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借著燈光打量身下的路眠,才發現路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那晚被他欺負后的狀態了。

        深色地板將路眠的肌膚顏色襯得更為分明，瓷白的膚色像是著了淡粉的墨，在每一處裸/露的皮膚上暈染開來。粉色長發凌亂地在地上鋪開,兩頰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濕噠噠地黏在路眠的腮邊。灼熱的呼吸從路眠嫣紅的嘴唇噴出，一呼一吸都在撩撥著謝稚脆弱不堪的神經。

        謝稚抓著路眠的手,吻沿著路眠左手無名指向下,吻過指節、指甲，最后吻在了指尖上。

        他頭一次知道路眠很敏感，每親一下，路眠就會顫抖一下,不止是被吻過的地方會顫抖，路眠全身都會帶起反應，像只蜷縮在大灰狼身下柔弱可憐的小兔子。讓謝稚忍不住想要再欺負他。

        謝稚盯著路眠逐漸渙散的雙眸，在與路眠的對視間,啟唇含住了路眠無名指的一小截指關節，牙齒抵住關節處，舌頭從唇內吐出，由指腹舔到掌指關節處,舌尖在縫隙處輕輕一掃。

        路眠的手指下意識蜷縮,指甲刮過謝稚的舌頭,羞得他迅速撤離。沒有想象中的阻隔,謝稚輕易就放他離開。

        拉扯的過程中，帶出的謝稚的口水粘在他的手指上，黏膩濕滑,讓路眠面紅耳赤。

        路眠想要將它們擦在衣服上,可又擔心謝稚又會哭著認為他討厭他。他手足無措,睜著圓潤的杏眼，求救般看向謝稚。

        謝稚心頭一跳，路眠的許諾就像一個魔咒，讓他失了往日的冷靜與克制。面對路眠這幅從未見過的軟弱樣子，他只想更加發狠的欺負路眠，想聽到路眠哭泣，想聽到路眠求饒。

        被內心的欲/望驅使，謝稚重新抓起路眠的手，另只手掰開了他的嘴巴。

        在路眠無措的目光中，強勢地將路眠那根被他舔過的手指塞入路眠的口中。

        路眠瞪大雙眼，嘴巴半張著，任由謝稚控制著他的手指，模仿重復著謝稚剛才做過的動作。

        謝稚扯唇輕笑，著迷般看著路眠。他在心中唾罵自己，又在心中可憐路眠。

        為什么要向一個已經陷入泥沼中的混蛋尋求幫助呢？這個混蛋非但不會幫你，還會將你一起拉入泥沼。

        白色制服上衣在路眠沒什么作用的掙扎中卷了一半上去，一截細瘦白皙的腰暴露在謝稚的眼前。路眠出了不少汗，謝稚猜測他大概是緊張的，密布的汗水隨著路眠不停的顫抖往下滾落，一些滴到了地板上，還有一些順著肌肉紋理滑進了肚臍里。

        謝稚忍不住吞咽口水，只覺得路眠哪哪都是可愛的。

        如果他現在舔走那些汗水的話，路眠肯定會覺得他是個十足的變態。

        謝稚逼著自己轉移視線，眼睛下意識往路眠的腿上瞄去。

        遇見路眠后，路眠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治好了他腿控的毛病，他跟路眠在一起，重心不是先放在路眠的腿上了。可當他將視線落在路眠腿上時，強烈的反應依舊難以克制。

        短裙遮不住路眠的膝蓋，路眠聽話地穿上了他特地撕開了好幾個破洞的白襪，瓷白的皮膚快要跟白色絲襪融為一體，從破開的洞中飄出了淡淡的獨屬于路眠的香味。骨肉勻停的雙腿緊緊貼著地板，這雙完美的腿被他牽制在了他的身下，沒有人可以覬覦，只有他可以。

        失神間，謝稚聽到路眠帶著哭腔的低吟，他的呼吸加重，放在路眠唇邊的手沾上了一片濕滑，察覺路眠喘不過氣了，他終于戀戀不舍地松開了路眠的手。

        呼吸到新鮮空氣，路眠迫不及待張大嘴巴狠狠喘氣，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謝稚現在是什么表情，可一向警惕的他察覺到了危險。

        路眠眨落眼淚，感覺到兩只腳腕被謝稚抓住，他被迫屈起膝蓋，兩個膝蓋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小腿又被迫地夾住了謝稚的腰。

        “謝稚？”路眠的聲音很輕，他眨了眨不斷涌出淚水的眼睛，視線依舊模糊。

        他看不清謝稚的臉，心底涌起一絲恐慌，他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抬起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卑鄙就卑鄙，變態就變態吧，他在路眠眼里，或許早就是個卑鄙又可恥的變態了。

        謝稚猛地俯下身，額頭抵在了路眠的額頭上，路眠想要抓住點什么的手落在了謝稚的后頸上。

        路眠的身體很燙，可碰到謝稚后，差距明顯的溫度讓他險些誤以為碰到了正在加熱的水壺。

        謝稚怎么比他還要燙。

        路眠緩慢地分開濡濕的睫毛，終于看清了謝稚眼底的一片赤紅，與那晚一樣的漆黑深邃，一樣的讓他害怕。

        謝稚的聲音沙啞不堪，問道：“害怕嗎？”

        路眠顫抖著，低低“嗯”了聲。

        眼角被吻過，淚水被舔走。謝稚附在他耳邊，輕聲誘哄：“怕就抱緊我。”

        路眠閉上了雙眼，遵從內心，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箍緊了謝稚的脖子。

        他的乖順與這僅剩的力量恰好給了謝稚信心。謝稚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路眠的嘴唇。

        這次親吻與第一次有些粗暴的吻不同，極盡溫柔，溫柔到要把路眠所有的神志都耗盡在這個漫長又纏綿的吻里。

        路眠漸漸迷失，連謝稚用他的腿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都忽略了。

        -

        有了前面兩次經驗，路眠這次沒有昏過去，只是離昏過去只差一點點了。

        謝稚知道分寸，他沒有扒掉路眠的衣服，也沒有碰不該碰的地方，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后，他抱著路眠不肯放手。兩人坐在過道里，盯著地板上燈泡的影子發呆，誰都沒有說話。

        一個是真的在發呆，一個是在回味。

        謝稚很滿足，卻不想說出口。

        好不容易抓住路眠一個把柄，路眠難得那么聽話，他想再享受幾次。

        路眠太可愛了，他從未想到，路眠會乖到任他予取予求。

        被騙也有被騙的好處，他得趁這個機會好好嘗點甜頭。

        好兄弟其實也是可以互幫互助的嘛！

        路眠既然不討厭他，他那么喜歡路眠，路眠又喜歡男生，那路眠是不是可以跟他真刀真槍做點真的呢？！

        比如，路眠給他發的那些資源就很好，最好是速學高效版的。

        他只學了一點點，就比第一次的時候要得心應手了。

        謝稚喜滋滋的幻想著，路眠正縮在他的懷里輕輕發抖，像只脆弱又可憐的小兔子。

        兔子聽到了頭頂的笑聲，緩緩抬起頭，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謝稚，問道：“你剛才笑了？”

        他們坐在離燈偏遠的地方，昏暗的視線替謝稚做了遮掩。

        謝稚一秒板起臉，裝作還在生氣的模樣，冷冷哼了聲，大聲道：“沒有！”

        路眠蹙眉，為了彌補謝稚，他即使身體難受，也忍著不敢動。

        他都答應謝稚的要求了，謝稚怎么還生氣呢？

        這家伙平時脾氣那么好，真生氣了怎么那么難哄？

        路眠難受著，語氣里帶上了往常的冷漠，沒忍住質問道：“你不是說我幫了你，你就原諒我的嗎？”

        謝稚又冷哼了兩聲：“這哪算幫啊，明明出力的都是我。”

        饒是聽過謝稚說了無數遍流氓話，路眠還是紅了耳朵。他露出的皮膚本來就紅著，謝稚也沒看出他害羞了。

        “那你怎么樣才能原諒我？”路眠仰起頭，扯扯謝稚的衣袖，小聲問道。

        謝稚的心瞬間就被路眠看軟了。他下意識就想說“我早就原諒你了”，話到嘴邊被他又咽了回去。

        謝稚清了清嗓子，再開口就變成了——

        “看你表現。”

        為了檢驗自己的學習成果，謝稚決定忍住，暫時讓路眠委屈兩天。

        路眠被堵住了，原本想趁這個好日子跟謝稚說明白一切的，稀里糊涂跟謝稚告白了不說，對方還沒聽見。現在那么尷尬，他還怎么再開一次口？

        路眠有些煩躁，聲音漸冷：“好吧，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謝稚腰背繃直，剛囂張不到幾分鐘的氣焰又消了下去，聽話地松開了路眠。

        路眠說話好冷淡，路眠不會是生氣了吧？

        謝稚坐在路眠身后，一邊擔心著，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路眠的神色。

        路眠繃著臉，雙眸微垂著，長睫擋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現在是什么表情。可路眠在發抖。

        這、這是被他氣到都發抖了嗎？

        他是不是作太過了？

        身體不抖了，路眠終于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他松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后一臉呆滯的謝稚。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買，你可以揍我也可以罵我，只要將這件事扯平就行，做錯事的人是我，我不會賴賬的，你想要什么補償，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路眠話音一落，原本呆呆的謝稚雙眼立刻放射出精光。

        路眠險些產生錯覺，他好像看到了一只開心地正在瘋狂搖尾巴的大狗。

        謝稚一天到晚情緒多變，路眠早就沒工夫去猜這人在想什么。

        路眠無視謝稚的興奮，平靜道：“現在可以跟我回我家了嗎？我出去了一個多小時，路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

        回到路家后，誰都沒提剛才在隔壁發生的事情。

        面對路芽，謝稚還是以前的樣子，兩人在客廳里嬉鬧。路眠進廚房準備開始做今天的大餐，他剛洗完鍋，謝稚就闖入了廚房。

        謝稚手臂一伸，接走了路眠手中的鍋，臉色假裝繃著，聲音也冷淡：“我來。”

        路眠：“你跟路芽去玩吧，而且你是客人。”

        謝稚轉頭看向路眠，他忽然彎腰，視線與路眠保持同一高度，嘴角輕扯露出一個與平時不一樣的淺笑：“我跟你可不是主人和客人的關系，而且今天你是壽星，哪有壽星干活的道理。”

        路眠：“可是……”

        謝稚：“你要真的那么想干活，不如省點力氣，晚上有的是你干活的機會。”

        謝稚略帶侵略的眼神讓路眠耳根發燙，手一縮松開了鍋，不再爭了。

        他不敢再與謝稚對視，丟下一句“隨便你”，就紅著臉逃出了廚房。

        確定路眠真的走了后，謝稚才松了口氣。

        他一臉傻笑，握緊雙拳在空中揮了揮。

        綿綿給他發的東西不單單是視頻，還有好多小說，他剛才試著學了幾句小說里攻對小受說過的臺詞，沒想到還挺管用的。

        路眠原來吃這一套啊。

        -

        路眠準備了很多食材，他們三個人吃不了太多，另外還有一個蛋糕要填肚子，謝稚只做了簡單的四菜一湯。

        等到飯做完后，天色已黑了。

        或許是今天做的事太過了，又加上謝稚說的那句話。吃飯的時候路眠比平時還要沉默。

        好在還有個嘴巴停不下來的路芽，氣氛倒不至于尷尬。

        路眠不習慣做許愿吹蠟燭的事情，路芽纏著他做，他就答應了。

        巧克力蛋糕上插了數字蠟燭，廚房內的燈被謝稚關了。

        路眠閉上眼睛，在心底許了幾個愿望。

        再睜開眼，原本站在開關旁的謝稚突然坐在了他的對面，兩人隔著蛋糕相望。

        謝稚支著腮，定定地看著他，漂亮的桃花眼彎成好看的形狀。

        “有幫我許愿嗎？”

        路眠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想起了謝稚說過的愿望。

        ——我想一輩子都跟路眠在一起！

        路眠被燭火晃了眼睛，緩慢地眨了眨眼，小聲道：“沒有。”

        謝稚的笑容消失，有點委屈地扯了下唇。

        燈再次亮起，他們兩個都沒再說話。

        路眠察覺到謝稚有些不高興，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吃完蛋糕洗完澡后。謝稚先洗的澡，等路眠從浴室里出來，房間內的燈被謝稚關了。

        燭光點亮了室內，謝稚坐在地板上，他面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塊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蛋糕。

        路眠問：“吃蛋糕要關燈嗎？”

        謝稚笑了笑：“因為你等會會希望我關燈的。”

        路眠愣住：“什么意思？”

        謝稚眸色深沉，聲音壓低：“路眠，我想好補償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狗子：學習成果不錯，我要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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