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秦邇思橫劍擋在太子前,周身散發出沉沉冷氣。
南橋是顏狗,太子又長得好看,眉眼剛毅挺拔俊美,為了讓太子正眼瞧上一眼,南橋腦汁都絞盡了,花樣都玩遍了,但有南楚小神醫這個bug在,似乎一切都顯得滑稽可笑。
玄語初掛在劍鞘上抹了把汗,琉璃眸子還閃著救人的火光,“不好意思,我這就爬!”
秦邇思本要替太子說些什么警告一番,小姑娘已經支棱起來,繞過他的劍跑遠了。
半眼不曾丟給太子楚源崢。
這就很尷尬了。
鬧市自然人群攢動,車水馬龍,叫賣聲不絕于耳。
“來啊來啊!新進的奴隸!都是北周戰場上沒死掉的貨,別的不說,就這耐用也比別處強!你們把牙露出來,給諸位老爺瞧一瞧!”
奴隸交易?
烏烏陳殤等我!
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撥弄著紫檀念珠,拉開轎簾,朝侍從說了幾句,那侍從恭敬點頭,朝這里走來。
奴隸販子看出來者是個有錢有勢的角色,畢恭畢敬地接待了客戶,服務態度簡直不能用良好來形容。
小侍從也很給面子,一口氣買下了所有奴隸,說是看家護院什么的。
衣衫襤褸不成人樣的奴隸們雙手被長繩綁住,一個接一個地跟在轎子后。
不知怎么,一場暴動醞釀起來,一個奴隸少年在人群中瘋狂逃竄,身后販子提著長刀緊追不舍,場面一時混亂。
幽靜小巷中,少年與她擦身而過,她抬腿一蹬,瞬間把他踢進旁邊的屋檐下。
就在下一秒。一柄鋼刀落下,橫在玄語初面前,反射的月光透著絲絲寒意。
“喂,小姑娘……”一個兇神惡煞的油膩男慵懶地拿著鋼刀,“看沒看到一個黑衣人?那是我的奴隸!”
“看到了。”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油膩男驚喜,“在哪?”
玄語初指了指他,黑衣油膩男。
油膩男頓時無語,“怕是腦子不大好使,不過……小姑娘長得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謝謝夸獎。”玄語初甜甜一笑,在汗毛豐富的大手抓過來前猛地朝他□□一踹,與此同時手里的短匕隔開鋼刀一路擦出刷刷的響聲,她腳尖一轉,接旋身的力道將短匕砸向怪蜀黍的臉,頓時血肉模糊。
她出手向來以速度著稱,流暢協調,不給人就出破綻的機會。
油膩男的防御力已經趨近于零,玄語初踢起刀子劃爛了油膩蜀黍的衣服,把人爆揍了一頓。
拍拍手,小兔子整理了一下裙擺,思考片刻覺得大叔自己躺在這里太危險,倒不如還給當事人,于是搓搓小手使出力氣,拖著那奄奄一息的蜀黍走向集市,還不忘半路扯下人家的錢袋。
月明星稀,把周圍的枝丫渡上一層寒光。
就在拐角處,沒了月光的照明,陰影處一片漆黑,黑衣殺手二號踱步而出。
玄羽疏果然瞧得起自己,給她派的首個任務就是這種連環奪命殺。
此人蒙面,手持雙劍,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頗有種東瀛忍者的氣勢。
“剛剛那人,去哪了?”他冷聲問道。
玄臨搖頭,袖中推出銀針,進入備戰狀態。
“如此,便只能抓你回去復命了!”說著,黑蜀黍掌中聚齊,朝玄語初門面砸去。
玄語初靈活閃躲,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腳下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卻被不知哪竄出來的奴隸小哥扶助,拉回身后嚴嚴實實的護住了。
小哥掌見聚氣,最后一絲元氣畫作淡淡白色的鋒刃,勢如破竹地朝來者殺去。
沙沙腳步聲漸進,“砰”的一掌,她嗅到鮮血的味道,殺來的黑衣人捂著肩膀,疼得面容扭曲,“竟敢傷我內力!受死吧!”
小哥悶哼一聲,喉結滾動,明顯是把即將噴出口的鮮血又咽了回去。
系統實時彈出警告:老妹兒,你倆要完啊。
這次是東北話,悲傷中透著幾分滑稽。
滑稽歸滑稽,玄語初已經感受到痛感度在滿滿上升,琉璃眸子痛得氤氳上一層水霧。
玄羽疏,你大爺的,沒獎勵也就算了,還一直壓榨她!
黑衣暗衛手持長刀,與地面摩擦出死神的回響,“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朔方的戰俘!”
“磨磨唧唧!”玄語初生氣了,說話如同噴火一般,手腕一轉便有三根銀針飛馳而去,趁著黑衣人抵擋之余,她飛身而去找死一般近身搏斗,忽然身子一矮,扯了黑蜀黍的腰帶還順便丟了個火折子,黑蜀黍掉落的褲子起火,應對不得,兩人趁亂落荒而逃。
這操作夠騷,黑衣人根本始料不及,甚至事后還仔細分析過她是不是女人。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玄語初已處于全身大出血狀態,痛的要死,神志不清,硬撐著沒昏過去,小哥抗著她,撬了間醫館的門藏進去。
西郊山腳是片亂葬崗,七個奴隸的尸體赫然躺在尸骨堆上,剛死不久,汩汩的鮮血還未凝固。左臉燒傷的奴隸手中緊握著什么東西,老夫人遞了個眼神,侍衛會意,上去扒開他的掌心,原來是顆染血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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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探出頭來:老妹兒不錯啊,我這就給你降痛感度。
玄語初:后臺大哥,你是人工在線嗎?
系統答:是呀,玄老板飛沈陽呢現在,約了美女沒空照看你,又怕老妹兒把游戲整報廢了,讓我臨時扮演一會兒系統。
玄語初:大哥,給孩子發個主線吧,金手指也行啊,你看我窮到只能靠打劫為生了。
系統嘖嘖兩聲:不行啊老妹兒,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玄老板吩咐了不能劇透,這金手指……我瞧瞧哈。
不劇透喊她過來測評個毛線呀?
玄語初期待萬分:怎么樣大哥?
系統彪著激動的語調:有了!這有個大嗓門的功能,就是限時擴音器,我現在加給你!
玄語初每個毛孔都透露著抗拒:不要不要!打咩呦……
燭光照亮了他的面容,塵土遮蓋下,那張臉稱不上俊俏,走在大街上也是泯然眾人,唯有那雙眼睛,似有星辰的光亮。
玄語初殘血強撐,趴在桌上,也不急著包扎,一邊恢復體力一邊同他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玄語初沉聲問道。
她聲音虛弱,但有了擴音器加成,只要花上小小力氣就能說出一句音量尚可的話。
東北大哥,感謝你!
少年沉默片刻,答道:“陳殤。”
聲音有些沙啞。
“你現在有地方去嗎?”她問。
陳殤遲疑片刻,點點頭。
朔方戰俘,那是跟著男主蕭城一起大戰南楚七殿的戰役,他是朔方戰俘,那應該是蕭城部下。
她正好順藤摸瓜去推動劇情。
玄語初解下腰間錢袋,從人販子那搶來的,“這個給你,走的時候帶上。”
陳殤抬眸:“你的傷……”
玄語初已經沒了擺手的力氣,只道:“沒事。”
他凝眸打量了她片刻,開口問道:“為什么救我?”
玄語初眨眨眼:“咱倆這算是互救吧。”
她想起少年硬生生抗下一掌,“我給你看看傷。”
“都是些老傷,不礙事。”少年攏了攏襤褸衣服,好像比自己還害羞。
玄語初覺得有趣,嘴角揚了揚,“我可不是什么流氓,是正經的大夫!”
少年還是搖頭,她也不強求,撐起身子指了指屏風:“你回避一下。”
他掃了眼她薄衫洇染的大片血跡,配合地移步屏風后。
玄語初動作迅速地包好傷口,痛感值低,這些看起來嚇人的傷也就不值一提了。
“我好了,你可以出來了。”她喚了一聲,沒有回應。
奇怪。
玄語初繞到屏風后,瞧見少年正在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她蹲下身子就地施針,封了他幾個大穴,一把搭上他脈門,少年還在掙扎,玄語初安撫地拍拍他手背:“沒事,你信我。”
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不好好看病呀。
古墓里的那個小哥是這樣,這個半道撿的陳殤也是這樣。
她診了脈,眉心一跳,難以置信地開口:“漆澤?”
陳殤沒想到她真看得出這毒,繃著嘴角沒說話。
玄語初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看寶貝似的看著他。
這毒她只在古書里見過,還沒實地操作過,不想玄羽疏直接把它做進游戲里了。
又是機關密道又是奇毒的,她堂哥真的不是為了考核她才喊她來做測評嗎?
陳殤不理解她為什么得知自己身中劇毒后,還能笑得這么開心,不禁蹙眉。
玄語初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咳了一聲:“我開心是因為,這蠱我會解。”
的確,漆澤是蠱,蟲子順著血管一直向人腦爬行,蠶食一切可以蠶食的器官,不出五十日,宿主就會因為難以容納巨蟲體爆而亡,去世時往往大腦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十分可怖。
玄語初輕快地起身在藥架子上翻找配藥,叮叮當當忙活了一陣,終于舉著燭臺跪坐在他跟前,用火舌舔了舔銀針。
“衣服脫了。”這話說的無限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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