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季鏡年側(cè)眸看了眼身后的陳莫莫。
陳莫莫瞬間入定, 整個人僵硬地不能再僵硬。
她開始后悔上來這趟了,被季鏡年知道她聽了他那方面似乎不太理想的壞話,讓本就有老師恐懼癥的陳莫莫越加忐忑。
她僵硬到招呼忘記打,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但季鏡年并沒想跟她交談的意思,看了一眼后, 便收回了目光, 陳莫莫默默地松了口氣。
季鏡年垂眸, 看著蔣桃, 聲線絲毫沒有因為蔣桃那些話亂上絲毫,“蔣桃,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我給你些時間平靜, 晚上我來找你。”
蔣桃面無表情, 沒接話。
季鏡年轉(zhuǎn)身, 臨走之前, 彎腰把地上的咖啡跟面包紙袋撿了起來, 遞給陳莫莫。
陳莫莫大氣不敢出,忙雙手恭敬接過,拘謹萬分地道了句:“謝謝季老師。”
季鏡年沒再說話, 單手插兜,大步走了。
一場本就不太愉快的談話因為陳莫莫的到來提前不歡而散。
目送著季鏡年身影消失在電梯間,蔣桃繃著的情緒才松下來,她給陳莫莫讓了條路, “傻站在門口干嘛?進來。”
陳莫莫幾分呆滯地抱著紙袋進了門,將咖啡跟蛋糕丟在餐桌上,才轉(zhuǎn)身, 緩慢而堅定地沖蔣桃比了個大拇指,“蔣桃你是真的牛,那可是季老師!你怎么敢那么沖他大聲說話?”
蔣桃顰著眉,瞥她一眼,“我不是你,沒有老師恐懼癥。”
“……”陳莫莫無語,見蔣桃在沙發(fā)上坐下,她幾步湊過去,垂眼盯著蔣桃看了好一會。
蔣桃:“有屁就放。”
陳莫莫不理會她情緒波動下的粗俗言語,遲疑道:“你平常跟季老師講話這么大尺度?”什么床·事、通宵、事后、技術(shù)不行……
蔣桃不以為意:“做都做過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擺明面上說出來有什么不可以的嗎?”
陳莫莫在意的不是這個,她難掩好奇,赧然幾分,終究抵不過八卦,湊近蔣桃,分明沒旁人,卻還是下意識壓低聲道:“季老師技術(shù)真的不行啊?”
她不太相信,季鏡年鼻梁那么高,手指又很長,網(wǎng)上都是鼻梁骨高手指長的男人那方面很牛,再加上陳莫莫對季鏡年還有一層老師濾鏡,總覺得季鏡年做什么都很強,所以對蔣桃口中的不太行保持一定的懷疑。
蔣桃瞥向陳莫莫八卦糾結(jié)的臉,一把推開她的臉,雖然她剛才對季鏡年說的話很兇,但她也不會在外人跟前詆毀他,她頓了會道:“我那話當然是氣他的,可信度為零。”
陳莫莫睜大眼,“哎,那這么說,季老師技術(shù)……很行?”
“……”行不行她不敢打包票,但過程確實是很爽很舒服,事后她一定是率先沒力氣的,蔣桃沒細說,岔開話題道:“我之后可能要在你家住一段時間,你家里人最近過來住嗎?過來的話我就回我公寓去住。”
“你那個公寓八百年不住人都發(fā)霉了吧。”陳莫莫也沒將心思再放在季鏡年身上,她接話道:“我這你隨便住,我跟媽說一聲讓她最近不用過來就行,但是問題是你真要跟季老師離婚?”
蔣桃指尖撥弄著咖啡紙杯的蓋子,她垂著眸,好一會才說:“真的。”
陳莫莫皺著眉頭,想勸幾句,“蔣桃,我還是要說一句,你既然暗戀了季老師四年,如今得償所愿,就應(yīng)該緊緊抓在手上,不然一松手,季老師那種行情,轉(zhuǎn)眼的功夫,他就被別的女人給下手了。”
蔣桃揉著額頭,抱住陳莫莫的腰輕聲:“別再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莫。”
陳莫莫見狀,只好暫且作罷,“行了,換掉睡衣我?guī)闳コ燥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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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陳莫莫去了咖啡廳,明天端午節(jié),今天店里就得為明天的活動預(yù)熱。
蔣桃沒宅陳莫莫家里,她打車去了工作室。
于春來記得她昨晚說的打麻將一事,搖了一個人過來,蔣桃進去時,于春來正靠著工作室的玻璃門跟那人說著話。
“一年沒見,你還是這副狗德行。”
一道爽朗地男聲接了話,“喂,我好歹是你大哥,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于春來!”
于春來扯笑,“狗屁的大哥,你沒聽媽說嗎?是我比你早出生,但是媽想著你做哥哥會疼妹妹一些,便給你報大了歲數(shù),你可別想在我這占一聲哥的便宜。”
男人沒說話,似乎笑罵著砸過來一本書,于春來順手接了,側(cè)眸時看見她,一樂,“來了大美女。”
“嗯?哪來的大美女?”那道男聲似乎格外興奮。
蔣桃走到于春來身側(cè)時,瞥見興奮男聲的主人正從于春來身后探出身來,他穿一件粉色襯衣白色西褲,五官跟于春來極為相似,只不過較為硬朗,濃眉大眼,五官堅毅,在蔣桃眼里倒能躋身帥哥的行列。
她跟于春來對視了眼,才笑著跟那人打招呼,“你好,我叫蔣桃。”
于鶴中乍一瞥見蔣桃這人,就覺得他妹妹那句大美女并不是調(diào)侃,是真的名副其實。
她就穿一件很簡單的polo衫黑長褲,衣物并不出挑,甚至過于低調(diào),但那張臉巴掌大,冷白皮,杏眼多情,紅唇飽滿,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渾身舒坦,尤其是及腰長的金色卷發(fā),配上那張漂亮臉蛋,美的過分張揚。
于鶴中于呆滯中迅速回過神來,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朝蔣桃伸出手,“你好,我是于春來的大哥于鶴中,你可以喊我鶴中。”
蔣桃禮貌握手。
于春來在一邊踢了腳于鶴中,“別發(fā)騷,她有老公,比你高比你帥,早點收了癡夢。”
于鶴中嘆了口氣,惋惜道:“大美女,不是我說,你這么早婚不好啊,應(yīng)該趁年輕多玩幾年的。”
蔣桃笑著贊同,“嗯,確實,于先生說的很對,應(yīng)該多玩今年再結(jié)婚,但是人生沒有回頭路嘛。”
于鶴中見她名花有主,也沒再騷,但對蔣桃這種美女還是頗有好感,他道:“不是要打麻將嗎?來來來搞起來,我在國外一年都沒碰麻將了,今天必定要大殺四方,你們輸慘了可別哭啊,我可不負責哄女人。”
于春來懟道:“話別放太早,蔣桃可是麻將高手,一會你輸?shù)醚濕枚疾皇#憧蓜e哭。”
于鶴中稀奇,看向蔣桃:“真是麻將高手?”
蔣桃擺手謙虛,“別聽她吹,我就懂個皮毛。”
于鶴中信了,畢竟美女都不會說假話。
然后一下午,只懂個皮毛的蔣桃沒輸過一句,贏得還都是于鶴中。
日落時分,麻將結(jié)束。
于鶴中靠著椅子,沈輕夸張地看向蔣桃:“不是吧蔣桃,你下午光贏我就贏了四千塊,你真狠,果然美女都是心狠手辣!”
一下午的麻將時光兩人儼然熟了幾分,蔣桃笑笑,“你這錢我贏得也不好意思,不如晚上我做東請吃飯?”
“還是你會做人。”于鶴中舒服了,望向蔣桃:“要不是你早婚了,我高低得追你一回。”
蔣桃笑出聲,正要接話,手機卻在一邊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是季鏡年打來的。
遲疑片刻,蔣桃給于鶴中示意接個電話后便走去一邊按了接聽鍵。
季鏡年問:“在哪?”
蔣桃語氣不耐煩:“我呢,也不用您過來接,吃完飯會回去陪您在二老跟季嚶跟前演戲讓您安然度過端午節(jié)的。”
季鏡年默了片刻,他低聲,“蔣桃,你非得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嗎?”
蔣桃聽出了季鏡年的情緒有了些微的波動,她下意識抿起唇,然后又故意用更惡劣的語氣道:“是,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你要是不喜歡也只能先忍耐幾天,等過兩天我們離婚了,您也就不用再聽我這不討喜的語氣了。”
這一次,季鏡年停頓了很久,他情緒回歸平靜,不厭其煩地又問了聲,“在哪?”
蔣桃聽著他那聲平穩(wěn)的詢問,忽然覺得自己很惡劣,明明他什么也沒做錯,卻要無辜遭受自己這么多惡劣情緒反饋,她張唇啞然幾分,靠著工作室外的一顆百年柳樹,嗓音也低下去,“工作室。”
“好,我二十分鐘后到。”
季鏡年掛斷了電話。
蔣桃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在樹下呆了會,才收拾好神情,折身進了工作室。
于鶴中笑著道:“還去吃飯嗎?”
蔣桃晃晃手機,“家里有點事,請客挪到后天吧。”
于鶴中擺擺手,“行,都行,反正我是大閑人一個。”
于春來端著春茶走過來,挨著她站著,“什么事?你那個巨帥的老公催你回去了?”
于鶴中本來都打算抬步走了,聞言又停下腳步,插了一句,“巨帥?有多帥?有照片沒?”
蔣桃回于春來的話,聳了下肩,“婚姻是墳?zāi)梗惝敃r拼死拼活拒婚是對的。”
隨后她又沖于鶴中搖頭,“很遺憾,我手機上沒有他的照片。”
于春來接話,“你要真想看她老公有多帥,一會晚點走,她老公過來接她,讓你瞧瞧什么是人跟人的差距。”
于鶴中聞言,輕嗤一聲,還真拖了把椅子坐下,“行,我倒要看看這差距有多大?”
蔣桃沒管他們兄妹兩個人的逗嘴,靠著工作室大門的門框,低頭看著手機出神。
也沒多久,車子引擎聲響在耳側(cè),蔣桃抬頭,瞧見季鏡年停好車子,下了車,往她這邊走來。
她還沒任何動作,身后倒是一聲巨響。
“草!”接著是一聲痛呼。
蔣桃回頭看,就見于鶴中做的椅子不曉得怎么倒了,他整個人以一種呆滯滑稽的狀態(tài)坐在地上。
于春來在一邊哈哈大笑,“怎么了?見著正主的臉,內(nèi)心自卑了吧哈哈哈哈哈——”
于鶴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盯了到了蔣桃近前的季鏡年看了眼,又去看茫然不已的蔣桃,他站起身,震驚道:“老季?蔣桃?你們倆是一對?”
季鏡年下車便看到了于鶴中,他反應(yīng)淡淡,只看向蔣桃。
蔣桃對于于鶴中跟季鏡年認識并不多在意,她揉著發(fā)尾,跟于春來兄妹倆揮了下手,便面無表情地往他車子邊走。
期間目光并沒落在季鏡年身上一絲一毫。
季鏡年隨后跟上,打開駕駛室要上車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于鶴中忙三步并做兩步跑到季鏡年身側(cè),按住了駕駛室的車門:“鏡年,既然如此巧合,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吃個飯再回唄。”
“今天有點事。”季鏡年答道。
于鶴中知道好友的脾性,他彎著腰隔著車窗沖蔣桃笑的格外真誠,“嘿嘿,嫂子。”
他改口倒是快。
蔣桃扭頭,“嗯?”
于鶴中語調(diào)輕快,“賞臉一起吃個飯,這次我請客。”
蔣桃不想這么早回去跟季鏡年大眼瞪小眼,她道:“行。”
于鶴中暢快了,直起身看向季鏡年,擠眉弄眼道:“鏡年,嫂子可是答應(yīng)了,你怎么說?”
季鏡年反應(yīng)淡淡,開了車門,但嘴上道:“上車。”
“得嘞!”于鶴中嘴角的笑意漸深,看來他這個老朋友還是非常聽老婆話的,他扭頭沖于春來道:“老妹,趕緊關(guān)門走了,哥請你吃飯。”
于春來對他這聲哥翻了個白眼,動作卻利落地鎖上了工作室的大門,跟著于鶴中鉆進了季鏡年的后排。
到了酒店餐廳,于鶴中讓經(jīng)理給挪出了個包間。
包間內(nèi)蔣桃不想跟季鏡年搭話,但又不好在他朋友面前表現(xiàn)出來他們倆正在鬧離婚,便只好一直在低頭吃飯。
于鶴中不是話少的性子,他急欲想打聽下季鏡年跟蔣桃的故事,但見季鏡年在安靜喝湯,蔣桃在一邊安靜咬著排骨,兩人嘴上都沒停頓,不得不壓了好一會。
過一會瞥見季鏡年放下雞湯的湯勺,他找準機會,正巧挑此刻開口,卻見蔣桃起了身,說要去趟洗手間。
這倆主角沒了一個,打聽愛情故事都少點意思,于鶴中只得又壓下。
過了約莫五分鐘,蔣桃還沒回來。
于春來嘀咕:“不會是遇到壞人了吧?”
季鏡年起了身。
于鶴中目光挪向他。
季鏡年道:“我去看看。”
于鶴中剛想說蔣桃去的是女洗手間,要是去看也應(yīng)該是于春來去,但沒等他開口,季鏡年已然邁步往外走。
-
蔣桃是沒想到能在這里碰見胡生鶴。
她剛才洗手間出來,走過拐角便瞧見胡生鶴跟一些朋友說說笑笑從電梯里出來,他見了她,微頓,隨后跟朋友低語幾句,那些朋友便進了電梯旁的一間包間,他則徑直走過來。
蔣桃不是那種軟軟嬌嬌地扭捏性子,上次他生日會的尷尬并不會讓她起躲避他的心思。
她站在原地,見他到了跟前,抿了個熟人見面的笑,“好巧,你也過來吃飯?”
胡生鶴也不是性子放不開的小年輕,再者他是個做老板的,最懂得察言觀色語言藝術(shù),他見蔣桃絲毫不扭捏,也不躲避,便懂她的意思,是要繼續(xù)把他當朋友,但前提是他只字不提生日會李杏雅說的事。
有些事情說開了,真就朋友都沒得做。
況且她已婚,胡生鶴大學(xué)時期就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知道她很討厭小三插足旁人感情,所以他要是還想躺在蔣桃的列表里,那就只能當普通朋友。
他也回了一個敲到好處的笑,點頭,“對,跟朋友談點事,你跟朋友來的,還是季老師?”
蔣桃回道:“都有。”
胡生鶴便揭過這個話題,“明天端午節(jié),店里準備了一些粽子禮盒,給陳莫莫寄了兩盒,你要不要嘗嘗?我給你同城寄到你家?”
以往每逢各種節(jié)假日,胡生鶴都會給陳莫莫和她寄禮品,這次要是拒絕了,難免胡生鶴會多想。
而且他分寸掌握的很好,先說給陳莫莫寄了,又說寄快遞,不是親自送,再拒絕真就矯情了。
她笑著點頭,“好啊,你店里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不拿白不拿。”
胡生鶴笑開,“那行,把你地址給我,明天我讓店長給你寄了。”
蔣桃道:“我一會微信上發(fā)你。”
胡生鶴說行。
話題就告一段落,胡生鶴便要走,“就不跟你多聊了,朋友還在等。”
“你趕緊去忙。”蔣桃沖胡生鶴擺擺手,目送著胡生鶴走遠進了包間,才轉(zhuǎn)身往包間走。
但剛一轉(zhuǎn)身,便微頓。
五米開外,季鏡年單手插兜站在走廊拐角,褐眸淡淡地望著這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蔣桃收起怔然,神態(tài)如常走過去,正要如早先目不斜視路過季鏡年時,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您有事?”蔣桃扭頭,眉頭攢起不耐煩。
手下掙不開。
季鏡年低頭安靜看她一會,并沒多話,只道:“一起回。”
“?”一起回就一起回,干嘛非得抓她的手。
蔣桃被迫跟著他步伐往包間走,路上她試圖掙開,季鏡年五指握的不算緊,但她就是掙不開。
“季鏡年,你是不是有病?”蔣桃放棄了,仰頭罵了一句他。
季鏡年充耳不聞,推開包間門,握著她的手帶著她進了包間。
于春來靠近門,目光掠過兩人“牽著”的手,哇偶了一聲。
于鶴中反應(yīng)更是強烈,沖蔣桃擠眉弄眼,語氣夸張:“真要給我們兄妹倆撒狗糧不如在這舌吻十分鐘,牽小手我可看不上眼~”
蔣桃沒理會于鶴中的調(diào)侃,扭頭,在外面跟前,收起了走廊的張牙舞爪,笑的乖順,“季老師,松開吧,我要吃飯。”
季鏡年并沒像走廊上那么緊抓不放,聞言,瞥她一眼,便松開了。
于鶴中此時抓住機會問了,他沒問季鏡年,畢竟要是讓他來敘述他們兩人的愛情故事,季鏡年絕對會講的比數(shù)學(xué)課還枯燥,說不定還會一句話講完。
他看向蔣桃開口,“蔣桃,你跟鏡年怎么認識的?”
蔣桃并沒停頓,她很快作答,語氣寡淡:“一個月前意外認識,然后閃婚了。”
于鶴中:“?”這個回答簡直像是季鏡年會說的說辭,簡潔到不能再簡介,而且意外認識閃婚?這一點也不浪漫啊!
他大失所望,以季鏡年的脾性,能跟女人結(jié)婚,他還以為起碼得是個能說上三天三夜的浪漫故事。
正要不死心再多問上幾句,季鏡年在一側(cè)接了句話,“她大學(xué)是在鶴城大學(xué)讀的書,當時偶爾見過幾面,畢業(yè)后聯(lián)絡(luò)才多了起來。”
蔣桃知道季鏡年說的不是在他課上,是在校園內(nèi)見過幾面,當時也僅僅只是幾面,偶爾是點頭之交她喊一聲老師,像是普通學(xué)生在大學(xué)遇見教授一樣的語氣神態(tài),偶爾會簡單說上兩句話,但他對她印象并不深,甚至都記不住她的長相,因為在他課上,季鏡年從來都沒認出過她。
于鶴中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大八卦,轉(zhuǎn)而看向季鏡年,“這么說,你們倆是大學(xué)就認識,然后互生情愫,但是礙于師生身份不得不壓下,畢業(yè)后偶然遇見干柴烈火,然后一拍即合閃婚了?”
蔣桃皺眉,下意識反駁:“我大學(xué)可不喜歡他,你別亂說。”
于鶴中哦哦兩聲,又繼續(xù)熱情道:“大學(xué)不喜歡,那就是畢業(yè)才喜歡了?”
蔣桃還想反駁,但又想著在他朋友跟前要給他留面子,張唇片刻,又憋了回去,只顰著眉沒說話。
一直注意著她情緒的季鏡年此時卻慢條斯理開了口,他沒遮掩什么,對于鶴中道:
“結(jié)婚是我提的,她現(xiàn)在還不喜歡我,我還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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