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過渡
“干娘,這個這個怎么用?”
三歲的司蕓蕓屁顛屁顛地來到申輕淼面前,舉起手中的符紙問她。
申輕淼瞧見她手上的符紙是司妙華亂畫的,就知道司妙華不想讓司蕓蕓用得了這張符紙。
她隨口胡掐一句:“你就對它說急急如律令,它應該就會起來了。”
“干娘,你騙蕓蕓。”司蕓蕓把手中的符紙扔掉,“爹也騙蕓蕓,你也騙蕓蕓,蕓蕓不要你們了。”
“你爹把亂畫的符紙給你,我想教你也無能為力。”申輕淼攤手,把這個鍋甩回給司妙華。
“哼!臭爹爹。”司蕓蕓趕緊跑回去控訴她爹。
申輕淼無奈地搖搖頭,繼續(xù)手上給花松土的動作。
“小姐,覃云姐姐過來了?”麥冬聽到院中隱約有說話聲,便走了過來。
申輕淼笑道:“是司蕓蕓那丫頭。”
麥冬想起司蕓蕓的可愛勁兒也笑道:“原來是司蕓蕓她呀。”
“可不是嘛。”
“小姐。”麥冬想起前些天老爺又在小姐面前念叨人家司妙華都有孩子了,小姐還未嫁人。
“怎么了?”申輕淼松完土,拍了拍手,舉頭望向麥冬。
“小姐……”麥冬支支吾吾,“司蕓蕓過來申府,估計老爺又該說了。”
申輕淼沿著花圃旁走到麥冬面前,拍拍她的肩膀,仿佛給她力量。
“沒事,遇到合適的人就攜手下半生,沒遇到合適的人一樣能好好地過下半生。”
忽然,申輕淼想到什么揶揄麥冬,“你是不是想要嫁人了?”
麥冬的臉蛋一紅,“小姐,怎么說到麥冬身上來了呢?麥冬沒有,一直想陪在小姐身邊。”
申輕淼握住麥冬雙手,“那好,以后咱倆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就一起過下半生,如何?”
麥冬也回牽申輕淼的手,揚起笑臉,“小姐,一言為定!”
……
鎮(zhèn)妖塔內(nèi),目稚童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月澗禮,此刻的月澗禮模樣同六年前一樣,仍是十幾歲的少年。
他的容顏未隨時光流逝,停留在被畫魘燈吞噬的十一年前。
月澗禮在地上打坐吞吐納氣,他將鎮(zhèn)妖塔內(nèi)的罡氣化為所用。
剛開始確實會被罡氣所傷,后來慢慢浴血重生。
他自創(chuàng)道法,罡氣進入他的身體被他身體內(nèi)的妖丹過濾化成妖力。
經(jīng)過三年,他能感受到身體內(nèi)充沛的妖力,手中的力量能直接摧毀一座普通的塔。
而鎮(zhèn)妖塔所需的妖力更多,他需要不斷地精進,以達到能摧毀鎮(zhèn)妖塔的程度。
每當月澗禮在打坐吞吐納氣就是目稚童最為膽戰(zhàn)心驚的時候,月澗禮的全身都縈繞一團團黑霧。
夾帶紅色的煙團,霽色的衣衫在黑色的霧氣中顯得尤為清晰。
他白皙的皮膚隨著打坐的深入逐漸蜿蜒而上一道道青筋血痕,爬上了脖子,爬上了臉頰。
整個人如同墜入修羅地獄一般,沾了黑羅剎。
月澗禮將鎮(zhèn)妖塔內(nèi)的罡氣化作己用,動靜如此大,目稚童在旁邊守著,時時刻刻地盯著,就怕被鎮(zhèn)妖塔外的人發(fā)現(xiàn)。
目稚童抱大腿還是抱準了,一旦月澗禮能出來,他也就能出去了。
跟月澗禮待了六年,目稚童逐漸摸出月澗禮的性格,還有他前兩年心如死灰的原因,竟是情傷。
果真目稚童猜得沒錯,當年月澗禮就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申府的千金嫁給司府的二公子,說不難過才奇怪。
目稚童仿佛感同身受,沒想到什么好詞來安慰月澗禮,月澗禮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鎮(zhèn)妖塔外的巡邏人員日復一日地巡邏看守,難免有些枯燥,有時候會聚在一起聊聊天。
目稚童看準這個機會對月澗禮說:“主人,您看今日適合出塔嗎?”
月澗禮透過門縫望向天際,“還不行。”
越臨近妖道遺址開啟的時間,鎮(zhèn)妖塔周圍浮動的咒語越容易波動,從下往上扣住鎮(zhèn)妖塔的鐵鎖鏈也容易松動。
如今時機還未到。
目稚童對外面的世界露出渴望的神色,他們已經(jīng)被困在塔內(nèi)六年了,他真的好想出去。只得略帶可惜地瞧著塔外聚在一起聊天的巡邏人員。
塔外除了浮動的咒語屏障外還有陣法,以目稚童的實力根本無法透過陣法看到更外層的情況。
是月澗禮用他的妖力給目稚童開了眼,目稚童才能看到。
所以抱緊月澗禮的大腿是對的,不像塔內(nèi)的其他妖個個都不敢靠近月澗禮,生怕被秒殺。
……
夕陽西下,天間落入一抹紅霞,像女孩子臉上那抹嬌羞的胭脂。
申輕淼每年來一次稻花村,稻花村的人不會記得她在夢境里來過一次,但她還是來了。
稻花村里的人跟夢境里一樣,申輕淼還是得到村里孩子們的喜歡。
她與月澗禮住的那個地方仍殘破不堪,她花錢找人修好了,并且向村長買下了那間房屋。
平時練降妖術(shù)累了就來稻花村休息,看看稻田,看看山野。
有一次,從稻花村回來的路上,申輕淼自己駕著馬車回來,她沒有帶任何人。
申輕淼已經(jīng)學會怎么駕駛馬車。
不知何時,馬車走偏了路線,眼前出現(xiàn)一條岔口。
申輕淼沒多想就駛了進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物尤為熟悉,當馬車停在往上的一條山路前。
她才發(fā)現(xiàn)竟然來到了洗峴山。
申輕淼的馬車停在山路口良久,突然,韁繩一扯,車輪子轆轆地往山上行駛。
到了馬車上不去的地方,申輕淼撩開衣袍跳車下來,她只身一人繼續(xù)往上走。
巡邏人員首先看到了申輕淼,都認得她,問她過來的原因。
申輕淼仔細想了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過來。
隨便尋了理由搪塞過去,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么。
直到巡邏人員說:“申小姐,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加強對畫魘燈的鎮(zhèn)壓。”她才醒過來。
申輕淼只得順著說下去,“謝謝各位。”
渾渾噩噩地下山,申輕淼站在馬車旁良久,待反應過來趕緊給自己捏決施一個凈身神咒,隨即立即駕馬車離開洗峴山。
目稚童察覺到塔外的人加強了鎮(zhèn)壓的力度,不免覺得他們有病,嘴里忍不住罵了他們幾口。
說給月澗禮聽,月澗禮只顧打坐,半響才出聲道:“隨便怎么鎮(zhèn)壓,我始終要出去。”
……
“輕淼。”
申輕淼坐在花園里修剪花枝,聽到申正的聲音她放下剪刀,起身迎上去。
“爹,你找我?”
申正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綻開一般,在申輕淼面前勉強收了笑,他道:“輕淼,爹給你物色到一位好男兒,下午爹帶你去看看,人家專門等在沁香茶樓的湖邊涼亭。”
申輕淼一聽又是這種,立即蹙起眉頭拒絕道:“爹,女兒不見。”
申正好說歹說,申輕淼就是不肯見。
“他也是降妖師,或許他能幫你解答一些降妖方面的問題。”
“爹,您老糊涂了,我們申家這么大的降妖家族,我犯得著去找別家去學習降妖?”
“是這么說,但如果別人有我們不知道的降妖術(shù),是不是可以多多學來?”
申正又成功堵住了申輕淼的嘴,不愧是自個親爹,摸清自己女兒的脾性。
申輕淼細想了一會,“下午什么時辰?”
申正立馬高興起來,“末時六刻,沁香茶樓的湖邊涼亭。”
申輕淼有些頭疼地望著申正離去的背影,她怎么就答應了呢?
末時六刻,申輕淼隨同申正坐馬車到沁香茶樓的湖邊涼亭,她一下馬車就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束發(fā)男子,模樣遠遠看起來好像還挺端正。
束發(fā)男子經(jīng)身旁的小廝提醒而后抬頭看見正在下馬車的申正和申輕淼,連忙提步過來,一過來就開口道:“晚輩柏子慕見過申伯父和申輕淼小姐。”
話畢,柏子慕抬起頭,申輕淼隨即看清他的模樣。
確實長得端正,古代美男一般都有的劍眉星目,氣質(zhì)卻少有的芝蘭玉秀。著慘綠的長衣廣袖,顯得身姿修長,一股文人氣息,實在難以想象是降妖師。
柏子慕見申輕淼在打量他,便補充說道:“申輕淼小姐,你應該很少聽說過降妖家族柏氏。”
申輕淼點點頭,確實少聽過柏氏。
柏子慕道:“我正是來自降妖家族柏氏,是一名降妖師。”
申正選了個不怎么出名的降妖家族,是想往后申家與柏家成了姻親關系,她能借娘家的勢,不能被夫家壓過去嗎?
申輕淼了然地頷首。
柏子慕看得出來申輕淼不太想說話,他便挑起話頭,說到申輕淼感興趣的地方,申輕淼有時能回幾句。
兩人漸漸往湖邊涼亭走去,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申正頗為欣慰,看來申輕淼沒怎么抵觸這位姓柏的賢侄。
申輕淼確實沒怎么抗拒柏子慕,一是他情商高懂進退,二是他知識豐富能談天說地,三是談話間能照顧到申輕淼的心情。
跟他聊天確實很舒服。
待到申時末刻,柏子慕邀請申輕淼到沁香茶樓進食,申輕淼婉言拒絕。
雖然跟他聊天很舒服,但對于申輕淼來說仍算是個陌生人,頂多知道名字,聊過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有可能做成朋友那種,不太可能成為戀人。
柏子慕目送申輕淼上馬車離開,低垂眼眸時淺笑了一下。
坐在馬車里的申正問申輕淼對柏子慕感覺怎么樣,申輕淼撿個較為合適的話語回答。
申正看了幾眼申輕淼,“以后你們再多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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