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京淵話音剛剛落下,蕭霽寧小肥臉就綠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京淵怎么不按常規套路出牌?
就算京淵敢帶他出宮,他敢出宮嗎?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崽,要是誰看他不順眼在宮外把他宰了怎么辦?蕭霽寧是不怕死,可是這種明明可以避免的死亡,他要是已經知道了卻還要干,那不就等于自殺嗎?
于是蕭霽寧準備好的另一個錦囊現在怎么也遞不出去了,結結巴巴地在想怎么拒絕:“我、我……”
“殿下方才說什么?”京淵把金瓜子錦囊重新束好袋口,問蕭霽寧,“殿下想買一串瓔珞?這不是女兒家用的東西嗎?”
“嗯……”蕭霽寧點點頭。
京淵又問:“是要送給純姬娘娘的嗎?”
蕭霽寧上次膽兒肥撒了一次慌,結果卻被京淵當場拆穿,還嗷嗷哭,之后當事人蕭霽寧只覺得很懊悔,很丟人,故而這次他也不敢再在京淵面前撒謊了,如實道:“唔……是我送給大皇姐的!
送的原因,蕭霽寧不細說京淵也能猜到,京淵沉默了會,垂下眼睛,張唇淡聲道:“殿下倒是心善!
蕭霽寧沒吱聲,他不是善良,他只是不想欠人而已。
京淵搖頭嗤笑了聲,重新拿起方才書冊翻看,頭也不抬對蕭霽寧道:“殿下你準備一下,等會上完李侍讀的課,我們便出宮去吧!
蕭霽寧慌了:“……?京淵哥哥,我們真要出宮嗎?”
京淵抬頭睨他,眼睛里寫滿了“如你所愿還不好嗎?”,挑眉道:“殿下不是和我說,想要我帶你出宮的嗎?”
蕭霽寧趕緊找各種借口:“我們要是被母妃發現了怎么辦呀?”
“無礙,不會被發現的。”京淵老神在在,甚至還有閑心喝了口案桌上解渴的茶,“若是真被發現了,娘娘那邊自有我去解釋。”
行了行了,知道你刁。
“可是我還沒有出過宮!笔掛V寧試圖做最后的掙扎,“那外面還有很多覬覦我的人呢,他們都想宰了我,要是我被人抓走了怎么辦?要是我出宮以后就再也回不來了呢?”
“殿下放心吧!本Y勾唇笑道,“有京淵在,京淵不會讓你被任何人抓走的!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的。
京淵若是最后想要登基,所有皇子都會是他的阻礙,雖然他一直在裝乖,但是難保京淵心狠手辣連他也宰呢?這不關系還沒打好嗎?
蕭霽寧心里擰巴巴的,但面上還是得強顏歡笑,他打定主意了,出宮后他就一直抓著京淵,務必寸步不離,不給任何人抓他的機會――當然,如果京淵要拖他進小黑巷子宰了他,那他就嗷嗷哭,京城街上人那么多,總有幾個會看到他的吧?
也不知京淵如今的勢力到底是有多大,蕭霽寧被京淵打扮成了小書童,守門的侍衛見了京淵的馬車也不多問,輕輕松松就讓他們出了皇宮。
直到離開了那到處是朱紅宮墻和耀金飛檐的皇城,蕭霽寧瞧見了繁華京都的長街,目及之處盡是滿城的煙火,滿目的游人時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耳畔是酒樓之上二三友人的把酒言歡,是尋常百姓拉長了嗓音的吆喝叫賣,身旁是稚齒s的小女牽著大人衣角的軟糯撒嬌,是一輛華車踏著夏時飄落的梨花駛過他身側的馬蹄聲響,這喧嚷繁雜的一切蕭霽寧并不覺得吵鬧,他只覺得熱鬧。
于是剛才才想盡各種理由不愿出宮的蕭霽寧立馬真香了,睜大眼睛驚嘆:“哇――”
京淵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扯了扯自己被蕭霽寧緊緊攥在手心的袖子,勾唇道:“九公子,你可得抓緊了,別和我走散了啊。”
在宮外,京淵稱呼蕭霽寧為九公子。
“不會的不會的!笔掛V寧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轉眼瞧見街邊有個人在賣糖葫蘆,這種游古必備的食物蕭霽寧怎么能夠錯過?山珍海味吃慣了,偶爾也還是要吃吃野味呀,便指著那處說:“京淵哥哥,我想吃那個,咱們過去買吧,我請你吃,寧寧有的是錢!”
蕭霽寧顛顛自己裝著金元寶的那個錦囊袋,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京淵有些好笑,但還是帶著蕭霽寧過去自己掏碎銀給他買了兩串:“九公子這些金元寶可以把全部的糖葫蘆都買下來了,你還是留著給大公主買瓔珞吧!
“對喔,大姐姐的瓔珞很貴,我得省著點花錢!笔掛V寧也不推卻,把一串糖葫蘆遞給京淵,“那我下次再請你吃!
京淵卻搖頭:“九公子吃吧,京淵不愛吃酸!
糖葫蘆的里頭的山楂是有些酸的,既然京淵不吃酸,那蕭霽寧只能勉為其難地幫他解決這該死的酸甜的糖葫蘆了。
在蕭霽寧三兩口嗷嗚掉一串糖葫蘆的功夫里,京淵已經帶他到了京城里一家最有名的首飾閣――瓊花榭。
“這名字真好聽!笔掛V寧道。
只不過他會聽名字好不好聽,卻不知道怎么挑選首飾,只懂得叫店家把最貴的首飾全部拿出來給他瞧瞧。
“咱們店里做工最好、用料最講究、最昂貴的首飾都在這兒了!闭乒癜咽罪椇蟹诺阶烂嫔希榻B道,“連宮里的娘娘都會到咱們這來買首飾呢!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真的嗎?給我看看!笔掛V寧腿短,正扒著桌沿使勁看呢,一聽掌柜這么說更是鉚足勁墊腳往上蹬。
京淵見他抻脖子抻的吃力,便架著蕭霽寧的咯吱窩把他提溜起來,拎高了看。
蕭霽寧看半天看不出什么區別,他對首飾沒有研究,只覺得每一個串瓔珞差不多都長一個樣,沒什么區別,就向京淵尋求建議:“京淵哥哥你覺得哪個好?”
京淵垂眸看了幾眼,就替蕭霽寧選定了瓔珞:“就這串吧。”
“好!笔掛V寧盲信京淵,胖手一揮壕氣道,“包起來!”
“誒誒誒,好的,小公子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包起來!背闪诉@么一個大單,掌柜也笑成了褶子臉,立刻去給蕭霽寧找裝瓔珞的檀木首飾盒。
蕭霽寧掏出的他的金元寶袋子剛想付錢,就見那邊京淵已經拿出了那個裝滿金瓜子的錦囊袋,付錢給了掌柜。
“咦?”蕭霽寧問他,“京淵哥哥你在做什么?”
蕭霽寧的金瓜子很多,付完錢后還剩幾枚,京淵將剩下的金瓜子還給蕭霽寧,說道:“九公子給我這些金瓜子,不就是想讓京淵帶你來買瓔珞嗎?”
“買首飾的錢是這些!笔掛V寧晃了晃自己的金元寶錦囊袋,“那些金瓜子是我賄賂你帶我出宮的呀。”
京淵聞言便取走一枚金瓜子,對蕭霽寧說:“嗯,京淵已經被九公子賄賂了!
嚯,不愧是男主,對身外之物絲毫不心動,真是和他一樣高風亮節。
蕭霽寧在心里贊嘆道。
京淵道:“走吧,九公子,我們該回宮了。”
蕭霽寧玩也玩了,吃也吃了,禮物也選好了,他不是真的小孩子,就算宮外的花花世界再怎么美好他都不會被迷住眼,除非他忍不住,所以就點頭答應說:“好的!
說完他又去牽京淵的袖子,在離開瓊花榭時,蕭霽寧忽然被店家放在柜臺前一枚銀簪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看。
那枚銀簪簪花被做成蝴蝶的模樣,簪下有墜兩丸細膩艷麗的藍瑪瑙,蝶翼輕薄,輕.顫欲飛,在柜上隨風而動,栩栩如生,實在精妙。
掌柜的見蕭霽寧看得入迷,又覺他生得白嫩可愛,就笑著把銀簪拿下,說是要送給蕭霽寧。
“這怎么使得呢?”蕭霽寧連忙拒絕,“李侍……李夫子教過我,無功不受祿!
掌柜的剛賣給了蕭霽寧一串昂貴的瓔珞,自然不會在意這枚銀簪的錢:“這簪子不值錢的,是我女兒的練手之作,小公子你就拿去吧,送給家中的姐姐妹妹玩都行!
蕭霽寧覺得這枚簪子很好看,便也不再堅持:“那就謝謝掌柜了!
掌柜道:“小公子慢走!
蕭霽寧不是喜歡這枚銀簪,他只是對銀簪上仿若真蝶的簪花好奇,他覺得古人真是太偉大了,怎么就能做出這么精致的簪花呢?
蕭霽寧看銀簪看的入迷,也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一塊壞磚,整個人幾乎是飛了出去一般的跌了一跤,不僅直接將京淵的袖子拽爛,還撞倒了走在他前面的一名藍衣少女,連手里的簪子也飛了出去。
“啊――”
少女驚呼一聲,同樣跌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蕭霽寧聽到她哭就傻眼了,他這輩子還沒人在他面前這么哭過呢,只有他在別人面前哭的這么慘的份,于是蕭霽寧趕緊去扶她,無措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少女沒理他,繼續嚶嚶噎噎的哭,蕭霽寧急了,抬手摸摸自己的腦袋,余光瞥見自己右手里的銀簪,便立刻將銀簪遞到少女面前:“你看,這枚簪子很好看,下面的藍色瑪瑙和你的衣服顏色很像,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現在我把它送你賠禮,你別哭了行嗎?”
喜歡漂亮的首飾是女人的天性,少女見了蕭霽寧手里的銀蝶簪子,便止住了哭聲。
蕭霽寧看有戲立馬將簪子往她手里一塞:“諾,給你,你別哭了啊,還有這些瓜子也都給你,你去看看大夫有沒有哪里傷到,天色晚了,我先回家了喔!
說完,蕭霽寧怕這少女反應過來后繼續哭,便去拽京淵的袖子想要趕緊溜走。
這一抬手他去摸了個空,蕭霽寧有些疑惑,側頭朝京淵的袖子望去,這一看他就發現京淵的外衫的袖子已經被他扯爛了,露出了里頭灰色中衣。
蕭霽寧也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左手里還捏著京淵斷掉的袖角。
而袖角的主人,此時正輕挑眉梢,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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