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
  在EAST所在地待了三天時間，
  莫道結束了此次的行程。
  這次行程，莫道主要的任務就只是參觀。
  EAST的實驗，既沒有什么需要莫道的地方，
  莫道目前，也的確對EAST的實驗工作提供不了什么幫助。
  前一世后來的可控核聚變研究的確比現在進度更往前一些，
  但莫道前一世，也并沒有太近距離，具體地接觸過這方面的研究，
  不知道，后來的可控核聚變實驗裝置，相比于現在有哪些不同。
  另外，從始終未能夠走通磁約束托卡馬克裝置這條路線來看，
  后來的可控核聚變裝置對比于現在或許有持續時間上的差別，但估計本質上并沒有多大的差距。
  此行的唯一意義，可能就是讓莫道看到了一次EAST的等離子體運行實驗。
  在作為一個旁觀者，旁觀了這次實驗過后，這次行程也就結束了。
  洪教授以及他帶來兩個研究生，
  還需要留在這邊，繼續處理這次實驗收集到的數據，
  與其他研究者一同，對下一次實驗進行調整。
  莫道也就單獨返回了首都大學。
  ……
  “感覺怎么樣？會不會覺得，現階段可控核聚變的研究，并沒有那么振奮人心。反而比較枯燥。在一些基礎的，其他強相關領域的技術和理論突破前，只能夠用一次次實驗，積累經驗數據，然后修正實驗裝置的一些細節，爭取下一次運行多出幾秒，幾十秒的時間，這樣不斷積累。”
  在莫道返回首都大學過后，
  負責英才班的溫教授把莫道再叫到了辦公室，算是談心。
  “還好。”
  對于之前看到的可控核聚變實驗裝置，莫道并沒有那么激動，但也談不上什么失望。
  至于枯燥，莫道對于枯燥，孤獨，似乎還是有些耐性的。
  而且有些事情，在這一世的目標選定時，就是有些預期的。
  “溫教授對可控核聚變的實驗和研究，好像比較了解？”
  “不少物理實驗，還有其他方面的研究，都會讓我們這些搞數學的協助，處理和分析一些實驗數據。”
  溫教授笑呵呵，應了莫道一個問題，然后笑著，有些認真地再對莫道發出了個邀請，
  “怎么樣，要不要來我們數學系，從數學領域介入到你想要從事的可控核聚變領域的研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個時候，
  莫道其實也已經知道。
  就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方面，這一世他選擇從物理方面插入，其實不是一個太完美的選擇。
  如果想要從超導方面解決可控核聚變，
  那從材料領域介入或許更好，
  如果想要從流體力學的規律研究上介入，數學其實更好，
  而人工智能的控制，也是數學或者計算機更好。
  不過，現在也沒有什么更換專業的必要。
  因為不管換哪個專業，從哪個專業介入，最后，想要實現可控核聚變，都不是一個專業，或者某一個單獨領域能夠解決的。
  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注定就涉及到交叉學科。
  “數學方面的知識，我也會多花一些時間學習。”
  莫道只是這樣應了聲。
  “嗯。”
  溫教授望著莫道，點了點頭。
  雖然他想要勸莫道專注于其中一個領域，
  這樣更有可能出成績。
  但想想莫道學習的速度和效率，好像也沒有什么說得必要。
  而且，莫道的目標，也的確需要大量豐富而復雜的知識。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有什么問題，我可以提供幫助的，可以來問我。”
  “謝謝溫教授。”
  ……
  在返回首都大學之后，
  很快，也就到了當年的寒假。
  不過，對于莫道的學習本身，倒是沒有啥影響。
  莫道和秦懷詩都選擇了在寒假留校繼續學習。
  學校給英才班的學生，也提供了方便。
  在寒假期間，英才班的學生依舊可以在校住宿。
  而雖然一些課在寒假里是上不了，
  但圖書館依舊開放，同時，英才班還留了值班的教授，對英才班開放了一些實驗室。
  可供英才班的學生在繼續自學的同時，在值班教授的指導下，或者獨立的進行一些實驗。
  不過大多數實驗都比較簡單，主要是為了讓英才班的學生熟悉研究環境，而不是真得研究出什么。
  目前理論物理的前沿，大多數都已經脫離實驗很久了。
  比起物理本身，都更接近于數學。
  “莫哥，你真得寒假都不回去？”
  和莫道同宿舍，賀淮提著已經打包好的行李，臨出門前，
  依舊有些不死心地問了句。
  莫道抬起頭，笑著，搖了搖頭。
  對于他來說，在首都或者是在溪首都無所謂。
  “莫哥，你這兒也太狠了。”
  賀淮看到莫道的回答，薅著自己的頭發，悶著頭，在宿舍門口又來回走了兩圈。

  然后，咬了咬牙，不走了。
  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莫道這兒都英才班斷層第一了，
  都還在這兒狠狠的卷，
  他這個前三都穩不住的，實在是有點怕了。
  這要是松懈一下，可得了。
  “莫哥，你在看啥書？給我也來一本吧？”
  像是下定了決心，賀淮走到莫道邊上再說道，
  不過，看了莫道手里拿著的書，再看了看內容，
  又再默默換了一句話，
  “莫哥……你這兒有沒有符合我現在學習進度的書，我來一本。”
  莫道笑了笑，從身前書柜上抽了本書出來遞給了賀淮。
  “這本講偏微分的不錯，可以看看。”
  “謝謝莫哥。”
  賀淮接過，然后就如同報仇雪恨般，狠狠拿著書學了起來。
  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莫道這‘不正之風’的影響。
  事實上，不只是賀淮，整個英才班的學生，
  在這兒進入大學之后的第一個寒假，超過一半的人都選擇了留校。
  這些基本沒有感受過高三壓力的天才班，在進入大學之后，反而體會了一下。
  這對莫道倒是沒有什么影響。
  他這一世的目標是很確定的。
  就目前掌握的知識，遠遠不夠。
  而莫道的整個學習過程，也不光是涉及到本專業。
  莫道此刻也不知道可控核聚變實現的出路在哪，
  只能盡可能讓自己的知識體系全面點，
  打造出一個復雜而全面的知識框架。
  然后再在以后的知識基礎上，去盡可能探索更多的方向。
  找到最終可能實現的方向。
  時間，就在充實的狀態下快速流逝。
  一個月，
  寒假結束，
  首都大學英才班重新開學。
  七月。
  英才班第一學年結束。
  并進行了一次較為正式的考核。
  沒有任何例外的。
  莫道斷檔第一。
  凡是莫道學習了的科目，基本都在滿分和接近滿分的位置。
  看得拿到成績的溫教授等人一時都說出話來。
  滿分不奇怪，
  但莫道學習的進度太快了，涉及到的科目也過于雜了。
  莫道在這一世，展現出了夸張的學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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