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實
◎撩誰都不撩沈之初!
李英已認定是趙桃花把苗苗害成這樣的,別人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見上不去手,她只能叉腰罵道:“你這丫頭咋這么缺德?!是不是非要害死我閨女你才解氣?一定是你把她推陷阱里的!我要告公安!告革/委/會,把你這個喪良心的丫頭抓起來!”
夢冬山上陷阱無數,凡是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有這種猜想。趙桃花看著眼前這位腦子不太正常的女人差點被氣笑了,“二嬸,山上的陷阱坑淺摔不死人,我干嘛要浪費力氣推她啊?難道是為了等她醒過來指認我嗎?下次誣陷別人之前先把證據拿出來,別張嘴閉嘴胡說八道!
一旁的陳槐也被李英的吵嚷聲擾得腦仁直疼,他擺擺手讓趙家兄妹先回去然后對她耐心勸說道:“不管苗苗是咋掉下去的,一切等她醒過來再說吧,你這么哭鬧下去可不行,啥事都要講憑證據不能胡亂猜疑,如果你連我的話都聽不進去,那你就去報公安吧!
見家里的男人都不在這兒沒人能撐腰,李英嘎巴嘎巴嘴根本不敢忤逆大隊長的決定,于是她只能忍下怒氣眼睜睜地看著趙桃花他們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兄弟幾人皆是一臉沉重,趙正東煩躁地撓了撓頭發語氣無奈道:“這都什么事啊?真是天上掉鍋,砸得人頭暈!
平時內向木訥的趙正西側過頭看向趙桃花,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一絲擔心,他動了動嘴唇,難得說出一大串話,“以后別自己一個人出門,萬一那女人找你撒氣,你打不過她!
“對,如果外出就找我們陪著,二嬸那人瘋起來就跟精神病似的,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趙正南一臉不屑地輕嗤一聲,反而沒他們這樣擔憂,“那女人要是敢找麻煩,我就找她兩個兒子的麻煩,到時候看誰能整過誰?”
感受著他們的關懷,趙桃花打心底里感覺到溫暖,這是她上輩子從未感受過的親情,陌生又新奇,她輕輕點頭答應下來,心中莫名生出一種羞赧。
此時,在趙家。
周明瀾蹲在雞窩旁正和那只野山雞大眼對小眼,她暫時還不知道趙苗苗所發生的那些事。
可能是因為緊張的關系,野雞躲在窩的角落里想叫又不敢叫,瞧著特別委屈。
“你到底是啥意思?咱倆都是女的,你可有啥不好意思的呢?”周明瀾往雞窩里探探頭,她剛想把雞從角落里拽出來,就聽到他們兄妹幾人回來了。
這個時間段正是午飯飯點,她沒多想便朝趙桃花招招手,把人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閨女,這只雞你是在哪兒撿到的?我咋發現它跟別的雞不一樣呢?”
“……”趙桃花心中一緊,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哪不一樣?不都是雞嗎?”
“不一樣……你好好看看,它是不是要下蛋?”周明瀾緊盯著那只野雞,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緊張神色。
趙桃花根本不知道雞在什么狀態會下蛋,而且原身的記憶也沒這方面的知識,她只能假裝打量著這只野雞,過了半晌才說:“不能吧?不是說要開春才能下蛋嗎?”
像是為了打她的臉一樣,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原本安靜如雞的野山雞突然“咯咯咯”地叫了起來,緊接著“撲通”一聲,一顆無比新鮮的雞蛋滾落到草堆中……
“……”
“……”
還沒等兩人有所反應,野山雞化身成吐蛋雞,一顆接一顆的雞蛋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這可把兩人一下子嚇懵了。
趙桃花盯著蛋,雙眸冒著無數的小星星,仿佛眼前的蛋是一枚枚金蛋,閃閃發光。
“17,18……”
“桃花啊,它一共下了18顆蛋!”
周明瀾興奮地拍打著趙桃花的胳膊,就連聲音都跟著顫抖。
雖說野雞一窩雞蛋的產量要比家雞多,但這也太多了吧?!現在也不是野雞的繁殖期,這18顆蛋就跟白撿的一樣,真是發財了!
“我看見了,它可真能生……”趙桃花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她輕輕掐了一下大腿,疼……
是真的。
激動過后,母女兩人找來一個葫蘆罐,把這些雞蛋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沉甸甸的重量使人心情愉悅。
“這只雞是你撿回來的,它們就歸你管吧!敝苊鳛懓蜒b滿雞蛋的葫蘆罐放進趙桃花的懷里,臉上沒有半分不舍。
“這些真的歸我管?”趙桃花忍不住確認了一遍,見母親對她點頭頓時喜出望外,“你放心吧,我會善待它們的!”
其他幾兄弟早就已經進屋休息了,他們還知道這樁奇事,周明瀾知道自家閨女是個愛吃獨食的人,也就沒特別交代什么話。
因為,不管這雞蛋桃花給不給別人吃,她都沒意見。
……
在屯子的衛生所里。
趙苗苗在李英的哭聲中幽幽轉醒,她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聲喊了句“娘”。
李英聞聲看向她,哭得更兇了,“苗啊~你終于醒啦!娘都快嚇死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皮醫生和陳槐見狀,也都趕緊圍了過去。
“趙同志,你的頭疼不疼?”
“苗丫頭,你沒事吧?”
突然多出來的兩道男聲讓趙苗苗緩緩抬起眼眸,她蹙眉思索半天才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沒事,是桃花把我救上來的嗎?”
陳槐和皮醫生聽她這么說,不約而同地互視對方,皆是充滿疑惑。
“你說啥瞎話呢?快告訴娘,是不是桃花那丫頭把你推進坑里的?”李英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心認定自己的想法。
怕趙苗苗被誤導,陳槐忙出聲阻止,“嫂子,你跟著小皮去開藥,我跟苗丫頭聊聊。”
李英原本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有陳槐在,她只能乖乖跟著皮醫生離開。
等人都走了,陳槐坐到病床旁邊的凳子上,輕咳一聲問:“苗丫頭,你為什么會在山上?又是怎么掉進陷阱里的?能跟我說說嗎?”
“我…”趙苗苗心虛地別開眼,很怕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跟蹤趙桃花上山的,“我上山摘野果不小心掉進去的!
“啊,這樣啊…”陳槐沉思一瞬又問:“你確定是自己掉下去的,沒見到過任何人?”
趙苗苗垂下眼瞼,態度篤定,“對,我確定!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好點兒了再說!睘榱粟w苗苗的身體著想,陳槐并沒有提關于田二的事,他走出衛生所又向門外的李英囑咐道:“我已經問清楚了,苗丫頭會掉進坑里跟人家桃花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以后別再找桃花的麻煩,那樣對倆孩子都不好!
在這種情形下,就算李英不相信他的話也只能點頭稱是,想到苗苗的遭遇,她對女兒以后的婚事更發愁了。
等陳槐走后,皮醫生閃爍著目光對李英小聲說道:“嬸子,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一聲,剛剛人太多不方便,咱們進去再說吧!
“啥事?”李英被他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弄得心里咯噔一聲,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咱們進去說吧,外面人多嘴雜。”
“那,那好吧。”
李英下意識地看了下四周,見周圍還有人想瞧熱鬧,便跟著皮醫生乖乖走了進去。
……
清晨的冬山屯,各家各戶炊煙裊裊。
趙桃花哼著小曲兒在廚房中忙碌著,大嫂鄭小梅想幫忙,卻被她委婉拒絕了。
鄭小梅以為她是在做小灶,便十分識趣地退出廚房,沒再摻和。
因為沉浸在喜悅當中,趙桃花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人家誤會了。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十八顆野雞蛋,用它們做一大碗雞蛋羹綽綽有余,除了雞蛋羹還可以再煮幾顆水煮蛋,簡直完美~
身隨心動,等雞蛋羹出鍋后她還不忘往里面滴了兩滴香油,再撒上一點蔥花,那金黃軟嫩的蛋羹看著特別有食欲。
等雞蛋羹上桌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鄭小梅,她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姑子原來不是在做獨食,而是給大家做了這么大一碗雞蛋羹。
想到自己剛剛誤會了,她不禁升起一股愧疚之心……
趙家有九口人,飯桌上每人能分五匙雞蛋羹,雖然不多,但以前家里的雞蛋都是用來換錢的,能這么吃雞蛋還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挺高興。
因為野山雞是空間出品,它下的蛋要比普通雞蛋更加鮮美,再加上趙桃花的廚藝,瞬間整個屋子里只傳出“吸溜吸溜”的吞咽聲,再無其它聲音……
待大家酒足飯飽后,周明瀾才有心問這頓飯用了幾個雞蛋,當趙桃花比劃出一個“9”字的時候,她差點兒氣得背過氣去。
“你瘋了?用九個雞蛋?”
趙桃花眨了眨美眸無辜說道:“你不是說它們歸我管嗎?”現在正值秋收,給大家吃頓好的,無可厚非。
“……”周明瀾一時無語,根本想不出更有力的說辭反駁回去,就在這時,趙桃花趁沒人偷偷拿出兩顆雞蛋塞進她的手里,故作神秘道:“這是兩個水煮蛋,你和爹一人一個,千萬別跟別人說!
在這一刻,周明瀾望著女兒感動之余又有少許心疼。
心疼那些雞蛋說沒就沒了……
雖然這是女兒第一次給她吃獨食,但是…她咋這么想揍她呢?
剩余的九顆雞蛋分出去了兩顆,趙桃花又把其它七顆分別給了奶奶,大哥大嫂,三哥四哥每人一顆,輪到二哥趙正南時,她特意多給了一顆。
她對每個人都是那套話:“這是偷偷給的,千萬別告訴別人”。
以至于每個人在收下蛋后都對她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除了這些野雞蛋,她還趁機煮了幾顆上次抽獎獲得的家雞蛋,那些煮好的雞蛋被她悄悄放進了空間。
*
如往常一樣,在她干活的田地旁邊是沈之初。
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中不期而遇,男人的心臟又漏跳了半拍……
像昨天那樣,趙桃花把麥子割得很快,其他四兄弟也只能跟著加快速度。
趁他們干得忘我的時候,趙桃花一點點挪到沈之初的身邊,然后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顆雞蛋遞給他,“給你,謝謝你前天幫我干活!
沈之初看著蛋,原本就活力十足的心臟跳得更歡了。
見他傻乎乎地不接,她只能硬塞進他的手中,“快拿去,別讓我哥他們看見!”
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輕輕碰觸到,沈之初只覺得心頭像被羽毛拂過,癢癢的。
他手里攥著雞蛋,盡力克制自己像個正常朋友那樣輕聲說了句“謝謝”。
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對自己還沒有男女之情,他只能把那份逾越心思藏好掖好,卻又忍不住發出關心,“地里那些活兒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干的,以后你的活兒讓我幫你干吧,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發現的!
陽光下,男人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的袖口被他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充滿力量感。
如果說之前在夢中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那么這一刻趙桃花真正感受到了無比真實的男人味……
她不自覺地拿出曾經養魚的招牌笑容問:“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俊
不過,她的話剛一出口就后悔了……
對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是陪伴她長大的哥哥,自己怎么可以色/欲/熏/心呢?
撩誰她都不能撩沈之初!
而沈之初在被她撩撥之后耳根子瞬間通紅,他雙手虛握成拳,最終沒能鼓起勇氣趁機表白。
“你是我的親人,我當然要對你好!
“親人”兩個字可以有許多解釋,但趙桃花沒有多想,她以為對方也只是把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于是客氣說道:“我臉皮還沒那么厚,哪能讓你天天幫我干活,放心吧,我還有四個哥哥呢,累不到的!
見她拒絕得很痛快,沈之初抬手撓了撓眉心以掩飾自己的失落,并把內心的真實情感掩藏得更深了。
與此同時,趙正南一邊割麥子一邊盯著褲兜里的雞蛋,很怕一個不小心,蛋從兜里竄出來弄碎了。
直到中午休息,他那顆高高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
與平常不同,趙正南沒跟其他人一起往家走,而是換了個方向朝孫家走去。
自從上次孫蘭霞鬧那一出之后,屯子里沒人敢再敢傳她和趙正南的閑話。
為了避嫌,兩人也有日子沒見了。
今天他會去孫家,只是為了給劉大毛的兒子小墩子送兩顆雞蛋吃。
孫家住在夢冬山附近,那邊沒有幾戶人家,這個時間段更是冷清。
怕被人撞見再傳出一些不好聽的話,趙正南邁著大步,一瘸一拐走得飛快。
這時,在不遠處的樹林中忽然傳出一陣哭聲,隱隱約約的不是很真切。
趙正南聽到哭聲,不知為何一下子頓住腳步,改變方向朝樹林中走去。
隨著距離漸漸拉進,他也看清了正在哭泣的人是誰。
孫蘭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四目相對之際,她緊緊攥住手指沒敢再繼續哭下去。
“正南哥…”
女人的聲音像只奶貓一樣,文弱中帶著嬌。趙正南愣怔一瞬走了過去。
“你咋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男人的表情很兇,但孫蘭溪卻一點也不怕,反而還覺得很溫暖,她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挨欺負。
趙正南是個直男,對女兒家的那些彎彎繞繞不太了解,望著女人那雙滿含委屈的淚眼,他拿出褲兜里的雞蛋遞過去,鬼使神差地說道:“吃顆雞蛋吧,另外一顆你幫我給小墩子!
孫蘭溪看看他再看看蛋,眼圈不由自主得又紅了。
一個大姑娘總在自己面前哭,換作任何人都會手足無措。
趙正南撓了撓寸頭,一時想不出該怎么哄人。
他蹲下身與她視線齊平,語氣中帶著一抹他未曾覺察到的溫柔,“你倒是說說為什么哭?說出來我才能幫你。”
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地互視對方,近到連對方的毛細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孫蘭溪望向他那好看的眉眼,吸了吸鼻子小聲問:“你真的愿意幫我嗎?”
“真的愿意。”趙正南怕她不信還舉起兩根手指發誓。
這個動作讓孫蘭溪微微一怔,隨即為自己的小心思而感到羞恥。
正南哥這么好的人,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歡他,也不能讓他為自己的事而困擾……
“我沒事,我能解決好自己的問題,謝謝你!闭f完,她突然站起身,一溜煙兒似的跑沒影了。
“……”趙正南被她這一驚一乍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手里的雞蛋沒送出去,他只能繼續往孫家走。
當他走到孫家門口時,正巧碰到從地里干活回來的孫蘭霞。
他把雞蛋交給對方同時囑咐道:“大毛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屯子里傳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如果有什么事解決不了就來找我!
對于趙正南這個人,孫蘭霞打心底里感激不盡,但為了他的名聲著想,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拖累人家,于是敷衍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兩人平時沒什么交集,趙正南知道自己給完雞蛋就該走了,但腦海中那張帶有淚痕的小臉兒卻怎么都揮散不去。
他把這歸咎于好奇心作祟,猶豫一瞬還是問出了口,“我來時看見你妹在樹林里哭,是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孫蘭霞是個直腸子,她沒把趙正南當外人,也就毫無隱瞞地說了孫蘭溪的私事,“我娘給她找了戶人家,估計是沒相中正鬧脾氣呢,沒事兒,過幾天就能好。”
“哦…”趙正南抿起薄唇,說不好心里的感覺,反正就是有種酸溜溜的滋味。他以前沒處過對象也沒暗戀過誰,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吃醋了。
從孫家回來后他直接去了麥田,一股郁氣壓在心底無處發泄,好像唯有干活才能讓心里舒服一點兒。
金燦燦的麥田一望無垠。
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休息。趙正南回到自己負責的區域,剛掄起鐮刀就聽到前方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背影在麥田里隱隱綽綽,所到之處都是被割下的桔梗。
在休息時間有人加班干活很正常,但所干的卻是他們家的活,這就不正常了……
聯想到前天被神秘人割好的麥田,他心中有了答案,放輕腳步走到男人身后,趙正南驚訝出聲道:“怎么是你?”
他猜想過很多人,卻沒想到對方會是新下鄉的知青,還是沈天柏的堂哥?
他為什么要幫他們干活?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趙正南的腦子里已冒出無數個疑問。
沈之初原本在爭分奪秒地割麥子,待他聽見聲音想躲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幸好他的應變能力不錯,只一秒就恢復了淡定。
“趙同志,你好!
趙正南看著眼前這位謙和有禮的男青年,蹙眉問:“你為啥要幫我家干活?”
無緣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為了陶陶的名聲,沈之初在幫忙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借口,他盯著趙正南那只受傷的腿,語氣頗為真誠,“我最近注意到你的腿好像受過傷,趙大哥的身子骨也不太好,就想著如果自己有能力就幫你們一把,畢竟趙家曾經對我爺爺有恩!
趙正南聽到這種解釋先是嗤聲一笑,隨即沒好氣地說:“真是謝謝你的好心了,以后我家的活用不著你來干,你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在京市的時候,沈之初在一眾發小面前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如今被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愣頭青所嫌棄,這讓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陶陶天天要頂著烈日干活,他只能收斂自身戾氣開始裝傻充愣,“你不用跟我客氣,這塊地還有一點就干完了,等我干完咱們再聊!
說著,他彎下腰掄起鐮刀繼續割麥子,直接把對方當成了透明人。
“……”趙正南雙手叉腰,一時搞不明白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抬起頭微瞇著眼睛看了看那火辣辣的日頭,最后決定既然這傻瓜愛干活那就隨他去吧。
反正沈家沒一個好東西!就算他全都干完了,自己也不會領情!
*
此時,在屯子另一頭。
李英帶著大病未痊愈的趙苗苗可憐兮兮地坐在沈家的堂屋里,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滿腹心事。
王小蕓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整個人都處于備戰狀態。
知道有些事終究躲不過去,她主動開口問道:“你們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她的態度冷淡又疏離,這讓李英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掃向周圍見沈家的男人們都不在,便所問非所答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家?遠征大哥和天柏呢?”
“你問他們干啥?有事說事,我能作主。”王小蕓早就聽說趙苗苗被田二毀了清白的傳聞,之前她就不待見趙家人,現如今就更加不喜歡了。
這丫頭竟然還想嫁給她兒子,真是不要臉!
李英被她懟得一愣,想到正事要緊,只能繼續低眉順眼地說話別無辦法。
坐在一旁的趙苗苗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她本就心焦,現在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想到皮醫生的囑咐,她盡量壓下怒火替母親回答道:“蕓嬸,我今天是為了我和天柏哥的婚事而來的,他人呢?”
眼見一張窗戶紙就這樣被捅破了,王小蕓也不再忍耐破口大罵道:“啥婚事?我們沈家可是正經人家!你一個被男人看遍摸遍的殘花敗柳還妄想嫁進我們家?你可別做夢了!你不嫌丟人現眼,我們沈家還要臉呢!”
到目前為止,趙苗苗還不知道自己那天被救上來的細節,如今聽她這樣埋汰自己也急眼了,“我只被你兒子看過摸過,怎么就殘花敗柳了?您也是女人,說話咋這么難聽?”
如果不是沒辦法,她才不來這里受氣呢!
趙苗苗敢這樣頂撞只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只有沈遠征是當家人,就算沈母再蠻橫暴躁也說了不算,她王小蕓根本拗不過沈家父子倆。
而王小蕓被趙苗苗懟得一愣一愣的,頓時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并臉色脹紅,“你不想要臉也別連累我兒子!再敢亂說話我撕了你的嘴!”
就在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沈家父子拎著鐮刀從外面回來了。
從一個光鮮亮麗的小學老師變成一個天天干農活的糙漢子,沈天柏在這段時間變化極大。
趙苗苗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她掉到陷阱里受了傷,這男人就像不知情一樣根本沒露過面。
她娘找人帶話他仍躲著,連男人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
現在想想,這男人之前對自己立下的那些海誓山盟到底算個啥?
如果今天沈家不給她一個交代,她是不會走的!
“天柏哥我受傷了,你為什么沒來看我?”
在看到他們時沈家父子明顯一愣,沈天柏對上趙苗苗那雙婆娑的淚眼,不禁有些心虛。
一邊是母親反對一邊是愛人催婚,他真的很難抉擇該聽誰的。
面對她的質疑,他故作驚訝狀,“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快讓我看看你哪里受傷了?”
趙家母女不是傻子,哪會看不出他的惺惺作態,趙苗苗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一股悲憤慢慢從心底涌了上來。
“天柏哥,我懷孕了。”拉赫
“你說啥?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苗苗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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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只雞】
【不夠看啊】
【啊,這。。。果然是渣男。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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