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現在的形象和早上完全不同，他的身體肥嘟嘟的，看起來至少有個大幾百斤。

幾個研究員用刀將皮膚割開，然后就像擠牙膏一樣，擠出里面一坨坨的肥肉瘤，把東西放在旁邊器皿里。

那被擠出的肥肉生長速度賊快，且像是富有生命般，在盒子里蠕動一會兒才肯停下。

看的彈幕里觀眾們直吐彩虹。

“張猛。”

許夜觀察了一會兒肉瘤，遂開口喊人。

張猛正閉目做手術呢，聽到熟悉的聲音，直接嚇得坐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刀痕，驚恐的問：“你怎么來了？”

他的眼里有殺氣，看向許夜。

他不想，有任何人知道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他厭惡自己總是肥胖的身體。

冬天還好，到了夏天不管洗多少次，上面時刻都有汗味。他從潔癖，變成了人人眼中不愛干凈的小孩兒。

但下一秒，他的殺氣又收回來了。

張猛想起個事兒，自己好像打不過許夜啊。

于是他勉強擠出個笑容，虛弱的問：“你來了啊，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我來看看你。”

“看夠了嗎？”

許夜點點頭：“看你這么高興，我就放心了。”

張猛聽完差點又從床上坐起來，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高興了。

他現在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好不好？

許夜這是在光明正大的嘲笑他吧～

“你……”張猛有些頹然，他罵不了許夜，打不過許夜，還真拿這個人有點沒辦法。

然而許夜只是摸了把盒子里的肉瘤，說句：“好好改造，我先走了。”

許夜在張猛的實驗室沒待多久，重新回到85號。

下午時分快要到晚上的時候，李導師急匆匆帶著兩個針管過來。

“培養好了，要試一下。”

培養液不能直接作用在實驗體上，需要先將其注入到病毒里面溫養，過段時間再查看情況。

也不知道李導師是怎么加速這段時間的，不到半天就完成了步驟。

他將培養好的藥劑，打在左邊的肌肉男身上。

只見其原本只有一點不正常的身材，此時就像氣球一般，在經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之后，肌肉全部鼓起來，到達一個瘋狂的膨脹程度。

“靠，還真讓你小子給做成了。”李導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而那位被打了針的實驗體，此刻由于痛苦，早就失去了原先說好的理智，

“啊，咿呀～”個不停，房間內全是他的大喊大叫。

而這樣的痛苦聲，無疑像是催化劑一般，使李導師變得更加興奮。

反應越大，預示著效果越強。

“你現在就跟我走。”

顯然，李導師已經被許夜的能力說服，要帶他去見識更重要的事情。

臨走時，許夜來到剛剛被打針后肌肉男面前，嚴肅道：

“記住，你的犧牲是為了全市人民的光明，是值得的。”

實驗體在痛苦中點點頭，眼角飄下淚花。

“我靠，還得是你啊。”走出門的李導師拍打許夜肩膀，他現在是徹底服了。

都這么激動的情況下了，許夜還記得安撫人心：

“不過要小心一點，我怕后面他們知道真相后，反噬的更厲害。”

……

兩人來到地上，在李導師的辦公室里吃了頓飯。

餐食非常豪華，不是許夜平時在實驗室里的盒飯能比上的。

最重要的是，在這里吃飯沒有絲毫污染，可以放心大膽的享受食物。

許夜：“現在能說要求了吧？”

“等等，等明天他們來了。”

“他們？”許夜疑惑，他一直以為，李導師制造病毒，是為了持續將病毒投入世界，這樣隨著病毒不斷變異，就能陸續拿到研究解藥的經費了。

順帶貪污一筆。

現在看來，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對，等買家來了。”

“有人專門買我們的病毒？圖啥呀？”許夜不解。

李導師神秘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等到了明天，你就全部知道了。”

“慢點吃，來杯葡萄酒，以后這樣的好日子，咱師徒倆多了去了。”

李導師喝的酒有點多，情不自禁發出感慨：

“想我當年也是熠熠生輝，在新生里最耀眼的一個。”

“年紀輕輕，被譽為學霸，又是成績優秀，拜入院長名下。如果不是那場人為制造的車禍，我或許現在已經……”

前途璀璨。

自從他腿斷了，人們都知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有的獎項，成績以及圈子里的提名，全部變得和他無緣。

他的人生，算是毀了。

李杰迷蒙著眼睛，有些神志不清的看著許夜：“你不一樣，你的腿沒斷，前途依舊璀璨，可以不用蹉跎在這個地方，要不你……”

“你喝多了。”許夜奪過他手里的酒杯，轉而端起旁邊的紅酒瓶子，一口氣全部倒進男人嘴里。

他不明白了，怎么又遇到這樣的人。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既然已經犯下錯事，何必遮遮掩掩，滿懷愧疚呢，干脆當個徹頭徹尾的壞人算了。

人總是喜歡給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喜歡既要，又要。

更喜歡說自己干的不好的事，全部歸因為身不由己。仿佛這樣，就能把犯過的罪責，逃避掉一樣。

做了就是做了，沒什么可解釋和饒恕的。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夜色漫漫，許夜踏著月光，再次回到實驗室。

這次他來到倉庫。

隨手拿起幾個試劑，按著張猛之前在宿舍里說的方法，將生長因子調配出。

說來也是怪，他說要調配病毒的高級培養液，李導師要花一天的時間準備材料。

他之前想配生長因子，因為研究方向的不同，實驗室缺乏大部分材料。

而這所有的一切，在這所小小的不起眼倉庫內，卻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需要的材料。

如同百寶箱一般。

許夜摸了摸包里的鑰匙，覺得有點蹊蹺。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興奮的調配了一大堆不同功效的試劑。期間那個綠毛怪又被人從地下升了上來，伊伊哇哇的大叫，情緒非常激動。

許夜只舉起新試劑，挑眉看著他：

“要不要來點試試。”

“反正你也有之前的經驗了。”

嚇得綠毛怪渾身打了個哆嗦，當場敗下陣來，不敢多說一句話。

研究了大半夜，許夜回到宿舍，打開門的那一刻，張猛在一旁照鏡子。

趙曉輝坐在許夜的床邊：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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