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看診
就說薛公子,看著他對小姐有意思吧,他明明和袁公子在一起,誰人不知?
說沒意思吧,他又對小姐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無孔不入。人家要回家他都攔著。
小姐呢,也不知到底懂了沒有,到底又對公子是什么個想法。
倆人整日你來我往跟打啞謎似的,倒惹得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暗地里著急。
又坐著喝了杯茶,紫嫣和趙固才回來了。進了屋子見秦瑤好好的坐著,紫嫣才放了心。
話已說完,薛翀不便多坐,跟秦瑤告了辭,也不讓她送。信步出來找了趙固。
趙固在屋子里剛歇了口氣,見薛翀過來找他,連忙出來施禮:“東家可是有什么吩咐?”
薛翀回頭看了看他,說到:“你雖叫我‘東家’,卻也不曾真正給我做過事。
“本來我留你,是想自己再開一個營生,那日在街上見你雖是受了騙,卻為人忠厚誠懇,且看你身上似也有些功夫,你這樣的人正是我所需要,便想留下一用。
“不想遇見你家小姐,機緣巧合,又讓你來了這里。現在想來,當時也沒問過你愿不愿意。”
趙固忙躬身行禮說到:“東家,小人自是愿意。莫說小姐是趙固熟悉的人,也算半個舊主,即便素不相識,東家讓小人去做,小人也并無怨言。”
薛翀點點頭,又說道:“今日你們去江邊碼頭的事,還是亦非來告訴我的。
“如今我與你就說明了吧,以后秦小姐的事,我都要知道,平日不論她要做什么,發生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
“哪怕吃了什么飯看了什么書,你都應報與我知道。我這并非要監視她,而是擔心她沒有親人在身邊照顧,到底不安全。你懂了嗎?”
趙固忙答應了。他和紫嫣私下聊天,也討論過薛公子對小姐的這份情誼,究竟是為了什么,兩人也不約而同的希望薛公子是真的喜歡自家小姐。
今日在碼頭被亦非提點了一句,心里才好似看出些端倪。這時又被薛翀說出來,一時也深感自己太過愚鈍。
趙固答應了之后,馬上向薛翀稟報了昨日秦瑤說要回濱洲的事。他
知道今日薛公子從碼頭將小姐帶走,這件事肯定是知道了的,但是對于他是否要跟著去這件事,昨兒想了一夜還是沒決定好。
今天索性問問公子,看看他是什么吩咐,若他說讓自己跟著,那便再去跟娘說好了。
薛翀聽了,低頭想了想便說道:“阿瑤南歸的事,本非我所愿。別的不說,只說濱洲她并無親人,回去了也是伶仃一人,我與她相隔甚遠,到底不放心。
“只是人都有思鄉之情,一味阻攔也說不過去。我想著,要不然就隨她,讓她回去玩幾天,新鮮感過了回來也可。
“你有你娘,我并不強求。你是自己去還是帶著你娘一起,我亦會為你安排妥當。若你娘不方便出門,只管留在這,我自會安排好人照顧她。
“若你實在是不愿同往也無妨,這院子也需要人看護,你就和你娘留在這里看著好了。
“或者你先去我那里找點事做,都很容易。只看你們母子方便行事即可。既然阿瑤都不勉強你,你就自己做主吧。”
趙固聽罷,頓了一下回復到:“多謝東家和小姐體恤。按理說做奴才的正是應該跟著主子走,只是小人若走了,留老娘一人,又有眼疾,小人到底是不放心。請東家容我兩日,小人去問問老娘,再來回復。”
薛翀點點頭,說道:“正該如此。你也不必為難,你若不能去,我自有其他安排。”
見趙固躬身答應了,薛翀想了想,又回了秦瑤的院子。
只是沒有進屋,看到紅玉正打了水送進去,薛翀叫住她,讓她做完事就出來,有事對她二人說。
紅玉忙答應了。稍后伺候完秦瑤,和柳芽兒兩個一并出來,對薛翀見了禮。
薛翀將秦瑤欲南下的事說了,問她二人可愿跟隨前往。二人自是愿意。
二人的祖籍山東,早已因天災而家破人亡,兩人皆如無根的浮萍一般,即認了主,自然是要跟著主子走的。
況且秦瑤這個主子,一點架子都沒有,平日對她們也好的很。
雖說名義上她是主她們是仆,但是尋常私下在一起的時候,秦瑤對她們竟像是對待姐妹一般。
好吃好喝不說,還經常買東西送她們,每日也沒有那么多規矩立項,再自在不過了。
這樣的主子便是提著燈籠也再難尋得到。所以薛翀一說,二人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薛翀此時才稍稍放下心來,回去了兩處鋪子看了看賬,待到紅日西沉,心里那絲絲縷縷的惦念仍舊壓不住,便也不顧臉面,徑自又來到秦瑤的家門口。
秦瑤迷迷糊糊坐起來,見外面天色已經快黑了,一時不知是什么時間。
紫嫣告訴她已是晚飯時候了,薛公子剛剛又來了。問了他,說并沒有什么事,他家里的廚子病了,來這里討口飯吃。
秦瑤還醒著盹兒,一時也沒多想,又坐了會兒才隨意束起頭發,仍做男子打扮,來到前廳。
薛翀正站在院子中,不知在想什么。聽見秦瑤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這一覺睡得好。若是不叫醒你,只怕要睡到明早去。”
秦瑤看著薛翀含著淺笑的雙目,想起下午兩人同乘一騎,想起那濕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耳側,忽然心里就砰砰的跳了兩下,臉色也有些泛紅。
好在天色已晚,并不容易看得出來。
“你怎么不進去坐著?在這里看什么呢?”秦瑤揉了揉臉問他。
薛翀笑道:“我也是剛來。這不是等著要吃你家里的飯么。”
秦瑤也笑了:“那就進去吧。”
一頓飯吃完,薛翀略坐了坐,說了一會兒閑話。夜色漸深,阿瑤又輕咳了兩聲。薛翀看著她吃了藥,又囑咐了幾句,才回府去了。
過了幾日,薛翀叫亦非去請了自家府上常用的大夫,要帶去給秦瑤診脈。
秦瑤這里剛用過早飯,正在院子里看趙固和紅玉柳芽兒練習打拳。
紫嫣在一旁也跳著繩湊趣兒,紫嫣給數著數兒,五個人嘻嘻哈哈倒是熱鬧。
薛翀先行進院子里來說明了來意,秦瑤便被紫嫣催著先進了屋子,放下了幔帳。
之后才出來請薛翀和大夫進了屋。
大夫細細的診了一回,與薛翀出來回到前廳,所說與秦瑤說的大致一樣,也是說并不嚴重,去根兒卻不容易。
后又跟薛翀說:“雖然去根不容易,但是也有個土方可以一試。”薛翀連忙問是什么方法。
大夫說:“有一種野果子,在極北方向才有的——名叫錦燈籠。這錦燈籠味道酸甜,有些許苦味,秋季成熟后外皮與果子皆呈紅色。
“此果需在成熟之時采回,剝去外衣洗凈,放于鍋中,加蜂蜜,慢火熬制,爛熟成糊狀,放涼之后裝罐蓋上蓋子,存放于背光涼寒之處。
“待立冬開始,每日清早醒來,便吃上兩勺,一直吃到來年立春,如此連吃三個冬天,便能治愈些許。只是這只是個土方,并沒有記入醫書,因此效果因人而異。”
薛翀一聽,想了想,問道:“只不知這錦燈籠應去何處尋找?我從未見過此物。”
大夫說道:“確實如此。它的生長之地還要往北去才行,越往南,越難尋。”
薛翀點頭道謝,又忙叫備紙筆。
大夫先寫了一個可以長期服用的藥方,一個急性發作時可服用的藥方,一并遞與薛翀。
薛翀接過來看了看,再次道了謝,叫亦非拿了厚厚的診金,好生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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