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床
宿舍有點大,擺著一張桌子、大床,一只柜子,仍顯得有點空落落。
桌子旁有把靠背椅子,女孩蜷著一條長腿坐在椅子上,手搭著靠背,嬌俏的下巴擱在手背上,她膚色嬌嫩,眼睛里泛著水光,眼波流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身形纖瘦,依托在靠背上,就像落在椅子上的一根柳條兒。
柳腰側(cè)轉(zhuǎn),肩頭微顫,她將垂在臉邊的發(fā)絲撩到耳后,正對著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購物袋,袋子上標(biāo)有“西窯超市”。她提著購物袋,另一手伸進(jìn)袋子里,摸出了兩顆奶糖。
這兩顆奶糖是郁頌最后結(jié)賬時拈的。
陸吟抿唇,剝開糖紙,糯米紙包裹的奶糖,現(xiàn)出白嫩嫩的原形。她扯糯米紙,拿起奶糖,伸出小小的舌尖,輕輕地舔糯米紙。沒有什么味道。她把奶糖放進(jìn)嘴里,奶糖輕輕觸碰櫻色的唇瓣,滑進(jìn)嘴里。
她靈活地卷著奶糖,腮部微微的鼓著,齒頰生香。
陸吟瞇著眼睛,愉悅地?fù)P著唇角,繼續(xù)從購物袋里拿出日用品。
小熊牙刷、軟軟的毛巾、紅色的發(fā)帶……
她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拆開小熊牙刷,放進(jìn)自己的粉藍(lán)色漱口杯里,并且把杯子放在郁頌的杯子旁。她點頭道:“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接著拿起毛巾、貼身衣物和郁頌給她準(zhǔn)備的睡衣,走進(jìn)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很干凈,邊邊角角潔凈。
陸吟把衣物放好,開始調(diào)試水溫,除去多余的衣物,細(xì)肩纖腰、胸部豐盈,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浴室氤氳,升起一片熱氣。
陸吟四肢修長勻稱,揚著臉站在花灑下,水珠兒濺上她紅嫩的臉頰,像朵沾著露水的玫瑰。水珠沿著她細(xì)嫩的肌膚,滑過細(xì)長的頸子、精致的鎖骨、隱隱的雙峰……她腰肢盈盈一握,凹凸有致,初顯尤物身材。
陸吟洗完澡,擦著頭發(fā)走出衛(wèi)生間,便聽到窗口“嘎吱”的響聲。
郁頌已經(jīng)找來窗戶板子,正在進(jìn)行安裝。她立在窗口,慢條斯理地安裝,一舉一動有點賞心悅目。
陸吟好奇郁頌的身世。郁頌為人正派,一看就受過良好環(huán)境的熏陶。她做事條理、不急不躁,做什么都有些信手拈來,好像沒有她辦不了、做不到的事情。即便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是個意志力非常強(qiáng)的人。
“你在哪找的板子?”陸吟出聲道。
“從小姑那兒‘拿’的。”
陸吟“哇”了一聲:“她還有多余的板子呀?”
郁頌側(cè)過臉,見到身著淺色睡衣的陸吟,耳朵紅了紅:“可以‘多余’……睡衣還合身嗎?”
陸吟沒聽明白“可以多余”的意思,自動跳到郁頌的后半句,她扯了扯寬大的衣擺,舉止天真爛漫:“差不多,反正是睡覺的衣服。”
郁頌?zāi)X門一熱,不知道為什么,陸吟穿她的睡衣,讓她心生異樣的情緒。她囫圇不清道:“那行。你頭發(fā)要吹嗎?”
“不用,”陸吟三步并兩步地蹦到床上,“我明天早上起來洗!彼尾颗擦伺,覺得跟想象的感覺不一樣,低頭摸了摸,摸出了軟墊,“你剛墊的嗎?”
“是的,怕你睡不慣這種床。”郁頌走進(jìn)來,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
她身材緊實,渾身散發(fā)著荷爾蒙。她微微抬著下巴,頸子上滴汗,喉嚨“咕咚”地滾動。
陸吟咽了咽喉嚨,心臟“咕咚”地響:“墊子也是小姑的?”
“她是個好人!北挥羟锎罅R“土匪”的郁頌感慨道。
陸吟傻乎乎地笑:“你還洗澡嗎?”
“洗的,一身的汗,夏天洗多少個澡都不覺得多!庇繇灧畔滤,“你喝水嗎?”
陸吟點了點頭。
郁頌皺眉:“好像忘記買喝水的杯子了,用我的?”她往杯子里倒水,洗了洗,重新倒了一杯,遞給陸吟。
陸吟捧著杯子,低頭抿著杯沿,想起剛才郁頌喝水的樣子,心臟慢跳一拍:“你不喜歡和別人共用嗎?我和趙舒齊平時喝奶茶,還喜歡交換著喝,你也介意這種嗎?”
夏季燥熱的風(fēng),鼓鼓地吹進(jìn)屋內(nèi)。
看陸吟薄薄的嘴唇抿著杯沿,郁頌?zāi)橆a升溫,別扭地移開眼神:“我不和別人共用,也沒有人要和我交換著喝!
“哦。”陸吟心里有點失落。
郁頌不喜歡共用杯子。
其實她也不和別人共用,就是想到郁頌不和她共用,心里覺得不開心。
心落了一小會,又很快升上來,陸吟道:“你這杯子是白色的誒,我看超市有黑色的,跟這個樣子差不多。明天我們?nèi)ベI黑杯子吧!”
陸吟瞇著眼睛笑。
“我隨便買的,為什么要跟我的一樣?”郁頌道。
陸吟:“只準(zhǔn)你用這樣的嗎?我也喜歡這樣的,憑什么就你可以用?我不去買了,就用你這只!”
郁頌無奈:“你這樣很無賴!彼碗S口一說,怎么跟點了炸|藥桶似的。她換了口氣,輕緩道,“行吧,明天去買黑杯子!
陸吟這才露出笑容:“我兇嗎?”
“你問我嗎?”郁頌?zāi)霉褡永锏乃隆?br />
陸吟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想表現(xiàn)得不好意思,說道:“我以后還能更兇!
她就是想跟郁頌用一對兒的杯子。
“會打人嗎?”郁頌道。
知道郁頌沒生氣,陸吟心里放心了,把杯子放到一邊,大大咧咧地躺到床上:“那多麻煩,我們小腦斧只吃人!
郁頌側(cè)身看床上的陸吟,陸吟兩根細(xì)腿在床上左右搖擺,好不自在地翹著腳趾頭。
她第一次見陸吟的腳,又細(xì)又嫩,腳趾頭圓潤飽滿,足弓線條優(yōu)美,粉粉的美人足。
她對腳沒有癖好,但也覺得陸吟的生得極美。她喉嚨一熱,說出沒經(jīng)大腦的話:“小腦斧吃人,是脫了衣服吃嗎?”
陸吟愣了愣,側(cè)頭去看郁頌,郁頌已經(jīng)進(jìn)衛(wèi)生間了。
郁頌“隨意”的一句話,讓陸吟的腦子嗡嗡直叫。與此同時,浴室里又響起淋浴的聲音,讓她不由得去想“吃人”的情形。
小腦斧想開葷了。
陸吟不知道在想什么,腦子昏昏沉沉,心想,她可能酒喝多了。她側(cè)過身,鼻頭微酸,她摸鼻子,摸出點紅紅的……鼻血。
她倏地起身,呆愣地看著手心里的血。
郁頌在浴室里冷靜了許久,她怎么會對陸吟說出那種話?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意,還故意說這種話?這不是吊著人家嗎?可不能做這種沒良心、沒道德,純粹滿足自己虛榮心的事情。
她不是這樣的人。
冷靜以后,郁頌擦拭身子穿上衣服,冷靜地出衛(wèi)生間。
卻見到陸吟兩手血地坐在床上,呆呆傻傻地看著她。
陸吟“哇”地一聲。
郁頌冷靜不了了,趕緊沖上前,捏著陸吟鼻梁軟骨,抽紙巾塞她的鼻子:“怎么回事?”
“就、就突然流血……我是不是得病了嗚嗚嗚?”陸吟抽噎道,“這可怎么辦?我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jì),難道要叫我爸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見到陸吟流血,郁頌心臟跳個不停,比自己受傷還慌亂。她安撫陸吟:“別怕……”
她手里有條不紊地?fù)Q染血的紙巾,太陽穴突突地跳,心弦擰緊。等陸吟的鼻子不再滲血,郁頌松口氣:“你看這不是止住了?”
“誒不流血了……”陸吟打了聲細(xì)嗝,又滿臉的笑容,“郁頌?zāi)阏鎱柡Γ瑒偛帕骱枚,我怎么止都止不住,你一來,它就止住了……?br />
郁頌取來溫水,擰干柔軟的毛巾,細(xì)細(xì)地擦拭著陸吟的下巴。
陸吟滿臉紅潤地看著郁頌,郁頌可真好,對她好溫柔。動作又輕又柔,生怕弄疼她。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溫柔的人。
忙完陸吟,郁頌總算騰出手整理自己凌亂的領(lǐng)口。
剛才陸吟慌慌張張,把郁頌的衣服都扯了下來,露出大半白嫩的肩頭。
陸吟鼻息隱隱發(fā)熱,鼻子里塞著紙團(tuán),眼神游離,低頭小聲道:“郁頌,你好白呀!
毯子沾了點血,幸好沒有弄到墊子上,郁頌利落地?fù)Q了毯子。
陸吟爬回床上:“我明天給你洗!
“你洗過東西嗎?”郁頌道。
“我是說,我明天給你找干洗店,幫你洗!标懸髯杂X地躺旁邊。
郁頌上了床,和陸吟一齊躺下來:“沒事,我自己洗,反正要洗衣服。”
睡前郁頌?zāi)檬謾C(jī)看,想起郁仿的事情,便登錄上“琉璃廠”論壇。她發(fā)現(xiàn)不少帖子在說今天凌晨發(fā)生的事情,她和“銅錘打得個碎粉粉”的月榜排名爭論,難怪凌晨“銅錘”那么奇怪,原來不是“中年危機(jī)”。
她想了想,給“銅錘”發(fā)消息道:“在嗎?”
“[呵呵]不是說白天單挑嗎?你人呢?”陸吟剛打開論壇,就收到qwerty123的消息,“還好我沒上你的當(dāng),你以為你說白天找我,我會苦哈哈地等你一天,收起你欲擒故縱的把戲!
郁頌眼角抽搐,發(fā)消息道:“我們可能有些誤會。”
“?”
“我對你沒那個意思,現(xiàn)在不會有,以后也不會!庇繇灠l(fā)消息道。
這時滑來兩條短信,是酒吧里的同事發(fā)來的,其中一條:“你真的辭職了?不回來了?我跟你說,今天那個陸小姐實在太可怕了,你看黃經(jīng)理平時訓(xùn)我們多威風(fēng),在陸小姐面前就差下跪了……”
另一條:“陸小姐,實在太可怕了……”
郁頌側(cè)頭去看陸吟,陸吟背對著她,正在玩手機(jī)。手機(jī)的光,熒熒地折射到陸吟粉嫩的臉上。
郁頌心想,哪里可怕了,明明這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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