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恐怖如斯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隨后, 滑進u型池里的男人,給杭峰展示了一場這個賽場,難以看見的高難度技巧。
沒有五周, 但那連綿流暢的動作和不斷遞進的技巧難度, 卻給人酣暢淋漓,猶如戰歌般的一場展示。
屬于“頭部運動員”的自信, 只需要四周半, 就可以征服這個賽場。
白鳥優宇的分數出來,杭峰的排名落到了第二位。
9500分。
是裁判對白鳥優宇的肯定, 也是為杭峰敲響的警鐘。
杭峰必須承認,自己為了五周, 在前面犧牲了太多, 尤其是連續兩個四周,去準備一個五周跳,這就是一種成熟度還不夠的表現, 不從容, 不優雅, 和他一貫以來的風格都不符。
要不是因為他第一個上場,以超出裁判預料的方式, 一來就發了一個大招。再加上他東道主的身份, 他的得分不會高于94分。
裁判給足了東道主選手面子, 可要說到對杭峰的印象真的好嗎?那可就不一定了。
或許, 杭峰這次的五周展示,適得其反呢?
杭峰從選手休息室出發, 范總走在他身邊詢問:“這一場你有什么計劃?”
杭峰斂眸想了一下, 說:“看情況吧。”
范總的嘴巴張開, 又閉上, 到底放棄左右杭峰的想法,默認了他的打算。
這樣沒有規劃性,隨遇而安的比賽方式,在華國國家隊屬于大忌。
孫烈早在一個月前,就在進行“洲際杯”的針對性訓練,他的每個動作都被提前規劃好,細節要求到苛刻的程度,每一跳更是早早的就根據他的能力定下,說是四周半,他在賽場上就必須做到四周半。
只有杭峰是特例。
范總在和杭峰接觸后,很快就發覺到,杭峰不是一個能夠過分約束的運動員。
他的身體里有一座火山,時刻處于爆發的邊緣。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不斷往火山里傾倒更多的燃料,期待爆發時刻的一抹奇跡。
范總覺得很有意思,自己還是第一次這樣隨性地帶隊員。
但這種無時無刻處于一種期待中的感覺很棒。
在杭峰登上賽場的時候,范總只說了一句:“你已經進決賽了,接下來是你的自由時間,不要有壓力,隨意發揮。”
杭峰點頭,拎起滑雪板,仰頭看向樓梯的盡頭,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杭峰的第二場資格賽,為裁判們展示了他四周半的“池子”。
他沒有再嘗試完成五周后,整個人都變得從容了還多,一點不輸給白鳥優宇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難度遞加,最后高高一躍,帥氣從容,再一次點燃了現場的氣氛,掌聲猶如雷鳴。
只是裁判的判分,卻不如白鳥優宇高。
他的印象分還是不夠。
選手休息室
杭峰的第二場比賽,同樣有很多人在關注。
一部分人在看過杭峰的比賽后,松了一口氣似的笑了:“看來也沒我想的那么可怕,也就一個五周,還是犧牲了前面的動作換來的。”
“嘖,我也以為又是一個五周呢。”
“不過就是極限運動的世界冠軍,到了常規賽場,沒想象的那么可怕。”
“一上場就來五周,可把我嚇的,哈哈。”
個別人陰陽怪氣地說著話,最后說話那人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然而這樣說的畢竟只是少部分,這里的大部分選手,在杭峰的第二場之后,缺更承認了杭峰的實力。
“這一年杭峰進步不小,四周半的池子已經達到這個深度。”
“去年的資料顯示他還只能完成一個四周半,今年
就進步這么大了。”
“不愧是可以完成五周的選手,四周半的從容度很高。”
“可不是,余地很大,完成的都很輕松,以他現在的年紀,就算一年練成一個五周,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說不定過兩年就能沖上五周半。”
“五周半?嘶!!不過想想如果是杭峰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杭峰在關注白鳥優宇一樣,白鳥優宇同樣在關注著杭峰的比賽。
結束第一場資格賽的白鳥優宇,從賽場出來,沒有直接回休息室,而是走到最近的電視直播屏幕前,關注了杭峰的整場比賽。
看著杭峰從容連綿的整場表現,即便是那對濃重的黑眼圈,都擋不住他眼底閃爍的銳光。
在他身邊,比他高了快一個頭的教練,甕聲甕氣地問道:“如何?”
“……”
“問你呢?”
“……”
教練歪頭一看,濃濃的黑眼圈看不見眼睛,睡著了。
特么就離譜,站著也能睡。
白鳥優宇再度被自家教練晃醒,被推走的時候睡眼惺忪地再度看了一眼電視屏幕,正好看見鏡頭切到杭峰身上,正在和他的教練交流著什么。
眼底下精光一閃而逝,很快又變得混沌,白鳥優宇一路閉著眼睛,睡著走了回去。
杭峰的資格賽全部結束,等到孫烈和董楊的比賽也結束,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休息。
這是先上場的好處。
孫烈是一名發揮很穩定的老將,穩定到拿高分拿不到,拿低分也沒那么容易,只要他不沖擊高難度的四周半和五周,想不進決賽都難。
董楊都沒有那么好的心態了,自身實力不夠不說,比賽狀態還有起伏,第二場資格賽顯然是想沖擊一下高分,結果就是在第四跳出現失誤,提前退出比賽。
范總安慰了一番董楊,又無奈地看了一眼孫烈,果然不是人人都是杭峰,給杭峰八分期待他往往能還你十分,其他人卻都是反著來。
本來還覺得杭峰的到來,應該能刺激一下這兩人,結果一點都沒變。
培養一名世界冠軍真的太難太難。
華國隊結束比賽一身輕松,杭峰連休息室都沒回,就直接下山。
范總把三個人帶回房間,打開手機視頻投屏到電視上,播放的正是他們今天的兩場比賽。
還沒到放松的時候,賽后的復盤整理至關重要,這個程序必不可少,杭峰和孫烈到不需要擔心,只希望董楊能在這次比賽之后,有一點進步就好。
時間很快過去,比賽結束后,官網馬上就發了晉級選手的名單。
不但每個代表隊的領導手里有一份大賽組發的名單,在賓館、游客中心、賽場等地方,都會立上一個公告欄。
12名選手名字出現在公告欄上,杭峰在第二名,孫烈在第五名。
第一名是島國的選手白鳥優宇,9550分,比排名第二的杭峰足足高出1分。
這一分不僅僅是杭峰和白鳥優宇的差距,還有白鳥優宇在國際賽場裁判們眼中的印象分。
穩定的四周半“池子”,還有偶爾沖擊五周的實力,是過去四年白鳥優宇在國際賽場展露的能力,他只要不出現意外,分數都比杭峰高。
杭峰今年只是來刷印象分,他最重要的賽場是后年的冬奧會,連續兩年征戰在常規賽場上的履歷,足以讓他在冬奧會上獲得足夠公平的得分。
因而對于這一排名,所有人都很平靜。
其實要不是杭峰先去極限運動的賽場轉了一圈,又是東道主選手,說不定他的排名還要往后,落在第三名。
就比如現在這份決賽選手名單里,排在第三名的澳洲選手,奧利的師兄
阿方索·凱爾文,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運動員。
偶爾也會在一些比賽上贏過白鳥優宇,在國際上的排名很穩定在10~15名中間。
亞洲到底不是最強的雪上運動大洲,歐洲才是。
無論是莫泊桑,還是巴蒙德,都是來自歐洲的選手。
他們的五周難度最少都能完成三個,甚至莫泊桑還創造了1980五周半的歷史性記錄,并且保持了五年都無人可以超越。
這樣級別的賽場,就是白鳥優宇去了都是“弟弟”,而各方面都略微遜色一點點的杭峰,就更加吃力。
當然,也不能說極限運動的門檻就低于常規賽場。
畢竟雙方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常規賽場是在一個框架里的極致填充,嚴格到苛刻的技巧運用,精細到微量的力量追求。
相比而言,極限運動更像是沖出框架向外闖蕩的浪子,需要足夠的膽量和絕對的開拓精神。
天賦更傾向于極限賽場的杭峰,在常規賽場上,必然是有少許的吃力。
好在杭峰給裁判們留下了足夠的印象,只要表現的足夠好,裁判也不會過于吝惜給一個合適的分數。
這場比賽的第二名,算得上是各方面的影響,最終的結果吧。
資格賽比完后,一般就會有1~2天的休息時間,只不過這次,杭峰所在的男子單板u型池賽,拖到了第三天。
無他,為了直播。
周二上午的資格賽,周五晚上的決賽。
自從杭峰以第二名的排名,沖進決賽后,央爸五套就開始上滑雪廣告。
這次“滑雪亞洲杯”有三個看點,一個是“周娜”的坡面障礙技巧和大跳臺比賽,一個就是杭峰的u型池,以及“解溪”的男子坡面障礙技巧賽,這也是一名可以在世界杯拿獎牌的選手。
他們這三場比賽分別被安排在周五、周六和周末的晚上七點半開始。其中最黃金播放時間是周娜的比賽,畢竟周娜可是華國公園滑雪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到了世界賽場上也是可以奪金的存在,在“洲際杯”更是打遍亞洲無敵手。
至于周末的那場坡障賽,是自由式滑雪,也就是雙板比賽,華國自由式滑雪隊在這個項目上一直實力不錯。
早兩年,華國還沒有舉辦冬奧會的時候,培養了一名特別優秀的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礙技巧運動員,在之后五年時間連續屠榜該項目的所有賽場,還蟬聯了兩屆冬奧會冠軍。
優秀運動員的誕生,為華國在該項目采集到了最高端全面的數據。
那之后華國在這個項目上一直相當強勢,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運動員。
這兩年,這個項目最具有代表性的華國運動員就是“解溪”。
沒有杭峰之前,這一男一女兩名運動員,算是華國滑雪運動的“頂梁柱”,讓華國在世界雪壇有著持續的收獲。
如今杭峰出現,總算是讓這個支撐體系更結實了一點。
為了等直播,這三天沒比賽的杭峰也不能閑著,白天休息,看看比賽,到了晚上就去適應賽場。
比賽在晚上,場地會多出白天里沒有的燈光,還有一些光線的死角,這些都是必須提前適應的地方。
杭峰雖然知道自己想要在這場比賽戰勝白鳥優宇很難,但作為東道主選手,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所以這幾天基本都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
時不時在賽場遇見白鳥優宇,看著這個逐漸精神起來的家伙,杭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對方轉移了黑眼圈。
一轉眼,到了比賽那天。
杭峰這天沒安排訓練,范總讓他上午早點起床,中午睡一個足覺,可以一直睡到晚飯再出門。
杭峰完全聽安排,從中午
吃過午飯1點,一直睡到下午4點,直到唐雋到了的電話打過來,杭峰才迷迷瞪瞪的起床,打開的房門。
穿著一件卡其色,長絨呢子風衣的唐雋站在門口,筆挺的風衣裁剪,襯的人肩膀寬厚幾分,卻在腰部倏然一緊,勒出頗有幾分驚心動魄的腰肢。
來見杭峰,唐雋自然是特意打扮過,在看見杭峰眼底的驚艷表情后,滿意地笑著,走進了門里。
杭峰疑惑看他:“怎么進來的?”
“遇見你們隊友,還記得我,就把我帶進來了。”
“哦。”
唐雋看著屋里暗沉的光線,還有空氣久未流動的悶熱,一邊解著衣扣,一邊睨向杭峰:“睡到現在嗎?”
“嗯,作息有點亂,晚上比賽挺不習慣的。”
“所以適應了兩天,今天會好點嗎?”
“應該沒問題吧,一口氣睡到現在,晚上怎么都不可能犯困了。”
“那倒也是。”唐雋說完,一臉失望,“所以這就要起床了?”
杭峰眉梢一揚,聽出弦外之音:“要陪我躺一會兒?”
“行啊,坐一個多小時的車真挺累的。”唐雋說著伸了個懶腰。
說話間,杭峰接過唐雋的大衣,隨手往沙發上一丟,另外一只手便已經攬上那腰,把人往臥室的床上一送,自己覆上去整個抱住,像小孩抱著娃娃似的,滿足地蹭了蹭。
唐雋轉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整個埋進杭峰懷里,聞著熟悉的味道,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你那邊現在怎么樣?”杭峰半瞇著眼睛,還在繼續醒神,懶洋洋地詢問著。上次分開,兩人一直沒空長聊,事情多還重要,都很辛苦。
唐雋嘆氣:“別的都好說,早晚要出操就受不了。”
杭峰胸口震動,笑的停不下來:“想想你們一群學神在一起跑步的畫面,哇,受不了。”
唐雋在杭峰的腰上狠狠抓一下,“看不起誰呢?”
杭峰抓住他的手:“所以你有沒有特別出色,畢竟可是有我特訓。”
唐雋不說話了,他的問題不是缺不缺鍛煉,而是天生就沒什么運動細胞。
杭峰仿佛已經得到答案,笑的停不下來,唐雋也不惱,就跟一起笑,笑著笑著就抬起頭,親了上去。
杭峰的笑容消失,四周的空氣升溫。
只是再深一步的時候,杭峰猛地停了下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等我刷牙!”
杭峰和唐雋再出門都五點過了。
范總一個電話打過來,親密的時光提前結束,趁著杭峰起身翻找衣服,唐雋到浴室里照鏡子,按著自己紅腫痛疼的嘴唇“嘖”了一聲。
“唐雋。”杭峰在臥室里叫。
“嗯?”
“你穿的那套衣服晚上不頂事,穿我的衣服吧,新發的滑雪服還沒穿晾了味,國家隊發的這套特別好,你還可以穿回去。”
唐雋的手按在嘴唇上的手放下來,眼底浮現了絲絲感動的笑。
他走到杭峰身邊,接過那套大了能有三個碼的滑雪服:“又不合身,我穿走干嗎?”
杭峰說:“穿回去給他們看,再有人不給你臉,就拿這套衣服告訴他們,有國家隊的小哥哥罩著你。”
“和誰比大小呢?我成年了,你成年了嗎?”唐雋說著,卻沒有拒絕杭峰的好意,開始動手換衣服。
唐雋在數學奧林匹克集訓隊那邊,也不能說自己受到了欺負,但這種集體生活是唐雋不適應的。
他天生性格冷,不愛和人來往,再加上長相冷艷,多多少少會有點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杭峰這時候拿出這套衣服,除了晚上的御寒,還讓他帶回去,自然是有給他撐腰的意思。
剛剛兩人在一起,杭峰問了很多集訓隊的情況,唐雋自然是撿著能說的說,半句沒提自己遭遇的那些事。
他不說,不代表杭峰發現不了。
任何的集訓活動,一旦涉及到淘汰制,火藥味就會很濃,總是免不了背后有些見不得光的言論出現。
唐雋現在沒有家人能靠上,真要是受了氣,除了杭峰他也不會依賴別人。唐雋可以不說,但杭峰不能不提前想到,一個國家隊的隊服穿回去先震懾一下,回頭等他比完了賽,就去集訓隊溜達一圈,以他現在的資歷和名氣,和集訓隊的老師應該是能說上話的吧?
當然實在不行,就讓他家老杭同志來,國家沖浪協會會長的這個名頭還是挺大的。
杭峰為唐雋想,唐雋當然也不會拒絕,被人這樣照顧著的感覺很好,他并不在乎自己和杭峰誰強誰弱誰照顧誰誰依賴誰,杭峰給他的他都要。
換上大了三個碼數的滑雪服,褲腰都快到胸口了,要不是有背帶根本就穿不了。
寬松的大褲腿,直筒褲型,褲腳挽了兩折,堆積在腳背上,像某個記憶里的卡通人物。
杭峰上下看了兩圈,覺得唐雋可愛的不行,在臉上親了一口,手把手地給唐雋穿上了外套。
然后就笑了。
這套衣服的長度,穿著到杭峰的屁股下面一點,穿在唐雋身上卻快到膝蓋,實在是太不合身。
“要不我找隊里換套小的?這套今天先將就穿了。”杭峰忍著笑說。
唐雋搖頭,“我就穿這套回去,說明我有人罩。”說完,他指指胸口上的小國旗,還有上面繡著的“華國國家滑雪隊”的幾個字樣說,“重點是這個。”
杭峰就笑,彎腰將衣服內襯防風口的腰收到最緊,這才終于能看一點。
唐雋穿了國家隊的隊服,這次連工作證都不用,就直接進了餐廳用餐。
比賽已經過半,一部分沒進資格賽的選手都已經回國,餐廳里的人少了很多。一進去,杭峰就看見了正在用餐的單板隊的國家隊員。
比賽期間,國家隊食堂的廚師都被征調到了這家餐廳,所以國家隊不管有沒有被淘汰,就算沒有獲得“洲際杯”資格的國家隊員,都會在這里用餐。
看見杭峰過來,孫烈剛把手抬起來,就看見一旁走著的唐雋,瞇眼確認了兩秒,說:“我說怎么這么晚,這是又在屋里刷題了吧?”
這話一說,其他隊員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杭峰和他朋友在一起玩,不打游戲不聊天,竟然在刷題恐怖如斯”的消息,早就通過孫烈的嘴傳遍了整個國家隊。
不理解不代表不尊敬,尤其是運動員對“學神”這種生物的天然崇拜,唐雋絕對算是國家隊親友團里,出場不多,但存在感最強的一個。
看著唐雋穿著的那套不合身的國家隊隊服,當時就有人詢問要不要和自己換個碼。
唐雋必須搖頭。
他要的是衣服嗎?當然不是!他要的是“杭峰的衣服”!
這其中的差別可大了去了。就數學集訓隊那邊的那點兒事,就算放著不管也無所謂,他只是單純喜歡著杭峰對自己的關心罷了。
衣服的事情過去,大家聚在一起也沒聊晚上的比賽,反而更好奇唐雋在數學集訓隊那邊的生活。
“你們是不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題啊?”
“數學集訓是只集訓數學嗎?”
“現在是多少人,42個?那不是42個學神?到最后只留下6個啊?”
“數學那么難,你是怎么學的?”
在集訓隊那邊高冷的都能冒犯到別人的唐雋,在這邊簡直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努力地融入杭峰的生活,耐心地回答所有的問
題,這乖巧禮貌的模樣再配上他一身大的無法理喻的衣服,誰能想象這是集訓隊里那個冷的像刀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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