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左邊的實驗體瞪大眼睛，斷斷續續的問話。

右邊的實驗體用力拍打墻壁，發出金屬的咚咚聲：“怎么辦？我、好像、比昨天、更加嚴重了……”

李導師猛然抬頭，嚴肅的警告二人：

“這是必然的。你們要記住，現在所做的一切，所受的苦，都是在為科學實驗而獻身。”

“你們是正義的，是偉大的，你們的痛苦與付出值得被尊重。”

一番訓導下來，兩個人果然安靜了許多，他們眼睛變得明亮，似有光在燃燒：

“對，值、得。”

許夜很熟悉這種眼神，那是信念和感動。比如消防員抱著孩子從樓上跳下來，又比如從前地震時，有老師用自己的軀體護住身下的學生。

人的意志力是個神奇的東西，有時候很脆弱，有時候又很強大。

彈幕：“嗚嗚嗚，好感動啊。”

“這么一比，更生氣了，難以想象當這些人知道真相時，內心是怎樣的煎熬。”

“許夜大佬，一定不要放過這個可惡的導師。”

李導師帶著許夜觀察了一會兒，指了指旁邊的實驗器材：“東西都在這里了，有什么可以往上招呼。”

他說的招呼，自然是在兩個人身上做實驗。

許夜坐到儀器前，李導師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可別讓我失望啊。”

彈幕：“我靠，他在威脅。”

“許夜大佬，弄死他，讓他嘗嘗‘生人片’的味道。”

“敢威脅我夜哥，你算是踢到鐵板啦！”

“話說許夜大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難道真的要幫這座實驗基地研究所謂的病毒嗎？”

地下實驗室內，

許夜挑眉：“你想要什么樣的效果？”

“我想……”李杰正要順著他的話說，忽然覺得不對勁，譏諷道：“呵，好大的口氣……我想要什么樣的你就能做嗎？”

“你連最基本的試劑都沒弄出來。”

“當然。”許夜點點頭，大刀闊斧的坐在那里，自信無比：“治好他們我不敢說，但你想要的，我肯定行。”

“甚至……效果更好。”

說著，他手里開始動起來，每一個動作，行云流水，不帶絲毫磕巴的。甚至到了最后，加快速度后，有點眼花繚亂的程度。

李杰死死盯著他手里的動作，一言不發，直到半個小時后，許夜笑著把東西遞給他：

“試試？”

這一刻，李杰覺得胸口有點悶。

這樣的試劑，就算連他這種天才，也要做個三天，從而側面導致了病毒的稀缺性。

可放在許夜手里，半個小時就完成了。

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里升騰起濃濃的嫉妒。

李杰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才把東西接過來，哼了一聲：“最好如你說的一般，有用。”

他轉身離開，應該是去試驗試劑有沒有效果了。

許夜把他叫住：“減肥與人體醫學在哪個房間？”

李導師：“問這個干嘛？”

“我有個舍友，也來了，想跟他打個招呼。”

“不知道。”李導師滿臉不悅的警告：“這里是實驗室，不是你的宿舍。你的責任是研究病毒，最好給我少惹其它部門的人。”

許夜懶洋洋的朝后一靠，雙手放在腦袋后面做支撐，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好呀，那我也只能拿著試劑，一個個的把門融化掉了，看看哪個里面有我舍友。正好最近新研制出幾款東西，沒地兒試呢。”

李導師瞬間反應過來，瞪大眼睛：“8號樓的門，是你弄的？”

他這下是真的驚訝了，本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暴亂分子，想來搞破壞呢，到現在還沒抓住。

誰能想到，真正的兇手就在跟前。

許夜不爽的看他：“你質疑我，覺得我沒這個本事？”

“我……”

李杰想想，覺得還真有可能。

甚至說，許夜的話八九不離十。

因為那個玻璃非常堅硬，用的是高科技防彈材質的，一般市面上很難能找到可以破壞它的東西。

起碼他自己，就研究不出來。

“我相信你……但你也不要到處炫耀，懂嗎？”李杰無語了，他是怎么做到一邊干壞事，一邊又高調自豪的。

他都沒一點點心虛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許夜把這件事說出來，幾乎親自將把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更加安心了。

有時候，兩個不信任的人互相合作，地盤就是一起干壞事，互相揪住對方的小辮子。

就像現在的情況，許夜出了問題，需要他幫忙出面遮掩。

那以后研究病毒遇到危機，也需要許夜來打配合，不會輕易的出賣他。

李杰說了一個數字后，帶著心安理得離開了房間。

許夜朝著他說的數字房號走去，房門是關的，一抹銀色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

許夜上前敲了敲門，沒動靜。

他掏出一管透明的試劑，正準備澆上去，門自己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看見許夜之后，擰眉不解：“你是？”

許夜昂起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教訓道：“一天天少說幾句，干好自己手頭的事。”

男人被訓一頓，反而眉頭舒展了起來，欣喜道：“你就是被新指派來的領導？”

許夜沒答應也沒否認，看起來十分高冷。

男人卻越發肯定自己的理論，諂媚的說了好幾句討好的話，才肯離開。

彈幕：“蛙趣，這人是不是眼瞎。”

“許夜大佬怎么做到的？”

“當然是臉皮厚了，出門在外，人的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房間最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床，張猛雙眼緊閉躺在上面，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手持鋒利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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