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繁華若箜篌,獨留半邊裝
“你是天山之人。”她瞇眼看向云昭身后的墻壁,上面懸掛著一副黑色的玄鐵面具。
那是用天山玄冰寒鐵打造而成,左臉頰部位刻著一個紅色的“冥”字。
冥,天山二十四殺手的統(tǒng)一稱號,意為幽冥教徒。
“原來你是教王派來的人,我早就該想到的!陛p暖冷笑道,語氣中自有一抹狠厲。
對方聞言大驚失色,顯然并未料到他的身份會暴漏的如此徹底。一時間更是緊張到連說話都帶著顫音,“你……你到底是……是什么人?”
然而輕暖并未回答,她后退一步,右掌帶起一股凌厲的風(fēng)劈向他身后,就見那玄鐵打造的面具頃刻間碎裂開來,四散飛出。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云昭’早已被震驚到瞠目結(jié)舌。那可是玄冰寒鐵,如今卻被一掌擊碎,足以可見此人的內(nèi)力有多深厚。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妄想用那九死一生之陣取她性命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你究竟是何人?”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次問道。
“先前你一直稱呼我為夜姑娘,想來也只是聽說我姓夜,卻并不知曉我的名字!陛p暖收掌,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叫夜輕暖!
“夜輕暖,夜……”
他在嘴里不斷地念著她的名字,突然間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大變,“你是天山右使?”
“不,不……不可能。”他又急忙否定,慌張道:“你不是,右使她明明在天山,又怎會,怎會……”
“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與錦州云家勾結(jié)在一起,是嗎?”輕暖將他未說完的話補(bǔ)充完整。
“區(qū)區(qū)一個殺手,天山之上連踏進(jìn)我云霧峰的資格都沒有,未曾見過我的真容,又豈敢在這里妄下評斷?”清冷的嗓音漫不經(jīng)心,卻自有一種質(zhì)問的口氣在里面。
“你……”他一時語塞。
心神巨震間,憶及對方不凡的身手以及在天山之上關(guān)于右使的傳言,美貌、年幼、白衣……
他心下一哆嗦,神色間的惶恐卻是再也難以掩飾,一下子跪倒在地,磕磕絆絆道:“屬……屬下參……參見右使。”
輕暖掃了他一眼,嘲諷一笑,“真沒想到你都蠢成這樣了,竟還能將錦州云家的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跪在地上那人聞言只將頭埋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只問你,那真正的云昭現(xiàn)下在何處?”
“屬……屬下不知。”他抬起頭來膽戰(zhàn)心驚的回了一句,觸及輕暖的視線時又慌慌張張的低下頭去,撐在地上的兩只手掌不斷的向手心處蜷縮。
輕暖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并未挑明,只淡淡道:“我給你一天時間,想清楚了再來回答!
不料,她前腳剛踏出房門,身后跪著的‘云昭’卻猛地跳了起來,口中大喊一句“攔住她!
話音剛落,門外立刻就有四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手執(zhí)長劍攔在她面前。
“哈哈哈!蔽輧(nèi)那人大笑著走了出來,與那四人站在一起,對著輕暖一臉囂張道:“右使,得罪了!
輕暖皺眉,神色卻是再鎮(zhèn)定不過,“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哼了一聲,惱羞成怒道:“區(qū)區(qū)一個小丫頭片子,仗著自己有點身手,竟也敢冒充天山右使。你當(dāng)我是死的啊,天山之上誰人不知右使是出不了天山的。”
“再說了。”他斜睨了輕暖一眼,大言不慚道:“右使常年被困天山,哪里會什么功夫,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免得一會動起手來傷著了夜姑娘,那可就得不償失嘍。”
他退到四人身后,雙手抱臂,一副準(zhǔn)備看好戲的姿態(tài),“夜姑娘,就算你再厲害,四個頂尖的殺手,想必也是難以應(yīng)付吧。”
輕暖嗤笑一聲,眸光淡掃,神色間一片云淡風(fēng)輕,對著他道:“說你蠢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你!
“你……”他大怒,繼而憤恨的瞪了輕暖一眼,恨聲道:“只會逞一時口舌之快,四殺聽令!
話落,身邊站著的那四人卻是一動也不動,他左右各看一眼,再次喊道:“四殺聽令!
那四人依舊是紋絲不動。
“都死了嗎?”他抬腳狠狠地踹向左邊的那人,卻不料,“噗通”一聲,那被他踹了一腳的黑衣人順勢倒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躺在那里。
他大驚,忙又看向其他三個,卻發(fā)現(xiàn)那幾個也是一樣,睜著眼睛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心跳,幾乎就和死人無異。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他厲聲質(zhì)問道。
輕暖垂眸,從袖間拿出一個白色小玉瓶,捏在手里把玩著,“前幾日研究出來一種藥粉,沾染之后足以讓人無聲無息的沉睡三日。我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覺得他們幾個大晚上的還得在這守夜也挺不容易的,一時善心大發(fā)就給他們用了點,估計現(xiàn)在睡得正香呢!
“你……夜輕暖,你簡直可惡至極。”他氣的渾身發(fā)抖,雙拳緊握,怒視著她的雙眼赤紅一片。
輕暖還未答話,只聽見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小丫頭怎么可惡至極了,說來讓大家聽聽!
那聲音的主人赫然就是云景。
她循聲看去,只見云家家主云穆天、云景、云崢、云亦以及好幾個提著紗燈的黑衣侍衛(wèi)正向云昭的院子走來。
云景走在最前面,他幾個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將輕暖拉到自己身邊。
而后看向一旁的‘云昭’,面色不善的開口道:“三哥,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做什么,云府什么時候養(yǎng)了這么多殺手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你個臭小子,怎么說話呢?”
云穆天從后面追了過來,斥了云景一聲,道:“你還說別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嚷嚷著說夜丫頭不見了。非得將整個府中的人都驚動起來跟著你一起找,還帶了這么多侍衛(wèi)趕來你三哥的院子,你先說你想做什么?”
“爹,你是不知道!
云景看了輕暖一眼,道:“小丫頭她上次就是來了三哥的院子一趟,結(jié)果回去之后吐血了。你怎么不去問問你這個寶貝兒子,他到底對小丫頭做了什么?”
他瞪了‘云昭’一眼,挑眉道:“爹,小丫頭根本就不是為了救他中毒的,她受的是內(nèi)傷,不相信可以去問大哥。”
“亦兒,究竟怎么回事?”云穆天看向站在一旁的云亦,沉聲問道。
云亦見隱瞞不住無奈只得坦白道:“沒錯,夜姑娘確實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那你們怎么都不早說?”云穆天氣的指著幾個兒子大罵,“一個個都是擺設(shè)不成,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受這么大的委屈。”
“爹,您先別氣!痹埔嗝ι锨敖忉專岸芩恢,是我讓四弟不要說出去的,畢竟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也許和三弟無關(guān)呢!
“昭兒,你來說。”云穆天看向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的‘云昭’,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
而他顯然早已方寸大亂,支吾了兩聲也沒說出個什么來。
“三弟,不如你先解釋一下他們是怎么一回事吧?”云崢轉(zhuǎn)動著輪椅移動到那幾個紋絲不動的殺手跟前,輕描淡寫道:“這些人好像不是我們府中的吧?”
“這,這是……”他眼神不停的躲閃,在眾人之間亂瞟了幾眼之后,將視線鎖定在輕暖身上,大聲道:“這是夜姑娘帶來的人,你們可以去問她!
“云家主!崩洳环垒p暖開口,看向云穆天,淡淡道:“不知我可否問三個問題?”
“你問吧!痹颇绿鞊崃藫嵯掳,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
“三少爺,云家主既然都開口了,那你便好好回答吧!陛p暖淡笑一聲,眸中閃過一抹光亮,側(cè)身看向‘云昭’。
云穆天則是哼了一聲,在心里暗罵一聲小丫頭片子。
“三少爺可知道,這云家的庫房里積攢了多少的金銀珠寶?”輕暖淡淡道,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云昭’本來已經(jīng)萬分緊張,聞言卻是笑出聲來,一臉輕松道:“世人皆知錦州云家乃是天下首富,你卻問我?guī)旆坷锓e攢了多少的金銀珠寶豈不是可笑,那定是價值連城,不計其數(shù)!
“那三少爺可知這整個府中有多少的下人奴仆?”
他答得更是輕松,“少說也有千人!
“夜姑娘問這些是何意,三弟又豈會不知?”一旁的云亦實在有些不解。
“大哥不妨聽她問完第三個問題再下評論也不遲!痹茘樀_口道,眸中卻似有一層漩渦在不斷地卷起。
他知道她向來不會做無用功,如今問這些定是有所發(fā)現(xiàn)。
“三少爺記性還真是不錯!陛p暖贊了一聲,隨后又問道:“那不知你母親耳朵上有塊黑色胎記的是左耳還是右耳?”
“這……”他低頭沉思,良久才吞吞吐吐道:“若是沒記錯,應(yīng)該是……是左耳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面色俱是一變。
“三弟。”云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母親的耳朵上根本就沒有胎記呀。”
“什么?”他瞬間醒悟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云家主。”輕暖勾唇一笑,“想來云家主是個聰明人,定是不需要我再做解釋了!
云穆天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微瞇的雙眸涌上一層深色。
輕暖抬眸看向眾人,淡淡道:“既然你們有家事要處理,想必我留在這里也是多有不便,告辭!
話落,足尖輕點,瞬間便已越過高墻消失在夜色中。
“小丫頭!痹凭按篌@,正要追上去,不妨被身后的云崢出手?jǐn)r住,“她輕功很快,你追不上的!
抬眼將院子中的情形掃視了一番,他嘆了口氣對云景道:“還是先來處理眼前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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