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這一次, 比昨晚吻得溫柔,像是真的在用舌揉她的舌根。
她紅唇先是被含住,輕輕吮吸了幾下后, 她口腔內才探進一抹滾燙, 不似昨晚攻城略地, 這次他滾燙一點一點緩慢地捻過她舌面,掃過她上顎,勾起她舌尖,纏綿共舞。
蔣桃微微喘著氣,受不了季鏡年這么溫柔的攻勢, 她腿腳犯軟,只能抬起手, 抱住季鏡年的脖子, 兩只手插·進季鏡年的發間,不老實的揪著他發根。
“嗯……”昏暗包間里若有似無地響起舒服地哼聲。
這次接吻并沒多持久。
季鏡年薄唇抽離, 兩人唇間勾起銀絲。
蔣桃還啟著紅唇, 瞇著眼, 她被這溫柔的親吻親的懵然了。
一會她低下頭, 腦袋靠著季鏡年平穩的心跳。
她喃喃:“季鏡年,你心跳聲怎么不亂?”是一點也不喜歡她所以親吻時也不會亂嗎?
季鏡年沒聽見她的低語, 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腰, 聲線絲毫不亂, “該回包間了,一會爸媽該擔心了。”
蔣桃出了包間時, 面上表情恢復正常,仿若她剛才那句低喃從沒出現過。
跟著季鏡年到了包間,他推門進去時, 蔣桃心底有些發虛。
季嚶老師的事,她可以在季鏡年跟前理直氣壯說自己沒錯,但在肖婉茹跟季知為老一輩眼里,她的做法可能確實是有些激進。
進去時,她抱著被季知為肖婉茹說教一頓的心思的,但坐下后,季知為跟肖婉茹只是熱情吆喝她吃飯,并沒提季嚶老師一事。
直到晚飯快要結束,季知為跟季鏡年在飯后談論最近的新聞熱點。
肖婉茹握住了她的手腕,湊到她跟前,跟說悄悄話一般道:“小嚶老師的事這次麻煩你了,鏡年都跟我說了,下次你可別聽他的話了,再有這么不利己的事你讓他自己去做。”
蔣桃有些茫然,但也意識到肖婉茹聽到的版本是與事實不符的,她頓了下問道,“季老師給您怎么說的?”
肖婉茹說道:“鏡年說知道那個老師體罰孤立小嚶后,怕略作小懲不會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虐待小嚶,就讓你錄音發到網上,迫使學校辭退那個老師。鏡年也是的,怎么讓你來發微博,我聽他說,你是攝影師,在網上有很多粉絲,這樣的話,會不會覺得你人情冷漠,因為一點事就網暴一個老師,對你的名聲會不會有礙啊?”
蔣桃搖頭,“沒多少妨礙,您別擔心這個。”
說完,她掀眸看向季鏡年。
怪不得季知為跟肖婉茹沒說教她,是他把長輩眼中過激的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嗎?
又是因為所謂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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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蔣桃跟著季鏡年回了他爸媽家拿了這幾天堆在那的行李,便打算回季鏡年家了。
季嚶聽說他們要走,站在門口可憐巴巴地望著蔣桃。
蔣桃蹲下身,把小姑娘摟進懷里,揉了揉腦袋,“好啦,反正過幾天就是端午節,我們馬上又會見面了。”
小姑娘這才開心起來,抱著蔣桃的手臂,拉鉤,“那說好了,桃桃姐,你要是不過來,我可就不理你了。”
蔣桃跟她打完鉤,又跟肖婉茹季知為說了會話,便跟在季鏡年身后走了。
兩人下了樓,季鏡年上了駕駛室,蔣桃繞過車前頭,正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時,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蔣桃直覺身后有人,剛回頭,還沒看清人,就見一聲情緒高昂地“賤人”,隨后一盆冰水撲面而來。
她頭發身上衣服全都被那盆冰水打濕了,懵然了一瞬,還是季鏡年下車,疾步過來,但潑她冷水的人早就丟掉水盆,跑開沒影子了。
季鏡年打開后車門,拿了個毛巾,罩在蔣桃頭頂,給她擦拭著,見她懵著,低聲喊她:“蔣桃?”
蔣桃回過神來,扯了下嘴角,“是王蘋吧?”
這種人心地壞,又不敢犯罪,只能小打小鬧地潑水撒潑報復一下,仗著沒監控被警察抓住也死不承認,警察又不能拿她怎么樣,便肆無忌憚。
蔣桃也沒怎么生氣,也犯不著跟這種人生氣。
季鏡年將她往樓上帶,“去樓上換身衣服。”
蔣桃掙開季鏡年的手,垂著眸子,“別上去了,一會讓媽看見,她會覺得季嚶的事連累我了,會愧疚,就這樣回去吧,也不是很冷。”
季鏡年默了片刻,將她塞進車后排,又從后備箱拿了件他的備用襯衫,“自己換上。”
“嗯。”蔣桃接過,關上車門,脫掉身上濕透了的衣裙,穿上了季鏡年的襯衣。
回去的車上,蔣桃窩在后排座位上,一言不發,安靜地過分。
季鏡年中途看了她好幾眼。
到了季鏡年家已經九點半,蔣桃將包包跟高跟鞋統統丟在玄關處,揉著長發就進了臥室。
季鏡年在玄關處換了家居鞋,俯下身,將蔣桃的高跟鞋撿起來,擺在了鞋柜里,又將地上的包包拿了起來,擱在了沙發上。
晚上例行公事時,蔣桃抱著季鏡年的后背,忽然道:“季鏡年,你為什么要把季嚶老師掛網上的事攬在你身上?你是怕爸媽說教我嗎?”
季鏡年唯獨在這種時候,呼吸才會變得不穩,他嗓音頗沉,帶著輕喘,“蔣桃,我說過了,你是我妻子。”
是妻子,是因為責任,并不是蔣桃在車中反復推翻他不是因為責任可能或許是因為一丁點對她的喜歡。
她咬著唇,呼吸被迫加快,明明是關鍵時分,她渾身的熱情瞬間冷卻下來,她松開抱著季鏡年后背的手,推著他肩膀,低下音,“季鏡年,你停下,我不想做了。”
“……”季鏡年默了默,動作停下,他感受著蔣桃推著他肩膀的力度并不是欲迎還拒,他摸了摸蔣桃額間的汗珠,低聲,“是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蔣桃抬起手臂遮著眼睛,她嗓音一直低著,“對,不舒服,季鏡年,我現在很不舒服。”
季鏡年從她身上下來,他立在床側,垂眸借著微弱的落地燈光線,看著蔣桃拉著被子遮過自己的動作,確定她今晚確實不想再做了,他看了眼身·下,抬步進了浴室。
蔣桃聽見他腳步聲消失在浴室,她才將被子拉下來,她摸到手機給陳莫莫發微信:【睡了嗎?我想喝酒。】
半分鐘后,陳莫莫回她:【舍命陪美人,是去老胡的酒吧還是另外選一個?】
【蔣桃:你另選一個吧,一會把地址發給我。】
消息發送完,蔣桃便下床,打開衣柜拿了件長褲襯衣穿好。
她沒跟季鏡年打招呼,握著手機便出了臥室,在玄關處摸到她車的鑰匙,徑直出了大門。
開著車子無意識在大街上亂轉等陳莫莫的微信時,季鏡年發來了一條微信。
【季鏡年:出去了?】
蔣桃看完那條消息,并沒回復。
陳莫莫選好酒吧,把地理位置發了過來,蔣桃點開導航,徑直開到了陳莫莫發來的酒吧門口。
陳莫莫早就到了,她見蔣桃神色不對,沒急著多問,兩人進了酒吧,在卡座上坐下后,陳莫莫讓侍者拿酒。
等酒全部上來后,蔣桃看著陳莫莫,懶懶道:“別問,你問我也說不出點什么,你要真想知道我為什么半夜發瘋要喝酒,不如等我喝醉了再問,興許能問出點真心話。”
陳莫莫裝模作樣揍了她肩膀一下,“我跟你多久的朋友了,你不想說,我難道會逼你?行了,想喝酒就放開了喝,我在一邊保護你。”
蔣桃沖陳莫莫笑笑,“謝謝。”
陳莫莫對她這個見外的謝謝翻了個白眼,但見蔣桃她心情確實不好,便沒像往常一樣懟回去。
蔣桃喝酒很安靜,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眸子是瞧著正前方舞廳,但她眸中失焦,顯然并不是在看舞廳中熱舞的男生。
陳莫莫一直陪著。
她看著蔣桃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腦中一時分神想了些事情。
陳莫莫是蔣桃四年的好友,除卻純粹的四年友情外,她對蔣桃總是抱有一種憐惜的情愫在。
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個美人,卻偏偏有一個爹不疼娘不□□,好不容易結婚了,她又不愛自己的老公,人生繼續往前走,蔣桃的人生好像一眼能望到頭。
“莫莫,你知道嗎,我其實上大學時候,暗戀了一個人。”蔣桃突然說話,打斷了陳莫莫的思緒。
“嗯??”陳莫莫瞪大眼,看向蔣桃:“你竟然暗戀?我怎么不知道?我那時候不是天天跟你在一起嗎?我怎么沒見你對哪個男生眉來眼去?!!!!”
話落,陳莫莫瞧著蔣桃迷離的杏眼,后知后覺,她是喝醉了在說胡話。
畢竟大學四年除卻寒暑假外,陳莫莫確實跟蔣桃寸步不離,也確實沒見她喜歡過哪個男生。
那個時候,蔣桃漂亮,張揚,明艷,是攝影系的系花,多少男生爭先擁后獻殷勤,蔣桃不為所動,天天抱著書本除了上課就是泡圖書館,哪里來的時間暗戀男生。
再者,她這張漂亮的臉蛋拿來搞暗戀?不覺得浪費嗎!!!
蔣桃趴在茶幾上,輕聲,“是真的。”
陳莫莫信她才怪,見她說話聲都打顫,將她手中的酒杯挪開,“行了祖宗,咱喝醉了就回去吧。”
蔣桃不說話,整個人軟的跟攤水似得趴在桌子上。
陳莫莫起身,正要抱起蔣桃的腰時,蔣桃丟在一旁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她只能先放下蔣桃,拿起手機看了眼。
手機屏幕顯示是季鏡年。
陳莫莫看了眼自己似乎抗不太動的蔣桃,猶豫瞬間,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季老師嗎?”
季鏡年似乎沒料到是旁的人接聽的電話,他頓了片刻,才道:“嗯,蔣桃呢?”
陳莫莫看了眼喝了八分醉,纖細手臂仍舊去倒酒的蔣桃,“呃,季老師,蔣桃喝醉了,您現在在休憩嗎?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您過來酒吧一趟嗎?”
說完,她記起蔣桃說過季鏡年令人發指的休息時間,她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屏幕,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蔣桃說的季鏡年什么時候必須入睡來著?好像就是十一點吧?
陳莫莫不太確信,所以她怕季鏡年為難,又加了句,“要是季老師不方便過來,也沒事,我喊其他朋友來也行。”
季鏡年并沒停頓,嗓音斯文低緩,“酒吧地址發我下,我一會到。”
陳莫莫大松了一口氣,“好嘞季老師,馬上把地址給您發過去。”
電話掛斷,陳莫莫把手機放到一旁,知道季鏡年過來,她就干脆老神在在地坐在一邊看著蔣桃繼續悶酒了。
沒多久,蔣桃又解決了一瓶,看著陳莫莫,一雙多情杏眼因為酒醉越發迷離,她彎著眼,對陳莫莫道:“莫莫,你……你……竟然不好……好奇我……我嗝暗戀的是誰嗎?”
陳莫莫見她說兩個字打一個酒嗝,心知她絕對是完全醉了,這種醉話,她本來不想接,但蔣桃一直用濕潤潤的杏眼看著她,她不得不跟陪小朋友一樣,好聲好氣地跟一個酒鬼胡侃,
“首先,我一點也不相信你大學有暗戀的男生,第二,蔣桃桃你現在可是有老公的人,即便你大學真有暗戀的人,也不能精神出軌,你要趕緊忘掉他!”
“老……老公?”蔣桃抿出一個諷笑,隨后又打了個酒嗝。
陳莫莫心道,絕對醉了,完全醉了。她繼續道:“對,你老公是季鏡年季老師,你要趕緊忘掉你的暗戀對象,不可以精神出軌!不可以對不起季老師!”
蔣桃抬起一只手,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金黃色的液體就隨著她晃動緩緩流出杯沿,打濕了她手臂。
她將那杯酒仰頭一口抿完了,一雙眼看著陳莫莫,忽然說道:“季鏡年啊,我早晚會跟他離婚的。”
“……”陳莫莫是知道蔣桃一直把跟季鏡年離婚一事掛在嘴邊的,但陳莫莫沒想到,她喝醉了竟然還記得念叨這句話。
陳莫莫正考慮該如何接話時,身后響起一道季鏡年的嗓音。
“今晚麻煩你了。”季鏡年道。
陳莫莫嚇了一跳,拍著胸口看向季鏡年,“季老師,你什么時候到的?”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蔣桃那句大逆不道的離婚一話……
季鏡年沒回答她,只是垂眸看著趴在茶幾上半瞇著眸子的蔣桃,“我帶她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陳莫莫在季鏡年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她只能點頭,順帶著替她的小姐妹說一句辯解的話:
“好嘞,季老師您小心點,蔣桃一喝醉就喜歡說胡話,一會車上要是說了什么大逆不道冒犯你的話,您別往心里去,那都不是她的真話。”
“嗯。”季鏡年應了聲,抬步走到蔣桃身側,俯下身,兩只手輕松將蔣桃抱了起來。
酒吧門外,陳莫莫目送著季鏡年把蔣桃放進后排車座上,又沖她頷首后,便將車子開走之后,她才后知后覺記起一件事。
蔣桃,她出來喝酒應該是從季鏡年家中出發的吧?
季鏡年家里只有她們兩個,那蔣桃突然半夜想喝酒會不會是因為季鏡年的緣故?
如果是因為季鏡年的緣故,陳莫莫又把季鏡年喊來,讓他把蔣桃帶回了家,蔣桃明天醒過來,會不會罵死她?
陳莫莫打了個寒顫,算了算了,人已經進了季鏡年的車,她總不能在開車追上去把人抱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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