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解咒
丁宇出發后,我們在原地待命,無事可做,桃仙湊到我跟前想和我聊家常。
桃仙:“丫頭,知道建文帝是怎么復活的嗎?”
我:“人家根本沒死吧?不過變成了石像而已。”
桃仙:“我怎么覺得你一點八卦心都沒有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
我有些生氣,憑什么說我八卦,才認識我多長時間就給我下這樣的定論?我氣急敗壞地沖著他嚷嚷:“那什么樣的我才像我,貪生怕死,好吃懶做,搬弄是非的我?你了解我嗎?就隨便給我下結論?我告訴你,我不關心是因為我知道,不就是那塊傳國玉璽么,稍微動動腳指頭都知道的事情,還好意思來顯擺!”
周圍的人扭過頭來看著我們,桃仙漲紅了臉。我看桃仙這張幾萬年的老臉都紅了,我這張二十幾年的臉也跟著紅了,確實有些失態。
阿九過來問我們:“你們怎么了?”
別以為我回來就不跟阿九計較了,我可沒原諒他,但是想到他頗深的心計,也不敢輕易得罪他。我輕輕說了一聲:“沒什么。”
桃仙故作大度:“沒事,小孩子鬧點脾氣正常。”
阿九拍了拍我肩膀,說:“大嬸,我說的話還是有效的。”
我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問:“什么話有效?”
阿九說:“就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以為他很義氣,但此刻我只覺得他在我傷口上撒鹽,我用我爺爺的命換來了這么一位位高權重的朋友,如果我真利用這句話,那我成什么了?
我淡淡一笑,帶著點挑釁地問:“我想揍桃仙你也幫著我揍?”
阿九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覺得剛剛說出話就咽回去不好,點了點頭:“如果有必要,我會的。”
桃仙一聽就急了,噌地從地上跳起來:“你個小阿九,良心被狗吃了。我為了誰來到這無盡山的?我為了誰去玉奇山的?你一句話我跟著你出死入生,你就這么對我?啊?”
阿九朝著桃仙擠眉弄眼,可桃仙全然看不見,跟個怨婦似地開始數落阿九的種種忘恩負義。我坐在一旁,看了一場現場版的朋友反目。
遠處傳來一聲精衛的叫聲,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連桃仙和阿九都停止了吵鬧。大家屏住了呼吸,等著第二聲。緊接著,真的有第二聲傳來,再是第三聲。所有不禁松了口氣,連一向冷若冰霜的婦好都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她一揮手,我們紛紛跨上自己的坐騎,除了建文帝被婦好安排和拂霜同坐黑風之外,其余沒有坐騎的都在原地等待。
不死人有些蠢蠢欲動,這畢竟是他們的宿敵,如今終于被制服,他們很想去看看現在人面蛇君的樣子,當然最主要是要這位人面蛇君吐一口吐沫,以解心頭之恨。建文帝費了好一番口舌,才終于勸住了這幫不死人。
我們跟著婦好朝著精衛發出信號的方向飛了過去,趕到紅崖山,人面蛇君長長的身體已經被七根木釘釘住,他昂著頭,怒視著丁宇,似乎心有不甘。
阿九一看就樂了,一拍丁宇的肩膀,說:“不錯啊,真有你的。”
拂霜更是得意,好像這人面蛇君是她釘住的一樣,轉頭對她師傅說:“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做到的。”
婦好沒作任何評價,只是說:“現在還不是表功的時候,請明皇帝盡快收服此妖孽,不可給他任何機會。”
建文帝拿出了傳國玉璽,嘴里念念有詞,將玉璽往空中一拋,玉璽以一百八十度直線飛像了人面蛇君的腦袋,正當我們都以為玉璽要砸碎人面蛇君的腦袋的時候,玉璽卻停在了半空,一道金光從玉璽里面射了出來,弧線越拉越長,最后把整個人面蛇君都籠罩在了金光中。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東西的制造原理應該和李天王的寶塔差不多,說不定還是同一個師傅打造的。
人面蛇君越變越小,知道最后消失不見了,建文帝收了玉璽,放入懷中。
阿九有些狐疑地看著建文帝,問:“真的收了?”
建文帝很篤定地說:“萬無一失。”
巫涯帶著另外五個不死人,跪倒在我們面前:“多謝各位搭救,還請明帝發發慈悲,解了我們燈中的魂魄,還我們自由。”
建文帝說:“按理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解了你們燈中的魂魄是應該的,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解啊?”
婦好說:“這個不難,大先生一定有辦法。我留下幾只帝江,你們自己分好班次,每一天去玉奇山十幾個人,讓大先生替你們解了這咒。”
丁宇說:“這么多不死人,大先生一個人解到什么時候。依我說,不如選幾個靈巧一點的,先讓大先生解了咒,然后讓大先生把解咒的辦法教給他們,他們回來給其他的不死人解了,不是更好?”
婦好微微頷首:“這主意不錯,就這么辦吧!”
拂霜一聽師傅表揚自己的意中人了,兩眼開始冒桃花,一朵一朵,粉紅粉紅的。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后就是一些善后工作了,我、阿九和丁宇都覺得這些就用不到我們了。當初和婦好的協議就是助她滅了窮奇后,她告訴我們結界所在和打開結界的方法。現在窮奇也滅了,人面蛇君也收了,我們也算超額完成了任務。
丁宇開門見山:“夫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結界所在和打開結界的方法了嗎?”
拂霜一聽丁宇要走,一刻也不愿停留,一把拉住了我。我簡直莫名其妙,拉著我干嘛,我是答應給她保媒拉線,但也沒說包成啊?
“你跟他說說,多呆一天好不好?”
拂霜說話的時候臉上飛來兩朵紅霞,這么威武的一個女漢子,此時這么嬌羞,那是真愛上了。我倒愿意讓丁宇在這多呆一天,就算永久呆下去我也沒意見。但一想到前面山也迢迢,水也迢迢,要他花錢的地方還不少,就知道不能拋棄他。
我搖頭:“他是最有主意的人,不會聽我的。”
這是實話,但聽著有點像推卸責任,畢竟當初是我信誓旦旦說能做好這個紅娘的。
拂霜垂著頭,嘴角微微上翹著,顯得萬分失落。
婦好說:“打開結界不急,先去人面蛇君的洞穴看看吧,這么多年他害了不少人,不可能洞穴里什么都沒有。”
顯然婦好這會兒也沒有要告訴我們結界所在和方法的打算,我們也沒辦法,用武力逼迫不是我們的風格,當然結果很可能被她武力了。
我和丁宇只得意興闌珊地跟在后面,阿九倒無所謂,反正人間也沒個肉身在等著他,他也不趕時間。聽婦好說要去看看人面蛇君的房間,他還很高興,跟在后面屁顛屁顛的,那只肥嘟嘟的帝江甩著一身肥肉駝著它,一主一仆說不出的喜慶,喜慶得有點礙眼。
我看丁宇走在阿九后面,沖著他直翻白眼,我還從沒見過丁宇翻白眼,一本正經的臉上有了一點孩子氣。我覺得這個樣子有點滑稽,想笑,卻不敢出聲,只得用手使勁捂著。
丁宇眼睛一瞥,看到了我的偷笑:“你笑什么?”
我說:“想到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去了,我高興。”
“就因為這個?”
“要不還能因為什么,在這里除了這個還有什么能讓人高興的?”我發現我撒謊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臉不紅來心不跳,演技杠杠的。
丁宇看了一下我的臉色,顯然低估了我的演技,不再說話。
我問:“你剛剛是怎么讓人面蛇君中計的?”
“這有什么難,人面蛇君從陽間追到陰間,無非為了無盡山上的黃金。可見是的愛財如命的人。”
“是蛇。”我糾正他。
他瞪了我一眼,沒在字眼上跟我過多糾纏:“我找了六個不死人,先按北斗七星的形狀站好。梅殷去找人面蛇君,他出去這么就沒回來,突然回來人面蛇君肯定懷疑他。趁他跟著梅殷出洞,梅殷走到北斗七星的位置,他一踩上那個位置,第一個不死人就會出現。他們身邊的猴子提著燈,不會不引起人面蛇君的主意。然后故意掉些金子在地上,以人面蛇君愛財如命的性格,肯定要來追啊,他一追,第二個腳印不就有了嗎?如此七個腳印,有什么難的?”
我有些似懂非懂,但怕問多了,被丁宇嘲笑,只能裝作聽懂了的樣子,“哦”了一聲,然后假模假式地點了點頭。
進入人面蛇君的洞府,果然如梅殷所言,洞中悶熱潮濕,也只有蛇能住下來,一住還住了好多年,大概是貪圖不用冬眠了的實惠。從這點看,人面蛇君是個勤勞肯干的人,想我這種懶癌患者,是巴不得能像蛇一樣冬眠的。
我一直朝著洞里走,想看看梅殷說的那塊石壁在哪里,是否真的能看見人間?
終于石壁出現在我的眼前,像一扇血屏風,上面寥落地寫著一些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的字。梅殷說,那是建文帝記著的日期,我看像是日記,流亡在外的人,多有當詩人的潛質。堂堂大明的皇帝,最后流亡到了九幽,更是非同一般。不管它了,先看看久違的人間再說,我走到石壁前,探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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