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于春來看了眼蔣桃一眼沒說話。
于鶴中反應(yīng)有些大:“嗯???”婚內(nèi)追人?這要是擱在旁人身上, 于鶴中也能理解,畢竟蔣桃長相擺在那,年紀(jì)輕輕, 身材又正的很, 是個男人都想跟她婚后戀愛,但是放在季鏡年身上就很奇怪。
季鏡年不是會對美人起沖動的人, 他要是結(jié)婚, 必定是情到深處無法自拔那種,身為季鏡年舊友的于鶴中清楚知道這個, 所以那就是季鏡年在鶴城大學(xué)教書時就注意到了蔣桃, 礙于師德, 忍著等她畢業(yè)后才把人拘在身邊慢慢追?
于鶴中是這樣想的,但蔣桃不會。
她知道季鏡年這句話說的虛假的很,除了第一句話是真的之外,其他兩句——她是喜歡他的, 但在季鏡年眼中,她確實不喜歡她, 嗯,也算是他的真話,但最后一句‘在追她?’
蔣桃輕輕嗤了聲,她怎么沒感覺到他在追她?
在于鶴中跟于春來面前,她沒挑破, 默不作聲地吃飯。
一頓飯結(jié)束,于鶴中自以為探聽到兩人的愛情八卦, 心滿意足,站在酒店門口,揮手, “別送了,我跟春來打車回就行。”
季鏡年余光瞥見蔣桃已經(jīng)坐在了副駕駛上,也沒多客套,微微頷首,便進(jìn)了駕駛室。
車子一開走,沒了外人在,蔣桃便收了所有的情緒,面無表情地靠著副駕駛椅背看手機。
一路沉默到了季鏡年家。
蔣桃也沒跟季鏡年說話,換了拖鞋后,直奔臥室。
沒一會,季鏡年站在客廳旁,握著水杯在喝水,便瞧見蔣桃抱著枕頭跟兩件衣服出了主臥。
她腳步一轉(zhuǎn),走向客臥。
季鏡年擱下水杯,邁開長腿,幾步過來,停在蔣桃面前,垂著褐眸,嗓音略低:“做什么?”
蔣桃不耐煩的情緒一向說來就來,她仰著頭,嘴角微諷,“您看不出來啊,我們過了端午就要離婚,現(xiàn)在自然要分房睡。”
季鏡年沒動,穩(wěn)穩(wěn)擋著蔣桃的路,他目光一直擱在蔣桃的臉上,平靜道:“現(xiàn)在困不困?不困的話我們聊一會。”
“困。”蔣桃扯著嘴角,表達(dá)著她的態(tài)度,答完,她又譏諷道:“季老師平日這么體貼,今天不會強拉著我跟我聊天吧?”
季鏡年沒再言語,眸光凝視她一會,抬步讓開了。
蔣桃并沒停頓,徑直進(jìn)了客臥。
隔天一早,蔣桃是被吵醒,客廳鬧哄哄地,她顰著眉下了床,打開客臥的門,就瞧見穿著公主裙的季嚶在客廳蹦蹦跳跳著。
季嚶瞧見她,眼睛一亮,“桃桃姐!”
蔣桃眉頭舒展開,彎著眼,伸開雙臂接住朝她跑過來的季嚶,揉了揉她的腦袋,“今天小嚶真漂亮。”
季嚶甜甜笑了聲。
肖婉茹卻看著她從客臥出來,不解,“桃桃,你怎么睡客臥了?是不是鏡年惹你不開心了?”
蔣桃早有說詞,她直起身,牽著季嚶的手,笑道:“沒,我昨天回來晚了,季老師又是淺眠,我怕吵醒他就在客臥瞇了一夜。”
肖婉茹這才放下心來。
中午飯季鏡年本來是打算帶季嚶他們出去吃,但肖婉茹說要在這座房子里開火親自下廚做一桌。
冰箱沒食材,季鏡年拿了車鑰匙,要出門去買。
走到沙發(fā)時,又停下,喊她,“蔣桃,一起去。”
蔣桃正在跟季嚶玩游戲,非常不解季鏡年為什么非得要喊她,她皺著眉,正要拒絕,瞥見肖婉茹的身影出現(xiàn)在季鏡年身后,她忙瞇出一個和善的笑,“好呢。”
季嚶在一邊舉手,奶聲奶氣地:“我也要去超市!”
肖婉茹又把要買的清單便簽紙塞到她手上,笑呵呵地:“食材都在上面了,一一照著買就成。”
到了這地步,蔣桃只能起身換鞋子,帶著季嚶跟在季鏡年身后出了門。
有季嚶在,蔣桃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后排,到了超市,把肖婉茹塞得清單遞到季鏡年手上,沒跟他說一句話,便重新推了輛購物車帶著季嚶去了零食區(qū)。
買了半車零食,季鏡年打來電話。
低沉平穩(wěn)的嗓音說道:“食材買完了,你們在哪?”
蔣桃只說了一句,“您在結(jié)賬區(qū)排隊,我跟小嚶馬上到。”便掛斷了電話。
到了結(jié)賬區(qū)跟季鏡年匯合后,她也沒跟季鏡年說話,只是低著頭跟季嚶交流動畫片。
結(jié)完賬出了超市,季鏡年把三個購物袋放在后備箱后,側(cè)眸看她,“上車吧。”
蔣桃扯扯嘴角,懶懶應(yīng)了一聲,便牽著季嚶的小手往車后排走。
季嚶卻站在原地,扯著蔣桃的手,沒讓她走,“桃桃姐。”
蔣桃只得停下,低頭看向季嚶,“小嚶怎么了?”
季嚶葡萄似得漂亮眼珠在季鏡年跟蔣桃身上來回打量,片刻后,奶乖奶乖地道:“桃桃姐是不是跟哥哥吵架了?”
蔣桃頓了下,季嚶因為小時候被拋棄過的原因,性格很敏感,她沒想到她竟然能注意到她跟季鏡年的事,蔣桃并不想讓季嚶知道兩人在吵架,瞇著眼笑著否認(rèn),“沒有哦。”
季嚶卻搖頭,軟軟地聲線堅定道:“你們一定在吵架,我們從哥哥家出來,桃桃姐你都沒跟哥哥說一句話。”
“……”蔣桃有些頭大,她有點擔(dān)心季嚶回去后跟肖婉茹說,但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只能蒼白道:“真的沒吵架,不說話是因為季老師平日里也是不喜歡說話的對不對?”
季嚶卻抿著唇,“桃桃姐你騙人,肖媽媽說大人和小孩都不可以說謊的。”
蔣桃見不得小姑娘委屈,蹲下身,抱著季嚶的小身子,揉著她腦袋,“唔,小嚶要怎么才能相信我跟季老師沒吵架呢?”
雖然騙小孩子不好,但她實在擔(dān)心季嚶回去亂說,肖婉茹會跟她談心,只能暫且撒個小慌了。
季嚶指了指季鏡年,“那桃桃姐你親一口哥哥,我就相信你,電視上關(guān)系親密的大人都是會抱抱親親的。”
“……”蔣桃蹲著,一動不動,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親季鏡年。
抬頭去看單手插兜事不關(guān)己般的季鏡年,眼神示意他來哄小姑娘。
季鏡年低垂的眸光接收到她視線,他并沒開口,蔣桃抿起唇,正要出口喊他,卻見季鏡年半俯下身,周正俊美的臉陡然襲近,不過瞬間的事,帶著涼意的薄唇便落在了她唇瓣上。
輕輕地,一觸即分地。
分明是一點也不色·情的吻,蔣桃怔然片刻,瞄見季嚶瞪大的漂亮臉蛋,臉倏地一下不受控制地變紅了。
明明以前跟他舌·吻都不帶紅的,但眼下這個純情到不能再純情的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她臉紅了。
她本就美的張揚,眼下冷白的臉頰上不受控制地氤上薄紅,多了幾分別扭地孱弱美。
季鏡年褐眸落在她臉上,停了片刻,然后,伸出一只大手遮住季嚶眼睛,用空閑的手托起她下頜,低頭再次親了上去。
這次并不是一觸即分。
薄唇輕輕咬著蔣桃的唇瓣,吮吸幾下,舌便不老實地擠進(jìn)了蔣桃的唇縫。
季鏡年總是能在接吻上讓蔣桃不知所措起來,蔣桃明明心里想的是,過兩天就要離婚,眼下就不該接這場唇舌交融的熱吻。
但她手剛抬起,碰到季鏡年的腰正要用力推他,但就在此時,季鏡年舌尖把她的舌勾進(jìn)他口腔,然后重重吮吸了下。
“…嗯……”蔣桃舒服的大腦空白,腰一軟腿也發(fā)麻,骨子里都癢起來,本來要去推他腰的手沒了力道,軟趴趴地?fù)卧谒稀?
幾分鐘后,季鏡年薄唇退離,直起身,抬手扯了扯領(lǐng)帶。
“季鏡年你——”蔣桃從缺氧中緩過神來剛想罵他,但注意到還被季鏡年捂著眼睛的季嚶,只能咽下,抬手胡亂抹了抹濕潤發(fā)麻的嘴角,面無表情起了身,幾步進(jìn)了車后排。
季鏡年目光一直放在蔣桃身上,見她進(jìn)了車子,才松開捂著季嚶眼睛的手。
季嚶彎著大眼睛,努力仰著頭,看向?qū)λ赃^于高大的季鏡年:“嘻嘻,哥哥你欺負(fù)桃桃姐哦!”
季鏡年將她帶到車門旁,叮囑她:“回家不要跟大人亂說話。”
季嚶點點頭,笑嘻嘻地,“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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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肖婉茹下廚做了一大桌菜,圍著餐桌吃飯時,有人敲門。
季鏡年過去開門,是快遞員。
蔣桃瞥見了,說了一聲,“是朋友送的粽子,麻煩季老師接收一下。”
季鏡年跟快遞員道了謝,簽了字后,關(guān)上門拎著兩盒包裝精美的禮盒進(jìn)了客廳。
剛才簽字時,他注意到了寄件人寫的是胡生鶴。
這一段小插曲并沒影響吃飯的氛圍,其樂融融吃完后,下午蔣桃便帶著肖婉茹季嚶去逛商場。
晚飯是在火鍋店解決的。
晚上肖婉茹跟季知為要在這里住上一晚,蔣桃沒辦法再跟季鏡年分房睡,但她瞧見季嚶,跟小姑娘耳語幾句,季嚶便吵著鬧著要跟她一起睡。
于是蔣桃便光明正大地在季鏡年眸光下,帶著季嚶進(jìn)了客臥,肖婉茹也沒多想。
晚上,蔣桃睡到半夜,被渴醒了,晚上吃的火鍋味道太重了,她從季嚶身側(cè)起來,赤腳下了床,開門走到吧臺處倒了杯水,喝了小半杯,便打算回了。
路過主臥時,房門突然開了。
客廳燈都是黑的,一聲突兀的開門聲嚇了蔣桃一跳,她扭頭看,透過臥室內(nèi)的光線,看清了季鏡年的臉。
兩位長輩都睡了,蔣桃沒給季鏡年好臉色,扯著嘴角,“季老師您這半夜嚇人的功夫是跟誰學(xué)的?”
季鏡年沒應(yīng)她這句話,垂眸看她,“蔣桃,我們談一談。”
蔣桃看了看客廳掛著的時鐘,譏笑,“季老師,沒人會在半夜十一點半跟人談心吧?你要談就約明天吧。”
她白天不會待在家里,而且也不會樂意跟他談,季鏡年心里清楚,明天等肖婉茹季知為一走,蔣桃立馬便會搬離這里,順帶著不回他消息不接他電話,他只能在今晚找她談話。
蔣桃見他不語,繼續(xù)諷笑,“而且季老師不是到點就睡嗎?這都超過半小時了,您還不睡覺啊?”
季鏡年這幾天因為蔣桃的事都是很晚才睡,他沒說,伸手想握住蔣桃的手往房間里帶。
他擔(dān)心在客廳會吵醒肖婉茹。
但蔣桃反應(yīng)很激烈,手下毫不留情地掙開他的大手,冷下臉,態(tài)度很堅決,“季鏡年,我說了,我現(xiàn)在不想談,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上午,我們只用在民政局碰面就成。”
季鏡年垂眸看她。
蔣桃抱著胸,面目冷淡,杏眼低垂,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
季鏡年上前一步,整個人出了主臥。
蔣桃冷哼,“你想干嘛?”
季鏡年并未言語,但動作上毫不含糊,他一只手摟住蔣桃的腰,將她往懷里帶,另一只手摸到蔣桃的下巴抬了起來,薄唇直接壓了上去。
蔣桃氣急,知道自己不反抗的話,沒一會就會軟在季鏡年懷中,她表面上表現(xiàn)的再討厭季鏡年,但身體不會拒絕他的親吻,所以她張嘴就咬住了季鏡年的唇角。
一聲極低地“嘶”痛聲響在蔣桃耳側(cè)。
唇上嘗到了血腥味,她心下一軟,遲疑了瞬間。
季鏡年這趁著她心軟的瞬間,將她壓在墻上,一只手鉗制住她兩只手摁在頭頂,低頭強勢親吻起來。
他做任何事都不喜歡強迫別人,尤其是在這種事上,但眼下卻不得不用這一招才能讓蔣桃老老實實地聽他說話。
蔣桃接吻時,會不自覺放乖,吻得越兇,蔣桃就越乖。
因此這場親吻,比白日里那場短暫的熱吻更加猛烈,更加持·久,持久到蔣桃開始喘不過氣,嚴(yán)重缺氧,只能勉強靠季鏡年渡過來的氣息才能不那么難受。
但腿在犯軟,骨頭在發(fā)麻,她身體開始往下滑。
季鏡年睜開眼,他薄唇還緊緊吮咬著她的唇瓣,眸子卻低低看著蔣桃紅潤、越漸乖順的臉,他松開她兩只手腕,兩只手抱起蔣桃的,讓她雙腳騰空,安全感頓失,見她兩只手下意識抱住他的脖頸,他才松開蔣桃的紅唇,將人壓在墻上,下頜靠在她肩窩里低低喘氣。
蔣桃老實了。
她缺氧嚴(yán)重,紅唇得以喘息,便急急低著頭大口呼吸。
不待她緩過來,耳側(cè)響起一聲門響。
蔣桃下意識抬頭,還沒瞧見是誰,但她全身都繃緊了。
她知道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有多放·浪,被親的潮紅著臉,嘴唇腫著,杏眼濕著,關(guān)鍵還被季鏡年用這種色·情姿勢抱著,無論被哪一個長輩看見,蔣桃都會覺得尷尬到頭皮發(fā)麻。
季鏡年察覺到她繃緊的腰,在客廳的燈亮起前,抬手摸到身側(cè)的洗手間,推開門,抱著蔣桃走了進(jìn)去。
肖婉茹只是起來喝水,晚上的火鍋太重口味了,剛出門便瞧見了那兩道糾纏的身影。
她視力好,再加上主臥的門開著,露著點光線,自然是什么都能看清,小兩口如膠似漆她自然是喜歡的,于是喝完水,路過客廳的公共衛(wèi)生間時,她敲了敲門,怕蔣桃害羞,只當(dāng)是她一個人在里面,“桃桃啊,你在里面嗎?我一會陪小嚶睡就好了,一會你回鏡年房間睡就好了。”
沒一會,里面?zhèn)鱽硪宦曒p啞的嗓音,蔣桃道:“好的媽,您早點睡。”
肖婉茹這才走了,進(jìn)了季嚶的房間。
衛(wèi)生間內(nèi),光線昏暗,蔣桃不太適應(yīng),抬手按了門邊的燈。
光線一亮,季鏡年整個人便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蔣桃的面前。
格外俊美的臉,幽深的褐眸,直白地盯著她。
這一會的功夫,蔣桃被親到破防的心理防線再次構(gòu)建起來,雖然她臉還是潮紅的,杏眼還是濕的,整個人就是一副欠曹的模樣,但她依舊拉下臉,面無表情道:“季鏡年,你放我下來。”
她還被季鏡年抱著架起,壓在洗手間的門上。
“我們談一談。”季鏡年嗓音有些微啞。
蔣桃依舊冷硬:“我說不談——”
季鏡年沒言語,低頭還要再壓在她唇瓣上故技重施讓她服軟。
蔣桃見狀,舌頭跟唇瓣都開始疼起來,她頭皮發(fā)麻,緊緊閉著唇縫,兩只手抱著季鏡年利落的下頜線往外推,她輕輕喘氣,不得已妥協(xié)低吼道:“季鏡年,談?wù)務(wù)劊∧銊e再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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