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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千金(4)


言家的莊園坐落于江島市之東,溫暖濕潤的海風首先吹往言家的莊園,才來到它身后的江島市,這座莊園曾被譽為江島市的花冠,據說原先住在這兒的是嚶國的總督,自所謂日不落的時代結束,這座開滿玫瑰的莊園幾經輾轉,最終被世代經商底蘊深厚的言家購下。

        言家當家人是年逾古稀仍精神矍鑠的言老爺子,他在江島市深耕一生,人脈號召力堪稱驚人,值其七十壽辰,幾乎整個江島市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了。還有許多雜志社的記者在玫瑰莊園的外圈拍攝,豪門夜宴,堪作絕佳談資。

        價值百萬乃至千萬的豪車從夜色中駛向輝煌的燈火,殷勤周到的言家傭人們上前,引客人去往宴會大廳,此刻這座開滿玫瑰的莊園不單是花冠,甚至是明珠。

        日不落的統治落幕,卻不妨礙她更加璀璨,更加紙醉金迷。

        一襲白色西裝的青年站在門口,同他的妹妹一起向進來的客人問好,態度友好謙和。但對于這對兄妹,來訪者都不敢怠慢。

        言樂偏頭看向她的哥哥,小聲道:“言喬啊言喬。你表面上是在接待客人,實際上是在等朝朝姐姐是不是!”

        言喬面不改色,不理他妹妹的吐槽。

        言樂輕輕哼了聲,想起記憶里那個漂亮得如畫中人一般的謝家小姐姐,倒是很理解她哥哥的熱情。

        她十二歲時出國留學,過了七年才回來。江島市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往來的賓客她也無暇細認,獨獨好奇多年未見的謝朝笙——她哥哥的未婚妻——現在出落成了怎樣動人的模樣。

        說是未婚妻,其實也是兩家大人早些年的玩笑,半真半假,沒有正式的走過場,但這么多年來,言謝兩家一直把對方家的小孩記掛著照顧疼愛。兩家的交情只深不淺。

        銀灰色的跑車駛來,認得這輛車的人紛紛駐足,侍者們連忙上前,殷勤地打開了車門。

        月色下走來的少女一襲白,卻并不顯得單薄或者乏味,言樂喜愛一切美麗事物,只覺得她比莊園的玫瑰更像造物的恩寵。

        她走近了,瀲滟的一雙丹鳳眼微彎:“樂樂,好久不見。”

        言樂:哥哥,你值了!

        言喬率先和她打招呼,言樂也露出甜滋滋的笑。路過的賓客見狀,露出或善意或揶揄的神情,知道言謝兩家的兒女有早定的婚約,現如今兩家小孩長大,看起來倒是相襯極了,不知是否約好,都穿了白色的禮服,教別人都和陪襯似的。

        她好奇地看向朝笙身后,一襲墨色的高大青年長身玉立,像個沉默的背景。

        “朝朝姐,這是誰呀,你的親戚嗎?”

        不怪言樂有這樣的想法,許云暮站在那,得益于那張好面孔,看起來正像哪家出身的少爺。

        且那副沉穩模樣,總覺和謝家叔叔有幾分相似,所以他們是堂兄妹也說不定。

        言喬輕敲了下自家妹妹的腦袋:“哪兒像了?我看你是在國外呆久了。都臉盲了。”

        言樂夸張地捂住頭頂:“言喬!會越敲越盲的!”

        朝笙笑出了聲,露出對堪稱可愛的梨渦,幾句玩笑越發拉近了幼時玩伴的距離,況且,她并不在乎言樂把許云暮給誤認為他的某個親戚。應該說謝朝笙的人設向來到位,她僅僅只是會在許云暮面前表現他天性惡劣的一面——無論是面對周瑾,抑或是言家兄妹,他都是那個矜貴得體的謝家大小姐。

        音樂聲變了一個節奏。言樂揶揄地笑:“要跳開場舞了。哥哥,我都離開家這么久了,不知道你現在跳舞的時候還會不會踩到舞伴的腳?”

        言喬從沒感覺自己妹妹這么討厭過!

        而且朝笙就在這兒,她為什么要毀他的形象!

        他面上鎮靜,卻忍不住微微低頭看向朝笙的反應。他眼中倒映出女孩的精致的眉眼,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謝家的朝笙妹妹,那個美麗又驕傲的大小姐。家中長輩意欲和謝家聯姻,也曾問過他的意見,想起那雙瀲滟的看人總含三分情的丹鳳眼,言喬立即就同意了,為此還被父母取笑了許久。

        于是言喬順從自己的心意,他伸手,語氣故作正經:“謝小姐,賞個臉吧。”

        言樂樂見其成,推了推朝笙:“去去去,他要是踩到了你,朝朝姐你就十倍的踩回去!”

        朝笙對這對兄妹印象極好,她笑著將手置于他的掌心。

        音樂的旋律漸漸高起,朝笙不負她絕佳的皮囊,也不負她矜貴的人設,只要她愿意,于舞池中可以比誰都得體優雅。渾不似昨夜的模樣。

        許云暮早已習慣朝笙的冷遇,他也并不在意朝笙的態度,只是覺得謝朝笙好像變了一點。

        勉強算得上和謝朝笙一道長大,他知道這個人金玉般的外貌中藏著何其腐朽的敗絮,她有一張足以讓所有人喜愛的美麗面孔,在父母面前是乖覺貪玩的女兒,在友人面前是脾性相投的知交,在酒吧里是一擲千金的大小姐,只有在他面前,謝朝笙不吝嗇展示自己陰暗惡毒的面目。

        燈光好像在追逐著那抹雪白的身影,許云暮頭一次這樣的出神。

        言喬的舞跳得沒有言樂說的那么蹩腳,又有一副好相貌,無論如何是稱得上賞心悅目的。他抬手,朝笙翻飛的裙擺輕巧地劃出一道優美的旋,她步履輕快,一個轉身,與他觸近又分開,周遭人的目光落在舞池中,而她抬眼,若有所感,那雙倒映著華美燈光的眼看向了許云暮。

        明明兩人之間隔著人影幢幢,但許云暮卻隱隱約約覺得,朝笙在看他。

        言樂感覺十分的圓滿,而且有朝笙帶著,她哥哥的腳步都流暢了許多。作為一個乖巧的妹妹,她決定不做電燈泡了,快樂的跑向了在休息區等她的小姐妹們。

        燈光璀璨,許云暮安靜地站在陰影中。

        這場宴會是言家掌舵人七十的壽誕,它輝煌盛大到人們難以置信,甚至媒體在舉行前就花了夸張的文筆大肆渲染。

        許云暮知道自己本不會出現在這兒。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還不明白謝家恢宏的莊園與員工小樓的差別,不明白坐在同一輛車上的父親與謝先生的差別,不明白謝家朝笙與“朝朝”的差別。

        然后謝朝笙率先明白,并讓他懂了。

        他們是云與泥。

        言樂走到休息區,回頭看一眼,發現那個跟著朝笙來的高大青年仍舊一個人孤零零站著,不自覺地便覺得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再一轉眼,朝笙已經被言喬拉到爺爺那去了,她知道哥哥和朝笙自來關系好,爺爺也很喜歡朝笙。

        她的禮節與同情心同時作祟,于是言樂叫住個端著甜點的侍者。

        “阿樂小姐。”侍者停下,恭謹地喚她。

        “你去問那邊那個黑色衣服的男孩子,要不要過來吃點東西。”言樂指了指一個方向,她看許云暮站一晚上了。

        侍者點頭,轉身向許云暮走去。

        許云暮有些意外于言樂的好意,他略驚訝地看向她,少女朝他揮揮手,秋水似的眼睛彎成美好的弧。

        他讓侍者轉達他的謝意,并表示自己并不需要。

        因為謝朝笙是個有著很強的領地意識的人,她厭惡自己靠近他生活中的某些人,某些部分。

        那是很多年前的仲春,高達367米的南洲大廈剛剛落成,許云暮離開這座城市邊緣小島上的廉租房,坐著貨艙渡過窄窄的南洲灣,被父母接來了江島市的中心。他離開了小漁村,見到了亞洲最高的大廈,而后,掩映在城堡般的莊園后的、水晶般的溫室更令十一歲的他震驚。從此他成了這座莊園的一份子。

        “這是什么花?”年幼的許云暮蹲在溫室中,他面前放著一叢鳶尾,藍色的花瓣微垂,像一只將要振翅飛走的蝶。

        他聽到聲音,轉頭看去,面前的小女孩穿著鵝黃色的裙子,美好輕盈的蕾絲綴在領口上,精致得像他路過櫥窗時看過的洋娃娃。

        他先前一直生活在鄉下,最近才被父母接來他們工作的地方生活。他對于謝家莊園的一切都很陌生,因此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誰。

        但許云暮對于同齡人的出現很開心,他說:“這是鳶尾。”

        “原來它叫鳶尾——我母親很喜歡這種花,她的房間里還掛著一副畫滿鳶尾的畫呢。花是你種的嗎?”

        “是的,最近我一直在幫媽媽照顧她的花。”

        小女孩歪頭思索,扎起來的一對小辮子跟著晃了晃:“你媽媽是這兒的園藝師嗎?”

        許云暮點點頭。

        “那不錯。”小女孩朝他笑,露出一對甜滋滋的梨渦,“我叫朝朝,做我的朋友吧。”

        許云暮其實剛見面就很喜歡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一雙貓兒似的眼微彎。

        “嗯嗯!我叫許云暮,很高興認識你。”

        他學著大人的樣子伸出手,想和新朋友正式握手認識一下,不過小女孩飛速略過他沾滿泥土的小手,輕輕拍了拍許云暮的頭頂。彼時正值一九九九年的春夏之交,他們還很年少,濕潤的海風吹往江島市的山丘,鳶尾熱烈開放,見證了謝朝笙和許云暮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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