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開戰(zhàn)(三)求推薦
果然如此。
通過共情神通傳來的情緒波動,蘇玄大致能猜出黃溫此刻內(nèi)心所想,他從慌亂到鎮(zhèn)定不過短短十息,這中間黃溫全身靈力都集中在左眼,很像是在催動靈器,像是終于確定蘇玄真實(shí)修為松了一大口氣,緊繃的心境有一瞬間的松懈被蘇玄準(zhǔn)確把握,趁虛而入。
蘇玄一點(diǎn)神念觀想刺破黃溫心巢屏障,如細(xì)針入水,微不可查,此時蘇玄有兩個選擇,一是斬出一劍,在其心境上留下不可逆的瘡口,如此作為,黃溫不殺了蘇玄很難恢復(fù)心境,這是斷其修真路,無異于殺父之仇,兩人只能不死不休。二是種下心理暗示,將他的想法引導(dǎo)向蘇玄需要的方向,雖不能強(qiáng)制控制,但也足夠。
這黃溫心境稀爛,被我輕松入侵半點(diǎn)無所覺,不算是個強(qiáng)敵,若不是那個老太婆修士還未動手,彩骨所在勢力也藏在暗處趴伏不動,蘇玄大可以慢慢與他周旋,正好拿他試驗一下新掌握的神通。
蘇玄在聶一鶴身前十丈停下腳步,這里就是黃溫能承受的極限,再進(jìn)一步他就要催動黃符發(fā)動雷霆一擊,若是一擊不奏效,就催動另一張御風(fēng)符逃之夭夭。
此時黃溫的想法在蘇玄面前等若明鏡一面,一覽無余,若是蘇玄愿意甚至能翻閱其最近記憶,信手翻書,十分輕松。
可惜,未能測試出共情神通的極限,這人的心境實(shí)在過于稀拉,不能作為正常考據(jù),像是那位黑衣劍客,蘇玄就沒有妄自嘗試,若是蘇玄敢入侵,那人估計就是當(dāng)頭一劍,蘇玄可不想冒險。
聶一鶴其實(shí)已有退意,不由得為自己擅自冒進(jìn)的決定心生悔意,該死,黃老不是說像他這樣的存在很少嗎,怎么到處都是。
“蘇先生,您一定要與我為敵嗎,長公主能給你的我也可以,是美人,還是金錢,亦或是資源都可以,等拿下了煙水國,他們的寶庫甚至可以讓先生予取予求,我相信他們給你的報酬絕不會這么優(yōu)渥,如何,考慮一下?煙水國毀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幢闾K先生攔下我們這方,還有其他人您分身乏術(shù)擋不住全部,還是說先生有本事殺完所有人,在下雖然不了解那個世界的全部,但對于一部分修士鐵律耳熟能詳,先生何苦自找麻煩。”
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沒想到這太子殿下的口才還不錯,關(guān)鍵還透露了一點(diǎn)信息,意思還有其他人與他們一樣搞偷襲,蘇玄望向皇宮背后的三座高峰,笑道:“不會吧。”
黃溫雙眼厲色隱現(xiàn),抓住蘇玄走神的機(jī)會,左手甩出一大疊符咒,這些符咒在空中綻開一朵赤紅火球,宛如一個小太陽將蘇玄吞沒,蘇玄自然沒有自大到敢在關(guān)鍵時候走神,神識鎖定在兩人身上全無放松,聶一鶴也在黃溫丟出符咒的一瞬間掏出三枚紫黑色的小圓球,與黃溫一同甩向了蘇玄站立方向,默契十足,顯然兩人沒少做這種事,小球遇火則燃,火球威力再漲一層,即便是筑基修士無防備下吃了這招也不會好受。
對早有準(zhǔn)備的蘇玄來說,這樣的攻勢雖然看起來威勢驚人但還是太慢,施展云水身遁走毫無壓力,雪落之處皆是立足之地,水仙姐傳授的這個云水身蘇玄發(fā)掘得越深越覺得這部殘缺道術(shù)的不簡單,若是修補(bǔ)完善即便比不上傳說中的神通估摸著也相差不多。
蘇玄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聶一鶴身后,單手扶在其肩頭,笑道:“說好了過兩招,太子殿下二打一可就不太厚道了。”
聶一鶴渾身一顫,條件反射般地提腳飛踹,蘇玄雙指如鉤只是微微使力,就穿透他單邊琵琶骨,登時血流如注,浸濕了他的白衣披風(fēng),尋常人被鎖住琵琶骨就失去了反抗之力,聶一鶴也不例外,只是一息間,就軟倒在地?zé)o力抵抗。
“黃老,救我!”
聶一鶴痛得慘嚎出聲,聲嘶力竭地向黃老求救。
然而黃溫比他更加膽戰(zhàn)心驚,在蘇玄躲過火球現(xiàn)身的一瞬間,他就掏出準(zhǔn)備好的那張泛黃符紙,以靈力暗中催動。
開玩笑,這種遁術(shù)我只在門內(nèi)老祖身上見過,這人絕對是來游戲人間的老前輩,說不定是傳說中金丹老怪,也不無可能,風(fēng)緊扯呼,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黃溫周身泛起金色光圈,身體逐漸變得虛幻起來,恨不得此時將畢生靈力都灌注進(jìn)這張保命符箓之中。
蘇玄笑容古怪,小挪移符,這東西這么常見的么。
黃溫周身透明,將散未散之際,獰笑出聲,“老怪物,你阻我長生大計,我定與你不共戴天,你等著,殺不了你,你的后人......”
還未等他說完狠話,一道紅芒就從其身后透體而過,在蘇玄肩頭盤旋嬉鬧,像是在討賞般,靈性十足。
“劍修!”
黃溫滿眼不可置信,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人雖然也是煉氣圓滿,但比起彩骨可差得太遠(yuǎn)了,兩人不論是底蘊(yùn)還是實(shí)力都是天壤之別。
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還是小挪移符一個極其致命的缺陷,在其全力催動時,會有一瞬間的空檔,身體處在時空折疊的交界點(diǎn),此時等于是完全不設(shè)防,這也是蘇玄多次嘗試催動小挪移符的收獲之一。
不知傳說中的大挪移符會不會也有這類缺陷,蘇玄毫不留情地拖著聶一鶴的身體來到倒地的黃溫身旁,以紅塵在其眉心、丹田處各補(bǔ)上了一劍,自從上次被那白發(fā)老人的紅色魔靈入體后,蘇玄著實(shí)有些杯弓蛇影,謹(jǐn)慎些總歸不是壞事。
聶一鶴見黃老逃跑不成,反而被蘇玄輕松斬殺,一時間聲膽俱裂,再無適才登上城墻一覽眾山小的豪氣云干,雙目無神地癱倒在地,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補(bǔ)完刀后,紅塵在蘇玄耳邊嗡嗡蟬鳴,喋喋不休,仿佛在不滿主人的不信任態(tài)度。
蘇玄輕笑出聲,這紅塵倒是越來越通人性了。
這一幕落在聶一鶴眼中可就是另一回事,此時蘇玄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從一位隱士高人升級為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他雖然不反感殺人,但這刀要是落在自己頭上,也由不得他不怕。
蘇玄單手一招,那張小挪移符緩緩飄到手中,整張符箓靈氣逸散,符膽破碎,顯然是不能用了。
原來這東西輸入靈力即便不催動也會磨損靈性,看來以后用這符箓還得慎重考慮,若是大敵當(dāng)前,靈符恰好失靈可就尷尬了。
小挪移符的符紙材質(zhì)不錯,說不定還能賣些錢,蘇玄想了想還是收入囊中,反正占不了多少空間。
至于黃溫身上最值錢的除了這張符箓就只有左眼這只異寶了,至于為何說是只,因為這異寶不是死物而是生靈,蘇玄雙指插入他左眼中掏出這只米粒大小的甲蟲,渾身散發(fā)著盈盈白光,通體透明,可以看見內(nèi)部組織。
應(yīng)當(dāng)是某種奇蟲,只是靈性缺失極重,虛弱異常,黃溫身上也沒有飼養(yǎng)這靈蟲的記錄,蘇玄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取出一支裝靈草的玉盒,碾碎了十枚靈幣將它們一起放在里面,不論是什么靈物喂些精純靈氣總歸不會出錯。
比起彩骨,這家伙可算是窮得可以,除了這兩件寶貝,都是些垃圾,不值一提。
“接下來輪到你了,王子殿下。”
聶一鶴不愧是一代王儲,到現(xiàn)在還未嚇得求饒,而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我是厭火國太子,殺了我厭火國與煙水國注定不死不休,再無緩解的余地,你是修道之人,敢沾上這份因果嗎?”
蘇玄有些驚訝,比起這里的其他人,這家伙對修真界了解得真不算少了,估計也是這黃溫言傳身教的成果。
蘇玄笑道:“太子殿下倒是聰明,這老頭臨死前的話你也聽到了,他的言下之意是把你當(dāng)成了繼承人還是儲備身體?講真,他要奪舍你這個凡人輕而易舉,我把他殺了,說不定還救了你一命,這樣說來我也算是殿下的半個救命恩人了,殿下打算怎么回報我。”
蘇玄接著忽悠,奪舍這事不論是修為多高都存在風(fēng)險,絕對沒有百分百成功的道理。
但這不重要,只要聶一鶴現(xiàn)在相信就可以了,要是能讓他們主動撤軍,也省下了一份底牌,對于蘇玄來說再好不過。
“你想要什么,回到厭火國隨你開口,只要是我有的,都能給你。”
蘇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認(rèn)為你自己這條命值多少錢?”
聶一鶴臉色醬紫,吐出一口淤血,狠狠罵道:“要想我們退兵,絕無可能,我倒要看看你能殺多少人,一千還是兩千?盡管殺他個尸山血海,我在地獄看著你死。”
蘇玄提起聶一鶴后領(lǐng),來到圍墻邊,心道,這小子倒是硬氣,若是如此就不太好辦了。
蘇玄自墻邊飛身躍下,被穿斷琵琶骨的聶一鶴此時輕功盡失,被嚇得滿臉慘白,再也控制不住儀態(tài),發(fā)出凄慘的嘶喊聲,生生震落了一層城頭積雪。
飄飄落雪中,身姿輕盈的蘇玄顯得格外瀟灑,被他提在手中的聶一鶴就要狼狽多了,這一番自由落體,沒被嚇得屎尿橫流已經(jīng)屬于心態(tài)上佳了。
蘇玄提著一個人不好施展遁術(shù),在雪地里踏雪而行,偶爾拿聶一鶴用來踮腳愣是片雪不沾足,來到了千軍面前。
領(lǐng)頭將士是一位六十歲上下的彪悍老將,名叫黃忠,他須發(fā)皆白,卻生得一副狼獾之像,令人望之生畏,黃忠兩腮通紅,血?dú)馔ⅲ嗍殖嘧悖z毫不懼冰天雪地,顯然也是一位頂流高手,估計在厭火國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蘇玄在其馬前駐足,將聶一鶴丟在腳邊,老將一眼就大致了解了狀況,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王上派我來以防萬一,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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