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中計
謹(jǐn)王府后院,假山石旁,有一少年白衣獵獵,頭戴白紗斗笠,手執(zhí)三尺寒鋒,劍法凌厲狠絕,挽出的劍花叫人不寒而栗。
玄衣?lián)Q白衣,烏紗換白紗,月面隱隱,桃目朦朧,正是清洛。
幾招之后,謹(jǐn)王許靜戎拔劍相迎,清洛的劍氣方漸漸溫軟下來。
許靜戎毫不留情地步步緊逼,最終將清洛手中的長劍狠狠擊落,并將自己的劍尖直指清洛的喉結(jié)。
“清洛,你又輸了。”
許靜戎面色冰冷,語帶不滿道。
“我”
清洛略顯委屈地解釋道,“我只是怕傷到殿下。”
“哼,本王給你說過多少次了!”
許靜戎當(dāng)即惱道,“欲成事者,必當(dāng)心狠手辣,六親不認(rèn)。你若做不到這一點,將來必敗無疑!”
“可…可是…”
清洛目光飄忽,不敢直視許靜戎的眼睛,“倘若傷了殿下,我……”
“那又如何?”
許靜戎厲聲截斷清洛的話,收回長劍走近清洛,語重心長道:
“清洛,每年取你之血煉制奇毒的人是你親爹,逼你裝啞沿街凌遲你的人是你親爹,這些,難道還不夠教會你嗎?”
“為人父母者,若非為了家仇國恨,哪個能對親生骨肉下此毒手?數(shù)十年的切膚之痛,數(shù)十年的隱忍蟄伏,你如此心慈手軟,難道要讓你父王的心血毀于一旦嗎?皇甫清洛!”
許靜戎的話似是起了作用,但見清洛一瞬間桃目如火,周身殺氣凜然。
就在此時,有一小廝來報:“殿下,太子殿下來了。”
話音剛落,那小廝便口吐鮮血,瞪大的雙眼中充斥著不可置信的茫然,以及臨死前的恐懼萬分。
“多謝殿下指教。”
幾近透明的白紗之下,清洛笑得狷狂邪魅,一把拔出穿透了小廝腹背的長劍,目光冰冷地看著那無辜的小廝氣絕倒地,死不瞑目。
驚魂未定的許靜戎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孺子可教,本王去去就來,你自便吧。”
劍尖的血還在往下滴,許靜戎的身影已徹底看不見了。
清洛目光陰狠至極,已全然不像是方才那個心存惻隱、優(yōu)柔寡斷的少年。
“呦!九弟可真是稀客呀!”
許靜戎邊調(diào)侃邊走進前廳,“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貴干?”
清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后,許靜辰竟略帶不屑地笑道:“皇兄就不必做戲了,本宮守約未帶軒兒,皇兄也該言而有信吧?清洛在哪兒?”
許靜辰此話既出,清歡霎時變了臉色:什么情況?什么守約?什么清洛在哪兒?
但見許靜戎忽然垂目一笑,意味深長道:“我說九弟啊,去年這個時候,清洛可是差點兒害得你身敗名裂呀,如今本王好不容易將他抓到,你為何就不讓本王殺了他呢?”
“謹(jǐn)王殿下!”
許靜戎話音未落,清歡便突然一臉緊張地?fù)屵^話頭道:
“阿洛……清洛無故與太子殿下形貌相像,實在過于蹊蹺,殺人不過頭點地,萬望謹(jǐn)王殿下三思啊!”
“啊哈,清歡這丫頭盡會胡說。”
許靜戎暗暗瞟了清歡一眼,意思很明顯是在說她太不懂事,“天下之大,形貌相像之人何其多,這有什么蹊蹺的?再說了……”
許靜戎刻意地停頓了一下,又語帶譏諷道:
“清洛不過一落魄乞兒,縱是生得清秀些,也斷不能及九弟萬一啊。九弟乃人中龍鳳,氣宇非凡,品貌無雙。豈是清洛那等妖俗之人可比的。”
許靜戎這一番指桑罵槐,聽得清歡十分不悅,但因顧及許靜辰的顏面及自己的身份,清歡也只得忍著不吭聲。
但聽許靜辰淡淡道:“皇兄何必多言,像與不像,本宮一見便知。清洛固然該死,但也不勞皇兄動手,本宮親自處置他便是。”
“呃,話是沒錯,只是太子殿下實在是來得不巧啊!”
見許靜辰字里行間都不再對他客氣,許靜戎便也不再虛喚“九弟”,卻仍是不老實道:
“那個清洛啊,實在是狡猾得很吶,本王派了好些個人看著,竟還是沒看住,又叫他給跑了,哎!早知如此,本王就不該先寫信請你太子殿下的示下,就該先斬后奏的……”
許靜戎說得跟真的一樣,許靜辰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果然是關(guān)心則亂,日前許靜戎忽然傳了密信給他,說是抓到了去年畏罪潛逃的清洛,且從清洛口中得知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與十一皇子靜亭有關(guān)的大秘密。
然后話鋒一轉(zhuǎn),明目張膽地威脅他,若想知曉這個秘密,便于五日后帶著清歡來謹(jǐn)王府,且不能對許靜軒透露半個字,否則便殺了清洛。
如今再仔細一琢磨,才發(fā)現(xiàn)他又中了謹(jǐn)王的奸計。
由此可見,謹(jǐn)王已然對他的心病了如指掌,可將他哄騙過來的目的何在呢?
許靜辰還是有些想不通,但聽許靜戎又繼續(xù)道:
“不過太子殿下也不用擔(dān)心,本王既然能抓他一次,便必定能抓他第二次,等再抓到他,本王必將他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四個字一出來,許靜辰的腦海中瞬間便閃現(xiàn)出夢中的污血畫面來。
胃心頓時猛一抽搐,許靜辰一時難忍劇痛,手抵上腹一聲悶哼,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阿辰!”
清歡反射性地驚呼一聲,堪堪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許靜辰,來不及反應(yīng)自己剛才那一句“阿辰”有什么問題。
但見許靜辰煞白著臉,竟用了好大的力氣將清歡甩倒在地,好看的桃目中也催生出十分的怒意,灼灼如火地瞪著她道:
“你這個賤婢,本宮的名諱,也是你能褻瀆的么?”
清歡瞠目結(jié)舌,先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許靜辰,良久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心下頓時酸楚不已,卻也不得不強自忍下,配合著許靜辰繼續(xù)演道: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殿下,奴婢對你一見傾心,可你卻從不肯多看奴婢一眼。你可知,奴婢昨晚刺傷你,也是因為太愛你啊!管她是副小姐還是正小姐,奴婢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清歡的一番話,惹得許靜辰胃痛更甚,但好在他已有心理準(zhǔn)備,便沒有再露出破綻,而是目光犀利地看向神色莫名的許靜戎,冷笑道:
“皇兄,這就是你精挑細選出來的參選侍女么?果真是百里挑一的上等貨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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