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人面蛇君
外面草木蔥綠,風吹綠樹,我甚至能聽到葉子沙沙的聲音。低頭看山下小路,不見人影,今天一定不是假期。
我上次和洛新來著的時候,正好是黃金周,當初還想找個冷門一點的地方,不至于去擠神仙。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八點多,人還不多,暗暗慶幸做了個明智的選擇。結果不到半小時,人一群一群地涌進來,看得我倆都傻眼了。到最后不是我們看紅崖而是紅崖看我們了。
洛新還抱怨,又不是學者,跑這來干什么?
我說,當地有個傳說,能解開天書就能找到一大批寶藏呢!
洛新很不屑地笑了,真要有寶藏也輪不上你。
他總算這樣看扁我,我跟他說過好幾回了,我小時候算過命,將來要干大事的,他就是不信,還讓我找那個算命的退錢。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悲哀,第一次跳出紅塵外看自己原本熟悉的紅塵,那個為了追名逐利孜孜不倦的紅塵,如今卻是這樣靜謐。也許它本就是安靜的,是人把它弄得熱鬧了。世間一切,原本都是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這樣遠遠看著,覺得那個紅塵還挺好!
正在感慨萬千,突然覺得什么粘粘的涼涼的東西繞在了脖子上,低頭一看,差點暈了過去,是一條蛇尾巴。再一扭頭,更是肝膽俱裂,蛇身上掛著的是兩個腦袋,蓬頭散發,沖著我獰笑。
我想表現得勇敢一些,可身體不聽使喚地發抖,那人蛇發出沙啞的聲音:“跟著我走,乖乖聽話,不然——”
他一收緊尾巴,我頓時喘不過氣來,而且這粘粘的尾巴掛在脖子上,說不出的惡心。
我只得聽他的吩咐,被他挾持著往洞外走,走到一半,停住了,婦好、拂霜、丁宇、阿九、桃仙還有建文帝和梅殷一字排開攔住了去路。
“把我的元魂還給我,不然我就殺了她!”
原來丁宇定住了人面蛇君的元魂,但是這些年,人面蛇君早就煉成了一種邪術——分魂術。這是條多疑的蛇,在他出去追梅殷的時候,分出了自己一部分魂魄,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還是第一次被當成人質,我在心里迅速算了一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婦好會不會為了我放出人面蛇君的元魂?答案是肯定是,那就是——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我得自救。
我僵直著身體,手開始慢慢往下摸,我的匕首插在靴子里,要不被人面蛇君發現拿出來,還真是個技術活。我看丁宇看向了我,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理解成讓我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后生,與其這么磨蹭,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匕首拿出來。于是,我一抬腳,抽出匕首,朝人面蛇君的尾巴就是一刀。這套動作行云流水,我都有點佩服我自己。
可我的匕首剛扎下去,就聽見丁宇罵了一句:“笨蛋!”
“誰笨蛋了!”我不服氣,扭過頭正想回嗆,突然人面蛇君的兩個腦袋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確實笨蛋,沒聽說過打蛇打七寸嗎?”說話的是人面蛇君,一臉陰陽怪氣的笑容。
我急忙再次揮起匕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臉突然變了,一個還是人頭,一個卻變成了蛇頭。蛇頭正對著我,沖我張開了血盆大口。
這時候我已經沒辦法思考了,看到它的頭伸過來,本能的拿手去擋。拿著匕首的那只手怎么伸進蛇口里的,我一點也記不清了,我看見那把匕首像跟支架一樣支起了蛇的上下顎。人面蛇君嗷嗷大叫,可我聽不清楚在叫什么。但看他在那里抓狂,心里一陣竊喜,一彎腰,躲開了這只可怖的蛇頭。
婦好見我逃開了人面蛇君的控制,立刻掄起她的鳳翅流金斧像人面蛇君劈過來。人面蛇君急了,另一個人頭也變成了蛇頭。他的身體突然如撕開的藤蔓一樣,隨著兩個頭分別朝兩個方向伸展開來,直到尾巴處,兩頭成了同一直線上的兩個點。兩點分別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噴出兩濃煙。
拂霜急忙叮囑我們:“捂住鼻子。”
我們不敢怠慢,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
人面蛇君發出一聲獰笑,兩頭扭了一扭,整個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身,被撕開的身體有合攏起來,準備集中力量攻擊婦好。
婦好也不是吃素的,身體輕輕一躍,一把鳳翅流金斧發出一聲巨響,射出一道金光,朝著人面蛇君劈了過去。人面蛇君一扭脖子,鳳翅流金斧的刀刃從他的背上輕輕劃過。
我們一聲嘆息,就差一點點!可是婦好的鳳翅流金斧豈是凡品,這一劃已經傷到了人面蛇君的七寸。一股濃濃的煙霧從劃開的口子里冒出來,許久不散。我們還沒回過神來,那個頭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時我不知道應該害怕還是歡喜,反正看著地上一頭挺恐怖的。
婦好也沒想到這頭會掉得這么快,微微一怔,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另一個頭朝她背后偷襲而來。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人面蛇君這是棄車保帥,他正利用了這一瞬間的攻擊,朝著婦好發出了致命一擊。
拂霜大叫了一聲:“師傅小心!”
婦好急忙轉過身,可已經遲了,就在她轉身的同時,桃仙已經跳了起來。他想為婦好擋過這一劫。只剩了一個頭的人面蛇君顯然已經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吐出長長的信子,一口咬在桃仙的手臂上。
阿九一看桃仙受傷,拔出匕首,朝著人面蛇君僅剩的一個頭刺過來,與此同時,婦好拿著鳳翅流金斧,拂霜掄起八角梅花亮銀錘齊齊相人面蛇君的七寸砍過來。人面蛇君躲無可躲,被阿九一匕首定在了巖壁上,婦好和拂霜的鳳翅流金斧和八角梅花亮銀錘分別打在了他的脖子和頭上,頓時腦漿迸裂,頭和身體分成了兩段。
建文帝這才拿出傳國玉璽,把這半個人面蛇君收入了玉璽之內。
這是一場惡戰,雖然看著建文帝把人面蛇君收了進去,但前車之鑒,大家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還有什么余孽。婦好提議大家再分頭看看在洞的四處看看,畢竟********嘛。
我和桃仙,拂霜和丁宇,婦好和建文帝,阿九和梅殷,分別帶著幾個不死人往洞的四周走。似乎覺得我在哪對都是拖后腿,婦好特意把具有領導能力的巫涯和另外兩個不死人安排在了我們一隊。
這洞并不是我們?吹降娜芏茨菢右恢背锷煺归_來,而是四通八達。洞里怪石嶙峋,每一面都有幾到石門,和迷宮差不多。
我向來沒什么方向感,緊緊跟在桃仙后面。越往里走,光線越暗,巫涯在前面開路,那只猴子手里的燈起到了關鍵作用。
桃仙拍著我的手說:“別擔心丫頭,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擔心,我可活了幾萬萬年了!
可沒走幾步,我就開始擔心了,桃仙突然停下了腳步,身體晃了晃。
我看他神情不對,急忙問:“怎么了?”
桃仙搖搖手:“沒什么。”
話剛說完,整個人就往地下倒。
我著急忙慌地大喊:“巫涯,巫涯,快來!”
巫涯聽到我的聲音趕緊往回跑,這時候我已經扶起了桃仙,伸手嘆了嘆,還有呼吸。
“怎么了,怎么了?”巫涯蹲下身,朝猴子做了個手勢,猴子將手里的燈對著桃仙。
我一看桃仙的臉色通紅通紅的,也不確定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燙得跟燒紅的烙鐵一樣。
“怎么這么燙?”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巫涯,想從他那里討個主意。
“我去找人,你們幫這言清照顧好桃仙!蔽籽膰诟劳旮覀兊牟凰廊,起身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我舉目四望,洞中的巖壁上有水流下來。果果發燒時,我不怎么帶他去醫院,就在家拿冷毛巾給他敷額頭。我想不管是人還是仙,發燒降溫,應該都沒錯吧?
想到這,我扯下衣角的一塊布,拿著布沾了巖壁上的水,搭在了桃仙的額頭上。一塊薄薄的衣料,一放到桃仙的額頭上就變熱了,我都能看到白氣升騰上來。濕布條一放上去,就要拿起來,放到巖壁上,弄涼了,在敷在額頭上。不死人按瓢畫葫蘆,也撕下了衣服的一角,沾了水,敷桃仙的額頭。三人一次循環,還是覺得有點趕不上布條變熱的速度。如此反復了四五次,桃仙睜開了眼睛。
我微微松了口氣,對桃仙說:“阿彌陀佛,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桃仙朝我擠出一個笑容:“怕什么,我是仙,又不會死,不過去另一個地方而已,不過這次要走的時間有點長!。”
我問:“去哪?”
“回到最初我來的地方。”
我首先想到的是五步云:“等出了洞,我們和你一起回五步云,這一路多虧了你了,我們得好好謝謝你!
桃仙卻搖頭:“不是五步云,是世界混沌初開的那個山崖,我得回到那里去!
我不解:“為什么要去那里?“
桃仙說:“我被人面蛇君咬到了一口,他的信子上有巨毒,無人能解。我只能回到那個地方,重新開始修行!
我不禁想那個地方在哪,還存在嗎?桃仙的根現在還在五步云,他怎么過去?重新修行,對桃仙這樣的仙來說,是不是就等于死了?想到這些,心中五味雜陳,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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