨,即便他與納蘭泓要斗爭,那也是在暗中斗個你死我活,不會這么大膽的將納蘭泓堂堂太子刺殺。可如果這背后的人不是納蘭灝,那么若是納蘭泓一死,而納蘭灝又被眾人列為最大的懷疑對象……那么這背后還有誰會是受益者呢?”
慕容玉姌說完,納蘭澈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看向慕容玉姌的眼神也是如春水一般溫柔。
而經過慕容玉姌這么一分析,夜寒月等人瞬間茅塞頓開。
“果然心思縝密,又陰毒。若我們真的被納蘭泓所殺,而納蘭泓也被他所殺,如此一來,此人真的就是一箭三雕了。除掉了墨卿這個當初理應繼承皇位的第一人,然后又除掉了現在的儲君納蘭泓,最后……皇帝現在寵愛的兒子也會被大家所懷疑……那么,他自然就有機會登上皇位,坐擁江山。”夜寒月說道。
“此人,的確城府極深,一直蟄伏在我們身邊,卻沒有漏出一點馬腳。”蕭靖瑄現在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個人了。
納蘭澈眸光收緊,望了望跪在眼前的那個男人,隨后對著夜寒月說道:“再精密的布置,也會有漏洞。從現在開始,嚴密監視納蘭灃,納蘭澤,納蘭濤,納蘭淵。”
納蘭灃和納蘭澤一個是端王,一個是寧王,都是出自賢妃娘娘。
兩人雖然看起來風流瀟灑,不怎么過問朝中之事,可夜寒月他作為暗夜閣的閣主都能在外人面前裝成一幅紈绔子弟的模樣,別人又怎么不會呢?
而納蘭濤也是一個看起來很是云淡風輕,不重名利的人。雖然他一直住在他的封地湖州,看起來是個對皇位滿不在乎的人,但是他也是有嫌疑的。
最后是納蘭淵。他作為康王,卻是身子最不健康的一個,從小便體弱多病,母妃身份也是出身比較低微,且也不怎么受寵;眾人也是很難將他跟皇權之爭聯系在一起。
但是以上四個人,都有嫌疑。
如今還未確定這背后的幕后黑手,誰都有可能是那個心思陰狠歹毒的幕后之人。
而納蘭澈正準備再次審問那個人的時候,那人卻是咬舌自盡了。
恰好他的這一舉動,更是讓納蘭澈他們肯定,這幕后的人,不是納蘭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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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是不會猜的。
但是二萱還是要說,這幕后真兇,真的就是那四個人中一個。
妞妞們不妨猜猜看。
根據二萱文中給出的背景提示,猜一下這背后到底是誰這么壞,這么陰毒,想要殺我們阿澈,姌姌,寒月,靖瑄,安陽,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尤道子……
哈哈哈……
好吧,二萱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咯。
明天盡量也是凌晨更新哦。
么么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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