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夢
我想我是太累了,一頭倒下去,立馬就睡著了。后半夜腦袋變得越來越沉,不斷地做夢。
夢里不知道誰塞給了我一張紙條,我還沒看清楚上面寫著我們,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就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拿著菜刀問我要紙條。我吃軟不吃硬,心想你這么沒禮貌,我就不給你。于是,我撒腿就跑,前面道理坑坑洼洼,而且越來越昏暗。我一路跑著,那兩人一路追著,到了一條巷子口,我耍了個小聰明,繞進(jìn)了巷子。警匪片中,這種時候壞人都傻帽似地直往前沖的,可這兩大漢卻沒有,也拐進(jìn)了巷子。我慌了,只能接著往前跑,沒跑幾步,里面出現(xiàn)了一扇紅漆大鐵門。眼看追兵就要到來,我只能放手一搏,決定翻過這扇鐵門。可是等我爬到頂端的時候,一跳腿卻怎么也跨不過去。我又累又急,覺得自己完了——
就在這時候,我醒了,我從床上坐起來,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
看看窗外,太陽已經(jīng)爬上了山坡,遠(yuǎn)處的雪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地,仿佛不是雪,而是鉆石。
我沒有著急起來,而是細(xì)細(xì)回味著我的夢,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搞不懂為什么我會做這么一個夢?
我一直覺得我的夢是非同一般的,當(dāng)我還尚在人世的時候,有一次我夢見住我家樓下的李阿姨給了我一個包裹,我與李阿姨素?zé)o來往,怎么好好端端地給我一個包裹干什么?結(jié)果第二條早上,我就收到我媽給我土特產(chǎn),還真是李阿姨轉(zhuǎn)交給我的。據(jù)她說是快遞弄錯了門牌號,她當(dāng)時也沒看,糊里糊涂就簽收了,拿進(jìn)家門仔細(xì)一看才知道錯了。
之后我一直相信,我的夢是給我什么預(yù)兆的。可這個夢要告訴我什么呢?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我好衣服走出我的房間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小卉,她坐在院子里給拂霜做衣服。
我問她:“小姐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會去哪里?難道去找丁宇了?
我挺佩服拂霜的。據(jù)某些無聊的科學(xué)家研究表明,一見鐘情的時間,大概在八點兩秒。這姑娘就用這八點兩秒的時間看上了丁宇,然后興高采烈地一路狂奔向前,從沒想過萬一追不到怎么辦?
我到了爺爺?shù)男≡海魉獩]在,丁宇也沒在。我還以為丁宇經(jīng)不住這么猛烈的攻勢投降了,結(jié)果桃仙和阿九也不在。
這就不同尋常了,我們是一個團(tuán)隊的,結(jié)果他們卻拋下了我。
我問爺爺:“他們?nèi)ツ牧耍俊?br />
爺爺說:“去紫竹上,尋找屬于他們的帝江。”
我氣憤了:“他們?nèi)フ业劢墒裁矗俊?br />
爺爺說:“下午他們跟著夫人一起去打窮奇。”
我叫了起來:“開什么玩笑,他們?nèi)ゴ蚋F奇,不等于羊入虎口?”
爺爺說:“昨天夫人見了桃仙,她什么都知道了,答應(yīng)只要能除掉窮奇,就可以幫助你們打開這里的結(jié)界。”
“昨天,拂霜也沒跟我說啊?”
“拂霜小姐是今天才接到命令的。”
“真的?”我不知道應(yīng)該歡喜還是擔(dān)憂,想到一直耗在這里,時間越長,我們回去后復(fù)生的機會就越小,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拼一拼的條件。可是要打的是窮奇啊,拂霜說七哥神仙灰飛煙滅才勉強制住了它,我們怎么辦得到?
“他們怎么不叫上我?”
“你?”爺爺看著我,雖然是他的親孫女,但眼睛里的不信任之光依然毫不掩飾地反射在我眼里,讓我心里大大不自在,“去了還不夠添亂的呢!”
我很不服氣:“您知道我們這一路經(jīng)歷了什么嗎?憑什么就說我只是添亂了?”
我覺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我必須得證明點什么:“他們怎么走的,告訴我,我也找一只屬于我的帝江回來。”
爺爺說:“你去了也沒用,拂霜的大鳥最多坐得下四人,你去了超載了。”
“行了,我不去。你告訴我他們在哪里出發(fā),我去給他們送個行。這一路我們共患難到今天,聽說找到屬于自己的帝江的過程還挺艱難的,我總得去看看他們有什么要交代我做的。”
我這感情牌打得不錯,爺爺覺得我說得挺有道理,終于給我指了路。
我順著爺爺指的路,找到了拂霜他們,四人還沒出發(fā)。是拂霜的大鳥耍起來大牌,延誤了航班。
大鳥不飛,拂霜拿它也沒辦法,只能在一旁撫摸著它的羽毛好言相勸。可這只鳥,估計昨天吃錯了藥,居然油鹽不進(jìn)。
阿九在一旁給拂霜出主意:“它的公的還是母的?會不會昨天它的相好跟人跑了,所以沒心情飛?”
拂霜說:“不會的,黑風(fēng)沒相好的。”
阿九不信:“怎么可能?沒相好怎么繁衍后代,別跟我說這是最后一只了,它死了就絕種了。”
拂霜說:“黑風(fēng)原先也是生活在紫竹山的,紫竹山多飛禽,我們的坐騎都是到紫竹山去尋找的。但最后誰能成為你的坐騎,不僅要看緣分還要看各自的水平了。”
丁宇說:“就是說我們不一定要選帝江?”
拂霜看著丁宇,似乎只要他一說話,就是對她的示好,她的臉就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是這樣的。”
阿九說:“我明白了,近鄉(xiāng)情更怯,你的黑風(fēng)估計是覺得無顏見鄉(xiāng)村父老。”
我看他們站在那束手無策的樣子,突然靈機一動,我有七彩珠啊!
我從口袋里翻出七彩珠,看著各種顏色的花朵,撓了撓頭,爺爺說那和顏色的花可以跟百獸溝通來著?我的手在各種花之間游走,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那種顏色。真蠢!我罵了自己一句。
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奪過了我手里的七彩珠,厚顏無恥地說:“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吃一朵紫色的小花,就可以知道黑風(fēng)心里想什么了。”
阿九幾乎沒給我任何奪回主權(quán)的機會,一下就把三朵紫色的小花摘了下來。自己率先吃了一朵,又把其余兩朵給了丁宇和拂霜。
我在一旁恨得牙癢癢,他全當(dāng)沒看見。
我覺得雖然他跟我們?nèi)祟愑幸欢ú罹啵鋈说牡拙還是應(yīng)該守住的。我一把搶過我的七彩珠,強壓著怒火,決定挑撥離間:“怎么不給桃仙一朵,昨天吃紅花的時候桃仙沒分到,今天又不給他,是不是不太好。”
阿九說:“沒關(guān)系,桃仙和七彩珠是同類,你見過有同類相殘的嗎?人吃人?狗咬狗?”
我心里說,誰說沒有,人被逼無奈的時候,比人吃人更恐怖的事情恐怕都能干出來。
拂霜把手里的紫花遞給了我:“你吃吧。”
她的覺察出我生氣了嗎?我如今是她的傭人,哪有主人沒吃的東西給傭人吃的,這好像不合規(guī)矩。雖然至今我都沒摸清楚這里到底是什么規(guī)矩。
我連連擺手:“還是你吃吧,我沒這福氣。”
“沒福氣?”拂霜覺得這理由挺奇葩。
我也覺得這話聽著不像謙讓,倒像在跟人置氣,急忙指著自己的厚嘴唇說:“看到?jīng)]有,就是吃了不屬于我的東西。”
我故意把“不屬于我的東西”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狠狠瞥了阿九一眼,衷心祝愿他也跟我一樣,大肚子,香腸嘴。
阿九呵呵笑著,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寬宏大量。
我再看丁宇,他也毫不客氣地把紫色的小話送到了嘴里。
明明是我的新技能,就這么眼睜睜地被這兩個強盜占為己有了,我心里抓狂,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兩人本事見長了,以后的路更得仰仗他們了,馬屁更要拍好了。
阿九走到黑風(fēng)身邊,撫摸著它的羽毛,裝作和藹可親的樣子:“黑風(fēng)啊,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說,有什么委屈也可以告訴我,一切都可以商量嗎?”
黑風(fēng)沖著阿九“昂昂”地叫了幾聲,我和桃仙一臉茫然,拂霜已經(jīng)高興地跳起來了:“原來是這樣,是我不好,我給忘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跑了。
“怎么了?“發(fā)問的只有我和桃仙兩個不懂鳥語的人。
阿九說:“我就說它是放心不下它的想好,你還不信。這黑風(fēng)有情有義,等到了紫竹山我一定找那只叫白雪的給我當(dāng)坐騎。”
阿九此話一出,黑風(fēng)就怒了,伸著脖子,拿著又硬又尖的嘴巴去啄阿九。阿九倒不見得斗不過一只鳥,只是指著它帶他去紫竹山,所以也不好拿它怎么樣,只能一個勁地躲。
看到阿九上竄下跳的狼狽樣,我很高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里面伸手撫摸了黑風(fēng)的羽毛,輕輕跟它說:“黑風(fēng),真是好樣的。”
拂霜已經(jīng)拿著一袋子的糕點跑了回來,在黑風(fēng)眼前晃了晃:“瞧,我都帶來了,都是白雪愛吃的。”
我從拂霜和阿九的言行中判斷出,黑風(fēng)之所以耍大牌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一只叫白雪的跟它一樣的大鳥,兩鳥一定是戀愛關(guān)系,因為某種原因,白雪留在了紫竹山,黑風(fēng)每次回去都得給它帶點伴手禮,結(jié)果這次拂霜給忘了,于是黑風(fēng)不干了。
基于阿九說要找白雪當(dāng)坐騎,黑風(fēng)就跟他急了,黑風(fēng)應(yīng)該還是一只很大男子主義的鳥,它一定覺得有它賺錢養(yǎng)家就夠了,白雪只要貌美如花就行。
唉,真是羨慕白雪,許多女人終其一生追求的東西,它一只鳥居然都有了!
黑風(fēng)見到自己給白雪的伴手禮已經(jīng)有了,很聽話的矮下身子,讓丁宇、阿九、桃仙還有拂霜坐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說:“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也想有一只屬于自己的帝江?”
阿九呵呵冷笑著:“你以為帝江是路邊的石子,誰都可以撿?別添亂了!”
黑風(fēng)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長嘯一聲,像跟我說它也愛莫能助。
我難以接受黑風(fēng)的眼神,太悲催了,都淪落到讓一只大鳥來同情我了。憑什么我就不能擁有一只帝江?我偏要一只屬于我的帝江!
就在它煽動翅膀,飛向懸崖的時候,我突然跑到懸崖,縱身一躍,抓住了黑風(fēng)的兩只爪子。哼,想甩掉我,門都沒有!
(https://www.dzxsw.cc/book/80433/431064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