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鬧劇
秋意正濃,湖水漸涼,冰的人直打顫。
沈鳴在水里淺淺地?fù)潋v,周圍還有些還有些內(nèi)侍想要救人出來,都被他給拒絕了。
沒見到想見的人,這一遭可就不劃算了。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一抹絳色身影朝這邊走來,心下一喜,便撲騰的有些厲害,有些許池水灌入口中,惹得他不禁嗆咳出聲。
“怎地?在池水里泡著很舒服嗎?”寧玨一身絳色衣衫,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岸邊,面上毫無擔(dān)憂之色。
“殿……唔……咳!……殿下……救我!”沈鳴見人已到,當(dāng)即更加賣力。
但岸邊的人好似看不到一樣,扭過頭,對著身側(cè)之人,施施然道:“九臨,怎么辦?他要我救他?”
這態(tài)度可當(dāng)真冷漠,惹得江嶼在心中不禁送去一個白眼。
“殿下,人是東宮之人,救與不救,殿下說了算。”
極為平淡的語氣,與剛來時截然相反。
早在太子沖著那人出聲時,沈鳴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不其然,一秒應(yīng)驗。
“唔……這可如何是好!睂帿k撐起手,指尖點在下巴上,略為苦惱地沖著水中之人道:“孤不是很想救呢……”
饒是熟知水性之人,在水里撲騰久了也是會累的,沈鳴漸漸收了點兒力,哭喪著臉道:“殿下,念在奴苦心服侍的份兒上,救奴才一把吧!”
江嶼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算是明白了,這不過是一出后院爭寵的戲碼,在太子眼里,不過就尋個樂子。
“哦?這倒也是,我看殿前的院子是掃的挺干凈的,你的確有功……這樣吧,前些日子孤的貼身玉佩不小心掉水里了,剛好你下去了,不如去水里找找。等你找到了,再救你上來。 ”
說罷,掃了眼周圍的內(nèi)侍,道:“都散了吧。”
“殿下……殿下!”
無視身后之人的哀嚎,寧玨許是得了樂子,心滿意足,回去的道路上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江嶼跟在他身后,看著這一場鬧劇,道:“殿下,你就不怕,真出什么事?”
前面的人猛地轉(zhuǎn)身,江嶼險些沒剎住車撞上去。
“九臨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么?”江嶼一臉疑惑。
“如若孤記得沒錯,那池子不過三尺深。更何況……”寧玨賣了個關(guān)子,沖著江嶼拋了個媚眼,“那沈鳴是江南荊州人士!
……江南荊州,魚米之鄉(xiāng)。
估計人小時候游的泳比江嶼走的路還多。
江嶼訕笑兩聲:“那倒是臣多慮了!
說話的片刻,兩人已經(jīng)到了殿內(nèi)。小林子一早就在旁邊候著,見人歸來,忙給兩人斟了茶。
江嶼正了正神色,道:“太子殿下,臣領(lǐng)旨前來,也道聽途說了些,臣能謀得此職位,全靠了殿下,但,不知太子此舉,到底為何?”
寧玨晃了晃杯里的茶水,抬起眼,一臉委屈:“九臨當(dāng)時不是說,要報答孤的救命之恩嗎?”
“九臨不會想反悔吧?”
“……”
江嶼認(rèn)為,他一定是故意的,就為了報當(dāng)時拉他下水之仇。
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
“自然不會,如若殿下需要,臣自當(dāng)盡心竭力。”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江嶼客客氣氣的答話,毫無僭越之初。
但寧玨可就不一定了。
他把杯盞放下,在桌上磕出聲響,面留遺憾:“只是盡心竭力嗎?”
【怎么,你還真當(dāng)我要以身相許不成?】
當(dāng)然,這話江嶼只能心里想想,要是真這樣答,估計對方又要“蹬鼻子上臉”。
江嶼眉頭輕輕蹙起,故作為難,道:“只是……殿下如此厚愛,臣資質(zhì)愚鈍,幫不上什么忙!
說到此,江嶼面上更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寧玨自是知道眼前人是個表里不一的,如今這般惺惺作態(tài),可真叫人拍案叫絕。
他有些可惜,剛剛應(yīng)該朝他敬杯茶,挨著仔細(xì)聽聽對方心里想的什么。
“九臨這可真是妄自菲薄,要是你這探花郎都資質(zhì)愚鈍的話,孤那滿屋子幕僚可就更是平庸之輩了!
“再說……”寧玨起身,端起江嶼的茶盞一飲而盡,“九臨天人之姿,京中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能有佳人相伴,孤處理起政務(wù)來也是事半功倍啊!”
不得不說,真不怪此人前世被廢,就如此行徑,真真將驕奢淫逸詮釋的淋淋盡致。
但這些花言巧語用來騙騙那目光短淺的小倌們還行,江嶼自是不會信的。
“殿下謬贊了,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是臣的福分!苯瓗Z連連擺手,接著道:“既然殿下如此信任臣,臣自當(dāng)竭盡全力!”
寧玨捻了捻鬢邊的垂發(fā),心想:還挺上道。
接著,便大手一揮,叫來內(nèi)侍備上酒席,美其名曰,恭賀江嶼得入東宮。
其實就是想灌醉了好問話。
但他自然不知江嶼是個千杯不醉的主兒,這還多虧了前些天鹿鳴宴的福。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耗著。
到了酒過三巡,江嶼見對方仍然毫無醉意,心想:這是碰上硬茬了!
沒辦法,他只好假意微醺,伏在案上,喃喃囈語。
寧玨瞧見之后,故作擔(dān)憂,伸手推了推他。
【嘖,真是難纏!
寧玨輕哼出聲,心道:險些被他騙了去。
還是那句話,鬼精鬼精的。
但面上還是假意相信,略作擔(dān)憂道:“九臨?九臨?”
說著,攬過面前人綿軟的腰身,讓其靠在自己肩頭。
【哼,有辱斯文!
仗著江嶼看不到,寧玨面上笑意更盛,吩咐旁邊的內(nèi)侍:“去,煮碗醒酒湯來!
趁著這會兒,寧玨也沒閑著,偷偷摸摸揩了好幾回油。
【這廝,莫不是真巧上我了!
寧玨實在憋不住,不由得輕笑出聲。
任由懷中的人獨自莫名其妙。
沒等寧玨繼續(xù),小廝便端了醒酒湯來。
寧玨端著湯,先嘗了一小口,確定不燙口后,慢慢喂入江嶼口中。
再好的醒酒湯也不可能頃刻間效,江嶼亦是知曉,為了不戳穿他,寧玨好意吩咐人把他安置在偏殿。
那知江嶼進(jìn)來憂思太重,竟真睡了去,等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zhuǎn)醒。
他從偏殿出來時,太子正在案前看書。
江嶼抬步邁進(jìn),訕訕道:“臣有罪!
寧玨應(yīng)聲抬頭,道“你何罪之有?”
不等江嶼出聲,便接著道:“不過,憑九臨的酒量,以后還是少飲為好……”
兩個人各懷鬼胎,殊不知都以為將對方看穿。
“不過,九臨若是覺得愧疚,就去幫孤辦件事吧!”寧玨把書放下,往袖口里掏了掏。
“喏,把這個玉佩給投湖里。不然……那沈鳴得在水里過夜了!
……當(dāng)真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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